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哥,你别吓我啊,骷血团的人怎么会这么快就赶到?”贺辉辉听见贺天的话,有些慌张地说道。

贺天却不回答贺辉辉,直接翻身上马,然后道:“现在已经没时间去管为什么了,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赶在骷血团前头回到松下村,让村民们快速撤退。”

贺辉辉也到了马背上,此时他的脸庞上布满了焦急与担忧之色,道:“可我们现在赶回去还来得及撤退吗?骷血团的人距离我们已经不到一里了。”

洞穴的后方是一片广阔的平原,方才贺辉辉回头看过去时,便是看见了一队快速朝他们接近而来的人马,他第一时间就确定了这正是骷血团的人。

“喝!”

贺天用刀身猛拍马背,向着不远处沧江上的木板桥奔去,同时大声道:“就算来不及撤退,我们也要与村民们待在一起。就算是死,我们大家也要死在一起。”

贺天这话完全是发自肺腑,如果真到了生死存亡的那一刻,他一定不会弃松下村数百村民于不顾而独自逃离。就算是死,他也要与松下村的村民们死在一起。

贺辉辉听了贺天的话,目光闪烁了几下,忽然变得坚定无比,紧紧跟在贺天身后。

有些东西,值得要用生命来守护。

沧江这条江有着数千里长,不过这边的宽度仅仅才不到两里,连接在两边的木板桥高高耸立在沧江之上。不过五分钟,贺天就和贺辉辉二人上了桥,接着他们又以更快的速度向着对面快速冲去。

因为在他们身后不到一里之处,正有着三十余骑朝着他们急速逼近,特别是最前面的五匹马,速度快地出奇,比其它的人马领先了超过一百米。

“哒哒哒…哒哒哒…”

贺天身后的一群人明显是发现了贺天与贺辉辉二人,他们的速度不由得加快了几分,冲在最前面的一名中年男子面带疑惑之色,不过他依然是大声地喝到:“前面的两位小兄弟,在下乃是骷血团副团长方世星,不知两位肯否停下一叙。”

方世星的声音洪亮如雷,遥遥的就在贺天与贺辉辉二人耳中炸响,贺天眉头微微一皱,事情果然是没出他所料,来人正是骷血团的人,不过让他惊讶的是,骷血团这次所派出的人,竟然是他们帮中的二号人物。

“快点过桥。”

贺天大喝一声,当即做出决定,勒住绳子,加快速度,心里却在思考着该如何奖骷血团的人暂时拖延在这里,好让松下村的村民有更多的时间去转移。

“哒哒哒…哒哒哒…”

马蹄在木板桥上不断地敲击着,节奏与方才在泥土地上略有些不同,不过贺天在听到这个声音后,眼中却突然闪现出一道亮光,而后挥起手中刀刃,猛拍**马匹,骏马长嘶一声,以更快的速度向桥对面冲去。

这个时候,一直在沧江对面的贺艳郡也是跑到了木板桥的对面,满脸惊忧之色。显然,她也发现了跟在贺天身后的骷血团众人。

“前面的两个臭小子,我乃是骷血团副团长方世星,你们若还不停下,待会定将你们五马分尸,丢入沧江喂鱼吃。”

后面方世星见贺天与贺辉辉二人迟迟都不停下,洪亮的声音中带有明显的怒气,而且这一道声音乃是用修为发出,贺天一听,就知道这方世星的修为比刘云的还要高,达到了破经境四重。

贺辉辉脸色微变,但眼中很快又被坚定之色给取代。

“骷血团的人果然都是心狠手辣之辈,竟然说要让将我们扔到沧江去喂鱼,哼,待会就看是谁被扔到沧江去喂鱼。”贺天撇了撇嘴,有些不屑,虽然他知道自己绝对不是方世星对手,但此刻在他的心中,已经是想好了对策。

贺天已经看到木板桥对面的贺艳郡,而见到她就要往木板桥上跑过来接应自己时,贺天心中不由大骂,同时口中也是怒喝道:“死女人,给我站在旁边不要动。”

贺艳郡被贺天这么一声大喝,微微愣住,不过她也不敢忤逆贺天的意思,嘟着嘴站在了一旁。

数个呼吸后,贺天就奔下木板桥,跳下马匹,贺天也不与贺艳郡打招呼,待得贺辉辉也过桥后,他便是手持三尺长刀,转身向着木板桥走去。

“小天,你不是他们的对手,我们快前往村庄。”贺艳郡一见贺天走向木板桥,容颜失色,连忙上前拉他,贺辉辉也是从马上跳了下来,来到贺天的身旁。

贺天被贺艳郡拉住手臂,眉头不由皱起,很是无奈,道:“我脑子又没有被驴踢,怎会与骷血团的人动手,我只是想让他们洗洗澡。”

说着,贺天将贺艳郡甩开,走到木板桥旁边,而后在他们疑惑的目光注视下,手臂上的肌肉缓缓蠕动起来,旋即只听见他陡然发出一声爆喝,双手握住的长刀便被高高举起,带着雷霆般的威势,向着木板桥侧面的麻绳绳索砍去。

“小子,尔敢?”木板桥上,骷血团的人距离贺天已经不足三百米,冲在最前面的方世星在见到贺天的动手后,面色顿时大变,怒叱道。

“咚!咚!”

