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书中说到王九龙自己成功的实施了从邺城带回的的计划,他现在还不能走。躺在**装病并且看热闹,一边将情况原原本本的告诉葛荣。

按下王九龙等待看笑话不说,单说独孤如愿两次送粮草给镇南王任敬延,并不是没有计划,他也是在按照计划行事,不过使用原本属于齐齐军的粮草去送人情给对方罢了。

独孤如愿相信一个不愿去抢百姓粮草的镇南王任敬延和别的齐军将领有着本质上的区别,假以时日,倘若能够顺利的劝降他们再好也没有了。算算日子齐军的粮草也不多了,他找来冯广腾商议道:“先生,齐军的粮草即将用度完,我想再送他们一点,你看如何?”

“按照计划我当然要支持你!可是我总是怕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复回呀!”冯广腾一开始非常的赞同独孤如愿的计划,但是后来呢,独孤如愿又是放人、又是送粮的,没有一点结果。他开始害怕起来,并不是担心那点微不足道的粮草,怕的是独孤如愿送给齐军粮草的事情传到尔朱荣耳朵里,这个罪过可就大了!

所以他还是劝了一番,要多多的防范才好哇!独孤如愿想到事情也确实如此,心中尽管有些犹豫,但是还是下定决心将这条路走到底!

不出冯广腾所料,独孤如愿送给齐军粮草的事情偏偏不巧被高欢听到了。正愁没有机会打击独孤如愿的高欢,这次可高兴了。连蹦带跳的找到了尔朱兆和慕容绍宗,也许是知道尔朱荣不相信自己的话,高欢才采取间接将事情传到尔朱荣的耳朵去的主意,这一切本来就无可非议。

两个因为也有所耳闻这件事情,所以相信不已。又将事情告诉了尔朱荣。尔朱荣听后,很克制。没有像往常一样大发雷霆,他有种预感独孤如愿的这一招并不是白白的供给齐军,再说了独孤郎哪里弄的粮草呢?应该是一种传闻。

这样的一则重要的消息确实应该引起重视,尔朱荣派了几个密探前来打听此事,不打听则以,一打听事实属实。尔朱荣还是没有生气,淡然的脸上,镶着两只等待的眼睛。他要看看独孤如愿到底要干啥?至于粮草哪里来的也不能此时深究了。

独孤如愿和冯广腾商量过了以后,正值王九龙到了火头军的灶旁做了手脚。独孤如传令将粮草再送十车给齐军,这种送人情的事情,魏军里当然有很多人都是非常的乐意,大家争先恐后的要去。

最后由冯广腾选了五十多个军士,另择了一名小校带上他们赶往齐军大营。因为天热,所以选择了旁晚时分出发。两个军营相距不是甚远,很快就到了齐军的军营。齐军吃完了晚餐,魏军的赠粮队也就到了。

早有蓝旗官飞跑着赶到中军宝帐,将情况报告了。镇南王任敬延和众将刚要拿起筷子吃饭。听到报告,全部放下了筷子。很多将领心中都在想,还是独孤郎讲义气,这不人家知道我们粮草用度完成了,又给送来了。且不管他唱得哪出戏,不饿肚子就好了!谁还愿意管那么多呢?

镇南王任敬延问大家道:“众位独孤如愿三番两次送我们粮草,我担心这样下去,等到两军开战的时候,众军将士门没法和他们打起来呀!现在粮草又送来了,你们认为这次我们是收还是不收呢?”他自己很矛盾,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见再说吧!

人家白送东西来了,哪有不同意的道理。这种两军阵前敌军给你送粮草的事情,千古难找!如今被他们碰上了,岂有不收受的道理呢?小矮子窦炽也挺乐意的,扯着个破锣嗓子说道:“大王,收下吧!管他奶奶的,怕什么,难不成你要看着我们的将士们活活的饿死不成!”

