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白色衬衫上透明的扣子全数落下:“傅忻寒你卑鄙……”

“放我走!”忘了是几点,她苦苦的哀求。

“真要走?”

他看着她,双手轻轻地捧着她的脸,越发的深情款款。

她垂着眸不敢看他,一颗心尽是煎熬。

“今晚留下来好吗?”他拥着她,声音极尽温柔。

她微微抬眸,迎上他灼灼的目光,没再说话,转而他性感的唇瓣欺压而上。

当心跳渐渐地平静,她无法意志的陶醉

像是她的沉默成了默认。

那样刻意的靠近,却每一个动作都仿佛是完美至极。

深夜,卧室里的大玻幕前金黄色的全遮光帘被随性放下,不远处的落地灯白色的灯光在床前低亮着。

原本是想追问他为何会牵扯到何凡,可是后来发生的事情,又根本不是自己能控制。

还是早已经习惯了被他掌控?

她侧身躺在他的怀里,他拥着她又忍不住低低的浅浅的,渐渐地越来越深邃的亲吻,也许是灯光太温暖,也许是房间里的温度刚刚好,不自禁的他就又把她勾进他的陷阱里。

那将近一整夜的缠绵,让她根本忘了自己昨晚来找他的目的。

清晨,她在他的怀里浅眯一会儿后缓缓地睁开好看的眼帘,透彻的眸底看着眼前的一切。

感受着身后温暖的身体,他们已经好多年不曾一起过夜。

五年前其实她还经常在他那儿蹭觉,那时候她在学校有宿舍不去睡,就跟他挤在那个小房子里,整夜的折磨着他。

到后来他终于忍不住把她吃干抹净,她却哭着说要让他负责。

那时候,他是不自知的掉进她的设下的温柔乡,却也从来没否认过要一辈子被她缠着。

想起那时候无理取闹的自己,而此时,她的心异常的平静。

她并不介意把自己给他,一夜,两夜……

她只是难过,再美的夜晚,也终有结束的时候。

昨晚,她也想,如果天一直不再亮……他们就厮守到白头。

可是,怎么会有那样的美事?

又不是世界末日……连世界末日也不过是个荒谬的玩笑,当世人都在担心那一刻的时候,却只是怀揣着忐忑的心从那一刻经过,幻想那么多,到最后什么都没发生

人类到底多幼稚?才会被一场电影所迷惑?

她却盼望自己再幼稚点,正如他昨晚貌似玩味的说当她是他的宝贝……

当感觉着身后的呼吸渐渐地平稳,她的柔荑轻轻地抓住在她胸口的那只手,十指相扣,再紧却也还是会松开。

于是当眼睛渐渐地模糊的时候,她像是突然被提醒了什么,轻轻地转身在他怀里,把脸贴在他的胸膛。

或许许多年以后,她都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

柔荑轻轻地在他的胸口画着圈圈,一圈……一圈……

眼角余泪,像是与这段重逢再道别。

“忻寒……,我走了!”低哑的嗓音,像是一场幻化。

让人听不真切,唯独她遗憾的拖着长腔叫他的名字……她悄悄地捡起地上的衣服从他的房间出去。

天还只是微微亮,她轻轻地给他带上门,那清凉的走廊里还鸟无人烟。

她悄悄地从后门出了酒店,不想让前台的人看到她这么早出现在酒店的身影。

甚至,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她曾经在这里过夜,就像,这只是一场漫长的梦。

回美国吗?

不,那不是她的家!

如果半年前回来是因为爸爸,那么这回悄悄地留下是为自己。

她想在自己的家乡活下去,这里有她最美的回忆,有她所有的记忆。

回到家的时候阿姨已经起床做早饭,看着她脸色不好就关心的问:没事吧?

她笑了笑:“阿姨,我想搬家!”

阿姨吃惊的看着她:“搬家?住的好好地怎么突然要搬家?”

她还是低笑着,只说:“我要换工作,想距离近上班的地方近一点,就在阳阳学校附近的小区找个房子,您还愿意照顾我跟阳阳吗?”

阿姨倒是无所谓,反正都不是太远,想来何醉大概是有别的不能说的搬家原因,只点点头:“行,去哪儿我都跟着你们娘俩

!”

