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尔朱荣连连两次遭受了失败的的命运,心中自然是苦闷难言,想起了曾经不为自己重用的名将于谨,于谨因为接受过皇帝的封赐,官拜镇远将军。尔朱荣对此事耿耿于怀,但是现在的情况不由得他不找来这个被自己埋在土里的名将。

于谨也有自己的考虑,所以明明肚子里有智谋但是他却是装出一副难为情的样子。尔朱荣心中自然也是着急,于谨都想不出办法了,看样子事情极难处理。难道这次远征要以失败告终吗?

于谨适时地提出一个人可以改变战局,尔朱荣眼睛一亮问道:“谁?”还能有谁,于谨自然推出了自己的好朋友独孤如愿。尔朱荣听完以后沉默了,独孤如愿这小子刚刚以莫须有的罪名被我弄进了大牢,难道他还愿意跟我合作不成。

看着尔朱荣忧郁的样子,于谨明白尔朱荣要打破原则让他做事情还需要其实很难,还需要一把火。“大都督,你仔细的想一想,我们失败的转折点在什么地方?”

于谨话不多,看似答非所问,实际上恰到要害之处,说的很明白。尔朱荣顺着于谨刚才说的话。思想就放开了,他想:还不就是出在独孤如愿被捕以后,前锋军消失了吗,联系不上了。本来邺城的齐军多少还是有些顾忌的,打我独孤郎出军,掎角之势被自己给毁了。要想再分兵组建前锋军,恐怕也不现实,那可能吗?也不可能呀,就是组建了能不能取得独孤郎的战果这都是未知数,侯景不是也试过了吗,满肚子的本事,熟读兵法,甚至比我那妹夫还要厉害,但是不照样被人家打得只会逃跑了。行军打仗看来没有一个得力的助手,看样子是不行呀!

独孤如愿能不能愿意出山,这个事情很难说!请不请得动人家这还两说着。没用于谨把话挑明,尔朱荣就很自然地联想到了独孤如愿,这就是于谨高人一等的地方,就这一点宇文泰等人就不及。手段高明之处高在哪里呢?就高在这个地方!

“将军莫不是指的独孤郎!”尔朱荣把沉着的脸一转问道。“可不是怎么地,独孤郎为大都督立下了汗马的功劳,一个有勇有谋的将军,你把他关到了劳军营之中,让他去出苦力,为了什么呢?”于谨话题逐渐地深处其中。

“还不是为了”尔朱荣话说到一半又停了下来,难以启齿!于谨也很明白,“大都督难道没听说楚庄王绝缨会的故事吗?”尔朱荣两个眼睛吧嗒了两下,他一个胡人哪里知道过这些事情,纵然知道一些也不是非常的清楚。

“什么典故?”尔朱荣确实不清楚,问了一句。于谨才将这个故事讲了一遍,

尔朱荣听完点了点头,心说:为何楚庄王能够成为当时的霸主呢?那是因为他度量大,别人欺负他的爱妃,为了给这个将军一个机会,他都熄灯保全将军。所以以致后来自己落难的时候,将军能够感激往昔的恩情舍命相救。

古人尚且能够如此的大肚行事,而我则是出于妒忌之心,非要致他于死地,说起来是我的不是了。但是独孤郎也确实有些过份,纵然长得好看一些又有什么了不起的。这么一说,这么一想事情好像又回去了。但是万事都有它的原因,你不能因为这么一个原因就准备杀掉独孤郎,关键是现在尔朱荣一再的吃败仗,如果不抓紧时间采取必要的措施,只怕自己的性命堪忧。

把事情的前前后后想清楚了以后。尔朱荣说道:“将军能不能代劳替我去劳军营之中将独孤将军请来,我自当陪个不是,还是希望独孤郎能够替我带兵打仗,扭转当前的局势。”

于谨心说:尔朱荣呀,要知今日何必当初?但是你不能责怪他呀,现在能够救出独孤郎就是一件十分不可求的事情,连忙答应了。事不宜迟,出了帅帐。于谨上马直奔劳军营来。

两个营官接了于谨,问明来意以后,王牛杉不禁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心说到:多亏夏侯耘那天阻止了我愚蠢的行为,否则今天问我要人,我拿什么给他呢!心里这些天的埋怨之气才一下子烟消云散了。

两个营官在前面带路,夏侯耘见到独孤郎正在轮着铁锤打铁,德勒磨也正在专心致志的添木炭。“将军大喜了,将军大喜了!”夏侯耘走到独孤郎的面前再看独孤郎的时候,原来一个漂亮小伙子,脸上左一道,右一道的都是手擦汗留下的痕迹。独孤郎见到了夏侯耘问道:“夏侯营官我何喜之有呀!”

