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刻小樵哑声着抽搐,半昏半睡的状态,任穆以辰重重压在她身上,听到他在耳边粗重的喘息。

“小樵,小樵……”他埋在她颈间喃喃如梦中呓语。

小樵只一动不动地盯着天花板,穆以辰健硕地身体还压制着他,一阵一阵交杂着酸疼的余波还在摧折着她的身体,伴着屈辱的黏湿慢慢溢出。

她开口声音嘶哑:“你够了吗?还要吗?”

餍足后神智不甚清明的他听到这样冷戚的一句话,发慌起来,下意识紧紧抱住她,箍得她胸腔里的空气都要被挤空一般,语无伦安年次:“小樵,你别走。汊”

他此时才逐渐明了,与其说是被女儿安年的存在刺激得失了理性,不如说是因为那张婚帖才发狂的。安年,当他得知他还有安年,满满的是惊喜和震撼,还有心疼。当初以为她宁愿一个人去受流产的罪也不愿意生下自己的孩子,那样不惜代价的要逃走,于是才生生放她自由,如今知晓原来她也舍不得的,舍不得不要和他的孩子,还有什么比这更能让他复活的消息。哪怕她躲着他,哪怕她还是不想要他,但他们之间总不是陌路人,总有所牵绊,还是这世间最不可磨灭的血脉的牵绊。但那张婚帖,又同时把他打进了十八层地狱。他被这一上一下的狂喜和打击弄懵了,她又用那种厌恶的深情看他,他才一时失控干了这么荒唐的事,懊恼得手足无措,自己真的混蛋!她更恨自己了吧,这一次不会原谅了吧,虽然她从为原谅过他。

他突然才反应过来,急切地去解开她手上的束缚,她娇嫩白皙的手腕上已经是深深一圈青紫,身上也是斑斑瘀痕,触目惊心。“小樵,对不起,小樵,对不起……”这会儿心疼得不得了,伸手把目光空洞的她搂进怀里,反过来覆过去却只会说对不起。

“是不是这样,你就放过我,不跟我抢女儿?”她声音幽幽的朕。

“小樵,安年是我们俩的骨血,我们一起养大她,我们复婚,好吗?小樵,你别走

!”

他的眼里是烈烈火焰,她的眼里却是凛凛冰霜。想到他离婚后那么快有了咏新那样的温香软玉,如今为了要回女儿,又来扯复婚这种无稽之谈。这样睡她一场,当她就会答应?她恨得口不择言:“穆以辰,你在说梦话吗?谢谢你今天所做的,如果你跟我抢女儿,我会告你。”

穆以辰在听到这话时瞳孔猛的收缩,……她用这样的字眼形容她们久别重逢的一场痴缠。只有边策可以吗?可以在她雪白的身上肆意地流下各种痕迹,再带着印有那样香艳烙印的她抛头露面,宣布主权?他牙根发出咯咯的微响,倒是笑了起来:

“?你不享受吗?你忘了你刚才两腿夹着我的腰不放的样子吗?你去告,我相信辩方律师会在庭上问你,高氵朝了没有?”

“禽兽!”小樵挥起一巴掌过去,却被他一把抓住折到背后,他再一次啃咬她前胸雪嫩,下面又硬硬地抵上来:“如果你不记得了,可以再来一次,你好好记住,享受吗!”

“啊!”小樵终于崩溃尖叫,没被束缚的一只手胡乱挥舞着打他,磕在他坚硬下巴和肌肉上,生疼,却浑然不觉。

“够了!”穆以辰见她疯狂的样子,再一次后悔自己轻易被激怒,说出伤人狠话。他摁住她的手紧紧箍着,语气软下来:“都别闹了好吗?小樵,闹了三年,够了……”

闹……小樵仿佛听到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她一场苦恋一场伤害一场逃亡,在他看来是在“闹”吗?她也笑起来:“好,不闹了,我早就累了,所以,我好好的嫁人,我们再不相干了,不是吗?”

穆以辰没有接话,只死死盯着她的眼,手上箍着她的劲头越来越大。门外突然传来踹门和厮打怒喝的声音。穆以辰脸色一变,随即笑起来:“来得真快,你未婚夫来了。”他渐渐放开她,看着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你卑鄙……”一定是他故意安排边策来的,故意要让边策看她这副残败的样子。小樵跌下床去,趴在地上哆哆嗦嗦着去捡四散的衣物穿上,狼狈而屈辱。他始终嘴角带笑地看着,心里血流成河,直到里间的门终于被砰地一声踹开。

边策只身一人前来,此刻脸颊带伤,带着嗜血修罗一般的表情,站在门前。小樵此刻跪坐在床前地毯上,揽着衣服破损之处不敢抬头,露出来的手腕和脖子上满是淤痕,穆以辰丢过来一件外套,罩住她

