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耶律休哥故意不悦地看着她,眼底里的爱意一闪而逝,“很好笑吗?”

“不能笑吗?”然儿哼了声,“你这个人真是霸道,我会让我男人好好教训你一顿。”

“尔然,你在说什么?”

然儿看到耶律休哥又向她使眼色了,轻咳了声,急忙收回刚才的话,“我什么也没有说,我说太子殿下,你真是吃饱了很闲是吗?上幽州去找我?”

“尔然,我很担心你知道不知道?”大宋的太子还不了解眼前自己爱慕的女子早已经是属于他那个结拜大哥所有了,他伸手就拉住然儿的手,看得耶律休哥很不爽。

“我现在回来了,你不是不用担心了。”然儿看到某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急忙闪身挣开了赵源卓的手,“大街上别拉拉扯扯的,太子殿下,我正好有事要找你呢,走,我们喝酒去,就是为了你去幽州找我的,我林然儿也要好好的谢谢你,以前都是我欺负你,没有想到你对我还真不错。”

“走,一起喝酒去。”赵源卓拉住她的手就是不放,“到我府上去,我珍藏了好多珍品。”

“放手,我现在是女儿家的打扮,不是以前那个少年打扮的尔然。”然儿再次甩开了他的手,站到了耶律休哥的身边,手放在背后,不让赵源卓抓到。

“我还是不去了。”耶律休哥故意恭敬对赵源卓说道,“高攀不起。”转身的时候在然儿的耳边快速地说道,“把他引到客栈去。”

“大哥。”赵源卓好不容易和他相逢了,哪里肯就这么放他走。

“太子,人家不愿意高攀,你若是把他当大哥就低就吧。”

赵源卓毕竟还年轻,朝身后的一帮子士兵喝道:“你们都给我回去,我和我大哥尔然去喝酒。”

“太子……”那些士兵都一脸为难。

“都给我站在这里,谁敢追上来,我杀了他全家。”赵源卓没有办法,只好这样威胁他们了,自己快步地追了上去。

然儿看到他的脚步还蛮快的,嘿嘿一笑,站到那些士兵的面前,双手叉腰,冷笑道。“你们就乖乖地站在这里吧,我是谁你们也许不认识,不过,一定听说过皇宫里有个叫笑剑的护卫吧,就是姑奶奶我,太子就交给我了。”

说完,得意地闪身朝耶律休哥和赵源卓追去。

望着赵源卓的身影,她的心里暗笑,赵源卓,你真是自投罗网,你老子欠我林家的,就拿你小子开刀了!

赵源卓追上了耶律休哥,拉住他的手臂,眼睛里是祈求的神情。

“大哥,你不要走那么快啊。”

“太子殿下,你还是回你自己的府上去吧,一个人在外面晃荡不安全。”耶律休哥抱拳说道,一副很冷淡的样子,他越是这样,赵源卓越是认为自己隐瞒了太子的身份。

“大哥,你听我说。”他也不管是不是在大街上了,扯住耶律休哥的衣袖不放,想要解释。

然儿追上来,用力拍在他的肩膀上,把脸凑到他的跟前,取笑道:“你是笨蛋啊,在大街上拉拉扯扯的,没有看见人家都在看你了。”朝耶律休哥挤挤眼,伸手就挽住他的手臂,紧紧地,不容他逃开,“老兄,我们公子爷要和你一起喝酒,你跑那么快做什么,走吧,一起喝酒去。”手指尖的力量加重,心里对他刚才的醋意很是不满。

“是啊,一起喝酒去。”赵源卓马上就跟了上去。

耶律休哥装作一副被迫的样子,不情不愿地被然儿拉着往前走,他还以为然儿会拉着他回客栈,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们三个就在一家ji院的门口站定了。

“这是哪里?”因为只会说汉语不认识汉字,耶律休哥老兄还不知道他的女人把他带到了“醉风楼”。

然儿坏坏地一撇嘴,把手放开了,心里暗笑,“你自己不会看啊,醉风楼,好地方。”

“尔然,你怎么可以把大哥带到这里来啊?”

然儿回头瞪了眼赵源卓,冷笑,“怎么,这个地方会污了你的眼吗?我告诉你,这醉风楼里的姑娘个个都是才华横溢的女子,我看皇宫里的都没有她们厉害,都是生活所迫当了风尘女子,她们的心气可是很高的,一般的客人还不接呢!哼!”

耶律休哥总算听明白了,这里是ji院,心里不由恼火,她怎么可以把自己带到这里来呢?目光里含着责备,狠瞪了她一眼。

笨蛋!