这个阿姨是真的对她跟阳阳很好,把她当女儿的样子,把阳阳也当了亲孙子那么亲。

于是这一天她都在找房子。

傅忻寒也从酒店里搬了出去,又开始在房地产办公大楼上班,其他一切与之前无变。

她没有找何凡帮忙,自己在电脑上逛了一圈,拿着自己的个人简历去了市南的怡心园,那是一家休闲餐厅,老板她在一次酒店联谊上还遇到过。

那家老板见了她显然很意外,但是依然笑着,似是有些惊喜:“你能告诉我放弃海悦那么优越的条件的原因?”

她只是浅笑着:“再优越的条件,若是做的不开心,就不重要了!”

那老板笑着点点头,似是看出她是因为个人原因,没有深究,但是低头看了看她的简历立即就点点头答应下来:“你放心,你有实力在这儿摆着,我自然不会让你吃亏,在怡心园的薪资跟你在海悦时候还是一样。”

她也很惊喜:“真的?”又怕人家太高抬她:“其实只要是怡心园前任总经理的薪资就行,我没有特殊要求。”

老板笑了笑:“你别忘了我要的可是总经理,你到这儿之后跟你在那边客房部的经理的薪资一样而已,何况以你的能力,我相信咱们一定会合作愉快!”

他说着转头去旁边的酒柜取了酒跟两支杯子,倒满酒后给她一支酒杯!

她便从沙发里站了起来:“好,有老板这句话,我一定好好努力!”

就那样在市南定下来,不是不想去给儿子换学校直接到市南来,但是儿子貌似跟那边的小朋友玩的很开心,而且阿姨也用的很称心,她想,大概再也难以找到那么合适的,看在这份薪水的面子上,她觉得除了工作,别的都一切如常

离开酒店的第七天,报纸上的头条新闻已经是她原来老板跟老板娘的婚纱照被曝光的消息。

她站在怡心园前面的亭子里静静地看着,一眨眼,真的好快!

再过一个礼拜,她的生日,他的婚礼。

不经意的看向大理石桌面上的手机,像是还有着些许的期盼,但是想起那两张为了孙子费尽心思的面孔,她突然低头苦笑一下,然后起身,拿了手机去酒店。

上午跟老板去汇报工作的时候,看到老板皱着眉放下电话的样子,貌似有什么愁心事,她站在门口笑了笑:“要不我待会儿再过来!”

老板摇了摇手:“没事,过来坐!”

她才拿着这一个礼拜的销售表坐到他对面,又听他问:“你有交往的对象吗?”

她一惊,然后习惯性的微笑着说:“暂时没遇上合适的!”

老板点点头,笑的很温和:“中午陪我吃个饭吧,我前妻要回来,还有她的新男友!”

她更是一惊,在思量着些什么,老板似乎看出她的顾虑:“你如果不想去我也不勉强!没事!”

何醉看出这个男人的心事,也或者是自己心里有那样一份情,而且他待她又不薄:“有人请客吃饭我怎么会不去!”

钱树辉,三十八岁,离异原因是夫妻长期分居,后来他妻子提出离婚,他猜想是她外面有人,也没多说,夫妻不牵扯财产上的事情直接离婚。

不过他妻子突然回来,而且还带着新男友,这是来炫耀什么吗?

何醉觉得,女人有时候还是不要太为难以前的男人,反之,男人也不用再为难以前的女人。

既然分都分了,还何必再互相折磨。

正如她一离开,那个人便再也没跟她联系过

那一夜的留下,他满足了吗?

“谢谢!”钱树辉真心的。

她还发现,其实这个男人很简单,很坦诚,不是个很霸道的男人。

或者那女人另外有人的原因是因为这个男人温和的性子,她倒是没觉得这样的性子有什么不好。

总比某些男人霸道的要死,恨不得把她逼死的性子来的让人舒服。

于是两个人谈完工作后她还又去洗手间不勒个妆,好久没好好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小模样了呢。

