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城最大的青楼“春风阁”,夜晚的降临就意味着生意兴隆的开始。

**是一个五十出头的胖妇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珠光宝气,能戴的首饰都往身上戴了,客人们都叫她“宝妈”,是一个爱现的风尘女子。

才刚刚开门就迎来了头牌姑娘少君的老相好,她一脸媚笑的引着富甲一方的公子哥往少君的房间里走,一边套近乎。

还没有走到少君的房间,她就扯开喉咙叫了起来,“少君,还不快点出来,贵客来了。”

一身白衣飘飘的piao客公子哥脸上带着笑,有些猴急地想见到自己想了好几天的女人,加快了脚步朝她的房间走了过去。

房间的门打开了,走出一个身着粉红色衣衫的女子,云发散落,一副慵懒的模样,看见自己的常客来了,露出妖媚的笑意,朝他福了福身,“江公子万福。”

“我的少君啊,好想你啊。”上ji院来就是来玩女人的,男人上前抱住她先啃了一口。

宝妈在他的身后急忙朝自己的红人打手势,要她多骗点钱花花,笑嘻嘻地转身走了。

“江公子,你做什么?”少君的身体被男人抱了起来,明明知道他是迫不及待的要抱她上床了,嘴里还是故意不满的叫着。

“还能做什么,我来疼你。”男人*笑着抱着她走进了门,一脚踹上了门,心急地走到豪华的床边,把她放在**,笑道:“宝贝,几天不见,你的皮肤又变白了。”yu火焚身地朝她压了上去。

“讨厌啦!”被他的手上下攻击的少君娇笑着躲着他,目光落在床边,一时间吓得张大了嘴巴,身子就像被点中了穴道。

男人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颈子上传来火辣的疼痛感,眼前一黑,晕死在少君已经被扯开的胸口上。

“你……是谁?”少君护住胸口,惊恐地看着床前一身黑衣的少年,不知道他是什么来路。

“你是这里最红的姑娘?”然儿展开一个无害的笑容,一手就把男人丢到了床的一角,弯身将少君拉下了床,合拢她的衣衫。

“你是个姑娘?”少君见过的男人数不胜数,听出她的声音是女孩子的声音,心里的恐惧慢慢消失,“你想做什么?”一个姑娘家跑到ji院来想做什么?

“教我怎么勾引男人。”

听到这样的话,少君惊讶地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眼前一身少年装扮的姑娘穿上女装一定是一个美丽的人,“为什么?”她呐呐地问道,“姑娘,你是好人家的女儿,为什么要学勾引男人?”

“听说你是汴梁城最红的姑娘,拜倒在你裙下的男人数不胜数。”然儿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低笑着坐到了桌旁,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你不需要问我为了什么,教会我怎么勾引男人就行了,我回报你的是,给你赎身。”银子她是没有的,但是,她想要的时候上那些有钱人家去偷几万两是有的,有武功就是有这样的好处。

少君再一次被她吓到了,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为她赎身?她做的到吗?

“姑娘,你是和我开玩笑?”她苦笑着坐到然儿的身边,“少君是个苦命的人,从小就被狠心的爹娘卖到了ji院,注定要一生给男人们当玩物,十万两的赎身费……”她低下头叹息着,“没有男人会出十万两买一个ji女当妻子。”

“我出十万两买你当丫鬟。”然儿伸手握住她的下巴,“听说少君姑娘今年才十九岁?”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少君浓妆艳抹的脸上是不解的神情。

“就是为了勾引一个男人。”然儿淡笑着放开了她,妖媚地低笑着,“你教会我怎么让一个自制力一流的男人对我的身体发狂,让他离不开我,做的到吗?”这就是她来的目的。

少君不明白她要勾引谁,只是觉得,眼前的少女眼睛里闪烁着妖异的目光,她是一个不一般的人,自己遇上她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她真的可以为自己赎身吗?

