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去就是玄鸿不停地安慰,以及告诉他不要再和哈迪斯斗了。

玄御只能闷着头听着,努力装出一副为了爱失魂落魄的样子,听这些唠叨总比挨哈迪斯和玄漪的腿脚强多了。

惜妃靠在软榻上,今晚睿恒有事不来。她也不愿意去打听,睿恒今晚住在谁那里。

她是妃子,睿恒是王;得宠已经是万幸,不应该想太多,更何况睿恒的脑子远比她好使。

想着下午和哈迪斯的对话,显然哈迪斯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时间长了,就渐渐看出人的本质。

现在星球用的法律、规则,大多数都是哈迪斯在阿狄尼赫斯一世时就和王一起制定的,很多过了三百多年,依旧合理、人性化。光战舰上的配给食物,就能看出。

可哈迪斯为什么要那样对待女人?据说经过他手的女人,要么就是红了起来,要么就是疯了。

“可以,但事情最好有个时限,任何事情都不是无休止的。”回想起哈迪斯所说的话,好似他淡淡的灰眸正盯着自己。惜妃略有不安地翻了个神,不经意地叹了口气。

不管怎么说,哈迪斯还是答应给她机会了。如果此朝结束,碰到来世的睿恒,不知道还能不能让他重新喜欢上自己,哪怕一丁点也好。

玄漪。。。玄漪在心中渐渐淡了,也许再过不久,会越来越远,一切都如同前世。

有时还真希望忘了一切,就象死后重新开始,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烦恼。

又胡乱想了,她微微一笑。在宫中实在是太空了,一空闲人就容易胡思乱想。

见到如花端着餐盘进来了,又到了晚饭时间。吃完洗洗就可以睡了,一天终于又过去了。而她,应该比普通女人时间更多,因为王的宠爱。

玄御在王的办公室内,面对着睿恒,他反而却镇定了起来。

“玄御,你的能力我很看好,应该有更多的潜力可以挖。”睿恒对他表示了认可:“你写上来的报告,很多都是总指挥官可能一辈子突然想到的事情;也有可能是不敢质疑的事情。”

玄鸿和玄武已经来告诉了,想到惜妃,睿恒也带着几分无奈:“爱情确实能让人犯糊涂,希望你也能明白,有时能让爱的人过得更好,那才是真正的爱。”

“不,陛下!”玄御意外的反驳了:“让爱的人过得更好,那是父母之爱,不是男女之爱。地球自然界以及大部分星球,异性之间的爱都是自私的。”

“哦,哪怕对方跟着自己过得不好,也必须跟着自己?”睿恒好似饶有兴致的问,态度温和而和煦。

玄御细细想了想后,回答道:“是的,陛下!”

好大的胆子,大约除了哈迪斯,玄御是第一人。睿恒不由地挑起了眉毛,就算玄御让他有点不快,但这种勇气实在可嘉。

玄御就象是辩论一般,言辞咄咄:“陛下一定想到惜妃,是的,我喜欢惜妃,但我更服从于陛下。如果说惜妃是我的眼睛,那么茜洛宇斯星就是我的心脏。我宁可眼睛瞎了,也不愿意失去心脏。所以我一直压抑着我的情感,服从于星球的利益。可是哈迪斯并不是我的心脏,我可以让惜妃属于陛下,但绝不能让惜妃属于其他男人!至少不能属于哈迪斯,我不喜欢他。”

睿恒深深地看着玄御,俊美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玄御也静静地等着,有时王需要一些什么都敢做、什么都敢说的人,哈迪斯已经太过强大,那么就需要一些人来压制哈迪斯。就算哈迪斯身世背景无可挑剔,就算他服务于三代君王、业绩无人可敌。可他毕竟是在王二百三十岁时才出现的,王一定对他有所顾忌。

反正已经跟哈迪斯闹得不愉快了,那么索性就对立吧,半吊子才是一定失败。

过了许久,睿恒缓缓道:“也许你没有发觉,你的性格有点象你不喜欢的人。哈迪斯虽然不是你的心脏,但他是茜洛宇斯星球的一条臂膀,有了这条臂膀,星球才能没有外患。”

“我知道,所以我在努力地成为陛下备用的手臂。”玄御努力地保持着自信的微笑:“哪怕我并没有原来手臂有力量,但万一这条手臂从里面烂了,我这条小胳膊还能临时派上用处吧?”

