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武川被占领的消息一传开,众人都清楚那意味着什么?那是在告诉大家:北面的大门被柔然人打开,他们的铁骑可以**。起义军将面临腹背受敌的危险。

另一个消息也传了进来阿史那德科在怀朔也遇到了不明敌兵的袭击。不过阿史那德科用自己的性命担保丢不掉城池!城池虽然丢不掉。可是怎样面对柔然的骑兵这可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探马将这些消息带到了朔州城内。独孤如愿等人制定的兵分三路计划,也在这个时候搁浅了。他们在这一刻才彻底明白了,等待圣旨的时间里。柔然那边早一步得到了诏书,兵马都已经攻下了武川。看来胡太后的意图是在明显不过了,他们只能在另想计策。

广阳王元深将马鞭狠狠的扔在地上,他明白这是太后他们在和他玩心眼。众将围成一个圈,德勒磨说道:“甭管他们,我们打我们的!”他对于他的老东家已经彻底的没了感情,从他被误解要处死的时候,那份执着的感情就发生了变化!

“战场瞬息万变,怎么能够如此的草率呢?”于谨也不想停下已经集合的队伍,他说道。“我们要稍稍改动一下作战计划,我认为现在出兵正是时候,贼兵处于惊恐状态,我们集合优势力量,忽然的发动攻击,此时此刻他们必如惊弓之鸟!”独孤如愿表达着自己的看法。

他继续说道:“不过,这并不需要多少的兵力,给我五千兵力足矣!剩下的人马,由王爷和于将军统领。我如能把他们赶出巢穴,王爷可以半路截击!此乃关门打狗之计,如此则贼兵可灭也!”

广阳王咬了一下自己的大拇指,赞道:“此计甚妙!我们灭了他们,柔然兵就没有理由兴兵,这样就可以少侵我国土!只是你带五千兵确实太少了!”独孤如愿很自信的说道:“王爷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他们赶出来的!到时候王爷可要关好门了,不要让他们狗急跳墙,跑了!”

“独孤将军太会开玩笑了,狗进来了只有死路一条!”广阳王更是充满了信心,他可不能让柔然有理由进军中原。众人分成了两队,一队留在了朔州城内,转等消息。一队有独孤如愿带领,独孤如愿所到之路从朔州城开始他就开始插旗子。走到哪插到哪,老远锦看去旗飘飘就像是没有穷尽的队伍,正浩浩荡荡的奔五原来了!并且每个五里就留下五个力大的士兵使劲的敲鼓!

破六韩拔陵正要引兵夺回武川这个天然的屏障。方旭惊慌失措的上来挡住去路,上气不接下气的将独孤如愿兵临城下报知。破六韩拔陵是进也不能,守也不安。只得让赫连胜和斛律野谷碌领军先行,暂且挡住敌兵。他自己领人到城头上放眼看去,但见锦旗招招连成数里,远处行军的战鼓声此起彼伏。正不知独孤如愿带来了多少人马。

接二连三的消息,让城内的将士惶恐不安,大家都焦虑不安。独孤如愿在城下笑道:“破六韩拔陵,你看看的见我带成千上万的兵马嘛,识相的话下城受缚,看在往日交情的份上,我可以留你三寸性命。胆敢说不个不字,我即刻挥军攻破城池,杀你个片甲不留!”

方旭一时失察,不辨真假。对破六韩拔陵说道:“大汗,独孤如愿是魏军的先锋将军,看来他带的只不过是少数,后面的援军很快就要来了,你看远处飘动的旗帜,我看还是小心为妙。”“先生差矣,我当开城先杀他个措手不及,使他们不敢小视于我等,然后挥军夺回武川!谁敢替我出战,拿下这厮!”破六韩拔陵倒是有了主见。

一言未了,一将已经跑下马道。披挂上马,引了二千兵马出的城池。独孤如愿见来将,胸前胡须飘逸,面如银盆,容貌端庄,果然贵族之后。还有他的坐下之马,高大的身躯,长长的脖颈,还有那飘动的马尾,无一不彰显着它的矫健和力量。就听那将叫声:“来人可是独孤郎?”独孤如愿识得此人乃是破六韩拔林的族人,平南王孔雀。喊道:“正是在下,孔雀你今天死到临头尚且不知,看本将军把你的毛一根根拔将下来!”

阵前的德勒磨听独孤如愿说出如此不雅的话来,先是一惊。嘿嘿,这小子满口的脏话都是我教的,好,学得挺快的!