这次,虽然是为了助人为乐,但是心情却莫名的有点好转。

那一阵子的死气沉沉,她真是受够了。

想着,从今往后她都要好好的爱自己,给阳阳做个好妈妈,再去送儿子上学的时候,把儿子同学的妈妈全都比下去,以她的美貌,只要稍微打扮,身材脸蛋,绝对都是一等一的上品。

中午她一身白色的连衣裙,飘逸的长发依然挽着在脑后,精干又不适高雅的模样挽着老板的臂弯在餐厅靠窗的位置与那两位见面。

吃饭的时候老板前妻说:“何小姐看着有些面熟呢,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何醉抬眼看那个前妻,一张较好的皮囊下却因为过分艳丽的装扮而失了些雅韵,昂贵的深颜色行头更是让人觉得刺眼,她转头看了看钱树辉,想着要给钱树辉报仇的样子:“是吗?其实我跟树辉认识的时间不长,不过我曾经在美国呆过五年,听说您也在美国的一家企业当老总,难道我曾有幸与您在某条大街上擦肩而过?这么说来的话咱们还真是有点缘分?”

她靠在椅子里那一副应付自如,谈吐清雅的模样倒是真像个高高在上的女王,尤其是加上这身清新却优雅大气的装扮,加上她自身的气质,真是让老板的前妻有点尴尬起来。她老板就坐在她身边淡笑着审视着她言语灵活的跟前妻攀谈,觉得有趣。

何醉给人的感觉就是话很少的感觉,她也不是很喜欢开玩笑的性子,一向都一本正经的,倒是难得在这次吃饭看到她伶牙俐齿的打败天下无敌手的女言论家

而前妻身边坐着的美籍男子更是一副发现了新奇尤物的样子,一直摸着唇毫不掩饰的用好奇的眼神看着何醉,何醉也大方的对他笑,用流利的英文跟他交谈了几句。

前妻脸色更显难看:“我怎么从没听树辉提起过你?不知道何小姐现在是从事什么职业?”

她看了一眼她老板,见她老板颇为担忧的样子,她却也不忌讳,并且很大方的继续跟前妻滔滔不绝:“我啊,当然是在树辉手底下工作,不然怎么有可能近水楼台先得月呢?”她说完后抿着一口酒朝着她老板看去,笑的那叫一个妩媚勾人。

当下钱树辉就觉得喉结一阵绷紧,还从没看到过如此尤物。

她的眼神那么明亮,明亮到所有的人都无法无视她的存在。

那一口一个树辉叫的,更是让前妻不自禁的就流露出酸溜溜的表情,何醉觉得自己今天的表演很成功。

只是自己是不是表现的有点太好了?让人家前妻多么没面子啊……

她去洗手间的时候前妻也放下了刀叉跟了进去,她正洗手,那女人走上前:“何小姐这样年轻,想必一定很喜欢树辉这样有成就又体贴的男人?”

她浅笑着,知道人家其实是想说她什么,却只当自己听不懂,洗完手擦着手的时候说:“姐姐您说的对,这个年纪又这么有成就的男人,本来就是让很多我这样年纪的女孩喜欢的嘛,而且树辉也喜欢像是我这个年纪要脸蛋有脸蛋,要财智有财智的女孩啊,你想啊,我在工作上能帮他打理酒店,在生活上也能让他高兴,他怎么会不喜欢我?”

前妻的脸当场就冷下去,那话明明就在说她老嘛,她跟前夫可是一样大的年纪,现在就算浓妆艳抹也跟何醉这样的年纪没发比啊。

“但是女人的好时光也就那么几年,你就不怕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他就喜新厌旧的又喜欢上那些年轻的小女孩?而且他的性子其实太温吞,看你的样子这么奔放的年纪跟身材,他能满足你多久?”

何醉听到这话的时候才不高兴的冷了脸,转头对着那以为拆散得逞的女人:“‘姐姐’,首先呢喜新厌旧的好像是你,其次呢他的性子虽然温吞却专一,再说他的**功夫你应该不是不知道,只是我觉得你现在应该担心担心你自己呢,你也看到刚刚那个美国男子看我的眼神,他到底能在你身边多久啊?”

