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我去。”然儿的身子一移,站到了耶律休哥的面前,笑吟吟地看着他,“我们南院大王看起来已经胜券在握,我然儿怎么也等得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吧。”唇角一样,向耶律斜轸笑笑,“大王,允许我这个北院大王身边小小的侍卫给你表演一下怎么打败你认为最厉害的马下勇士。”

“好大的口气。”耶律斜轸一副看不起她的样子。

“然儿。”耶律休哥微微一笑,“手下留情。”

“是,大王。”然儿朝他嫣然一笑,站到了萧禹的身边,“萧大人,今天让你也开开眼。”

“你倒是很在意北院的输赢嘛!”萧禹呵呵一笑,“然儿,你真是一个令人看不透的人。”

然儿瞥了他一眼,低声哼道:“要你看透我做什么,我自己看透自己就行了。”看到南院的方针里走出了一个身材肥壮的男人,肩膀上挎着一把长长的弯刀。

“我说斜轸,你也太绝了吧,马下打斗就让你的王牌上场了。”萧禹回头对耶律斜轸取笑道,“是怕最后一局总是让逊宁打败吗?今年他是不会上场的。”

“这是排兵布阵。”耶律斜轸得意地一笑。

“那个是人吗?看起来像怪物!”然儿回头取笑道,“我去了。”她朝耶律休哥抛去一记媚眼,身子一飘,直接朝台下跃下。

“喂!”耶律斜轸大吃一惊,没有想到看起来瘦小的然儿会来这一下。

“摔不死人的。”萧禹懒洋洋地坐到他的身边,准备看好戏了。

然儿跃下台子的那瞬间,北院的方阵里响起了一片叫好声,大家都对她充满了期待。

浑身散发着优的气质,然儿神闲气定地走到了那个壮实的看起来有点恐怖的男人身边,简直就是仰起头看他的,一个是庞然大物,一个是娇小然儿,两个人站在一起,南院的人都轰然大笑起来。

“哪里来的娃娃,回家吃奶去吧。”庞然大物嘲弄地弯下身朝然儿说道,大手一挥,想要把然儿挥倒。

然儿的身子灵活的一飘,在南院士兵的大笑中,脚下一点,身子跃上了庞然大物的肩膀,使出了千斤坠的功夫,硬生生地把人压倒在地上,冷笑一声,靴子里的短刀出手,朝他的肩膀上刺去。

南北两院的大王几乎是同时惊呼着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耶律休哥大喝:“手下留情!”耶律斜轸却是惊讶地叫了声:“啊!”反应是天差地别。

然儿手里的短刀一撤,在北院士兵的叫好声,南院士兵一片惊呼中,翻身落在了地上,得意地看着倒在自己脚下的庞然大物,问道:“怎么样,起来再玩玩?”

庞然大物被她惹恼了,吃力地站了起来,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大刀,挥舞着朝然儿的身上劈来,然儿讥笑一声,身子一飘,根本就不给他机会,脚下一点,翻身一脚踩在他的肩膀上,单掌拍在他的后背,打得他重心不稳,直接摔了个狗吃屎,大刀甩出老远。

北院的士兵一片轰然大笑,终于扬眉吐气了一回。

耶律休哥朝然儿摇了摇头,叫她见好就收吧,凑到耶律斜轸的面前,低笑道:“怎么样,服气了吧?”

“你哪里弄来的,卖给我怎么样?”耶律斜轸的眼睛里流露出羡慕的神情,一把扯过他的衣袖,“休哥,你出什么条件都行,这小子我要了,简直是极品!”他忘记刚才他还在想耶律休哥喜欢然儿简直太可怕了,现在央求着人家把喜欢的人卖给他,简直就是没有想明白。

耶律休哥脸色一沉,不悦地说道:“她是我的人,又不是奴隶,不许你这样侮辱她。”

耶律斜轸还不明白然儿在他的心里的重要,不死心地说道:“休哥,不就是一个小侍卫,你别舍不得了,卖给我!”

萧禹站到他的身边,嘲笑道:“我说妹夫,你不要说了,没有看见逊宁的脸色不好,人家然儿是他的宝贝。”都已经这么提醒他了,该知道闭嘴了吧。

可是,小胡子大王耶律斜轸是一个见到好东西就一定要得到的主儿,继续央求耶律休哥:“我说休哥,你再去找一个不就好了,那个小子就卖给我了。”

“世间已经不会再有一个林然儿了。”耶律休哥温柔地望着在台下接受北院士兵欢呼的然儿,回过头严肃地看着耶律斜轸,“她是我的女人,不是我的侍卫。”真是个眼力极差的家伙,忍不住狠狠瞪了他一眼。

耶律斜轸惊讶地啊了一声,迅速地看向了自己中意的小子,居然是个女人,极品啊!

