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雅心头一诧,姐姐?王妃什么时候和她称姐道妹了,这可有些怪异啊!即使当初她救她于蛇口之下时,也没听着她说一句这样的话啊!桑雅收神,把盒子按在了桌上,“既然是送给王妃的东西,怎么可能再拿回来呢!还望王妃笑纳。王妃现在是有身子的人,有此镜放在身边,也能保个心静自得。”

“你说谁有身子啊!”丰昭月有些不解,这女人怎么会说出如此有成体统的话啊!

“妾身说的当然是王妃啊!这后宫里每个女人的月事都是妾身负责记录查询的,也是希望在王妃没能怀上王的子嗣时,其它人也都要注意的,昨个妾身查了一下,这个月,王妃好像没有来是吧!如果不确定的话,妾身想是不是应该请个大夫过来看一下啊!”

“不用,也许最近事情有些多,延迟了一些,行了,镜子我收下了,你没事就早些回去歇着吧!”现在的丰昭月有些兴致缺缺的,那柄镜子也提不起她半点的兴趣来。

倒不是她不想着给乌达鞮侯生孩子,她也想着也许生个孩子能母凭子贵,可是,那男人居然一点机会都不给她,每一次完事之后都会让人送来汤药,而且还必须看着她喝光,她心里那个恨啊!听说,叶昭阳好像就没喝过,为什么她与她之间的差别居然如此之大啊汊!

丰昭月看着桑雅离开~房间后,心头一阵的气愤,挥手一扫,桌上的碗筷一并的扫落地上,还好哈姆眼急手快的把放镜子的盒子拿了起来,不然……

而外面离开的桑雅根本就没走远,脚下的步子很轻很缓慢,因为今天的王妃给她的感觉确实不一样,非常的不一样,这让她突然想起最初的传言。而且,身后传来的清脆声响更加的让她笃定,王妃好像换人了!

只是,这人换的也太离奇了吧!世上的人怎么可能会长的一模一样,连举止动作都是如此,最关键的问题所在是——王知道吗?如果王被蒙在谷里怎么办啊!但是,如果是王授意的话,那这其中的目的所为何啊

!依着王对王妃的宠爱,王又怎么会不知道呢朕?

那么如此……桑雅悄然的一笑,她突然想到了塞雅拉的肚子,既然王妃的肚子现在还没有,那么,塞雅拉的肚子是不是就不应该鼓起来呢?无论这个王妃是真是假,那么,她都会帮她的对吧!

不过现在首要的事情还是先确定一下这个王妃到底是真是假吧!想着,桑雅的脸上的笑,居然如罂粟花般美丽而阴毒。

回到百鹿苑桑雅急忙的换了一身便装便往外走去,这件事情可是事不宜迟啊!

桑雅没有带任何人,只身自己出宫,这在以前也是常有的事情,所以门卫上的人也不会多说什么。

乘坐着马车桑雅来到一条小巷前,下了马车左右看了一眼确定没有人后这才往小巷里走去。小巷很长,左转右拐的,桑雅在一扇墨绿色的大门前停了下来。

似乎还是不放心似的又左右看了看这才伸手轻轻的叩着门环。

大门自内打开一条缝隙,桑雅伸手推门而进,然后转身把门关好,径直的往里走去。

小院里焚着香,香气缭绕,院落里也更是简单的很,只在中间独立着一间屋子。“巫师,我可以进来吗?”桑雅站在屋外小声的说。

里面的人似乎是允许了,门板缓缓自两边打开,房间里很暗,只有一扇窗子,而窗子上居然挂着厚重的帘子,桑雅抬腿进屋,慢慢的适应着房间里的光线。

角落的床榻上坐着一人,身披黑色斗篷,即使头部也被斗篷的帽子给遮住,从外观来看,根本无法见得此人的直面容。

虽然来过几次,但是每一次来,桑雅身上的戾气都会被吓的消失殆尽。

只见着桑雅颤颤的走上前来慢慢的跪下,“巫师,我有事相求。”

巫师似乎是知道她此次的来意,轻声的应了一声,伸手在斗篷里摸了一下,只见一只昏黄色的大铜镜被放在了桑雅的面前,“取你的一滴血。”巫师的声音很沉,很冷,很是压抑,像是被冰封了几千年的困兽所发出来的声音。

