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楼忱想要过来帮忙,秦徊阳急忙说道:“我能应付,你先去把乾婉移开,不要再让血虫母接近她!”

楼忱闻言立刻二话不说听从秦徊阳的话调转方向去保护乾婉。本以为这会是一个很简单的事情,但是看到乾婉捂着自己的肚子站起来充满敌意地看着他,楼忱叹了口气,看来这也不是一个好差事。

林开元看着秦徊阳和楼忱都在尽心尽力地各司其职,他也抛弃了自己的杂念安心地计算阵法的运作。

楼忱冷眼看着乾婉:“你不要再闹了行吗?!”

乾婉冷笑:“不闹?难道我要眼睁睁看着你们把我送进虎口!”

见和乾婉解释不清,楼忱眼睛一暗:“随你,你别怪我下狠手了。”

闻言乾婉脸色一僵,她心惊胆战想要逃走,楼忱快速出手一掌打向她的天灵盖,乾婉侧身逃开,却不想残破的身子运转不灵深深拖慢了她的步伐,乾婉只来得及偏开头,避开要害。她眼睁睁见楼忱的手越来越近。在近在身前时。楼忱改掌为爪,他迅速钳住乾婉的咽喉,然后毫不留情地一扭,只听见‘咔嚓’一声,乾婉的脖子就已经错位,乾婉软软地倒下。

楼忱没有放松警惕,果然留心之下,楼忱看见乾婉的脖子有些微妙地颤动,定睛一看是血虫在纷纷奔走,重塑乾婉的脖颈,眼见乾婉就要恢复行动能力了。楼忱当机立断,他单手抵上乾婉的发顶,体内真元运转,磅礴的真元涌入乾婉的体内,直逼她的紫府。乾婉的元婴大惊失色,她以为楼忱要干净杀绝,连忙四处奔逃想要逃离楼忱的逼迫。

但是,乾婉体内前后退路都被楼忱尽数封住,她只能如同困兽一样被困在紫府之中。

乾婉急红了眼,眼见就要自爆元婴,让楼忱重伤。

此时,她听见楼忱特有的无机质地声音:“乾婉,我有心救你一命,不要自寻死路。就算你自爆元婴,以你现在的修为又能伤我几分?听我计划才是上策。”

乾婉闻言犹豫地停下动作,她还是很怕死的。乾婉问道:“你想怎么样?”

楼忱说:“乾婉,你若想生,以你元婴何愁找不到合适身体夺舍重生?只是你的元婴被血虫困在紫府之中,留给血虫母作为补药,所以你才逃脱不得,现在我用煞气为你打开一条生路你趁机脱出找一个寄生体,等事情解决我就带着你的元婴回到乾造山庄让你的族人自行为你找重生之法。”

乾婉听过之后有些意动,但是几次对立让她不敢相信楼忱的话,她犹豫半晌问:“我怎么知道你不是想要趁机诛杀我?”

楼忱见自己把话说到这地步,乾婉仍然对他抱有戒心,他是在是丧失所有耐心:“乾婉,我若是要杀你还用得着耍这些见不得人的阴谋诡计?你以为我是你吗?就凭你的元婴现在被困在紫府之中,我若有贼心,和你说话的功夫就已经能把你杀死上千次了!乾婉,你还是收起你的多疑,我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我已经没有耐心了。你现在有两条路可以选,要不然你听从我的计划,求得生机,不然我现在就打散你的元婴,省的你遭受被血虫母吞噬的痛苦!”

乾婉咬紧嘴唇,脸上划过一丝羞恼。但她还是明白楼忱所言非虚,她点头算是应下了楼忱的提议。楼忱见乾婉的同意立刻动手,他运动真元硬生生逼开困住乾婉的血虫。乾婉趁机逃窜,就在乾婉逃窜出来之时,乾婉肉·身脖颈处的脊椎也被血虫修复完毕,就算失去乾婉意识的操控,深深刻在血虫脑海中的攻击的意识还是让它们机械但快速地以手化刃,直接插向楼忱的心脏。

此时楼忱只来得及堪堪将自己的真元撤出乾婉的身体。他一时猝不及防,被‘乾婉’的手直接贯穿心脏。逃出自己身体的乾婉元婴见状不由得睁大眼一时忘记了动作僵在那里。

正和血虫母纠缠的秦徊阳注意到这一幕,突然觉得自己无法呼吸,似乎被夺走了所有的生命力一样,他的心疼得让他有一种错觉,是自己被刺穿了心脏,而不是楼忱。

秦徊阳觉得自己整个人都空了,此时什么血虫母,什么危险都被他抛之脑后,他定定地看着楼忱,觉得自己就像是失去了能源支持的傀儡,不能在动一动。血虫母见威胁自己的人不知为何没了动作,它趁机亮出利爪,想要给秦徊阳致命一击。

