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以辰把她抱到贵妃榻上,拿来药棉给她清洁伤口。药水渍在伤口上惹得小樵咝咝的吸气。

“知道疼了吧,最好留几道疤,笨蛋!”边说着下手就重了点。

小樵一疼,抬起脚丫就踹到他心窝里:“疼死我了!”穆以辰一愣,被女人踹!不振夫纲是不行了!但不知怎的却噗一声笑出来,逮着她的脚踝就挠,两人笑做一团。

“穆以辰。”小樵笑定了轻声喊他。

“嗯?”

“你说,爸爸要是真的公开宣布池颖是安家的大女儿,那她是不是就改姓安了呀?”

穆以辰闻言放开她的脚坐在一旁:“改不改姓安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有可能从此就和你一样,成为安家财产的第一顺序继承人了。你……介意么?”

小樵咬了下嘴唇:“我不知道,其实那天知道这些事以后,我对她的感觉就好怪!她那么不讲理,那么过分,但她居然是我姐姐!而且我不知道,她在下一秒又会干出什么来。如果接她回安家就能让她结束所有偏激的举动,那也比现在这样好。”

穆以辰捧起她不停摇着的低垂的头,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小樵,这些都是上一辈人的事情,我们应该交给爸爸妈妈去决定。而且,你别担心,有我在,我不会让安家有事的。”

小樵望着他深邃的眼,里面碎钻一般的光斑点点,眼底的宠溺望得她思绪有点飘忽:“穆以辰……如果有一天……你也有这样的事情,你别瞒着我,别让我过了半辈子才知道

。()”

穆以辰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是说私生女的事,轻笑着把她按入怀中:“傻话。我可没爸爸那么能干,再说了,你脾气多大呀,刚才还敢踹我,要真那样你还不把我撕了。”

小樵眼睛睁大了滴溜溜的,我有那么凶么?

该来的躲不过,第二天安屹东果然就来电话了,叫小樵和穆以辰回去一趟。小樵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想着妈妈还不知要怎么伤心呢,她其实也有高血压,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了这刺激。一路紧张,可没想到回到家,气氛却出奇的平静。

不知道安屹东说了没有,或是怎么劝的,只见安太太脸色冷峻坐在房间一角沙发上,但没有哭闹。小樵进屋就揽着妈妈的肩,担忧地探问她怎么了。

倒是安屹东先开口:“小樵,事情……以辰已经告诉你了吧。”

小樵不愿意看他,只点了点头。

“小樵,你要怪,就怪爸爸,爸爸……确实对不起你们母女,也……对不起他们母女。现在颖颖只身在外,爸爸只是希望能在有生之年弥补她一点。希望……你能理解。”

小樵用力地抱住母亲的肩膀,许久才说:“我只听妈妈的……”

安屹东张了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期盼地望着太太。安太太深深叹了一口气,似这口气憋了半辈子那么长,才拍了拍小樵的手背,平静地说:“罢了,这事情,我原本就知道,现在那个女人都已经死了,我还能和一个死人争吗?”

小樵简直惊恐地望着母亲,这话,是真不在意还是恨毒了所以放手?

“妈妈?”

“小樵,妈妈知道你担心什么,但妈妈想通了。其实池颖出生在你之前,那个女人和你爸爸的事也在有我之前。大半辈子过去了,我不想最后还跟死了的人争,她毕竟是你姐姐,让她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