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前文。独孤如愿和德勒磨被送上了断头台,二个人一番感人肺腑的告别以后,监斩官纵然为之感动,但是依然是不能改变现实,军令如山倒,一声令下,眼看二人就要人头落地。

就在刽子手举起砍刀的一刹那。忽然一个声音高喊道:“刀下留人!”于谨、宇文泰心说可来救星了!心里蛮高兴的。来者这是贺拔岳和贺拔胜两位兄弟。刽子手见到了二兄弟,立即停住了手中的动作。

监斩官跑过来拜见了二人,他知道二人从一开始尔朱荣白手起家以来就一直追随于尔朱荣,并为尔朱荣立下不少的汗马功劳。尔朱荣一向对三兄弟敬重有加。监斩官问道:“二爷、三爷这是哪阵风把您而为给吹来了呢!”

贺拔岳听说以后郑重的说道:“我今天还有一件事情,想劳烦老兄呢!”“三爷你说这话可就折杀老兄了,有什么事情你尽管吩咐!”监斩官被贺拔岳这么一客气,都不知道手往哪里放好了。

“老兄只要临时不要看这二人的脑袋,就可以了!”贺拔胜看着监斩官,有点祈求,又带着命令的口气。“这个——”监斩官有点犹豫,他明白独孤如愿的脑袋不砍下来,自己的脑袋一准会搬家。

“不必担心,我二人马上就会去保本,无论如何都要救下独孤郎!”贺拔岳说的很肯定。“好吧,士为知己者死,老哥哥就为二位贤弟泼出去了,你们可要在一炷香烧完之前保下本来,否则也不要怪老兄我无能为力了!”监斩官一副豁出去的样子。

事不宜迟,二人马上到了中军大帐,尔朱荣一看两个人就明白是来替独孤郎保本的事情。便问道:“二位将军缘何不在本营内而到了我这里呢?”有点责怪的口气。“大都督,我二人是为独孤郎保本来了,不知道独孤如愿罪犯哪一条,您非要砍他的脑袋,念在他屡立战功的份上,你看能不能再加上我们的薄面上放了他呢!”

“放了他,说的倒是轻巧,我何尝不想呢?可是这一次我可是要拨二位的面子了,不好意思!”尔朱荣气的看着帐篷顶,也就是这三位亲兄弟为他求情,换做别人定然乱棍打出!实在是给足了二人的面子。独孤如愿今天必须死!

两个人听得出尔朱荣对独孤如愿恨之入骨,但是呢?又不知道他犯了什么罪,过命的交情,二人又在众将面前没有保下本来,便道:“大都督,您要是不告诉我们他罪犯哪一条,就杀他我们不服!”二人使开横了,想要追根问到底。

强扭不过,尔朱荣也知道如果不把话说明了,你就想说杀独孤郎,别的将领也不服。叹了口气乃道:“二位贤弟有所不知,不是我尔朱荣心狠手辣、过河拆桥,独孤郎乃是当时之名将,没有了独孤郎我们那里能够取得如此大的胜利呢?这些我比任何人都知道,但是今天我为什么非要杀独孤如愿不可呢,那也是有原因的!独孤如愿作风不正,两军开战之际,他调戏良家妇女,罪是不是应该致死呢!”

憋在心中的一口恶气终于吐出来了,尔朱荣心中的郁闷也有所缓解。“大都督,这个过堂审案那可是要有理有据才能够定罪的,你说独孤郎调戏良家夫人,我可是第一个不相信!当年我父亲是怀朔的军主,独孤郎的父亲是武川的守将,彼此相识。独孤郎乃是一个正人君子,从来不干那些龌龊的勾当,难道这几年他就喜欢上了这些不成!”贺拔胜一口气说了不少话,他和独孤如愿那是什么交情。

“还有,您说独孤如愿调戏良家妇女,哪个良家妇女呢?这个应该拉出来对质一下吗?如果事实就是如此,那么不用别人,就我们弟兄二人替大都督卸下他的项上人头,你看如何?”贺拔岳很认真,逼得尔朱荣也没有办法,心说:看来今天我要是不采取果断的措施,那可就是杀不成独孤如愿了。他是从心里真的非常的想杀掉独孤如愿出出心里的这口恶气,独孤郎一向以为自己很了不起,这次不动则矣,要是动的话就一定成功。

既然人家提出来了,也罢!纸总是抱不住火的,“来人呀,带夫人来!”王渺渺自从回来就没有遇到好的待遇,尔朱荣黑风泼雨就是一顿臭骂暴打,王渺渺是一个女人,但是是一个非常倔强的女人。挨了一顿暴打也不承认和独孤如愿有什么!海棠更是如此,她可比一般的男人都能承担事情。

带来了王渺渺和海棠,尔朱荣把眼一翻问道:“**,你说说你干的好事情!”王渺渺把脸也一沉问道:“大都督,你也个大老爷们的如此在外人面前称呼妾身,难道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吗?你回到营中就是一顿暴打,请问你因何打我?又因何骂我?”一个女人经历的太多了也就无所谓是不是害怕了。

“好哇,还敢犟嘴。请问你去哪里了?”