萧禹趁他发呆的时候,上前一步,大声宣布道:“南院大王说了,下一局不用比了,北院的勇士获胜!”

“北院赢了!”北院的方阵里一片欢腾,士兵们都叫着跳着,而南院那边都泄气了,显得无精打采。

然儿朝耶律休哥举起双手,开心地朝他笑了起来,笑意突然僵在了她的唇角,她看见离台子最近的那个方阵里冲出了一队人马,手里个个拿着弯刀,杀气腾腾地冲上了台子,在耶律休哥、耶律斜轸和萧禹都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围住了他们,二话没说就上前和他们三个厮打起来。

她的身子一提,朝台子上飘去,听到身后传来拔里广的声音,“保护大王!”

而那些南院的士兵却被突来的意外吓傻在原地,呆呆地看着台子上发生的事情。

“耶律斜轸,你管的什么人,都造反了。”

台上的三个人背靠背防御在一起,萧禹大声骂着自己的妹夫,拳脚不耽搁,揍倒了一个叛军。

然儿飞身而来,手里的短刀出手,她的眼睛里只有耶律休哥被一群人围攻的情形,杀戒大开,拦她者杀无赦,叛军一个个倒在她的脚下。

拔里广带着人也冲上了台子,双方混战起来。

耶律斜轸趁机脱身,朝傻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士兵们大声喝道:“是不是都要造反啊,还不来帮忙!”真是太丢人了,南院的人叛乱,还是人家北院的侍卫反应快一点。

他的命令一下,南院的士兵这下都惊醒了,呐喊着朝台子围了过来。

耶律休哥的胸口上有伤,然儿杀到他的身边,护在他的身边,只要接近他的叛军都倒在她的面前,她杀红了眼,一会儿功夫,她面前的尸体就堆积了起来。

和一个高大的男人缠斗了几招,她的余光瞄见一个手里拿着狼牙棒的男子悄悄朝耶律休哥靠了过去,而此时她和他身边都有不屈不饶的男人纠缠着,她心里一急,虚晃一招,bi开了与她缠斗的男人,身子一飘挡在了耶律休哥的身前,还来不及举刀相迎,只觉得头部被狠狠打到,眼前一黑。

“然儿!”耶律休哥惊恐地喊叫道,狂吼一声,像发怒的狮子一样撞开了和他缠斗的人,伸手挽过了然儿的身躯,只看见她的额头上慢慢涔下刺目的鲜血,“然儿!”

然儿望进他的灵魂深处,我、爱、你……

她张开嘴无声地说出了这句话,鲜血流到了她的眼睛里,眼前一片血红,蠕动着唇想要告诉他什么,声音却消失了,渐渐的,她的身体像漂浮在半空里。

“然儿,不要离开我!”

黑暗来临的那一刻,她听见了她的男人狼嚎般地怒吼……

半年后,幽州城,北院大王别院。

夏天已经来临,炎热的空气里翻动着不安,天空的乌云在渐渐地聚集,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前兆。

半年前,耶律休哥被大辽皇帝的一道圣旨留在了幽州,他身为北院大王,总南面军务,就是说,他的官职是北院大王,北院本部的军队却是不再归他统领,他要管的是南面的军务,凡是和南院有关的军务都归他管理,南院大王耶律斜轸就是光管理一下南院属地的民生就行了。

这就是大辽皇帝耶律漆御人之术。

北院大王和南院大王只是空名,他们手里的兵权都是握在他这个皇帝手里,只有他的圣旨才能调动大辽全国境内的军队,他看中耶律休哥的统军之才,把他安置在幽州,要他时刻注意大宋的一举一动,把他这个北院大王和本院本部的人马隔离,一方面是对他的戒备,另一方面是对他予以了期望,要他这个北院大王来威震南院的人和大宋方面的跃跃欲试,他知道大宋皇帝时刻想要发动战争,来夺取幽云十六州。

耶律休哥留在幽州以后,他的北院王府也顺其自然地搬到了幽州,他的那些王妃们都来了。

天色逐渐地暗了下来,一天即将结束。

每个王妃还是拥有独立的院落,在耶律休哥一心扑在军务上后,她们继续相互地攻击,寻找彼此的弱点打击对方,日子实在太无聊了,只好用争风吃醋来排遣一下。

耶律休哥一身单薄的灰衣,脸色阴沉地走进了王妃耶律茜的院子,他身后的拔里广一挥手,紧跟其后的侍卫们都手脚利落地冲进院子里,把所有的侍女都悄然无声地蒙住了嘴巴,在她们无声的挣扎中拖出了院子里,清空了碍事的人。

拔里广无声地朝耶律休哥做了个请的手势,自己拿着弯刀站在了院子的门口,还是不进去的好,进去了简直就是惹祸上身。

耶律休哥的唇角微微抖动了一下,拳头一捏,脚步轻轻地走向了王妃耶律茜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