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怕这种笑里藏刀的女人,有了一个二夫人就算了,现在还多了一个四夫人,老爷子当年真不给力,竟娶了这些败家的娘们,遭心又遭罪!”安若素颓然的坐在床边,晃荡着脚丫子,不停的哗啦哗啦着,嘴里面碎碎念道着。

公孙卿听着她嘴边的念叨之声,只是一笑“还说二夫人呢,她被你那次的突然袭击吓得现在每次洗澡,恨不得里里外外的包围着三层人,她才敢脱衣服,你这个小促狭鬼,古灵精怪的让她有苦不能言,呵……”

“那请问我做的那么好,有没有奖励!”安若素嬉皮笑脸的凑上前,像个要糖吃的孩子一般。

公孙卿竟然还随着她真的从袖中取出了一张地契放到了安若素的面前“看你表现的这么好,那爷就把这个赏你了!”说完还很是豪气的捏着安若素的下巴,皱着眉头的安若素展开了手上的那地契,是上次公孙卿说过的那家纱场的地契,果然,公孙斐还真的把他当给了赌坊,对二夫人,他也算是个孝子了!

“公孙斐手上还有些什么能够让他卖的了?”安若素拿着手中的那张地契当扇子一般在她的脸颊边扇起了风,凉凉的问道。

公孙卿坐在一旁沉思了片刻后“据我所知,他手里还有几块地的地契,最值钱的就是他现在住着的那幢别苑,除此之外便再没有多少值钱的了,因为全都被他抵押给我为她母亲还了赌债!”

“啧啧,真是老谋深算,人家有多少钱都算的门精门精的,那你说,二夫人还会再去赌吗,就公孙斐手上的这些财产,还不够她老娘赌两回的。往后两回赌下来,可就真的什么都没了!”安若素在一旁为二夫人每赌一次,所用的赌资计算着,就这么下去,他确实没有多少钱来供养她母亲的大胃口

公孙卿听安若素问也只是讳莫如深的一笑“非常时期,公孙卿有可能真的会把二夫人绑在屋子里,再也不让她踏足赌坊都说不定,况且,经由你上次那么一闹,二夫人也许久没有出过门了,整天的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你难道没有发现吗?”

经由公孙卿这么一提,安若素这才想起来自己确实已经好久没有见到二夫人了。她还记得昨天老太君偶然问起二夫人怎么没去请安时,公孙斐淡淡的说她身子不适时,四夫人笑的十分隐晦的模样,这笑,也只有当事人才会明白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情!原来,二夫人也会被这么简单的打击到,真的是看不出来!

突然的,安若素的脑子灵光一闪似想起了什么一样。这些夫人一个个的很爱面子,是不是也会为了保住面子,哪怕很难受也会拼命的忍着她一直觉得难以忍受的东西呢!

一下子,安若素“腾”的从椅子上站了出来飞快的向冷然所住着的西厢奔去,多谢公孙卿的提醒,她总算想到了对付四夫人的法子。这下,她很是觉得皇上办的这场宴会实在是太好了。

像二夫人这样一个人都这么极度的爱面子,那四夫人家世高一向自诩比别人高人一等的女人,再皇上面前,一定是最希望做到万无一失的那个。那么,让她在皇上和所有人面前出丑,那该会是多么壮观的一个场面!

这么一想,安若素恨不得跳起来。在冷然还在练剑的时候她便死拉硬拽的拖着他回到了厢房中,然后逼迫的问道“冷然,你告诉我,这世界上有没有一种能够令人在碰到之后会奇痒无比的东西,就是你怎么都想要使劲的去挠,浑身的都想去挠的玩意儿!”

“……”冷然看着安若素一副女山大王的模样,不愿意开口说话,就这么怔怔的看着他。

“做什么这么看着我,人家问你话呢?”安若素被冷然用着这种奇怪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的浑身都起鸡皮疙瘩。随后,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她脸上应该没有什么东西之后,继续刚才的话题!

“你要那东西做什么!”

“害人!”

在冷然问出那话的瞬间,安若素非常之快的瞬间回答道。但想想好像又不是那样的正确,又重新的改口“其实是想给人一点教训,四夫人你知道吧,她给我下蛊毒,我就想在这次皇上设习的宴会让让四夫人出点丑,发泄发泄心里的怨气,你看,我问你要的不是毒药,其实也就是恶作剧,你有还是没有

!”

