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楼忱的脸瞬间变得苍白,他有些无措。但是马上楼忱这种心理就消弭无踪,又不是我做了错事,我躲闪个毛线。怀着这样的心情,楼忱挑衅地看着秦徊阳,嘴角带笑:“你忘记了什么自己想,不要一次一次的问我。即使我说了你也不相信不是吗?”

看着楼忱又开始恼怒,秦徊阳决定先不追究这件事。他从善如流地转移了话题:“林开元呢?他去哪了。”

楼忱冷哼一声,倒是顺着秦徊阳的话:“我让他先跑了。”楼忱拿出那颗珠子:“他说跟着这个珠子就能找到他,可惜我不知道怎么用。”说着楼忱突然起了兴致,他笑着说:“总不可能对着珠子说‘去找林开元’吧……啊!”楼忱话音未落珠子就动了起来,它不快不慢地向前飞去。

楼忱翻了个白眼,有些不甘愿地爬起身:“我还想多歇息一会儿呢。”

他看着秦徊阳就要跟着珠子走赶忙拉了他一下:“你等等,先去把白蛇收起来给林开元炼器用。

”其实楼忱的主要目的还是想把这个阴了他一次的白蛇挫骨扬灰而已。

秦徊阳任劳任怨地走过去将白蛇不成蛇形的尸体收拾起来,做好这一切回头却发现楼忱已经悠哉悠哉地跟在珠子后面走了一段距离了。看到这里秦徊阳不免叹口气,加快几步跟上。

楼忱斜着眼看着他,觉得两人之间的气氛略显尴尬。楼忱不免想着,这家伙真心寡言少语,要是自己不说话他就要这么沉默着直到找到林开元吗?

如果真是那样子楼忱可受不了,他百无聊赖地没话找话:“之前我们路过一片着火绿洲,是你烧的吗?”

楼忱这么指代不清亏得秦徊阳听懂了,他点头。

楼忱顺口问道:“沙漠里看见绿洲很难得的,没事烧掉它干嘛?”

秦徊阳皱着眉心没有回答楼忱的话,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着秦徊阳不回话,楼忱脾气也上来了:爷这么纡尊降贵地和你说话,你这么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做给谁看?这么想着楼忱索性也闭上了嘴。

这时,秦徊阳开口了,他略显迟疑地问:“楼忱,你相信前世吗?”

楼忱正闷着,听到秦徊阳地问话,他立刻恶声恶气地回答:“当然相信,我前世一定是做尽了坏事,今生才会……”说到这里,楼忱不自觉地顿了顿,他顺着自己都想不明的心理将最终恶毒的话咽了下去,楼忱有些颓然,有些迷茫,他想起了穿越前的生活,那段日子是与如今完全不同的平静轻松,现在想想恍如隔世。楼忱说着说着自己都怅然了,他话锋一转低声说:“才会这么坎坷,这么悲剧吧。”

秦徊阳直觉楼忱情绪的变化,他将自己的经历咽了下去。那些事情自己去寻找答案就行了,不要再把楼忱牵扯进来了。

两人之间又沉默了,这一次谁都没有尝试挑起话题,楼忱有些心烦地看着前面慢悠悠地前行的珠子,忍不住抱怨:“怎么走着这么慢。林开元的炼器技术真心不靠谱,再这样下去恐怕我们和他们之间的距离会越来越远。”

秦徊阳抓住了敏感词:“他们?林开元和谁。”

楼忱漫不经心地说:“还能有谁。就是那个……”此时他们经过一个拐角,眼前出现了一间房间,里面的景象将楼忱吓住了,他瞪大双目不可置信地看着被挂在半空中满身是血的人,惊道:“乾婉?!”

乾婉闻声抬头,她转眼看向出声处。乾婉的双眼已经分不清眼珠和眼白,那是一片灰蒙蒙的颜色,几乎看不清她的眼色。

乾婉被锁链吊在半空中,不是绑着手脚的那种。锁链尖端像是做成了钩子形状,分别勾住了乾婉的四肢和锁骨。那锁链就像是在吸血一样,源源不断的血液从乾婉身体中涌出汇进她身下的血池之中,乾婉因为过度失血,面无血色奄奄一息。

楼忱左右四顾看不见林开元,心下大急。他看到珠子领着两人到乾婉身前时已经不再移动,恐怕是林开元一时善心泛滥,将另一颗子珠留在了乾婉身上,让他们来救她,自己却不知道消失在这个墓穴的哪个角落去了。

想到林开元可能有危险,楼忱又气又急,他真想现在揪出林开元将他暴揍一顿,问问他是什么给了他独自面对危险的信心的!