穆以辰的手下要上来架住边策拖出去,穆以辰手一抬,示意放开。然后背过身去慢悠悠地穿起自己的衣服,他后背被小樵挠出来的道道红痕映在边策眼里仿佛一把把淬了毒的钢刀,一刀刀劈裂他的心。他一言不发大步走向小樵,抓住她身上罩着的那件穆以辰的衣服丢出去,然后脱下自己外套罩住她,一把打横将她抱起放在角落的沙发上。然后,立起身子解开自己的袖口,高高挽上去。

穆以辰一边穿好衣服,一边听到身后沉沉的脚步声,也开始挽着自己的袖子。果然,他一转过身就看到边策的拳头迎面而来,带着呼呼的劲风。他一偏头躲开这拳,也一个勾拳应过去。

一个是曾经的警界拳王,一个是泰国拳界泰斗的关门弟子,却打得那样难看……没有招式攻略,只是一味发泄撕扭,床头柜、椅子、酒瓶……都变成了凶器砸向对方。两人上一次一起切磋打拳是什么时候?穆以辰记不清了,只记得那时候小樵是他名正言顺的所有物。也记得有一次小樵和自己吵架跑出去,是边策帮着自己找了一晚上找回来的。那时候……那时候……穆以辰向他曾经当做哥们儿的男人挥出去每一拳的时候,脑海中填满的都是那时候的美好。

小樵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个一贯以冷静自持出名的男人,此刻如出栏猛兽一样理智全无地往对方身上痛下狠手。

两人扭打到了房间的穿衣镜前,边策一个猛推,穆以辰后背狠狠撞上镜子,可怕的脆裂声响起,镜子从中裂开,一整片尖利如刃的碎片从穆以辰耳边削下去,他的肩膀立刻砸出一刀血口,染红一片。他不顾肩上疼痛,抬腿一脚踹飞边策。

“不!不要”小樵看到穆以辰的鲜血终于回过神来尖叫着奔过去,摇着头隔在两人中间哀求:“不要打了……求你们……”

她横在被踹翻在地的边策面前,盯着穆以辰肩上的大片血红眼泪狂奔:“别打了……别打了……”那话语,那动作,看在穆以辰眼里,却是在护着她身后的边策。穆以辰眼泪也下来了,你心疼他了吗小樵,可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疼,不是肩上疼,是心里疼。

小樵看到了他的眼泪,来不及思索他在这样恶劣地伤透了别人的心之后,为何落泪。就听到他说:“滚吧,你滚吧,今天起,我穆以辰再爱你,就不得好死。”

他说爱

。小樵听在心里,却麻木地转过身去搀扶边策。边策挣着站起来,圈着小樵的肩膀的手感受到了她止不住的战栗,知道她在意着穆以辰的话,在意着他说爱与否。他知道自己没有任何筹码和穆以辰争,他三年来每天说一百个爱字,也比不上穆以辰时隔三年说一次。其实已经败下去了,只有虚弱地垂死挣扎,说:“婚礼,还是欢迎你来。”

小樵听到边策说婚礼,想到自己今天自己和穆以辰发生的一切,她心底知道,对自己来说其实并不算完全的屈辱,因为她在那一刻都分不清自己要抗拒还是要紧紧抱住他,抱住这做梦一样重新拥有的感觉。真正受羞辱的,是身旁这个男人,这个三年来把心掏给自己的男人,他的未婚夫。血液往她脑子里冲,耳朵嗡嗡地鸣响起来,她奔溃地捂着自己耳朵,推开他,赤着脚尖叫着狂奔出去。

“小樵!”边策哑声喊她,急急追出去。而穆以辰往她跑掉的方向伸着手,张着嘴却喊不出她的名字,肩头的血已经流下来,打湿了袖管。

小樵直接从消防通道的楼梯跑下去,曾经在警界以心思缜密临危不乱的边策,此刻脑子早就懵了,还在一个劲的摁着电梯,半天才反应过来,往楼梯冲,可小樵早就到了底层,从后门跌撞着冲出酒店。

她拦住一辆出租车就跳上去,司机看到她一身狼狈的样子吓了一跳,只问小姐需要什么帮助,小樵胡乱地指着前方,说麻烦您开车。

车子开出了一段,处于麻木状态的小樵才开始感觉到脚底的剧痛。跑出来的时候他俩打碎的满地玻璃渣子,有几片扎破了自己的脚底,血沾在出租车的地垫上,和穆以辰肩头的血花一个颜色,那么刺目,那么让人痛楚。

出租车开出去没多远,小樵还是下了车,因为她发现身上没有一分钱可付给司机。好心的司机担心地问需不需要送她去医院或回家?需不需要报警?她摇摇头,说谢谢。然后一个人走到广场边上湖边,一个人坐在长凳上。

不知道坐了多久,身后有疲惫的脚步声,一件西服罩上她冰冷的肩膀。边策转到她面前蹲下来,捧着她的脸,哑声说:“小樵,没事了,跟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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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虐啊好虐啊,重口味的你们看了有反应没有?我是觉得虐得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