“咔嚓…”

“轰隆隆…”

……

不过他的怒叱声显然没有取到丝毫效果,贺天手上的长刀很准确地砍在了绳索上,在砍下这一刀之后,贺天还不放心,举起长刀又是一刀砍下。这两刀砍得极为精准,沉闷的声音从木头上发出,绳索直接断开,相互连接在一起的木板顿时松开,紧接着便是响起木板裂开的清脆声音。

这才仅仅是一个开始,不过清脆的木板裂开声响也并未持续太长时间,在响起了两个呼吸后,声音便消散开去。

然而那横跨在沧江两边的木板桥,却是在声音消散的那一刹那,霍然间向着沧江飞落下去,一块块的木板飞在半空,如同树叶飞舞,最后落入沧江,浮在了水面上。

除了一块块的木板,跟着掉入到沧江里头的,还有着二十多个人以及二十多匹马,这些人根本就没有做出任何防备措施,便是直接向着沧江栽下。

“大家快游到对岸去,这二人来历不明,但他们方才却出现在白云团,而此刻白云团又不见人影。这二人或许也与我们此次任务有关,我们需在最短时间内抵达松下村。”沧江水面上,方世星手上抓着一块木板,大喝一声后,便快速地向着岸边游去。

在他心里可是憋了一把大火,他发誓,等下次再遇到那两个少年,一定要将他们扒皮抽筋,不然难解心头之恨。

贺天往沧江水面上扫视了一圈,沉吟了一下,才道:“时间应该足够了,我们快到村子里去,让老村长组织大家撤离。”

“天哥,我估计骷血团的人这次是恨死你了,以后出门你可得小心。”贺辉辉见到燃眉之急已被暂时解决,说话间又是带上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贺天跳上自己的马匹,道“现在骷血团与我们都已经杠上了,大不了以后出门小心点。但至少我现在让他们洗过一次澡。”

“小天,你们把白云团的人全部解决了?”贺艳郡忽然开口问道。

她这话一问出口,贺辉辉脸上的笑意忽然一敛,不过很快就恢复过来。

“有辉辉在,哪能解决不了。”贺天看了一眼贺辉辉,嘿嘿地笑着,旋即又道:“别再耽误时间了,我们快些回村子里去,你跟辉辉共一匹马吧。”

说着,贺天将长刀放在马鞍上,牵动马缰,就要离去。而就在这个时候,贺艳郡却是纵身跳到他的身后,稳稳坐下,然后从后面将手环住贺天,道:“方才你骂我我都没找你算账,现在竟然要把我推给辉辉,你信不信我让你跟在后面跑回去。”

“天哥,你都不想和艳郡共骑一马,她却硬要与你一起,看来你魅力比我大了不止一倍两倍啊。”贺辉辉见到贺艳郡竟然主动保住贺天,不停地砸吧着嘴,羡慕地说道。

贺天被贺艳郡给抱住,差点就直接摔倒在地,而在贺辉辉的羡慕话语中,他却总觉得那厮好像是在挖苦自己,于是说道:“辉辉,我觉得你骑马姿势实在太丑,应该把你的马让给艳郡,你跟在后面便行。”

贺辉辉顿时一窘,就要开口认错,却听贺艳郡说道:“小天,你又欺负辉辉?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赶下去。”

“女人,你别太嚣张。”话已到口中,贺天却硬是不敢说出口,因为他看到了贺艳郡脸上让他感到熟悉的笑容。

贺艳郡这个笑容所表达的意思很简单,她要将那件事情告诉她的父母。

去年夏天,有一天晚上天气闷热,贺天实在是闲的无聊,于是偷偷地去找贺艳郡,想与她聊天。不过当他偷偷地从窗户中攀爬进去后,却是见到一室春光,贺艳郡**的铜体躺在床榻上,随意摆出的睡姿却尽显诱人惑力。

**!

贺天当时立马就要转身离去,却是不料他已将贺艳郡给惊醒,贺艳郡并未轻易让贺天离去,而是将他给留下,说了一大堆的话。

当时的贺艳郡,身上不带任何遮掩物,满面娇羞,通体泛红。

贺天犹记得贺艳郡说过:“你已看过我的身体,往后我便是你的人,你若是赖账,我就去告诉老村长,让他给我做主。”

任凭心中憋屈无比,贺天也做不得解释,更加不能推脱,只得含糊地答应下来。

“唉!”

想起这憋屈的记忆,贺天无比郁闷,叹了一声,也不骂贺艳郡了,用力地牵了一下绳子,向着松下村的方向急速赶去。

两地距离约莫十多里地,半个时辰后,三人便是来到了松下村村口。

村口一个人影都没有,而在村子里,竟也听不到丝毫的喧嚣声传出。

走进村子,三人对视一眼,眉头都不自禁地皱了起来,贺天感觉有些不妙,沉思片刻,开口道:“我们到练武场去看看。”

嗤嗤…嗤嗤…

在三人走开不多久,松下村的村口处,忽然升起一道白色的光幕,光幕中散发出淡淡的威压,如同一道天堑,不可跨越。在三人进入村庄后,白色光幕又蠕动片刻,瞬即又变成无色,非常神奇。

练武场乃是村民们练武的地方,平时有什么重要事情,都是在此聚集商量。

不过五分钟,三人便是来到了这里,在见到练武场中的情景后,贺天不禁有些愣忡与疑惑。

此时在练武场上,站了大概三十多名少年,手中拿着各自兵刃。这些少年都是松下村的村民,年纪全部在十五岁到二十岁之间。

除了这三十余名少年,练武场上没有一个大人存在,唯一的一个,也只有拄着拐杖站在最前方的一名老者。

老者并非外人,正是松下村村长,贺春平。

同时,贺春平还有着另外一个职业,先知。

当贺天望向贺春平之时,他看见贺春平正好也在望着他,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同时他的眼睛似乎是在表达一种意思。

这种意思是,你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