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胳膊最后还是被裹了石膏给吊了起来,于是我觉得自己很像女版杨过。等等,这怎么和初见刘煦时的境况有些相似呢?

我吊着胳膊,扭转过身来望着刘煦,

“这医药费,算你的还是算我的?”

“当然算你的,是你想摔我再先的。”

听刘煦这么一说,我连忙抱着胳膊哼哼,“疼啊!明明是你先恶意诽谤在先,啊,好疼!”

我是真疼,肉疼!

“不过,我将你当成了大肉垫,为了表示感谢,这医药费我出了。”

“算你有点良心。”

“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当周边护士纷纷回头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刘煦的这句话很有歧义。我挂着胳膊扭头就往外走。

唉,可惜了,不能和蔚迟打球了。只是明天说好约在球馆打球还作不作数?

回了家以后,我才发现,我最应该担心的不是打球这个问题,而是今天我该怎么刷牙洗脸窝被窝?要不就不洗了吧,反正明天是周末,不用出门来着。

当我这么愉快的决定的时候,刘煦那家伙又开始来多管闲事。拧了毛巾就开始往我脸上抹。

让我意外的是,他的力道居然拿捏的很好,将我的大脸伺候的舒舒服服的,舒服的我一直想眯眼。

“好了。”

我睁开眼睛,眼前的他微微弯着嘴角,凝眸望着我的脸颊,似乎对自己刚刚的成果很满意。我有一瞬间失神,张了张嘴,险些喊他妈。还好我恢复的比较及时。

“不是一般先刷牙再洗脸的吗?”

“恩……一会刷完牙,再洗过好了。”

起初我倒是挺有想一脚将刘煦踹出这个屋子的冲动的,但是现在我由着他为我端茶倒水拧毛巾。当我终于窝进被窝,可以和周公约会的时候,我居然鬼死神差的抓住了他为我掩被角的手,嘴角一扬,脱口而出。

“刘妈妈,我还有一只手能动,又不是两只手都残了。”

刘煦似乎对这个称谓不太满意,“为什么是刘妈妈,不是刘爸爸?”

我微微一怔,目光与他的错开,我也不知道为何在他面前,我可以那么平静的开口,

“我没有爸爸。”

刘煦眼中立马泛起一丝歉意,“我原谅你刚刚喊我刘妈妈了。”

“喂,刘煦,你这个时候不是应该说,对不起的吗?”

刘煦伸手继续为我掩着被角,“我不觉得我说对不起你会开心一点,而且我觉得你不是一个喜欢被同情的人。”

我垂眸,淡淡道,“你错了,其实我还挺希望被人同情的,或许是我表现的太不需要人同情了,以至于大家都觉得我并不需要同情,但是有时候我觉得我还是挺可怜的。”

刘煦思考了片刻道,“不,顾槐从来都不需要别人同情,你需要的是在乎。你希望有人在乎你,而那个人最好是蔚迟对不对?”

我再次摇了摇头,蔚迟与我来说是一个美好的向往,虚幻而不真实,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我想我应该不会将其耿耿于怀一辈子。

而唯独那个男人,明明和我靠的那么近那么密切,却说不在乎就不在乎,说离开就离开了。到了现在,我只能回报以相同的不在乎,才能满足一下我那小小的自尊心。

“那是谁?不会是送你回来的那个老男人吧,顾槐你可别告诉我你是喜欢大叔类型的!”

我觉得刘煦再扯下去真的会越来越瞎,正打算将他打住,很可惜我没来得及,他最后一句话还是把我惹怒了,

“我可告诉你,人家可是有老婆的。”

我承认我失控了,不然为什么会在将刘煦连踢带踹的赶出门后,将眼里包的那包泪全数撒了出来,说过不会哭的不是吗?

算了,凭什么别人可以说话不算我,我就不可以呢?我不但要哭,我还哭的荡气回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