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独孤如愿面对司马子如的追问,当然是想说得清清楚楚一些,也不慌忙的说道:“众位,大家细想一下为何我冒着生死的危险来到这里呢?来到这里难道就是要你们把我给杀刮了不成。如此的行径实在是难以置信!也亏你们做得出来!”

镇南王任敬延气哄哄的问道:“哼!我们缘何不能杀你!你我本是冤家对头而矣,况且你这人虽然长得溜光水滑,可是从本质上来讲你更本就不是一个人!像你这样的小人杀之有何不可!”说出话来任敬延都觉得自己非常的有理,那意思独孤郎就应该死!

大家听出独孤如愿好像带着委屈,是不是杀了他的送粮队才使委屈占了主位呢?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即使是这样。你因何粮草之中下毒呢!也算不得大丈夫,杀也就杀了!

众将都怒目圆瞪,对于独孤如愿的强词夺理,他们非常的气愤!司马子如和张遐龄希望独孤如愿能够驳倒大家的闲言碎语。也都暗暗为他着急,生怕一时话不投机半句多,又被镇南王拉出去要杀掉,到时候再想救他必然难上加难了!两个人暗地里都为他们捏了一把汗!

“怎么样?知道自己理屈了吧?”任敬延问道,看他不言不语的样子,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喊声:“来人呀!拉出去砍了!”

“任敬延!你好不知羞耻二字怎么写!我刚才几句话不过是想让你反思一下自己的所作所为,谁知你不但不反思,动不动就要砍我!砍我没问题,反正你我是两个阵营之人,来吧,给小爷来个痛快的!刀斧手还等什么!不过杀我之前我有句话还是要告诉你,任敬延你听好了,你今天杀了我,休要明天后悔就成了!来吧!”独孤如愿的举动弄得满帐的将士们愣是不知道东南西北。这小子要干啥?谁知道呢?

任敬延被他一番痛骂,气的腮帮子上的肉直跳,胡子也撅得老高,大声的哄喝道:“拉出去杀了得了!杀杀!”司马子如心说:独孤郎呀,这可是你自找的,你为啥就不能老老实实的将事情和来意讲清楚呢?在这里谁敢喊他的名讳,骂他不知羞耻呢?你这是没事找事呀!就是死了也活该。

心里虽然是这样想的,但是还是出班阻止道:“大王息怒,还是听听他要说什么吧?”镇南王任敬延把虎目一瞪,问声:“这里是你做主还是本王做主!本王没工夫听他的胡言乱语,刀斧手莫要迟疑拉出去把他砍了!”

怕啥来啥?两个刀斧手重新进来,拉着独孤如愿就往外走。张遐龄见到司马子如都被拒了,自己也别出去找事。粮草的问题毕竟出在了自己的身上,现在自己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好呢?不敢多说一句话!

两个人眼巴巴的就这样看着独孤如愿就要被拉了出去。正在这紧要的关头,就听到蓝旗官又进来报道:“大王千岁,今天我们齐营可以说是收获连连,外面又来了一个魏军的将领,开始的时候在辕门外将我们几个人打倒了,一柄长矛使得出神入化,我等众人齐上都不是对手。奇怪的是他并没有想杀我们的意思,等把我们都打倒了,这才问了一声里面有没有独孤如愿,我们回答声有,他便交上了武器,非要要求和这位小哥一起赴死!”

“噢竟有这样的壮士,且稍等一会,带上来让我见识见识。”不一会一个黑不溜秋的家伙被带了上来。进了大帐见到了独孤如愿就笑呵呵的说道:“独孤老弟你真不够义气,自己出来也不带上我,还得哥哥来找你,你呀!”

“黑哥,你这是何必呢?你来了白白的搭上了一命,让我好不愧疚!”

“任敬延,你这个畜生,我们将军念在你们缺粮少草的情况下,动了仁心不容对你们动武,为什么还不敬佩你是一个就是宁愿饿死也不去抢夺老百姓口食的英雄!哼哼,还三番两次的送你们粮草,可是你这个恩将仇报的畜生,不念我们的恩情也就罢了。独孤郎冒死来说明情况,你不问青红皂白就要动手杀人!我呸!你那里是个英雄,完全是个狗熊。我兄弟二人死后,青史上能够留个好名声,但是你你下令把我们给拉下去吧,我们死了也没什么!”德勒磨来到指着任敬延就是一阵臭骂。

任敬延在众将面前被敌营的两个人骂的狗血喷头,好下不来台,德勒磨的一顿臭骂,也让他多少的清醒了一些。没错呀!没有调查清楚我怎么就下结论是他们魏军干的呢?顶多他们有的是重大嫌疑。想到这里,任敬延的气也消了一半。

使了个眼色,手底下的人就将独孤如愿给放了,变脸色说道:“刚才不过相戏耳!细想此事也确实有些蹊跷,但是我从心里还是觉得你们的嫌疑最大!”