“是

!”桑雅不敢抬头寻巫师的样貌,乖乖的伸手放在嘴边咬破,咬破手指之际顿感全身被电过一般,再看,一滴血从那指腹间涌了出来准确的滴落在铜镜中央。

那铜镜像是还着魔法,让那滴血在镜面上慢慢的晕开,然后再慢慢的消失不见。巫师把铜镜放在自己的面前,细细的看着,看着里面所发生的一切。

“滚,都是些没用的东西,本公主到底是做了什么孽了,居然要在这个鬼地方鬼你们这些鬼人折磨。”

“为什么,为什么,我是堂堂丰国公主,却不能被那男人所爱,我有哪一点比不上那个贱女人。”

“我要让她叶昭阳死,不得好死,死无葬身之地,我要亲手杀了她。”

铜镜里点点的片段揭示着里面那人的真实身份,也揭示着她的蛇蝎心肠。“她是公主。”巫师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只见他把那铜镜收了起来,然后轻轻淡淡的说了一句,“你走吧,你的答案我给了你了。记得,这几日不要与男人行房,不然……”她会日渐衰老,以最快的速度。

桑雅又怎么不知,只是她所不知道的是,她每来一次,虽然少的只是一滴血,可是,她的岁月却随着那一滴月流失好多。

在桑雅踏出房门的时间,那扇门又自动的轻轻的关上了,院中的香气居然不复存在,好像……

而在桑雅踏出小院的大门时,那扇门照旧自动的关上,而她再低头看着手指时,居然连半点伤痕都没有,好像……刚刚的只是一场梦。

而她的脑子里只留下了这样一句话,她是公主。

她是公主,她是公主,她是真正的公主?

黑暗的屋子里,巫师又重新拿出那面镜子来,镜面虽然昏黄,但是在这房间里镜面上却更像是朦上了一层厚厚的布,可……巫师看的却是津津有味的,好似能透过那层厚布看到更深的一层。

许久,许久,久到时间都停止了,只见着巫师缓缓的抬起衣袖对着空气深深的划下,而与此同时,丞相府书房里响起几声尖锐的声响,而在桌案上,赫然的出现了三道深深的狼爪印

卓里严中午在酒楼里与同僚一起喝了点酒,虽然没有醉,但是走起路来也有些摇晃,进了府里后习惯性的还是来到了书房。刚一坐定,微睁的双眸看到那三道狼爪印顿时酒意全醒。

伸手轻触,猛然起身,大步往外走去,哪里还有醉酒的姿态。

只是书房的门被他狠狠的关上后又被狠狠的打开,他忘记了,他要到晚上的时候才能过去。

等待是漫长的,尤其是这种焦心的等待。

丰昭月闲来无事看着手中的镜子,着实的有些爱不释手,看着镜中的自己,如此的妩媚,如此动人,随便的一挑眉都透着无限的风情,可是,为何乌达鞨侯偏偏对她不着迷呢?同样的脸,为何他却偏爱叶昭阳呢?即使哥哥也是为她深深的着迷着。

如果哥哥能说出点什么也罢,可是哥哥居然连半点都说不出,就是单纯的告诉她两一句话——喜欢就是喜欢,没有理由。

好简单的没有理由,直接把她推了出去。

哼,他不要她过好,那么,她也不会让他过好,她现在虽然是自己,但是在乌达鞮侯及众人的心里眼里,她扮演的可是叶昭阳,所以……如果她现在惹出来的一切事情都只是叶昭阳做的。

她好像不是个多么安分的人啊!虽然来之前,她想过,可是现在,她不想了!

丰昭月又拿起小镜子看了看镜中的自己,这送镜之人送上如此珍贵的东西难道只是为了讨好吗?再想着她说的话……呵呵,她在宫里待的久了,看的这种钩心斗角的事情也多了,仔细一想便知道。

既然有人想要她出手,那么她就借水推舟,做个顺水人情,东西不能白拿,威信不能不立,看这后宫里的女人居然活的如此的滋润,想必叶昭阳没有出过手吧!那么,坏人就由她来做吧!

倒是桑雅给她的暗示也太少了吧!还要让她来费脑子,只不过,桑雅能看的东西,她也会看的是吧!反正她也无事

吩咐了哈姆去拿,丰昭月拿过镜子来爱不释手的照着,真的是……越看自己越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