说完转身扭着自己的小屁股走出去

却没想到她老板就在门口,想到自己刚刚在里面说的那些话不自禁的尴尬起来,谁知道她老板却没有不高兴,上前搂着她的小蛮腰:“走吧,吃完饭去我办公室里的休息室休息一下。”

她有点尴尬的笑不出来,前妻更是站在洗手间门口捏着拳头发恨。

而男洗手间门口同样站着一个优越的男子,低笑着从前妻身边经过。

原来那女人换工作是有原因的,近水楼台?**功夫?专一男神吗?

她今天……想着她在饭桌上谈吐自如仿佛她的专场的自在样子,想着她跟桌上的男人献媚的没有,这个巧遇,还真是让他对她另眼相看。

上到他办公室后他给她倒了杯凉茶:“你猜我刚刚在洗手间遇上谁?”

她还吃了一惊,还以为他就是去找她,真的去洗手间……“谁?”

其实她一点都不好奇,不过又不好意思扫了老板的兴致。

“傅忻寒,你以前的老板!”

她这次真的被惊到了,坐在他的软皮沙发里吃惊的看着他:“傅忻寒?”

钱树辉点点头:“他前段时间在市南中标了块地已经再建设,不过倒是第一次来我们酒店吃饭。”

何醉的心哐当一下,第一次?

她难免又要自作多情,竟然一下子就走了神。

钱树辉毕竟是见多了人的,看何醉每次听到傅忻寒的名字表情其实都若有所思,低笑着:“听说你们是同一所大学!”

她低头:“我上大学的时候他已经毕业了

!”

原本是解释清楚,却没想到,这样清楚两个人之间的差距,刚好暴露了他们认识的事实。

钱树辉点点头:“我收到了他的结婚请帖,到时候要不要一起去观礼?”

他从抽屉里拿着早上傅忻寒助理送过来的请帖说道。

她摇摇头:“我没收到,算了!”

笑的又很平静,从容的让钱树辉的心里竟然酸溜溜的,却没为难她。

下午回到办公室,突然想到分手前一夜发生的事情,终究靠在椅子里无力地叹息。

好多事情都不是自己能把握住的,但是好多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

掰掰手指就能数清楚他要结婚的日期,她昂着头闭着眼突然傻笑起来。

有句话说两个人缘分一旦尽了,就算在同一个城市也不会再见面。

说的好像就是他们俩,明明他在这儿吃饭,明明都上了洗手间,却没有遇上。

真是缘分尽了!

濮阳雪听说她真的辞职当然也是大吃一惊,剩下的就全是惊喜了,就等着做她快快乐乐的新娘子。

她想,何醉也许是真的想通了,傅忻寒的爷爷奶奶让她安心做傅家的儿媳妇,她猜得到可能是老头老太太跟何醉说过什么。

不管到底发生过什么,只要真的何醉走了,她也就安心了。

晚上回到家儿子还没睡:“妈咪,你这几天晚上回来都好晚啊!”小家伙显然有些不高兴。

“你生气啦?”何醉躺在孩子身边搂着他亲了一口,宛如是对自己的另一半说话,没一点哄诱,反而像是小女生那样跟同样大的男孩在探讨。

阳阳小盆友不高兴的趴到妈咪怀里去找宝贝:“我要吃咪咪,吃咪咪……”

天啊,每次都用这招

何醉大吼:“啊,何阳你干嘛,跟你说多少次,你已经长大了,不能再吃咪咪。”

何阳隔着她的衬衣咬了两口才抬头:“妈咪你什么时候陪我去游乐园玩,你好久都没陪我去游乐园,去肯德基了。”

她才不再跟儿子斗气,想想也是,这几天刚到新的地方,为了能更好的把握工作,几乎所有的心思都用在餐厅里,把儿子给彻彻底底的忽略了。

“那好吧,这周末妈妈就陪你去逛游乐园,去吃肯德基,好不好?”

她终于有点妈妈的样子,哄着儿子。

何阳一脸的惊喜,一双大眼睛都要瞪出来:“真的?”一双小手张开着,超级惊喜,兴奋。

她点点头:“一言为定!”

何阳立即伸出小手指:“那拉钩钩!”

何醉就跟儿子脑袋靠着脑袋拉钩钩:“拉钩上吊,说到做到,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就是小黄狗!”