冷然听安若素这样说,一时间却不知道到底该不该给东西给她,倒是从外面活蹦乱跳回来听到安若素说话的冷心,用最快的时间扑住了冷然的身体,然后从他腰后取出了安若素所要的东西,整瓶的交给了安若素。

随后很是慷慨的为安若素做起了解释!“姐姐,这是痒痒粉,只要一点点涂在那个人的身上,她就会浑身痒痒,想去去抓去挠,涂一点点抓了红肿三天,涂重了,可以抓到挠出脓血,拿去吧!”果然是个好东西,她要的就是这个。

安若素紧抓着药瓶的手不放,狠狠的在冷心的脸上亲了下来“我的好妹妹,这世界上只有你最懂我的心,你是最棒的!”就这样,拿到药的安若素又一次欢喜雀跃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经过了详细周密的计划之后,她决定,倒是用小拇指甲抠那么一点点藏在其中,寻了一个机会靠近四夫人,将药放在她的身上,让她知道知道,自己被自己挠成青蛙的模样究竟有多么的可怕才好呢,让她自诩的自视清高的不能天天的得瑟!

刚入夜,魏嬷嬷就带来了今夜要穿的衣衫,公孙卿一身玄色的锦衣长衫,玉带束腰,玉冠簪发比以往要来的隆重一些,安若素则换上了一身月色白的锦衣长裙,紫蓝色的暗纹刻金丝蝴蝶精致的绣在这珍贵的面料之上,极为贴合着身体曲线的衣衫,没有一点错漏。因皇上说是家宴,安若素也没有太过张扬,浅浅绾起的发丝间簪了一对玉质的蝴蝶发簪,很是清秀雅致,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安若素便觉得很好了!

倒是被应邀在列的冷心,老太君特意派了她身边的嬷嬷前来为她隆重的盛装打扮了一番。

看着款款向她们走来的冷心穿着一身月牙色的风铃草刺绣烟罗长裙,锦带轻轻的束住了纤细的腰身,家常的发髻上簪着的却是十分名贵的南海珍珠,在微弱的光线之下,熠熠生辉,看着此刻面前这个婉如清扬般灵动的冷心,安若素都有些不敢相信,这丫头打扮起来,不仅美的惊人,骨子厉害有着一种不语言说的贵气。

“姐姐,怎么样,好看嘛!”可这丫头一旦说话,那便立马破了相,因为笑容鼓起的可爱包子脸,又一次的把淑女这两个词和她划不上了任何的等号!

安若素倒也不意外,伸手就捏住了她鼓鼓的脸蛋,不停的摇晃道“好看,心心这会好看死了

!”

冷心却一脸严肃的拍掉了安若素的手“姐姐,你轻点,嬷嬷上了好久的脂粉才画的这么好看的,别弄乱了!”十分在意的开口。这让一向在冷心面前吃的开的安若素很是挫败。

三个人走出洗梧苑时,正巧看到了浩浩荡荡前呼后拥着的四夫人也从她的院落中出来,那一向高傲的脸上泛着洋洋得意的色彩,原本帖子上皇上是邀请了老太君和大夫人一起参加的,可老人家不爱大晚上的出去,嫌麻烦就没有参与,至于大夫人,她避世许久,对这种东西也并不怎么欢喜,便也推脱了!

唯独只有四夫人,在接到皇上的通知之后,俨然成了一支开屏的孔雀一般,到处的炫耀,这不,盛装打扮的她高傲的活像一只鸵鸟般,抬高着下巴,脖子一伸一伸的故意走在了安若素等人的前头,浑然不顾一点的尊卑有序,径直的上了后面早已经准备好的马车,就这么异常兴奋的走在了公孙卿他们的前头!

“到底是老子得了势,连带着女儿都变得这么猖狂,哼!”在四夫人乘车离去之后,站在门口送他们离去的人群之中有人却惊爆出了这样一句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话语,那人自然是一向是四夫人宿敌的二夫人!安若素心里比划着这两个夫人之间的战斗力,两项相较之下,发现她们之间的战斗力还真的是旗鼓相当!

当皎洁的明月悬挂于幕布般的天际之时,柔和的月光将一切止于平静,隐于安逸之下,晚风轻柔的吹拂着众人的脸颊,轻轻的吹起着戏台之上的帘布一角。

这一次,公孙皓除了请了睿王府一家之外还宴请了朝中的几位肱股之臣,都是在朝堂之上很是重要的人人物,这其中就包括了莞嫔的父亲,莞嫔倒很是不以为然在自己的父亲被邀请时,并没有出那种好像自家祖坟上冒青烟的模样,不像有些人……

和几位妃嫔的花枝招展所不同的的便是躲在角落之中一直默默的做到不起眼的夏离心,她一直就这么坐在那里,也不像其他妃嫔那样结伴而坐,你言我语的聊天,最多的时候,也就是和身边的宫婢叮嘱那么一句两句的。

而安若素身边的冷心对皇宫却是充满着好奇,在进了皇宫大内之后,浑然成了一个好奇宝宝一样,无论对什么都有着一颗探究的人!她的活泼和夏离心现在孤僻形成了一道天上地下最明显的对比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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