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他不是在自己的大帐里享受美人的温香软玉吗?

刺客是被她解决了,杀了一个,放走了六个,自己却被侍卫围了起来。

看着站在萧禹身边的人,然儿微微一笑,心里没有把围在自己身边的侍卫放在心上,脑子里想的是,他没有和那个萧漱儿睡在一起。

“看起来还是一个发育不良的小子。”萧禹双手环胸,摇着头,嘴里还发出啧啧的声音,上上下下把然儿打量了一遍,回头对自己的好友说道:“真是浪费我们布置了半天,结果抓到的是条小鱼。”

听了这样不尊敬她的话,然儿生气了,怒喝:“不要看不起人,你们全部加起来也不是我的对手。”手里的短刀握紧,想让萧禹亲眼看看她笑剑的武功。

“你是什么人?”耶律休哥上前一步,心里对眼前的身影充满了熟悉感,他为什么会觉得他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身影呢?

“反正你们都把我当刺客了,还问那么多做什么?”然儿粗着声音回答他,不让他听出自己的真实声音,左手成拳,突然觉得那道伤疤上传来刺心的痛,她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左腕上。

“这么说,你不是刺客啰?”萧禹还是那副笑嘻嘻的样子,让人感觉他没有丝毫的危险。

然儿的心在刺痛传来的那瞬间挣扎了,就趁今夜把耶律休哥杀了吗?

还是再等几天?

“为什么我觉得你是我认识的人?”耶律休哥朝她走了过来,眼睛里是疑惑的神情。

拔里广拦在他的面前,低声喝道:“大王,他是刺客。”

“走开。”耶律休哥推开他,站到了然儿的面前,看见她眼底的那抹柔情和挣扎,心里一动,“尔然,是你吗?”他激动地朝她伸出了手。

趁现在杀了他!

然儿的身子一动,仇恨和爱意在心底里挣扎着,手里的短刀朝他的心口刺了过去,她要杀了他,眼睛一闭,终于掩埋了自己的爱情,她要为姐姐报仇。

耶律休哥张开双臂紧紧将她拥入怀中,心口一痛,唇边荡开一抹微笑,“你活着,是不是?我就知道,那夜在废园里的温存真实的发生过,不是我的幻觉。”

“大王……”

几乎是所有的人都惊呼了起来,可是,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心口滴落了殷红的血滴,没有耶律休哥的允许,谁也不敢走过去。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恨我,为什么一定要杀了我?”耶律休哥的身子颤抖着,环住她身子的手臂却加紧了力道,他拥住了她,再也不会放手了。

然儿哭着大笑起来,一掌震开他的身子,眼泪不断地滑落,脚下一点,越过围住她的人,消失在夜色里,她做了一件明明知道要后悔的事情。

“大王!”来不及去追她,所有人都围到了耶律休哥的身边。

“你们去把她找出来,不许伤害她。”耶律休哥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吼了出来,身子摇晃着朝地面倒去,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快,快把大王抬到萧飒的帐篷里去。”拔里广怒气冲冲地叫了起来。

这里手忙脚乱的时候,只听见大王的大帐里传来一声尖叫声。

“是萧漱儿王妃。”拔里广一跺脚,挥手叫手下把大王先送到萧飒那里去,自己和萧禹急速地朝大帐跑去。

“拔里广,你去照顾大王。”萧禹挥手赶他走,自己和几个侍卫闪进了大帐。

撩开内帐的帘子,只见昏暗的灯光下,萧漱儿躺在毡毯里,面部是狰狞的表情,全身是骇人的青紫色,眼睛直直地瞪着,已经断气了。

“死了。”

看着她这样恐怖地死去,萧禹浑身一哆嗦,连忙退开了几步。

“萧大人,你看。”一个侍卫指着毡毯上在爬动的东西,大惊失色地尖叫起来,“是毒蝎子。”

萧禹吞了吞口水,挥挥手吩咐道:“把刀给我。”