很多人没有站出来说话,可是在下面都说:“窦将军说得很有理呀!”镇南王任敬延将目光瞅向了司马子如,希望他能发表一下意见。司马子如没有作声,微微的点了点头。

镇南王任敬延看到满营的将军们都同意收下粮草,便说道:“好吧,既然他们送粮草来,干脆我们收下吧!众将官随我去接受粮草!”众将佐离了座位,刚要向外走。

另一个蓝旗官跑进来,由于跑的太急了,将镇南王任敬延撞倒在地。大家扶起镇南王任敬延都有些生气。虎目圆睁的看着他,蓝旗官没有告饶,就报告道:“王爷,你快出去看看吧,不好了出事了!大家都抱着肚子很肚子疼呢?还有人吃完以后没有作声就绝气了”

这哪里是一则消息,简直就是一颗炸弹。满营的将佐听到这个消息,也顾不得什么礼仪了。有人冲出帐外,回到了自己的营盘,满营的人都在叫苦连天!将士们很多人满地打滚,有的人已经死去了。蹲下身来仔细察看才不难发现,死去的人身上发青。满地打滚的人应该只吃了几口,中毒不深。各营的军医忙得不亦乐乎,好歹救活了肚子疼的众人。

送粮草的魏军哪曾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大家在辕门外等着。借着灯光他们看着是谁来接。魏军的军士们有人等得不耐烦了,便开起了玩笑:“大家伙看看齐军真有意思,连接个粮草都不敢了”

突然一个身影大老远的走了过来,可盼来人了。魏军的小校,整好送粮队就迎了上去。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镇南王任敬延,小校刚要说点什么,就被镇南王任敬延下令抓了起来。魏军做梦也没想到齐军会来这么一手。有个眼疾手快的军士唤作猴子。

猴子一看大事不妙,闪身到了旁边的树后。其他的几十个魏军兄弟一个也没能够逃走,如数被捉了去。本来一场好事,怎么说变脸就变脸呢?还没弄清楚带地怎么回事。五十多个人被缴了械,带到了营中。有些将士们非常的激动,抽出佩剑来看到了几个手无寸铁的魏军,司马子如派人拉住了这些不冷静的将士们。又找人装殓了几具魏军的尸体。派了重兵将魏军将士守候起来。

没进营帐就听到镇南王任敬延像疯了一样的咆哮着。“就知道独孤郎没安什么好心!他是想毒死我们呀!这还了得!我们一定要为死去的冤魂报仇!”

又听到破锣嗓子的声音,“大王,你下令吧。我愿意带一队人马将这些送粮草的魏军都给他杀了,否则怎么才能够解气呢?”这话一说,大家都觉得只有这样才能够解气,所以很多人都要求杀掉送粮草的人。

镇南王任敬延听大家都是这么要求,那就干脆下令把他们都杀了,留着他们也没有用。站在一旁“大病初愈”的王九龙答应一声,就要出来传令杀人!

司马子如将前襟一提,喊声:“慢着!”大家循着声音看去,司马子如已经到了帐内。“王爷,你要干啥?杀了他们”

“对不杀不足以平民愤呀!”小矮子窦炽口气生硬,意思是没有商量的余地。和他没有商量的余地,并不代表和镇南王任敬延没有商量的余地,司马子如也不答窦炽的话,两个眼睛直愣愣的看着任敬延。

“难道先生想为他们求情不成?”镇南王任敬延问了一句。

“王爷!杀不得呀!”司马子如有些激动,声音都有些颤抖。

“为何杀不得,难道留着他们来害我们吗?你是怎么想的,必须杀掉!没有商量的余地!”镇南王任敬延又要咆哮,只是他面对的是自己很敬重的一个人,已经极力的克制了自己。

“大王,你杀他们难道不是给自己掘坟墓吗?”

“先生,我们不杀他才是给自己掘坟墓呢?你说错了!”镇南王任敬延想到更多的是那些食物中毒死去的兄弟们,想到这里他不想给司马子如争辩了,再一次的下令,王九龙接令后,巴不得镇南王任敬延这句话。马上出去传了将令。

齐军将士不明就里将前来送的众人杀戮殆尽。齐军的大营里顿时能够嗅觉到血腥的气息。司马子如嚎啕大哭,大家谁也没有人理会。镇南王任敬延这一次觉得有些反感,不就杀了几个魏军吗?至于如此的恸哭吗?镇南王转身到自己的寝帐内休息去了。

这个血雨腥风的夜,齐军将士们睡得特别的香,他们似乎得到了某种满足一样,但是宁静的大寨里还是不是传来几声哭泣。魏军的大营里所有的人都被独孤如愿退去了。他一个人坐在虎头案前,等待着送粮队的归来。慢慢的他觉得眼前的字迹有些模糊。再后来忽然刮起了一阵冷风,风中带着凄惨的喊叫声。夜深人静独孤如愿忽然感到心头一股从没有过的害怕。后背上都冒出了一阵阵的冷汗,帐篷的帘门呼呼的颤抖着。

“将军我回来了!”一个声音低沉的再也不能低沉了,透着一股莫名的凄惨!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