楼忱现在不救乾婉不行,一来现在只有乾婉知道林开元的所在,再来就是他也不忍心看到熟识的人在他面前死去。

想到这里,楼忱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秦徊阳,秦徊阳有所感地看着他,点头:“这血池有些不同寻常,你要小心。我掩护你。”

楼忱御剑飞向乾婉,等他凑近的时候听见乾婉低低的嗓音:“林开元掉进了血池,不过看起来并没事。你不用管我了,我恐怕是快死了。小心血池,那不同寻常。”

乾婉最后一句话说的楼忱有些迷糊,但是当他想要劈开锁链救出乾婉时楼忱一下子就明白了乾婉那些话的含义。

锁链不仅仅是引导着乾婉的血流掉,上面还有一些密密麻麻的血色小虫子在顺着锁链往乾婉伤口里爬。

乾婉见楼忱看到了,嘴边艰难地扯出一个笑容,她自嘲道:“我身体里的血就快要流光了,现在基本是靠着这些虫子在维持我身体血脉的运作。很讽刺对不对?楼忱,虽然我的元婴还没涣散,但是恐怕不远了。作为一个元婴老祖,我现在居然连夺舍重生的机会都没有。”

“别说了。”楼忱被这一幅景象所骇,心中对乾婉的敌意居然弱了些。

乾婉何等聪明,她一下子就察觉出来了。她问:“楼忱

忱你是在同情我吗?也对,世人都同情弱者。以前是我同情,现在是同情我。果然,因果循环,谁都逃不过。”

楼忱不理会开始絮絮叨叨说着‘临终遗言’的乾婉,果断伸手封住了乾婉的几大经脉。

乾婉摇头:“没用的。”

楼忱咬着牙,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忍着点,有点疼。”楼忱好心提醒完就单刀直入,他将魂魄修炼的煞气凝聚出一丝,直接灌入乾婉的天灵盖,楼忱操纵着煞气顺着乾婉的四肢百骸游动,吞噬着乾婉体内的虫子。

就在煞气入体的那一刹那,血池突然暴动起来,就像是烧沸了的开水一般,血池翻腾地越来越厉害,那血液都快要够上楼忱的脚了!

此时楼忱分心一看,差点吓的收回了手。那哪里是血池,分明是虫池!池子里的不是血液而都是这些密密麻麻的小虫子!刚才楼忱和白蛇缠斗的时候身体上还有伤口,这些虫子要是落在他的身体上还不得往他伤口里爬,最后落得和乾婉一样的下场?!

但是在楼忱抽回手的前一秒,他看到秦徊阳踏浪而来,火光四溢三人围起来形成一个很完美的保护膜,阻止虫子的侵入。

“楼忱,把乾婉转移到按上去。”秦徊阳面色凝重。

楼忱暗骂自己愚蠢,他可怜巴巴地说:“刚才没想太多,直接开始治疗了。现在不能抽回手要不然乾婉就会经脉寸断,我也会遭到反噬。”

秦徊阳一听,眉心紧蹙,他责备地看了楼忱一眼,说道:“那你动作快,这里我来对付。”秦徊阳没有和楼忱说他能坚持多久,为的就是不让他有压力,从而走火入魔。

楼忱点点头,他毫不犹豫地将后背交给秦徊阳,自己专心治疗乾婉。

煞气入体并不好受,乾婉忍受着煞气像刀子一样划割着她的经脉,这疼痛并不比被千刀万剐轻多少,乾婉额头上冒出的汗水不停地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可她到时有骨气,愣是一声没吭。悲号不会对自己有帮助,反而会害得楼忱分心,这个道理乾婉还是懂的。她死死咬住牙冠,紧盯着楼忱,想要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开始时这功效并不大,乾婉就算是看着楼忱,疼痛也让她注意力涣散。况且乾婉的眼睛几乎完全看不见了。失去视觉无疑会放大乾婉的其他感觉,这让人更加能感受的到身体上的疼痛。

但是乾婉都熬过来了。她的眼睛朝着楼忱,却无法分辨他的样貌。乾婉只能通过楼忱点在她眉心的手来感受这个人。

楼忱的手定定地抵在乾婉的眉心,完全没有颤抖。这让乾婉感觉很安心。她第一次认真地给楼忱下了定义。那是一个冷静,临危不惧的男人。

不要小瞧这六个字。要知道这六个字能带给女人多大的安全感。尤其是乾婉这种从小到大只能依靠自己的女强人,更别提这个女强人现在还命悬一线。

乾婉想着想着,心中突然涌出一股滔天暖流,将她整个人都淹没了。乾婉没有反抗,而是沉浸其中。被暖流包裹着,仿佛身上的疼痛和虚弱都减轻了不少。

可是乾婉直到很久之后才明白,这个男人之所以毫无畏惧,是因为他的剑他的盾守在他的身旁。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上课上到九点半,明天还要补实验课,渣还在赶实验报告。本来不太想更了,但是最后还是没舍得不更,于是就跑上来码字了=w=,好了,渣今晚要熬夜写作业了。你说他们要补课怎么不提早通知呢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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