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揽根本就打不过哈迪斯，惜妃一听立即急了，转过身：“别，我。。。”急得不知道说什么话，一急猛地剧烈咳嗽起来。

哈迪斯又坐回了床边，扶着她安慰着：“别急，他还禁闭着，我就算想和他决斗，都要等他出来。”

惜妃却咳得气都喘不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缓了过来，无力地被哈迪斯重新扶在了枕头上，只感到肺部剧烈的疼痛。

“看看你！”哈迪斯微微摇头着：“为什么不管你什么事都要着急？”

移植的肺已经被毁，惜妃一旦肺再次破裂而无法修复，只能连上机器，用人工的方法给血液供氧了。只能慢慢来，哈迪斯坐在床边，静静地等待着惜妃呼吸平和下来。

玄御看到玄揽身边有玄武，而且身后还有两个侍卫，感觉不大对劲，于是走了过去：“玄武大人，这是怎么了？”

玄武没个好气道：“玄揽禁闭七天。”

七天？玄御很是疑惑地转而看着玄揽：“你做了什么？”

玄揽憋着个气，没有回答。还是玄武给回答了，玄武气恼地道：“他把惜妃移植的肺给毁了！”

玄御微微皱眉，但还是帮着玄揽说好话：“大约是不小心的，大人别生气。”

“根本不是不小心，是故意的。”玄武也快气死了，原本以为他已经够肌肉发达头脑简单了，没想到居然还有一个更自以为是的家伙。

看到玄御的眉头越发皱得紧，玄揽气鼓鼓地道：“我想阻止哈迪斯，没想到哈迪斯根本就不管惜妃的死活！”

“你的脑子到底想过没有？”玄武恨不得一巴掌打上去，打死算了：“你们这些战舰总指挥官做事情会管其他人死活吗？你这招对付其他人还可以，至少考虑个半天一天的。可哈迪斯是懂医的，明白惜妃根本就死不了。你这个大蠢货！”

“那我怎么办？”玄揽急得是双脚跳：“我想了半天也只有这个主意了。只要谁能出个有效点的办法，我立即去做。”

“行了吧！”玄武在后面推着玄揽，怒吼着：“如果有办法陛下不会做，我不会做？乖乖地去禁闭室反省一下吧，别再忙中添乱了。”

玄御看着玄揽被看押着去禁闭室，微微叹了口气。

哈迪斯感觉差不多了，于是开口问道：“这段时间你应该想好了吧，答应我了吗？”

惜妃的呼吸一下又急促了起来，哈迪斯并不急，让她心绪恢复。

过了会儿，惜妃才缓缓试探问道：“大人透露过，大人爱过。大人也说过，爱是自私的。如果当时别人要抢走大人的所爱，大人会答应吗？”

哈迪斯淡淡地回答：“此一时彼一时，那时年轻，以为爱着，其实现在看来，都是化学因素导致的。就不要说什么感情，为了将来，你应该明白如何选择。”

这几日来，哈迪斯总是拿着果子过来与她分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突然逼得那么紧。惜妃也想清楚了，于是道：“大人，我也不多说了，直接告诉大人，我不答应。”

反正要翻脸，索性就明说了吧，她不想离开睿恒。

“显然你没想过将来！”哈迪斯冷笑了起来。

“想过了！”惜妃冷静而安详地回答道：“大人以后怎么对待我是将来的事情，现在我不想离开陛下。”

哈迪斯嘴角的嘲讽越发明显了：“是不是到时跟着陛下一起去？陛下不会让你这样做的。”

这个星球不会允许殉葬这种野蛮而自私的行为，哈迪斯为此会向睿恒要求此时就将她赏赐。于是她淡淡地应付：“什么一起去，我不明白。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不劳大人现在费心了。”

一番话让哈迪斯灰眸一下回到了往里的阴狠毒辣，但惜妃侧头看都不看，她心意已决，任何事情都不能阻止她的决定。她静静地坐着，等待着哈迪斯发怒。

手被扶起，轻轻地捏在了一只炙热而有力的手上。难道哈迪斯气得想折断她的手吗？对伤害惧怕的本能，让她不由自主地害怕起来，但她依旧铁着心。手腕断了就断了，再接上就是，哪怕脖子断了，死了也就死吧！反正她死也不离开睿恒。

“其实我也想让你留在陛下身边。”哈迪斯言语一下又柔和了起来，流露出难藏的寂寞：“可陛下身边有数不尽的女人，你只是其中之一。你现在已经得宠五年了，任何一个王妃得宠不会超过十年，随后就走下坡路，后来一年都见不到王一次面而退到储秀宫。从王妃成为秀女后，很少有女人再成为王妃，因为她的新意已经完全没有了，很难再引起王的注意。如果你现在离开了，他就会一辈子记住你，而你在我这里的生活，我保证只有更好。”