侍卫把刀递给了他,一个个都害怕地倒退了几步,看着他举起刀对准那只毒蝎子砍了下去,还好萧禹大人的刀法是没的说,一刀就对半把毒蝎子给劈了,殷红的蝎子血染在毡毯上。

“他奶奶的,这么冷的天了,哪里还会有毒蝎子,分明是有人故意放进来的。”萧禹不爽地骂道,把劈成对半的毒蝎子从毡毯上挑落,看了眼萧漱儿,摇摇头,一脸可惜。

“大王遇刺,王妃被毒蝎子咬死,真是够热闹的。”他嘲讽地说着,心里却是在想到底是什么人做的。

“发生什么事了?”他被人一把拉开,差点摔倒,定睛一看,是睡眼朦胧的然儿。

“不要看,很恐怖。”他小心地提醒。

然儿在看见萧漱儿的尸体后,捂住嘴一阵恶心,目光落在毒蝎子上,她的心一震。

“你怎么来这里了?”萧禹拉着她出了内帐,有些怀疑地看着她,现在看到她,怎么觉得她和刚才刺伤好友的那个刺客身材极其相似呢?

然儿抬眼瞪他,对于刚才他对自己的不敬已经记在了心上,“我听到喧哗就起来看看,他们说大王受伤了,他人呢?”

人总是在做后悔的事情,刺了他一刀以后,她的心里不知道有多么的后悔,快速地换了衣服,就跑到大帐来了,以为他会在这里。

“大王在萧飒大夫那里。”侍卫好心地提醒道。

然儿脚下很快地就要往外跑,萧禹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心里的怀疑继续加深,脸色沉了下来,“然儿,你刚才没有做什么事情吧?”为什么他看见她的眼角有什么东西在闪动着。

然儿低下头掩饰地回答:“我做什么了,我关心大王也不行吗?”抬脚就踢在他的腿上,身子轻盈地跑了出去。

萧禹望着她的背影,心里咯噔一下,确定她就是刚才的黑衣刺客,慌忙疾步追了出去,叫道:“然儿,你给我站住。”

然儿哪里会听他的话,跑的更加的快了,萧飒的帐篷就在眼前。

“大王呢?”她厉声朝守在外面的侍卫问道。

“别让她进去。”萧禹在后面喊道。

然儿身手敏捷地越过了侍卫,闯了进去。

就见萧飒在一帮子侍卫手举火把照射下,在给耶律休哥止血。

“你们都闪开。”她奔了过去,一把扯过了萧飒,她刺伤的,就由她来治吧。

“你做什么?”萧飒和拔里广都怒吼起来。

然儿没有理会他们,径自从怀里掏出了最好的止血散,倒在他的伤口上,一滴眼泪滑落脸颊,落在他的心口。

见她这样的举动,追进来的萧禹也不吭声了,她在救人,他还有什么还说的呢?

耶律休哥睁开了眼睛,望进了她哀伤的眸子,他的脸上展开了欢悦的笑意,张开大手握住了她的手,“你们都出去。”他朝她身后的人命令道。

拔里广还想违抗他的命令,但是,被他一瞪,只好跟着萧禹怏怏地走了出去。

帐篷里只剩下了然儿和他默默相对。

“然儿,尔然。”他握紧她的手低喃着,嘲笑地说道:“我是不是犯了一个大错?”

滚烫的泪滴落在他的手背上。

然儿用袖子抹去了眼泪,咬着唇给他的伤口涂上了另外一种的药膏,弯下身子去扶他,哽咽着低语道:“我帮你把伤口包扎好。”

耶律休哥任由她cao纵着,眼睛一刻不离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心里已经确定她才是和自己在上京偶遇的“尔然”。

用布条缠住他的伤口,她的身子一飘,盘腿坐在他的身后,双掌轻轻地贴在他的背上,运气给他疗伤,她不想他就这么死了。

耶律休哥只觉得她手掌贴住的地方,一股暖暖的气流注入自己的体内,浑身激荡着说不出的舒畅感,被她刺伤的地方也不觉得那么火辣辣地痛了。

然儿收了掌,脸轻轻贴在他的后背,低声哭了出来。

“然儿,我想抱你。”耶律休哥的手反握住她的纤纤手指,哑声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