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煦居然在这个时候和我耍任性,害的我没跑成。以至于我和他都被请去保卫科喝了杯茶。

“装什么装,你们这样的大学情侣我见多了,还装什么校外人士,你当我们好骗啊?”

刘煦当真慢条斯理的喝了杯茶,又开始了他惯有的大爷风范,伸手掏身份证的样子,让我想到了香港的警匪片,总觉得他下一秒会掏出一把枪。

刘煦将他的身份证往桌子上一拍,扭头看向我,

“你的呢?”

“没带。”

刘煦了然的点了点头,看着那两位大叔,指着我的脸道,“你们看她这么老,就知道她不是学生了。”

我一脚踩了下去,使得他倒抽一口凉气,

“人家都说我像高中生的好么?”

“那是人家觉得你的智商不像考得上大学的。”

真的不是我这个人暴力,实在是他这家伙欠抽,不对,应该说是欠踩。两位大叔估摸着是到了换班的时间,实在是见不得我们闹腾,直接帮我们哄了出去。

“他们就不审了?”

刘煦耸了耸肩,“都说了,看着这么老,不像大学生。”

我阴森森的笑了几声,往他小腿肚上又踹了一脚,然后扭头就走,片刻不停。雪似乎下的比刚才更大了些,刘煦一瘸一拐的跟上我的脚步,一把拽住我的胳膊,将我身后大袄的帽子给带上。

路灯下,暖色的光线衬得他整个人暖和和的,他微微挑着嘴角,长长的眼睫上浮着几片刚落下的雪花,漆黑的眼眸收了玩味的笑意,多了几分认真,

“顾槐,我是认真的,让我帮你戒掉那个可怕的习惯。”

他声音像极了哄骗小孩子的坏叔叔,让你不由的向他递给你的糖果伸出手去。而我居然也开始认真的思考起了他的提议。

“万一戒不掉怎么办?”

刘煦伸手弹了弹的右臂上的雪花,不甚在意的道,“怕什么,我又不收你治疗费。”

只怕是我也给不起,情债这种东西实在是太难还,我现在已经够糟糕了,不想再多这么一份压力。

“刘煦,玩笑就开到这吧。”

话一出口,我便愣住,这句话似曾相识。那是在我第一次告诉蔚迟我喜欢他的时候,我还记得当时的蔚迟微微一愣,将手里的文件递还给我,浓密的眼睫将眼底情绪深深藏起,声音依旧平静清冷。

“顾槐,玩笑就开到这吧。”

我心头一紧,猛的抬头,发现刘煦嘴角依旧扬着,那漆黑的眼眸中却失了所有笑意,我连忙低头,因为也被如此伤害,所以才会更加懂得,所以才会更加无措。我唯一能做的便是道歉。

“对不起。”

刘煦伸手捏揽住我的两肩,“这种事情都要道歉,顾槐,让我觉得你并不难追啊。”

“喂!”

他轻笑着弹去我帽檐上的雪花,“反正你也没嫁人,回头你选谁是你的自由,选我,我一定不会拒绝,要是选了别人,我也和你保证绝对不会去搅局。怎么样,这个买卖你稳赚不赔。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要因为今天晚上我和你说了这些,你回家收拾收拾行李就当逃兵了。”

听到他最后一句话,我惊讶的抬头,这家伙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么?他怎么知道我正打算收拾收拾搬去杨晓云家里避几天?而且什么叫做由我选,试想一下,我巴巴的追了蔚迟许久,然后告诉他,不一定要接受我,身边的女人由他选?那是怎样的一种觉悟?

“别这么看着我,很危险。”

“哈?”

下一刻,他便低下头来,告诉我什么叫危险。一时间我们两人的脸便贴的极近,我似乎可以感觉到他的睫毛轻轻扫过我的鼻尖。

所谓的危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