人就怕说软话,一说软话,心平气和的交流一下,谁都能接受。独孤如愿听他说话缓和了,便说道:“任王爷,在我说话之前,我想请你帮我完成一件事情如何?”“但说无妨。”“我想让你在营帐之中请我吃顿饭,走了大半天也都饿了,你看如何呢?”独孤如愿要求吃一顿饭,任敬延心说:吃顿饭到不成问题,我看你还能说出个大天来不成。于是下令:让火头军给他们弄点伙食来吃。

蓝旗官领了令就要往外走,独孤如愿说道:“且慢,我要的饭菜是有特殊要求的,王爷应该不介意吧!”任敬延点了点头,没有回答他。“请你们用我送来的粮食给我们做点吃的就可以了!”

任敬延又点了点头,看来这小子是疯了,那些粮食都被下了毒,你这次吃上,那可就是九死一生,到时候中毒身亡可就不能怪我了!大家都在窃窃的私语,有人暗笑,都说独孤郎多么的聪明,哼哼,你看他能聪明到哪里去。

一会功夫,火头军将饭食端了上来,独孤如愿接过来,放在了他和德勒磨的眼前问道:“黑哥,你是不是饿了!”“是呀!我在外面和一群疯狗打斗了多时,早就饿了!我们就是死也得做个饱死鬼!”说着就拿起一双筷子递到独孤如愿的手中,二人端起米饭大口的吃了起来,德勒磨边吃边夸奖火头军的手艺不一般!

任敬延看到他们吃的挺香的,咽了一口唾液。摆了摆手,伙夫走到近前,镇南王任敬延小声问道:“这些粮食可是他们上次送来的那些下毒的粮食嘛?”“回千岁,正是那些粮草,你没说怎么处理,我们就一直放在粮仓内!”

“知道了,你下去吧!”任敬延能够肯定火头军说的一点也没错,所以就单等他们二人的表现了。可是二人饭吃完了以后,任敬延走下阶来,围着二人看了又看,二人面红耳赤的不像是中毒的迹象,刚才他们吃饭的时候,满营的众将都眼巴巴的看着,他们根本就没吃解药呀!

“这”任敬延不禁说道。

“任王爷,你是不是觉得我们怎么没中毒呢?”独孤如愿知道他想问什么!“王爷,其实很简单。我们的粮草里更本就没有毒!而下毒的人就是你们其中的一个!”独孤如愿一针见血的说道,满帐内的众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傻眼了,有人喝道:“你血口喷人,我们怎么会害死自己的兄弟呢?一派胡言!”

任敬延噗通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他啥话也说不出来了,刚才要杀独孤如愿的霸气一扫而光,眼神忧郁的看着四周,这是怎么回事呢?吃了有毒的粮食没有死去,这是事实。事实胜于雄辩!哪里还能再去杀人家。下令道:“来人,给两位将军看座!”

二人归了座以后。任敬延可坐不住了。他起身走到独孤如愿的跟前将双手一抱:“独孤将军,恕我无知,险些冤枉了好人!可是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呢?”独孤如愿连忙起身说道:“事出有因,不知者不怪!我今番前来就是澄清这件事情的!还望任王爷能够早早的查清楚这件事情,还给我们一个清白!”

“还要为我们死去的五十多个众兄弟报仇哇!”德勒磨也站了起来,声如巨雷,他没法忘记那些热心人枉死。任敬延脸上火热,五十多条人命就因为自己一时的失察让他们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一定,一定要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转过身去问道:“遵业兄当初劝本王是不是也觉得在其中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呢?”想起当初司马子如哭谏,他一点也听不进去,弄成今天的局面,任敬延好生惭愧。

“王爷,小人当初虽然是那样想的,当时没有确凿的证据,就是现在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本想劝您将他们暂时羁押。不曾想您当初心疼我们死的弟兄,将他们都杀了!独孤将军,你也不要怪我们的王爷了,他是个好人,爱兵如子,看到我们的兄弟在地上疼得死去活来的时候,就是神仙也会失去主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