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在高原上一辆车子独行确实不安全,边策招呼穆以辰和小樵和他们同行,一帮人一路开回了若尔盖县城。之前穆以辰早已让人安排好食宿。当地没有好酒店,住的是地道的民宿山庄。

一进庄子,一排身着民族服饰的姑娘就献上哈达,将大家引进去。坝子上的篝火早已熊熊燃起,一直杀好的全羊架在火上,兹兹地冒着油香。一排几案围着篝火摆着,角玛饭、手抓肉、糌粑、酥油茶、煎黄河鱼、酸菜面块和水煮的山药蛋儿摆了满桌,几大瓮子麦稞酒垛在案前。

“还真把酒摆上了啊?这儿的酒可有点烈,悠着点儿啊。”边策笑道。

穆以辰看小樵一眼:“酒量倒不是问题,就怕太太不支持哈哈哈。”

鼓点声起,庄子里的姑娘小伙子吆着歌儿就挑起锅庄来。边吃着边赏歌舞,小樵觉得一天的疲惫到这会儿才稍微缓和。她嚼着一块糌粑,一边问边策:“你真回国啦?那回来呆哪儿呢?打算做什么?”

“去朗港,当警察。”

“啊?”小樵知道边策的家境不错,同学们还都传言他是到国外开公司去了。

“啊什么,我大学里本来就学的刑侦专业。去德国也是去学习。”

“哦。你家不是在誉州,干嘛去朗港啊。”

“嗯……家里找的关系,这年头公务员空缺少,不好安的。”

"哦”

"小樵

。"

"嗯?"

"你......什么时候结婚的?"

"......上个月。"

边策似一愣,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了口:"你在英国的时候,我听同学提起过你,说你和高我们两届的那个夏叙.....现在怎么......"

小樵听到这里,面上并无反应,呼吸却渐渐不稳起来,回答的声音小得近似呢喃:"分手了。"

边策目光锁着她,她的头勾得极低,巴掌大的脸几乎漠在一头微卷的长发中。半晌她才抬起头来,脸上带着清浅的笑。篝火的红光映在她清亮的眸子里,灿灿地似两朵摇曳的红莲。边策看着这笑容,心里不知为何就有一丝揪痛起来。

"聊什么呢?"穆以辰刚刚被拉着喝了一圈酒回来。

"聊你呢!我问她怎么那么大本事,收服了堂堂穆氏的少东家。"

就这么说笑着,最后大家被姑娘小伙子们拖进了载歌载舞的队伍,跟着节奏依葫芦画瓢学跳起了锅庄。

是夜,庄子在篝火晚餐后归于沉寂,连窗外野鸦扑翅的声音的十分清晰。小樵靠着窗望了一望,除了一轮特别盈亮的满月一外,只看到森森的树影在一片漆黑中婆娑,甚是吓人,她吐了吐舌头缩着脖子关上了窗。

穆以辰在浴室里捣鼓了半天才出来,指着里面说:“都弄好了,去洗吧大小姐。”

这民宿自然比不得星级酒店,没有浴缸。还是助理为了讨老板娘高兴,提前运来一个大橡木桶,要自己放水。小樵不会调这种锅炉烧的热水开关,穆以辰只好亲自去给她调水温。

“你看你多好命,人家都是老公一进门,太太就问,您是先吃饭还是先洗澡?你倒好,我连洗澡水都帮你放好了。”穆以辰边说边靠近,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声音越发低,无限暧昧。

小樵最害怕他露出这种噬心地狼笑,抓起榻上的衣服急急地躲进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