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今天来不会只是来谈老师的小说的吧?”倪樱已经换了好几个坐姿了,从对方的来意中她就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那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我们已经明白你杀模范老师的动机了!”程小雨以为她会扪心自问,知错自首。

“你们的想象力挺丰富的嘛。”倪樱居然可以笑着回答,这也许是所有罪犯都会有的表情吧,她特地关注在一边坐着不说话的赵信,好像已经看穿了这个男子在本案中起到很关键的作用,下意识地便有了警惕之心。

“你真狠的下心,模范老师可以教育了你10年的老师啊!”程小雨打算感化她。

“别开国际玩笑了!你们开玩笑也得适可而止!”倪樱有点不悦的端起一杯茶一饮而尽。

“你已经模范老师打算解雇你这个助手了…”倪樱听到程小雨这么讲,手上的杯子便徐徐放下,放大的瞳孔像是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

“接下来我来说吧。”方律师从厨房走过来,用水壶给倪樱的茶杯里沏满茶,“你对君语然小姐的嫉妒之心早在她表现出才华的时候就有了,而这种心态一直维持了一年多!你每天都在担心模范老师何时会让君语然取代自己的位置,然后再把你一脚踢开,可是你又想,一个才进来一年的新人怎么能跟自己和老师相处十年的感情相比呢?”

方律师把水壶放在一边,安稳地坐在倪樱正对面,看着她继续说,“但是有一天君语然把助手注意事项的单子交给你看,还暗示,这不是对新助手的要求,只是对你的毫无才干的否定,总有一天会找新人替换掉你。信用这种东西,要建立它,需要日积月累。反之击溃它,只需要一天!”

程小雨用右手拧了拧方律师的大腿,示意可以闭嘴了。

“所以呢,”方律师点头轻声说“我知道了,俗话说的好,爱之深,恨之切!既然他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你是这么想的,对吧?”

“好了,老板,别说了。”程小雨看着倪樱不停地咬着下唇,同情地说。

倪樱坐着有点不舒服了,站起来想活动活动脚步,两手也不知道该放在哪里。但是她的态度还是很强硬:“原来你们真的把我当成嫌疑人了!听你们这么说,好像我是有杀人动机哦。”

“倪樱小姐…”赵信忍不住插了一句,“如果你再多相信模范老师一点,也许就不会有今天的悲剧发生了,正如君语然所说,模范老师最近确实在扩招新助手但是并没有想要解雇你的意思,因为君语然所说的对你不利的话都是她自己胡编的。”

“是啊,倪樱小姐!你根本不需要嫉妒君语然!相反的,其实是君语然在嫉妒你!嫉妒你和模范老师十年间建立的师生友好关系,她是因为你们感情深厚才对你撒的谎。”程小雨已经感受到她的可怜之处了。

“所以,你是杀错人了。”方律师也端起茶,乘着喝茶的空隙再说一句话。

倪樱跌坐在地,又重新站起来,嘴里唠叨着几句:“骗人!你们都在骗我!你们都知道些什么?啊?”

“是,一开始我们确实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听到君语然跟我们说了所有的一切,我们就全明白了。这个案子本来就不该发生…”

“别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样!哦!我知道了!你们是想套我的话,让我自己招认了?要是你们什么都知道,倒是说说看啊,我是怎么在这间密室里杀了老师的?”倪樱嘴上这么说,眼睛早就不敢看在场的人了,只留给他们一个可悲的背影。

“关于那个,就由我来说明吧。”赵信站起身走到窗户旁边,刚好可以看得到大门口,“进入大门,一定会从看家狗旁边经过,从某种意义上说,狗成了一道无形的锁,这是我们从一开始就意识到的事实。如何解除这道防线,就成了密室之谜的重点。下面是我的推理:

首先,在实施计划前,先给狗喂食,造成它的条件反射,认得自己。然后在案发当晚,凶手就可以正大光明地从狗面前经过,理所当然地进行犯罪。”

“说的好说的好!”倪樱忍不住拍手叫好,“推理到点上了,你说的对!这么做,我是有可能行凶。可是你别忘了,狗根本不认得我,那天我来的时候,狗就对我叫了!”

“我还没说完呢。”赵信笑着说,“这当中还有其他隐藏的意义!”

倪樱看着赵信自信的笑容,心底里有一股寒风不停地搅动着,小腿也有点乏力地支撑着身体。

“要是狗轻易地认识自己,会成为另外对自己不利的证据,正如我说的那样,会遭到别人怀疑。所以凶手在完成杀害模范老师的计划后,又让狗厌恶自己,销毁了这证据。”

“如果这样的手法真的存在,那真是异想天开了!”倪樱不敢移动脚步了,她怕一不小心会再次跌倒。

“不,这在过去会是异想天开,但是现在有了高科技了,制造一个让动物厌恶自己的道具是轻而易举的。但是就算是制造者也未必会想到有一天会被利用来成为杀人的工具吧!”赵信从后面取出一个j-655驱赶器,“其实狗跟人一样是有感情的,它有爱有恨。用这个工具,可以让它在长久信赖的关系在一瞬间就破碎!”

“你能说清楚点吗?”倪樱还是没听懂。

“凶手在房间里出来的时候,直接选择离去,在之后又回来,利用j-655驱赶器发射的信号瞬间让狗厌恶。这个时候你担心会被人发现这可疑的举动,但是回去又怕什么事情都不做的举动更惹人怀疑,所以索性充当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

“的确很有趣啊!”倪樱的笑很勉强,大家都感觉到了,“这种手法只能表示我有作案的可能,不能成为证明我就是凶手的证据!或者说,你有其他证据?”

“唉…”赵信不得不叹了一口气,“你说的有道理,我没有掌握是你作案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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