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樵躺靠在**,看着穆以辰转过来,却离病床一米开外站着,夕阳被他挡在背后,看不到脸上的表情。点滴药水凉凉地钻进她的手背,酸麻刺痛得让人清醒不少。

她突然就想起几天前,自己在花园里料理那些花花草草。妈妈给的玫瑰种子早就种下了,但是始终不见冒蕾。倒是穆以辰知她喜欢画花鸟,叫人移植来的一小垄花田已经招摇盛放。那天他下班得早,进院子就看到她正踮着脚尖,拿着花剪修那些院墙上垂泄下来的蔷薇枝。他悄悄儿上前环住她的纤腰,倒把她吓得抖起来。

蔷薇多刺,一下子挂伤了她的手。其实就那么轻轻一勾,不过在雪白手背上划出细细一道血痕,血珠儿都没见一颗,他却连忙抓过去拿嘴轻吮,反倒让她羞起来。好像......就是打点滴这只手吧,她想着就把手抬起来看。

"别去动,忍一会儿就打完了。"穆以辰终于是坐在她身边,把她的手轻轻放进被子里,又伸手去摸那输液的软管:"药水打进去冷吗?"

小樵摇了摇头,平静地小声问:"妈妈知道吗?"

穆以辰愣了一下,明白过来她是问池颖的事。

"还不知道

。"之后两人又是长长的沉默,只听到小樵有点紊乱的呼吸声。

"我不是故意瞒着你。""我和夏叙……"两人竟是同时开口。

小樵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被撞回来,尴尬望了他一眼说:"你先说吧。"

"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只是怕这事情影响你和爸爸的关系,怕你伤心。"

"我知道。"她泯了平时的傲娇,淡淡一句的懂事,让穆以辰倒无从再说,只问她:"你刚才是要说什么?"

小樵一只手绕着衣服上的带子,唇瓣轻抖:"我是说,我和夏叙.....我们其实早就没有联系......"

"我......知道......"

穆以辰下意识就急急地打断她的话,不知道为什么,他怕她说那个名字,入避梦魇一般。

他这句知道把小樵本来要说的话不上不下的卡在咽喉里。我这是在说什么?以前的事有向他解释的必要吗?小樵懊恼。

"以前的事,我不在意。"

小樵木然张了张嘴,只好改说?:"现在怎么办?池颖不知道还要怎么折腾!"

"其实,她这两天找过爸爸了,她不知道怎么跟爸爸灌**汤的,爸爸说.....要把她接回安家。公开承认她的身份。只是还没想好怎么跟妈妈和你解释,哪知道今天她又跟你闹起来。

她瞪大了眼:"你说什么?接她回家?"说着就挣扎着要坐起来,扯得输液管子晃晃荡荡。

见她的反应比想象中大得多,他连忙按住她的肩膀:"小樵,你别那么激动!你听我说。我知道你很难接受,但池颖毕竟是爸爸的亲生女儿,是你的姐姐不管爸爸当时是为了什么苦衷抛弃了她们母女,也都是有她们在先,你和妈妈在后,是爸爸亏欠她们。"

小樵心里灰蒙蒙一片,瞬间像又看到池颖对着她一脸嘲弄。她一头栽进他怀里:"我不要,我不要姐姐!妈妈怎么办?妈妈会多伤心?"穆以辰看着她如孩子一般地哭出来,反倒放心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