然而秦徊阳眼睛微白。他隐隐有了魔化的征兆。秦徊阳划破自己的指尖,以血为媒介,在半空画下一个繁复的咒术,他想要以自身为媒介,和这些杀害了楼忱的血虫母同归于尽。

就算此时秦徊阳失去了两魄,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失去了智商。相反他很明白自己现在在做什么,以及为什么会这样做。秦徊阳此时心中有些悲凉,为什么自己要一直否定自己的感情,为什么所有的一切他都要到失去才会后悔,才会不甘心。惘然间,他似乎和之前在祭坛上看到的残影重合,自己似乎明白了那人的那一份命运弄人。

就在秦徊阳万念俱灰想要和在场所有生物一起同归于尽的时候,却见楼忱皱了皱眉头,他似乎有些惊讶,有些疑惑,有些难以置信。

楼忱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很奇妙。被贯穿的心脏还在虽然很不舒适,但是还在跳动。楼忱有些茫然,他可没见过被做成串串烧的鸡心哪个还能蹦跶两下的啊。

难道是蹦跶的频率太小自己没注意到?楼忱想着,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好在,他还知道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

楼忱一掌拍出,生生将‘乾婉’击飞出去。

当‘乾婉’的手从楼忱身体中抽·离的时候,楼忱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了身体中莫名涌出一股非常磅礴的力量,似乎要将他的身体撑爆。然而寄居在体内的魂魄也惶惶不安,似乎要破体而

而出。

楼忱现在可不敢让自己的魂形态脱离身体。毕竟他只会给肉·体化妆,不会给自己的魂形态掩饰,要是自己的魂魄真的脱体而出,那他是袁溪的事实还不得暴露了?

想到这里楼忱立刻运剑,运掌。总之他是能怎么发泄就这么发泄,零散的四窜的真元直接拍翻了‘乾婉’和想要偷袭的血虫母。也打散了凝聚在秦徊阳指尖的禁咒。

大部分真元还是袭向乾婉的肉身,将她的肉身打成了筛子。看着‘乾婉’瘫在地上,一时半会儿动不了,楼忱这才松了一口气。

乾婉狼狈的避开这些会将自己的元婴拍散的真元,躲窜到一边的角落里去了。

秦徊阳毫不顾忌地穿过那些肆意的真元,几步来到楼忱身前,他一指点上楼忱的眉心,为他梳理着体内杂乱无章的真元,防止它们撑爆楼忱的身体。

秦徊阳抱着有些脱力的楼忱,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他眼见着楼忱胸口的偌大伤口,但是伤口中却没有流出多少血液,秦徊阳心中疑惑,但是现在不是让他询问的好时机。他扶着楼忱到坐下,眼睛一寒地看向血虫母。

楼忱看着又和血虫母缠斗上秦徊阳,叹了口气,刚想闭眼修理一下自己的真元,就被林开元的一句怒吼弄得差点岔了气。

“卧槽,小忱你放大招好歹和我说一声吧!老子差点被你弄成筛子!”林开元灰头土脸地从墙边站起来,一脸愤怒地看着楼忱,但是当他的目光凝聚到楼忱胸前时,他停住了话头。

林开元一脸焦急地跑过来:“你到底是怎么弄得,把自己捅的这么一个大窟窿?”

楼忱一口鲜血哽在喉咙里,他刚想咆哮:这是我自己弄的吗?!可是却被林开元下一句话浇的透心凉。

只听林开元惊疑不定地问:“楼忱,你怎么不流血?你不会真是像那个小林子说的那样,是个死人吧!”

楼忱觉得如坠冰窖,他心中惊慌至极刚想揪着林开元问清楚那个小林子到底和他们说了些什么。

此时,楼忱眼光一扫,却见从自己受伤后注意力就一直在自己身上的秦徊阳听到林开元那句话,惊疑地扭过头看着他们。楼忱立刻故作镇定,他假装不悦,微微皱起眉头:“那个小林子胡说的你怎么能相信?”见林开元还要说明,楼忱立刻转移话题道:“这个先别说了,我说你也别顾着我,传送阵的运作方法找到了吗?”

说到这个,林开元眸光一亮,他有些兴奋:“刚才你的真元四处乱窜的时候不知道打中了那个机关,它现在已经开始自行运转了。在支撑一会儿我们就能脱出了!”

楼忱闻言,心中一喜,他对林开元说:“那就最好不过了。开元,你现在先去将乾婉的身体收起来,她如今身体里都是血虫,怕日后也是有些用途的。”楼忱说着,要将林开元支开,省的他在说些有的没有的。

林开元看着楼忱欲言又止,此时他看到盘桓在楼忱身旁的乾婉,林开元不愿意让楼忱的秘密被这个女人得知,生怕此后会成为乾婉制钳楼忱的利器,于是他也收了话头转身走向乾婉的‘尸体’。

楼忱这时才得空细细打量自己的身体,这一看却将他吓了一大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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