然儿回瞪他。

“既然尔然这么说,那我们进去吧。”赵源卓尴尬地笑了笑,想起自己的那些妹妹们,心里暗自叹息,除了最小的那个,其余的都是没有什么用的。

然儿拉起耶律休哥的手臂就往里面走,一边还大声喊道:“贵客来了,还不出来迎接。”

问题是现在是大白天的,人家醉风楼是到了傍晚的时分才开始迎客的,大堂里空荡荡的,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月三娘,你死到哪里去了?”然儿一见这情形,生气地吼了出来。

“谁啊?谁啊?”从二楼从来一个尖嗓子的声音,一个三十几岁的汉子在楼上雕花的栏杆那里张望下来,一看是二男一女,一看就不是什么piao客,脸色一变,呵斥道:“叫什么,这里是ji院,你个女人家来这里做什么?”

然儿双手叉腰,怒气冲冲地嚷嚷道:“你给滚下来,看看老子是谁?”声音一变,成了少年的声音,一如耶律休哥在上京见到的那个尔然。

“天哪,是尔然少爷!”男子一听她的声音,立刻地欢天喜地嚷叫起来,“三娘,尔然少爷回来,姑娘们,我们的尔然少爷回来了!”那个高兴劲就好像天上掉金子了。

耶律休哥倾身看着然儿一副嚣张的模样,黑眸一眯,轻声问道:“和这里很熟嘛,经常来?”平淡的语气里听不出怒意,心里却是已经不高兴到极点了。

然儿回头给他一个安抚的笑脸,耸耸肩:“其实是我救过这里的人,话说这里的姑娘都是卖艺不卖身的。”她是救过醉风楼的**月三娘。

人红就必遭人嫉,醉风楼的生意在京城里是算得上数一数二的,这里的姑娘都还是只卖艺不卖身,更是吸引了三教九流的男子蜂拥而至,月三娘的手腕是一流的硬,任凭谁要她这里的姑娘陪睡,不好意思,叫人直接扔出去了事,管你是什么人,到ji院来的就是piao客。

月三娘能够在京城里立足,她身后也是有靠山的,但是,有人就是眼红她的风光,窜通了山贼劫持了月三娘,就是然儿带姐姐骨灰回来安葬的那次,她在郊外遇到了对绑匪又踢又骂的月三娘,轻易就把她老人家救下了,于是乎,她就成了这里的大恩人。

假如这里的姑娘个个都通晓蛊惑男人的媚术,她也不用去找少君了,这里的姑娘除了琴棋书画,勾引男人的手段估计还是她高明一点了。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挽唇低笑,少君姐姐交给她的那些妖媚的手段,用在她男人那还真是管用,他根本就没有办法抵挡她的诱惑。

“尔然啊,是你吗?”一个异常惊喜的女声从楼梯上似乎是滚下来的,然儿口中的月三娘下来了。

“天哪,终于恢复女装了,我的尔然啊,你可把我想死了,你去哪里了?”ji院里的**一般都是肥肥胖胖的,可是人家月三娘就不一样,那个身材叫然儿都羡慕啊,然儿有致,头发还没有梳理,眼睛也是肿肿的,没有化妆,面色有点白。

“好了,别抱得那么紧,快被你勒死了。”然儿推开三娘,笑着挥挥手,“我回来看你了,惊喜吧,带来两个朋友上你这里喝酒,把最好最烈的酒给我拿来。”

月三娘其实也就是三十几岁的年纪,精明的目光落在耶律休哥和赵源卓的身上,唇边立刻扬起了笑意,两个人都不是寻常人,他们身上的贵气可不是一般的衣料就能遮掩的,“得罪,得罪,看我把贵客冷落在一旁了,奴家见过两个公子爷。”

耶律休哥因为她对然儿的亲热态度,微微一笑,心里想着等和然儿独处的时候要问问她,是怎么和ji院的**认识的。

赵源卓则是脸红了,拱手还礼。

“伍兴,赶快地把楼上的天字一号房间的门打开,去准备最好最烈的酒,我们尔然要请朋友在这里喝酒呢!”月三娘朝楼上大声叫道,一回头,笑嘻嘻地朝然儿问道:“尔然,要不要叫几个姑娘来陪陪?”

“我可不要,你这里的姑娘陪人喝酒的价钱我可付不起。”然儿俏皮地吐吐舌头,一手拉着耶律休哥,一手拉着赵源卓朝楼上走去,“还是我自己陪我的朋友吧!”

月三娘尴尬地笑了笑,轻斥:“臭丫头,取笑老娘!”

目光不经意地从耶律休哥的脸上扫过,讶异地发觉,他的目光停留在然儿拉住赵源卓的手上,他的眼睛里是醋意。

然儿和这个器宇轩昂的男子是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