孔雀一听他的讽刺之语,气得马上怪叫如雷:“口出狂言,既知本王在此,何必自来讨死!”说着就将两柄板斧砍来,独孤如愿撒马摆枪二人战于一处。孔雀板斧抡起犹如泰山压顶,扫来如秋风荡叶,下下带风,独孤郎的长枪自斜下刺出,如蛟龙出水,势不可当,正面刺来如金鸡叨米,力道深沉。他本人也围着孔雀转来转去,就是不和他的板斧硬碰。孔雀的板斧捉不到独孤如愿的长枪,只能处处防备。二马在城下打得难解难分。城上城下的众人都看直了眼。

孔雀的板斧乃是用力道的兵器,久战不下,身上生津,自然着急。上下打不到独孤如愿,看来只能横扫与他。来个左右开花,只要碰到独孤如愿那也是非死即伤!双斧扫出,正在暗自高兴之际,不知独孤如愿何时已经绕到了自己的前方,孔雀一声冷汗,叫声:“不好!”孔雀板斧已经收不回来,独孤如愿抓住战机长枪一抖,顺势刺来。一阵冰凉的滋味传遍了全身,回到半路的板斧在空中停了下来。两只斧头跌落地上,一双手腾出来抓住了枪头。战鼓声响彻了整个脑袋。远处的东西渐渐模糊起来。

一双眼睛痛苦的看着即将消失的一切,他嘴里用颤抖的声音发出了人生最后的两个字“常儿——”然后用力一拔,喉咙处一股鲜血喷出。最后的意识里终于领略了什么是一枪锁喉,出招毙命的枪法!

身体重重的跌下马来。独孤如愿闭着的眼睛终于睁开了,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事情,可是战场上的他浑身血液沸腾,他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破六韩拔常看到父亲跌落的身影,一踹镫,大声呼喊,奔了过来。跳下马来,扑在父亲的尸体旁边。独孤如愿早就牵着孔雀的白马,将长矛一指:“还有谁前来送死!”

破六韩拔常当然没有听到父亲的最后的两个字。谁也猜不透那两个字是让儿子前来报仇还是躲得远一些。破六韩拔常拖着自己父亲的喊着两行眼泪,走进城中。他放好父亲的尸体,跪下磕了三个响头。就翻身上马!

单骑冲到阵前,方旭低声说道:“大汗,你还是鸣金收兵吧,只怕他也不是对手!”破六韩拔陵回过头来狠狠地扫了一眼,此刻的破六韩拔陵显得特别沉得住气。他希望破六韩拔常在背负杀父之仇的情况下,能够展现自己神勇的一面。及时杀掉魏军的先锋将军,杀掉他们的精神支柱。他愿意去赌一赌!

德勒磨上来牵了独孤如愿的战利品。独孤如愿看到破六韩拔常的那双仇恨的眼睛,喝道:“我不想多杀人,只要你们交出城池,偃旗息鼓。我们就作罢!”好大的语气,我今天就是杀不掉你,也要废你一条胳膊。

心中想到,嘴里却不说。破六韩拔常一挤马肚,那马冲了过来,独孤如愿将长枪向地上一插。拔出青釭剑, 一提马,那马长嘶一声,向前直冲,独孤如愿一剑在手力达剑尖,犹如分花拂柳,直刺过来。兵器相交,一声清脆的撞击声。

破六韩拔常的一把朴刀已经断为两截。在场的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啊呀,这是什么宝剑,竟然削铁如泥。史宁等人也初次见识青釭剑的威力,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果然是一把好剑,看来独孤如愿见到的黄龙真人果有其人,不,他是仙人!

城上的破六韩拔陵紧握着狼牙槊,他说道:“快鸣金收兵!”方旭就等他这句话。惊愕中的破六韩拔常明白刚才独孤如愿刚才剑尖下点,然后撩起,如果想偏一点,那么断掉的就不是自己的朴刀了,而是自己的性命。

他回过头来又看了一眼,策马退回城中。独孤如愿也不急于追击。他在退出五里,扎下营盘。

破六韩拔陵领教过独孤如愿的枪法,思绪里满是如何解除长枪的威胁。他甚至忘掉了这不是一个军中主帅应该想的事情。方旭等人站在阶下,静静的看着昔日的英雄。破六韩拔常头戴重孝,拿着那把断了的朴刀。“常儿,不要伤心了,平南王战死沙场!他是我们匈奴人的英雄!”破六韩拔陵安慰着他,也安慰着自己。

“先生,你看!现在我们北有柔然,那面是层层的魏军,我们如何是好?”

欲知方旭怎生的回答,我们下回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