“你在害怕吗?”然儿托着下巴嘲笑地看着她,“少君,其实我不用钱也能让你离开这里,问题在于你愿意不愿意跟我走。”

“真的吗?”少君惊喜地追问道。

“我们来谈一笔交易怎么样?”然儿的头凑了过去,狡猾地笑着,“我们……”她在她的耳边说出了她伟大的复仇计划,听得少君的脸由惊讶变为不信,最后变成了崇拜。

“我们真的做的到吗?”

“知道我林然儿为什么选中你吗?因为我知道你是契丹人。”然儿得意洋洋地站了起来,“我们走吧,汴梁城最红的姑娘少君奇异失踪,一定会引起一场大风波,那个宝妈会闹上吊的,白花花的十万两银子飞走了。

少君的脸上露出了向往的神情,她真的可以回契丹了吗?

让耶律休哥迷上自己的身体,这就是然儿的报复计划。

选中少君是因为她知道她是来自契丹的女子,很小的时候就被卖到了中原,她的心愿就是能回到她出生的地方去,最重要的是,她会说契丹话。

她带着少君轻易的离开了汴梁城,就像她说的那样,汴梁城最红的姑娘奇异的失踪引起了一场大风波,远离汴梁城后,不管多大的风波,都和她们无关了。

北院王府里因为大王的心情不好,全府上下都陷入了一片恐慌中。

耶律休哥自从耶律楚掉进湖里找不到他的尸体那天起就变得暴躁不堪,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个人都快要疯掉了,萧景在知道耶律楚就是他的亲外甥后,又生了一场大病。

萧飒成了王府里最忙碌的人,又要照顾大王,又要照顾病重的哥哥,他都不明白,为什么每一次大王出状况的时候,他的哥哥也跟着出状况。

拔里广在万般无奈之下,偷偷地跑去上京找来了一个人,他的到来,总算把大王从阴暗的日子里拉了出来。

夜色迷人,虽然是寒冬腊月,但是,某人的兴致却非常的好,拉着一脸不情愿的好友走出了北院王府,说是要和他一道看看夜色。

看夜色不会在大王府里看?

耶律休哥很不情愿地跟在他的身后,消瘦的脸庞上不满的神情,要不是看在多年好友的份上,真想一脚把他踢回上京去。

大辽皇后的堂兄萧禹,和耶律休哥一样出色的身材,俊的脸上充满了汉人的书生气质,浑身上下是官家子弟的贵气,绝对看不出来他其实是一个厉害的武将出身。

回头看了眼情绪低落的好兄弟,他不满地叫了起来,“逊宁,我是不是惹你嫌了,和兄弟我一起出来好像上断头台似的,要不我明天就走?”

“好。”耶律休哥想也没想就回答他了,严重地打击了他。

“我就知道你不欢迎我。”萧禹哼哼着看着他,大冷天的手里还拿着一把纸扇,把汉人书生的习气学得淋漓尽致,就是没有考虑一下,他身处的地方是契丹,路过的人都很奇怪地看着他,以为这个人脑子有问题。

“你能不能把你的扇子收起来?”耶律休哥拉了一下自己的貂裘斗篷,感觉夜里的温度又下降了。

“气质!气质!”萧禹很搞笑地扬了扬他手里的纸扇,还打算打开扇扇风,耶律休哥一步上前夺过了纸扇,朝跟在身后的拔里广怀里扔了过去。

“你想去哪里溜达我奉陪,就是不要给我学汉人的那一套。”他厉目一瞪,瞪掉了萧禹想要反驳的话。

萧禹看着拔里广很小心的把纸扇放进他的怀里,低声叫道:“拔里广,你给我小心点,我的扇子可不是一把普通的扇子,扇面的题字可是宋人名家的手笔,花了我一千两白银从宋人那里买来的。”

“萧大人放心,拔里广一瞪小心替您保存。”拔里广很严肃地说道。

“走吧,想去哪里?”耶律休哥看到萧禹手里碍眼的东西不见了,心情微微好转。

“逊宁,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萧禹笑的很神秘,“估计你还从来没有去过。”

什么地方是他没有去过的?

耶律休哥的剑眉一拢,被他拉着手臂朝灯火辉煌处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