噗……她心想着,难不成还真变出个小黄狗来,那谁还敢玩这么幼稚的游戏。

“妈咪啊,你看我跟爸比谁更帅一点?”小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她的东西藏起来的,搬家的时候她就找了好一阵子没找到,原来这小家伙又私自藏她的东西。

“这照片怎么在你这里?”她气的爬起来,夺过照片质问,清秀的眉心皱起来。

“你不要生气嘛,我只是给飞飞看看我爸比,飞飞以为我没有爸比,我只能拿照片证明给飞飞看啊。”何阳也爬了起来,娘俩在昏黄的台灯旁边就要吵起来的样子。

“天啊,你拿这个照片给小朋友看?你快说实话,这照片除了飞飞还有谁看过吗?”她双手用力的捏着儿子的肩膀,紧张的快要窒息过去。

阳阳也被吓到了,连连摇头。

她才稍微放松,却听到儿子说:“还有大明也看了一眼

!”

晕死!

“但是不是我给他看的,是我给飞飞看的时候大明在我们后面看到的。”

何醉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却欲哭无泪。

心里想着,还好看到的都是小孩子,若不然她还真是不敢在这个城市呆了。

立即拿着照片下了床去找个高点的地方放起来:“以后不能再把这个照片给别人看了,记住了吗?”

说话间她已经踮着脚放在旁边的橱子里,小家伙委屈的坐在**:“妈咪,你为什么不让别人看到我爸比?那别的小朋友都说我是没爸比的孩子,我会很生气的。”

何阳小盆友委屈的要哭出来了!真的很生气呢!

“谁说你是没爹的孩子了?”她又回到**,质问道。

这个年纪的小孩子已经开始讨论这些问题了吗?

她原本还以为要等到他上大班以后才有这些让她想死的问题。

何阳不再理她:“你已经不是我的好妈咪!你再不让我爸比来见我,我就要去美国找柔柔干妈咪去了!”

还会跟她置气了!

何醉只觉得脑袋一阵眩晕,真想跟他说一声:儿子,你口口声声要见的爸比已经是别人的人了。

可是又不能说!

烦躁!

儿子睡了后她头疼的到客厅去抽烟,烦躁的开了电视又关上,看了看电视柜上摆放着的表,已经十点多了。

茶几上的手机突然响起来,虽然在震动上,但是闪烁着的绿色光芒,她拿起来看到是何凡:“喂?”

“你现在搬到哪儿去了?”

何凡出差刚回来,去她家找她的时候才知道她已经搬家了

不过一个礼拜,她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竟然一声都不跟他说。

“哦,抱歉,我忘记跟你说,我现在在……”

半个小时后何凡出现在她家门口,尽管不高兴还是走进去,何醉就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子:“何凡,我真不是故意的,这阵子忙着掌握新工作又搬家,真的是忙糊涂了,不是故意……”

“不用解释了,我明白!”但是他的声音却充斥着无限的愤怒,虽然不大但是太生硬。

但是她真的不再解释,知道他的性子。

看到她住的还凑合便不想再跟她计较,又过了一阵两个人才又说话:“现在在哪里工作?”

“市南!”

“具体地址!”

“怡心园!”

……

“我一直以为你辞职后肯定第一个先给我打电话,上次不是还说让我给你介绍?”

“可是我在网上看了一圈,正好看到怡心园有个招聘信息,那个老板我也不陌生,觉得人还算靠得住。”

“所以你就自己去应聘,然后钱树辉就收了你这个看上去还不错的管理人才?”

她不说话,知道何凡很生气很生气。

“我知道你不愿意在何氏工作,因为你跟爸爸的关系并不好,这我都能理解,但是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我以为至少你会跟我说一声,你知道我去你原来租的房子找不到你的时候有多担心吗?”

他担心她遇上不好的事情……

她不再说话,就让这个大哥把自己骂一顿,她发现自己最近真的好像就是欠骂,尤其是今晚何阳那臭小子跟她生气之后,她真的恨不得有个人把她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一个人在美国带着孩子生活的很容易?反正到哪儿都有人帮你是不是?我这个哥哥,在你心里,始终什么都不是!”他烦躁的跟她吵,最后,伤的却是自己。

何醉也在听到他说自己什么都不是的时候突然的眼泪模糊,心里也难受:“你明知道自己在我心里有多重要,我承认我这次没有先告诉你很过分,我知道你希望我遇上麻烦就先去找你,我知道你对我的心到底有多好,但是我难道要一直依赖你活着吗?何凡,哥!我不能那么做!”

