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安小樵终于哭够了,掀开被子下床,胡乱抹了抹脸上的泪水走进卫生间。()她捧起冷水扑在自己脸上,冰凉地刺激却又生生逼出几串泪珠。小樵抬起脸,镜中自己的眼里碎光点点水波盈盈,眼圈已红肿,湿濡地散发贴在脸上,以前红粉菲菲的脸上雪白得过分,一丝血色也无。我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小樵想起池颖娇花照水般的脸,把脸埋进冷水里,直到憋不住气才抬起来。

门外穆以辰犹自在拍着门。其实先前的怒火早被夏叙一通电话浇灭了,这眼泪也没有一滴是为他流的。

小樵侧头听了一会儿,一个多小时了,穆以辰还是翻来覆去那几句我错了对不起。她叹了口气讪讪地去拧开反锁的门把,刚听锁扣啪一声拧开,穆以辰就长腿一卡顶了进来。“小樵……”他本要一股脑儿开口道歉的话,在看到她红肿的眼睛后,一句也说不出来

她哭了?因为他与别的女人闹出来的事哭成这样?她很在意?这种认知让自己心底涌起一阵狂喜。

一时间无话。小樵看着他因为着急而紧绷的眉眼,他的眉毛硬挺浓墨,长长的似飞向鬓角。她想起两人去民政局之前照结婚照的时候,照片出来时摄影操着口音浓重的普通话说:"瞧新郎官这眉毛长得,就跟拿刀修过似的。"

多好看的男人啊,比起夏叙的潇洒清新,他这样冷冽又风流的样子,可能还更招人喜欢呢。不是没想过慢慢培养感情,但现在她灰心,也许终其一生,他闹出什么事儿都敌不过夏叙几句话来得凶猛。

看着小樵若有所思忽明忽暗的眼神,穆以辰突然有点后悔,不该,也许不该这样安排……他一言不发伸手扳过小樵绵弱的肩膀,略带霸道地揉她入怀,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背。“没事了,没事了……”

“以后这种事,请处理彻底好吗?不要……影响安宇的形象。”穆以辰闻音手臂一僵,点了点头。

“也别叫人每天跟着我了,你那个董曳雯,不敢真的对我怎样的。”

“……”穆以辰听出她话里的不屑,捧起她的脸:“什么我的董曳雯,小樵,真的是以前的事了,我也不知道她发什么疯。”

小樵架开他的手,别过脸去:“你们怎样我不管,反正我不喜欢天天身后跟着保镖。”

穆以辰冷了脸,即使只有一瞬,但他还是看到了,她眼里闪过的,是……厌恶吗?他嘴角勾起一抹狠:“我会让她消失在娱乐圈的。”

小樵一惊,却不好多说其他,只问:“你……和她什么时候分手的?”

“差不多半年多了。怎么了?”穆以辰打量她的神色:“真的分手了,可能……是我处理得不好,所以她才那么冲动。”

小樵听着这句话,心又皱成了一团。原来,连商场上以狠绝出名的穆以辰,处理这种事情还不如夏叙来得痛快。还是自己不如董曳雯执着?反念一想又觉讽刺,执着的结果呢?难道也要夏叙像刚才穆以辰提起董曳雯那样恶狠狠,那样迫不及待要彻底将她驱逐出自己的生活。郎心似铁,她在两个男人身上,恶补了这一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