这就是这里女人的宿命，能成为王妃的已经算是百里挑一，成为了王妃的，有些进入皇宫后就再也没被点而期满退回到储秀宫。一旦到了储秀宫，就又从零开始，甚至连新人都不如。

惜妃的脑海里不由想起那时在点秀时，因为赖在睿恒跟前跪着、苦苦哀求而被麻醉后运出的秀女；想起了舞妃因为比舞失败而愣愣地跌坐在地上；想起女官带她们去看一个以前宠妃后来淘汰要送去延春宫时，与同为妃子的姐妹告别情景。。。还有在矿场老死的前莺妃。

自古君王皆无情，睿恒现在爱她，可将来呢，谁又能保证？心中不由的一阵阵发虚，堵得难受。

她深吸了口气：“多谢大人，其实陛下很宠信大人，大人尽管也可以去挑女人。”

“我挑了，就是你！”哈迪斯直接了当，他抬了抬眉：“我不会再让其他女人当夫人，就你一个。为了你，我愿意满足陛下的所有要求，哪怕去送死。”

哈迪斯只要说得出，都能做得到。虽然她一次次地提醒自己不要动摇、不要再犹豫，可面对如此男人、说出这番话，又怎么不动容？

“大人。。。”她咬着嘴唇努力使自己不哭出来，手也不知不觉握紧了哈迪斯的手，声音哽咽了起来：“你为什么要对我这样好，我不值得，不值得！”

“别哭，你不能太激动！”哈迪斯轻轻地扶起了她，将她揽在怀中，那种温柔让旁边的两个侍女看得眼睛都瞪起来了：“答应我吧，别人觉得值不值得不重要，我觉得值得就行了。”

“可我，可我是王妃，我和陛下说好的。。。”惜妃真的顶不住了，眼泪流了出来。伏在哈迪斯的胸口，软弱无力地坚持着最后一道防线：“我不能，不能。。。”

“你不能背叛陛下是吗？”哈迪斯反而长长呼出一口气，好似一下解脱了般，用极轻的声音低语：“为什么她不象你这样。。。”

惜妃脑子一片混乱，根本就没在想哈迪斯所说的“她”是谁。她感觉到哈迪斯将她轻轻扶到了枕头上，帮她盖好了被子。

“不要哭了。”哈迪斯手指轻轻抹去惜妃的眼泪，薄唇两边扬起，露出了和煦的笑容：“既然你答应了陛下，那我不问你了，我去找陛下，如果陛下。。。你愿意在我身边吗？”

惜妃嘴唇颤抖着：“可陛下不会答应的。”

她的嘴唇立即被哈迪斯的手指轻轻点住了，看着哈迪斯微笑的脸已无一丝阴沉，显得异样的俊美：“嘘，就让我试试，看看陛下到底会不会答应！”

难道哈迪斯去逼睿恒，看着哈迪斯站了起来，对着她笑了笑后走了出去，惜妃的心情真是难以诉说的纷乱。

出了病房，哈迪斯就直接往王办公室去，这就是他的做事风格，虽然他有的是时间和耐心，但决定的事情绝不拖泥带水。

还未到办公室就先用芯片通报，打开门后站在门口喊一声，得到王准许后进入并关上门，走进内室。

睿恒坐在办公桌后，手指不停地点击着，看着各类报告。今天是周一，有很多事情，刚才他看了惜妃病房的监控，所以更要加快速度办理。

“陛下！”哈迪斯对着忙碌的王直接道：“请你以惜妃身体太弱，不适合伴君为由，废除她的封号。”

睿恒的手指停下了，保持姿势几秒后，将目光从报告转到了哈迪斯身上。

他明白哈迪斯的意图，他只答应惜妃，只要惜妃不愿意，就不会将她赏赐给任何人。可没说过，会永远保留她的封号。一旦废除封号，她就是普通的女人，也许哈迪斯连让她当秀女的资格都不肯，直接领回家。

以哈迪斯目前的能力，就算把惜妃送到延春宫、送去万欢殿，也没人敢动惜妃一根手指，而哈迪斯就可以将惜妃登记领回当夫人。

“这样既能让陛下不食言，又能成全我。”哈迪斯态度严肃而微带恭敬：“只要陛下废除惜妃的封号，接下来的事我来安排，我会善待惜妃，也会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绝不会埋怨陛下。作为对陛下的厚爱和成全，我今后一定竭尽所能、万死不辞！”

万死不辞，这个词很多其他官员都用过，可真正能做到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哈迪斯。

只要将惜妃给他，茜洛宇斯星球将会迎来、所有君王做梦都达不到的最顶峰的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