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务室里的医生早被冷意风支开,躺在病闭眼假寐,等待‘兔子’自己撞上来。

“叩叩”两声,有礼谦虚的方式。

冷意风勾勾嘴角,无声一笑,道:“进来

!”

傅炽霁开门入内,眼角扫过躺在的冷意风,低声道:“我帮你擦药!”

靠近,坐到床沿,打开药瓶倒出药,仔细地揉擦着,眼光专注而平静却始终没有正眼地看冷意风一眼。

始终扭着头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冷意风挑挑眉,心忖:难道还是生气刚刚自己的逗弄?

“老师!”

“嗯?”从喉咙深处发出低沉的应声,傅炽霁连头都没抬起来过。

“你在生气吗?”

“没有。”又一声平静的回答,手继续倒药继续擦药,注意力始终没有移开过他的背部。

再次挑挑眉,冷意风总算意识到傅炽霁的反常,像适意忽视他的存在。正确地来说,傅老师只关注他的伤势,并不是他的人,感觉像医生对待病人。自己是他的责任,因为伤势是他造成的。除此外,再无别的关系。

突然的转变令冷意风微蹙起眉头,再次试探地唤道:“老师!”

“嗯?”又是低沉地应声,眼睛仍旧没有抬起过。

“你怎么了?”

“没什么。”傅炽霁回答,语气没有一丝波动。揉擦的动作没有停下来过,低着头继续专注地盯着伤口。

冷意风双眉已经紧皱起,突然大叫声:“痛!”

果然,傅炽霁吓得停下所有动作,抬头看向呼痛者忙问:“哪里痛了?对不起,我太用力了吗?”

总算注意到自己的存在了。冷意风轻呼了口气,问道:“你到底怎么了?”

此话一出,傅炽霁意识到冷意风适意喊痛吸引他的注意,紧张的神情淡然下去又恢复一脸平静,眼光转开,头再次低下转开,手再一次倒药揉擦着,低声回:“我轻一点揉。”

又来

!冷意风无奈地爬起,拒绝让自己的背部成为傅炽霁的‘焦点注意’:“我们聊聊如何?”

傅炽霁的手还腾在半空处一种擦药的姿势,冷意风的话让他的手轻颤了一下。慢慢收回手,将药瓶盖扭紧放好,起身走到一旁洗手盆扭开水龙头洗手。

不断地冲洗着手,仿佛那手沾上多难洗的脏物般,不停地搓洗着。背对着冷意风,专注地洗着自己的手。

医务室里只剩下哗哗的流水声,冷意风耐心地等着始终不肯回过头的人,怀疑对方是不是洗手洗成一尊雕塑了,一动不动地僵直着背对着他。

“你准备把手的皮搓掉才肯罢休是吗?”冷意风的耐性在对方连续洗了将近半小时的手时消磨止尽,起身一把拉过傅炽霁,将水龙头关掉,拿起纸巾把对方搓得通红的手擦干,道:“你不想谈就等你想谈再来,不要这样折磨自己的手。”

心疼地看着那双手,冷意风捧起那双红彤彤的手,轻柔地放在自己嘴边一吻。可在唇碰到对方手背时,傅炽霁像触电般一抖,立即抽回自己的手。

“我,我先走了。”低声一回,傅炽霁随即转身而逃。而自始至终,都没抬起过头与冷意风对视过一眼。

凝视着早已走远的身影的方向,冷意风的眉头紧蹙,感觉对方似乎明显地在躲避他,或者说躲避和他谈话。

到底是怎么了?

骤然发现,夜晚的霁虽然邪恶霸道,可他的喜怒哀乐却明显地摆在脸上,并付诸在行动上让对方能知道他的情绪。然,白天的傅老师单纯正经,却喜怒不言于表,让人捉摸不定。

该死!低咒一声,冷意风再次躺回。好不容易和傅老师关系能进一步了,到底哪里出问题了?现在又变成僵化的情况。

如果保罗在的话就可以问他了。第一次发现,保罗存在的重要性。可是,现在一切都只能靠自己了。

摸摸口袋里的眼镜,冷意风再一次给自己找到了借口接近傅老师,舒口气,闭眼养神。

他果然不是个适合等待猎物自己撞上来的人,而是需要自己主动出击捕获猎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