他突然不再说话,只是转身去把她紧紧地抱住,而她,忍着眼泪不哭出来,也紧紧地抱着他:“哥,我这辈子最对不住的人就是你!原谅我!”

他如何不原谅?

从不说爱她的话并不证明他不再爱她,反而是因为爱的太深。

但是,终究只能这样。

这时候才闻到她身上有些许不属于她本身的味道,诧异的跟她分开:“你抽烟了?”

她低了头,羞愧的不再看他。

他却更担忧的皱着眉:“小醉!”

她突然笑开:“你知道吗?你每次叫我小醉的时候,我的心都很疼!”

曾经,很多人叫着那个名字,但是现在,只有他了。

什么是世态炎凉,当她父亲是大人物的时候那些人像是蜂子一样对她家蜂拥而至,把他们父女都说的跟天仙似地。

当她爸爸遇上案子,那些人,就像是躲避瘟疫毫不留情的离去。

至于那个人……她不怪他,因为,分开是她的选择!

这夜,终于失眠。

因为白天那个人去了趟餐厅?

还是因为儿子的那番话!

她难道真的要给儿子找个爹地了?

傅忻寒婚礼前三天,同学纷纷到场,那次他们才又见面

不是在海悦,是在怡心园。

“何醉!”

她正好下来巡视,听到背后有个很尖锐的女声,她吃惊的回头,那是傅忻寒的同学,不过因为也在篮球队呆过,她那时候是篮球队的忠实粉丝,所以因为傅忻寒她们认识了:“学姐!”

“哈,真是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你,你这些年干什么去了?现在在这里上班吗?傅忻寒开了很多酒店你不知道?”一米七九的学姐穿着平底鞋到她跟前,依旧给她无限大的压力。

不得不承认,女人长的太高后,总给比她矮一些的女人造成一点点的悲哀。

何醉只是好奇:“我是在这里上班,你来吃饭吧?”

“怪不得傅忻寒要到怡心园来吃,我就知道怎么会是因为他在这边有点工作,原来是因为你在这儿啊!”

她又是大吃已经,学姐却已经拥着她瘦弱的肩膀朝着从门口走进来的几个男女吆喝:“喂,猜我在这儿遇上谁?”

她当时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想要调头,怎奈学姐力气还是那么大,抓着她的肩膀让她连动都动不了。

几个熟悉她的立即叫着她的名字:“何醉……”

何醉一听大家那么配合的一腔,立即尴尬的笑开,鼻尖都冒汗了,怎么突然全都见到了?

“我们正想找你呢,你前男友结婚你也不送点祝福什么的?”

那时候跟傅忻寒一起打篮球的男子现在也西装革履的帅气不凡,走上前搂着她另一半肩膀。

她突然就感觉自己快要被压趴下了:“学长,你好重!”说着身子就往学姐旁边靠过去。

男女是真的授受不亲!

几个男女笑着走过来:“走了,先到包间去点菜,咱们一边聊一边等傅大忙人

!”

于是,她办公室没能回去,被他的好同学给拖到了他们早就订好的包间。

她只奇怪,傅忻寒在这里订了包间她竟然一点都不知情,那主管也太差劲了,傅忻寒怎么也是个大名人,应该跟她提一下也……可以的哦。

点菜的时候一个胖乎乎的学长对她说:“学妹在你的地盘,你推荐几道你们这儿的拿手菜!”

她便真的推荐了几道拿手菜,没客气,那些人也都习惯性的由着她的样子,只是那高个子学姐又问:“他说要结婚我们起初还以为是你呢!”

她发虚的笑着,笑的有点扭曲:“是咱们省大人物的掌上明珠!”

“什么明珠不明珠,我们眼里啊,只有你才是咱们傅大忙人心里的明珠!”