睿恒也微微一笑:“不要将哈迪斯想得那么坏,如果要从里面烂,他早就在很久之前烂了。”

阿狄尼赫斯二世时,前朝君王对哈迪斯简直信任到无以复加的地步,那时哈迪斯如果要反叛,肯定成功率相当高。可哈迪斯依旧维持王的尊严和体面,一直到最后一刻殉国。

玄御一听,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王果然对哈迪斯也开始信任起来,一个没有任何威胁,任劳任怨的手下,当然就不需要另一个备用的以备不时之需。

“陛下真的相信他吗?”玄御赶紧用提醒的口吻道:“也许哈迪斯对于星球是无比的忠诚,但男人一旦爱上了,就会做傻事。陛下不是刚说过,爱情会让人犯糊涂。万一哈迪斯在漫长的等待中,感情突破了禁锢枷锁,那个时候,难道陛下真的愿意放弃惜妃,将她让给哈迪斯?”

睿恒看着玄御淡淡地,却很肯定地回答:“不会的,哈迪斯是个非常懂得分寸、很冷静的人。对于他来说,只要等下去,就一定能等得到。而来世,除了他之外,所有人都会忘了一切,所有一切!”

这句话也就无疑地证明外界所传的惜妃最终结局,也告诉了玄御,不用再作对,不用再等下去,来世他会忘了一切,包括对惜妃的感情。只有哈迪斯,他的灵魂才是不朽的。

玄御鼻翼里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对着睿恒点头敬礼:“陛下说得及是,就怕哈迪斯和惜妃如果有机会单独相处,可能分寸丧尸、理智被情感的火烧成灰。只要陛下允许惜妃少接触哈迪斯,我一定能控制好自己。”

“惜妃不可能和哈迪斯有单独相处的机会了。”睿恒好似下了保证一般,紫眸此时闪着与平时不同的光芒,带着严肃地道:“不会有,不可能有。”

此后的一个多月,好似一切都风平浪静了,每个人所讨论的当然就是不久后就要开始庆生狂欢节。这三天的狂欢,也许会和去年一样热闹;也许因为大家有了点经验,会更加有趣。到现在还有男人认出了去年多喝几杯后,和侍女、女官有的露水之情,立即有各种各样的丰富多彩表情。

惜妃和吱吱在寝室里做着女红,都是狂欢节的准备。

吱吱做累了,放下手中的东西,甩了甩发酸的小手:“哎呀,累死了。”

见惜妃还在绣花,于是看了看:“这是给陛下的?”

“是呀!”惜妃在黑袍上绣着大朵的合欢花,合欢花的花就象是焰火,有着许多细小如线的放射性花瓣组成,看上去就象个红色蒲公英。

她停了停,手指轻轻抹过绣好的地方:“这种花应该适合在狂欢节时用。”

吱吱不禁赞叹起来:“哪怕是平淡无奇的黑袍,只要主子一绣上些什么,立即就知道经主子的手了。那么艳丽的大花,主子是生怕别人不知道陛下吗?”

“就是让别人知道陛下呀!”惜妃继续绣了起来:“陛下说,他今年不想穿紫色的。要不穿其他颜色的说祝词,这样可以让臣民感到没约束,可以更加尽兴的享乐。我问他想要什么颜色的,他说颜色不要太艳丽,要不就黑色的。”

吱吱不禁感叹:“主子可真用心。说祝词也就那么几句话,主子却要绣上一个月。等陛下穿上了,一定非常高兴。”

惜妃微微一笑,继续绣着。其实拿去羽衣坊,女官用机器,只需要三四分钟就能搞定。但她不想这样,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至少能为睿恒做点什么。只要睿恒能穿上她绣的衣服,让所有人看到,哪怕只有十几分钟、几分钟,那也足够了。

此时门开了,如花前肢并用的跑了进来,跑进来嚷了起来:“主子,我嘴渴死了,给我点水喝。”

“这哪是说给主子听,是说给我听的吧!”还没等惜妃命令,吱吱已经出去,拿着一个罐子去淋浴房倒了大半罐子水,走过来没个好气地塞给了如花:“你风风火火的干什么?”

如花接过罐子,就“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这把吱吱给急的:“慢点,小心点,如果水漏出来,你负责收拾干净。”

如花将水全部灌进肚子里后,用毛茸茸的胳膊抹了抹嘴:“最新消息,研发部可能有很多更好的东西出来。比如能让人暂时改变容貌的化妆水。只需要涂在脸上,在药水还没有干透之前,用手捏,想要什么样子就捏什么样子。等水干了,脸也固定成型了,等于是换了张脸。”

这几天如花越发积极,她的消息第一次比吱吱的还要快、还要全。但也说不定这条消息也空穴来风。

吱吱哼了好几声,嘲讽起来:“就你那张脸,剃了毛后,再怎么捏,也是张猩猩脸。我看你怎么将你的可以插大蒜的鼻孔捏出鼻梁来、凸出来的嘴巴能捏回去。”

“呿!”如花不满地翻了下白眼。

惜妃笑了起来,如果这种药水真能到时和增长、缩小药水一起发出去。那今年的狂欢更加乱了,但也更有意思。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