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炽霁心疼地看着那红肿的背部,目光落在冷意风后腰上一道深深的紫红色的淤痕,手轻轻一碰便听见冷意风忍痛时的倒抽气声,问道:“这道淤痕是怎么弄伤的?”

“昨晚在pub,霁……”冷意风下意识地闭了嘴。如果让他知道又是他弄伤的,会深深自责吧!语气一转,轻松地回:“没什么的。用药酒擦擦揉开淤血就好了!”

冷意风地抓到了pub和自己的名字这样的字眼,脑中骤然浮现昨夜看到的另一个自己愤怒地强吻冷意风的行为,那时的冷意风是被压倒在吧台爆而腰部那道淤痕应该就是那时候弄伤的。

眼里闪过自责的光芒,更多的还是心疼。原来,无论是哪一个人格都会弄伤这个一心为着自己的人。傅炽霁蹲了下来,略显冰凉的手轻轻抚上那道淤痕,低声道:“对不起!”

“又不是你弄伤的,不用和我道歉!”冷意风感觉到对方语气中的沮丧,笑呵呵地回,试图为对方赶走那沮丧的情绪。

“对不起!”依旧低声道歉着,傅炽霁说不出任何别的话,只是一遍又一遍地道:“对不起!对不起!”

扭头,见对方眼中滑下的泪时,冷意风只好再一次忍住痛转身,将蹲在他面前的人拉入怀中。

“我说过了,愿意为你伤为你痛。不要再自责了!”冷意风的下颚抵着傅炽霁的头顶,双手紧圈着对方,道:“你如果要补偿我的话,就帮我擦药吧!可以吗?每天都为我擦药直到淤痕消失!”

傅炽霁抬头,用力点点头道:“这是我应该做的

。”

“那走吧!现在就到医务室拿药。擦完了,你下节课还有课要上的,别耽搁了!”冷意风抬手轻拭去对方眼角的泪,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在傅炽霁的搀扶下离开。

从医务室出来后,傅炽霁担忧地问:“你自己能回去吗?还是我送你回去吧!”

“下节课还有你的课,我还想听你的课!”冷意风微微一笑,借着自己腰的伤整个人挨在傅炽霁身上,任由对方搀抱支撑着他。

“你还是回去养伤吧!我放学后给你擦药再给你补今天的课好吗?”冷意风这样突然勤奋好学起来的怪异举止令傅炽霁感到惊讶,然对方的语气已不再是学生对老师尊重,而是情人间不愿分开的亲昵。

笑容扩大,冷意风笑得更欢,忙着点头回:“那就麻烦傅老师了!”真好,可以把他拐回家了。学校毕竟人多不好‘办事’。

“那我帮你叫车吧!”傅炽霁搀扶着冷意风慢慢走向校门口。总觉得,有种掉入陷井的感觉,是错觉吗?

并不是错觉,坐在车上的冷意风微微动动自己的腰,依旧有点疼痛但是已不是无法忍受的了。这伤,来得真是时候!他承认自己在傅老师面前稍微夸大自己的伤势了。可是,这样夸大却得到意想不到的结果。

真好!这一次,换他攻击了。把夜晚的霁对待他的一切都付诸实施回去。一想到傅老师满脸通红地在他身下求饶,冷意风几乎忍不住笑出声来。

“那个,先生。你要去哪?”前面的司机打断了冷意风的幻想,问。这客人可真奇怪,上车后也不说自己要去的地方,让他开着车在市区里兜着,自己一人在后座笑得那么大声。不会是有病吧?

“回刚刚上车的地方!”冷意风摸摸口袋里的信封,回。

“啊?”司机以为自己听错了,张大了嘴瞪着后视镜。这人真有病吧!回刚刚上车的地方,那他还上车做什么?

“回去!”冷意风不耐地重复。要帮保罗把辞职信交给校长,差点忘记这事了。还要给保罗送行。事可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