她觉得有点口干舌燥,没再说话。

“就是,那时候,还有那个女人比你更在他眼里宝贝,你忘了?”有个学长朝着她挤眼。

她笑着低了头:“傅总都要结婚了你们还提这些往事,在我面前说说就好了,可千万别在他跟他未婚妻面前说啊。”

另一边的学长拍拍她的肩膀:“知道知道,我们又不想找死,傅忻寒那脾气,要是真的得罪了他,婚宴咱们都不用去吃了。”

何醉刚要松口气,就听到门又被打开的声音,他来了!

“傅总你来晚了,待会儿要罚酒啊!”她身边大嗓门的学姐吆喝着。

他浅笑,看了她一眼却没说话,走到她旁边的时候突然停下:“小甜甜还不坐过去一点?”

她身边坐着的男子有个外号叫小甜甜,因为他姓甜,长的又斯文。

她却一下子忘记了,只以为他叫她,就抬头看他,却听着身边有个不高兴的声音:“哎呀,说过多少次别再那么叫我,我也是有家有室当爹的人了,真是不长记性

!”

然后周围一片哄笑声,那个小甜甜就坐到了空着的位子,他在她旁边坐下。

她突然有点坐不住,看大家都聊的开心,从椅子里站起来:“我去给你们叫叫菜吧!”

“这种传话的事情让服务生去做就是,学长学姐们这么多年不见你,好多话想跟你说呢,坐下坐下,李敏,今天你可把咱们小学妹给看住了啊!”斜对面的一个扎着个独辫子的干瘦如柴,看上去比她身边打篮球的学姐还又肌肉的学姐说道。

“你就放心吧,小醉醉坐下啦,今天你哪儿也不许去,就在这儿坐着陪我们聊天!”学姐力气好大,抬手就够到她的肩膀,一下子就把她摁的差点趴在桌子上。

她果然没敢再站起来,却害怕的不自主的往傅忻寒那边靠去。

“哎,傅忻寒,谈谈见了前女友什么感受啊?”

他正要喝口茶,听到这话只是淡笑了一下,把茶喝完也不说话。

她听着前女友几个字格外的刺耳,却也不敢多说。

“还谈屁感受啊,看那样就是早知道了,不然还让咱们在这儿吃饭?他自己家开的那么大的饭店干什么吃的?”

“对了,我前阵子去k市,听小金说上次有个叫何醉的跟你去出差,我还以为就是咱们小醉呢!”

“好像有很多咱们不知道的事情啊,你们俩快点交代,到底有什么秘密都说出来啊,不然今天中午就灌死你们俩!”

几个男女都在放狠话,她悄悄地转头去看他,他脸上倒是明朗的很,好像没做过什么亏心事。

上酒的时候她就给服务生使眼色,服务生却没看懂。

她郁闷的要上厕所,学姐一把就把她摁下:“想逃跑可不行!”

……

被连灌了三杯红酒后她终于忍不住站了起来:“学长学姐们就饶了我吧,我在这里敬大家一杯,我这儿还上着班呢,若是被老板发现了会吃不了兜着走的,我这工作可是来之不易,等不上班的时候咱们在尽情的喝成不成?”

她举着杯对大家,一副我真的不是故意不识抬举的样子

众人都有点古怪的看着她,然后全都看向她身边坐着的那位。

要是五年前,他们灌她喝酒的话他早就不高兴了,今天怎么一个字都不说,难道真的结束了?

大家一想,他都要结婚了,也许今天就是个巧合吧,便不想再硬把他们俩往一块凑,可是就在大家要罢手的时候……

“听说何小姐现在跟怡心园的老板关系很深,你还用担心被炒鱿鱼?”他突然昂首看着她那难过的样子疾风道。

她吃惊的低头看着他满眼的讽刺:“傅总什么意思?”笑的也很端庄,但是眼神却好像要杀人。

“把这个喝完,你走!”

他把桌沿上放着的一个还满着的红酒瓶子放到她面前:“这点酒,不算为难你吧!”

……

她的胃还能承受的了这么多酒?

她虽然没有瞟一眼那酒的度数,但是总有种不祥的预感,自己喝完这一瓶加上刚刚那几杯……她心里暗暗地倔强执拗着。

她发誓一定会好好地走出去,绝不会在这个男人面前出丑。

冷鸷的眸光朝着她射去,眼底讥讽的,像是只等着她喝到倒在他的脚下。

是的,他在教训她的干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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