“我让海棠陪着我,出去走了一圈,正巧遇到了独孤如愿,他为大都督你立下多少汗马的功劳,别人不知道,难道您也不知道,所以我们二人化装成兄妹,不过是替大都督拉拢独孤郎,所以设酒相待,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非要如此的羞辱我?是何道理?”帐内剩的人并不多,贺拔岳一听,嚯,原来是这么回事。你这个人怎么如此爱吃醋呢?不过是因为这么一点小事情就斤斤计较,成何体统!

独孤如愿也被带来了,监斩官战战兢兢的带着独孤郎进到里面,尔朱荣问道:“独孤郎,本都督做事情势必要差一个水落石出,方能使汝等心服口服,你说说你们是怎么回事吧!”独孤如愿早就得到了消息,王渺渺是怎样说的,他也原本照搬的说出了刚才的话。

尔朱荣用大拇指向两边抹了抹自己的胡子,心说:难道是我错了不成,我见到独孤如愿的时候确实只有独孤郎一个人,捉奸捉双,我没捉到人家的把柄,如此的行事确实有失公允。可是又一想,这怎么能行呢?既然事情我都做了,一定要找一个借口将他杀了。

“你二人虽然说得没有出入,但是我实在难以相信你们竟能够如此的作为,没有关系说出个大天来我也不相信!”尔朱荣较起真来。

贺拔岳站出来说道:“大都督,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了,难不成你还要杀人,如果是这样的话,不知我们不服,只怕天下的人都会不服的!你怎么能够这样做呢?”这是在给尔朱荣施压。

“再说了,当今正是用人之际,没和葛荣动上手自己人先动起手来了,传出去岂不是一个笑话!大都督事情有都很清楚了,夫人是清清白白的夫人,独孤郎是个清清白白的前锋将军,我们该干啥就干啥去!你为何如此的不信任呢!”弟兄两个人都看不下去了出来说道。

高欢偷偷的站在帐外伸耳朵听着,独孤如愿心里寒透了,不过他心说:尔朱荣呀,你可真够狠的,我多亏了没有和你在政治上保持一致,早晚有一天你要完蛋。这么多人不退步,尔朱荣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有失威严,但是整件事情都有些捕风捉影的嫌疑。

做错了事情的首要任务,一般没有承认错误的勇气,尔朱荣已经横下一条心,在消灭葛荣之前,自己现在已经有足够的势力冲击葛荣的部队,独孤如愿已经不再需要了。特别是他和孝庄皇帝之间的暧昧关系,使得他不得不采取果断的措施。坚决的取缔独孤如愿的军权,想了半天,尔朱荣放掉了王渺渺和海棠,没有治罪的借口和理由。

对于独孤如愿可就没有这么轻松了。“来人呀!把独孤如愿打进劳军营!”德勒磨一听说是劳军营,当时就蹦起来了,骂道:“过河拆桥的王八羔子,你给老子听着,有本事给老子来个痛快的,劳军营那是人呆的地方吗?”一顿臭骂,尔朱荣当然极度的生气,但是德勒磨确实没有罪,还有不少的战功,这样做已经很不尽情理了!所以一直隐忍着。

德勒磨可是得了便宜不卖乖,大叫道:“尔朱荣你不要假惺惺,老子不给你卖命了,我也要陪我兄弟到劳军营去!”这样的要求尔朱荣当然很同意,于是两个人一同送到了劳军营去。

贺拔胜两兄弟保住了独孤如愿的性命就不错了,他们对于尔朱荣的发落,虽然满肚子的意见,但是没办法人家的嘴大!只能被迫的接受!这一点独孤如愿当然很清楚,临走的时候,贺拔胜说道:“兄弟,对不住了,哥哥无能为力了,还请你多多的保重!”

“两位哥哥,为了小弟顶撞上司,此恩此情小弟自然永记在心中。我们后会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