想起狂妄这词,她脑子里就想起了秦世尧了,自己在没与他有肌肤之亲的时候,不也是那么的讨厌他,觉得他很霸道,很不讲理吗?可是现在呢?现在他知道自己被人掳了,是在到处找自己吗?他找自己的目的也许就只是为了把自己进献给睿武皇吧?

严老大问苏七凤想要吃些什么?

七凤现在的心里急得一团乱麻一样,哪里还有心思吃东西。“什么都行,只要是刚出锅的就好。”这个是她闹着要到街上来的理由,她可不能露馅了。

“这美人儿还真挺好养活的,那行,我严老大啊,可不能亏待了你,小二,你就去安排吧,把这个酒楼里最好,最贵的饭菜都给端上来,银子,大爷有的是!”

“是,大爷们稍微,片刻就来。”小二脚不沾地地跑了下去。

“这小子腿脚练得倒是挺利索的。”那个严老大看小二动作那么快,打趣起来。

“老大,你说把这小子绑了,也和我们坐山头去,怎么样?”王麻子插话。

“那怎么行?做我们这个那也是得自愿,他能在这里跑堂,自然生计就无忧,我们绑他做什么?我们可都是活不下去才做了这个的,和他不一样。”

严老大在说到这里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的伤感,但很快酒就上来了,他抓起了那酒罐子,毫不客气地就咕咕地喝了几大口,然后摸着嘴巴说,恩,好酒!好酒啊!

他那几个手下也都是张罗了酒碗,你一碗,我一碗地喝将起来。

苏七凤听这个严老大的话,他真的并不是天性的恶贼,想必也是心里有苦楚的,这才走投无路做了山贼,自己若是和他说明实情,让他改投到秦世尧的手下,会不会比较顺畅点呢?可她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他们这些是谁逼去做了山贼的,是睿武皇的昏庸无道,他们对这个皇帝那是恨得咬牙切齿,怎么还会去跟随了秦世尧呢?秦世尧再好,再了不起,他也是睿武皇朝下的重臣啊!

可是自己怎么逃离这帮人呢?

山贼终究是山贼,喝起酒来那也是豪爽得紧,他们相互划拳,你一碗我一碗的,转眼就喝干了几个酒罐子。

苏七凤在一边冷眼看着,心说,你们使劲喝,喝得越多越好,喝醉了,我就可以趁机溜走了。

饭菜都上齐了,那几个人喝的说话时舌头都有点打结了。

苏七凤心想,机会来了。

她悄悄站了起来,转身就要朝楼下走。

不料一个强有力的胳膊猛然就拽住了她,怎么你要去哪里?

回头是严老大那瞪圆了的眼睛。

“我……我想去……女人事多你不知道啊,我想去做点女人事,怎么不行啊?”

苏七凤倒是柳眉微扬,语气野蛮。

“王麻子,你来,你跟着她,别让她顺着尿道跑了。哈哈!来,来,弟兄们,我们照旧喝。”

严老大招呼过那个王麻子,然后又一屁股坐到那里,和那几个山贼吆五喝六的继续喝上了。

苏七凤这个沮丧啊,这些山贼怎么就那么能喝的?不是舌头都打结了吗?怎么意识还那么清醒?连自己说的所谓办女人事就是去小解他都明白,真是急死人了,这可怎么好?

在那个王麻子的监视下,她下楼小解后,又怏怏不快地上了楼了。

坐在那里,看严老大和那几个山贼在闹腾,她的心里在暗暗地祈祷,快点来啊,秦世尧你快点来啊,你不要七凤了吗?七凤不想给这个男人做什么夫人啊!世尧,你快来啊!

泪,就在她的眼里转悠。

等严老大他们吃饱喝足了,小二上来了。

“小二来,过来,说说这顿饭爷们吃掉了多少银子啊?”

严老大像是醉了。

“回大爷的话,一共是3两银子。”那小二很是恭敬地。

“哦,三两啊,不多,不……多,大爷什么都缺,就是银子不缺,来,这里有,你拿……拿好了。”

严老大手里拿这银子就要递给小二。

就在那个小二要接银子的时候,苏七凤断然说道,“慢,严大哥,这顿饭七凤请了,就算是我初来咋到,给几位哥哥的一个礼儿吧,请大家以后多多关照七凤了。”

你?你请?

严老大眼睛瞪老大,定定地看了七凤有一会儿,很快他就笑了,对王麻子他们说,“你们看见没?这就是当夫人的做派,多豪爽啊,行,当我的夫人够格了!”

苏七凤很意外地冲严老大笑了笑,她这一笑,百媚横生,在那个醉眼朦胧的严老大看来,这就是仙子的微笑,仙子下凡给自己当老婆了,多好啊!

趁着严老大几个傻眼的工夫,苏七凤打开了自己随身带的那个小包包,从里面取出了一块玉佩,玉佩上雕刻着一条龙,那龙姿态傲然,跃跃欲腾空一般。

“小二,这玉佩可是上好的翡翠,应该不止区区三两银子吧?”

苏七凤能有此举,也是被逼出来的,吃过饭了,她就要被带到这些山贼的贼窝里了,一旦到了哪里,自己是叫天天不灵,喊地地不应,真的就成了砧板上的肉了。

自己已然是秦世尧的女人了,万万不想再被其他的男人沾染。

她心里的意念是这样的执着,可又同时很痛恨自己的这种执着,秦世尧心里没自己,自己干嘛要为他守身如玉啊!这不是傻吗?可她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心,就是无法克制对他的感情。

于是,情急中,她想起了杨靖远给自己的那块龙佩了,他不是说了,在江湖上遇到危险,只要出示这玉佩,就会有人来救自己吗?

苏七凤并不是很相信这小小的玉佩会有那么大的神通,可是眼前,她也没有别的招儿了,只能是亮出这玉佩,死马当活马医吧。

那个小二一见玉佩,先是很诧异地看了苏七凤一眼,“怎么姑娘舍得用这个抵让吗?”

“有什么不舍得的,事情都了这样的时分了,这不也是讨几位哥哥高兴吗?这玉佩是身外之物,一旦人没了,留它何用啊?”

苏七凤这番话,表面是在向严老大讨好,其实语气里都是惆怅,想想自己这一去没有人救的话,那就死路一条了,悲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