叮当叮当的又抡起锤子来了,那块铁就好像是尔朱荣一样。独孤如愿手中的大锤抡上去不断的发出叮当之声!夏侯耘看到独孤如愿现在这个样子,心中也着实没法再向下说,便走了出去,对于谨说道:“将军要不劳您去请一请,如何?”

“怎么他不出来!”于谨不相信的问了一句。

迈开步子进了草棚之中,独孤郎还在抡着大锤,德勒磨放下手中的木炭,咳嗽了一声。独孤如愿这些天知道一再的改变营地,说明外面净打败仗了,可能是没办法,又想让他给卖命去了。叮当叮当,独孤如愿想到这里不禁锤子抡的更快了。

“独孤老弟!”锤子抡在半空之中,停了下来。他听出了是自己的老友于谨来了。放下锤子,独孤如愿用自己的衣衫抹了一把脸,说道:“思敬兄,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后面的王牛杉点了点头,带着笑容。于谨看着独孤如愿注视好一会才说道:“独孤老弟,你受苦了!”“哎!思敬兄”于谨将情况说明了以后,独孤如愿明白了,自己想的没错,尔朱荣现在又想让自己给他卖命了,也有没想到的一点,那就是一直不得重用的于谨是他的使者。

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情。想杀一个人的时候,不顾一切的栽赃陷害一个人,想用一个人的时候,说上两句好话,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这事情也太好说话了!能去吗?不能呀!不能去!德勒磨可不是这样想的,他一听可以离开这鬼地方,不断的给毫无表示的独孤郎挤眉弄眼,希望他能够及时的答应。

独孤如愿视而不见,他心里难过的就是他明白这是于谨为了就自己使得一条委身之计。说起来凭着于谨的本事,退却当前的形势,那是自然没有问题,但是现在的问题是不能就这样出去了。说不定哪天尔朱荣的脸一翻,自己用重新进来了。

“思敬兄”说着独孤如愿就单膝跪倒,可把于谨给吓坏了,忙扶起说道:“独孤老弟,快起来说。”“兄弟今天遭此不白之冤,按说能够等到兄长的相助,出的这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是何其的幸运,但是尔朱荣偏听偏信曾一度想置我于死地,纵然我能够出去了,可是不白之冤何日得雪。恕小弟难以从命,请兄长回去将愚弟之言代为转达。”独孤如愿说完话,转身回到了草棚里,里面又传来一阵阵的叮叮当当之声。

德勒磨摇着头也走了进去。于谨看看身边的两位营官,无奈的翻身上马回去复命了。一路上于谨并不怪罪独孤如愿,他知道就是换做自己的话,他也一定要坚持洗净自己身上的冤枉之气,才能够重新统兵打仗。

“你说什么!他不出来!”尔朱荣没想到于谨的汇报是这样一个结果。“什么原因?”于谨将独孤如愿的话说了一遍,然后补充道:“大都督,一个蒙受了冤枉的人,您要是不给他平白昭雪,谁会跟你去干呢?”

“报!大都督营外齐军将领张琼在外讨敌骂阵!”蓝旗官有一次跑进来,这已经是第十次了。尔朱荣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每一次见到蓝旗官他都认为是不祥信息的来源。“大都督外面敌军不断的讨敌骂阵,您难道不知道为什么吗?”

“你说为何?”尔朱荣到现在还不知道齐军为何如此的嚣张,“大都督你还有所不知,齐军惧怕者乃是白袍将军独孤如愿,他们得到了信息您把独孤如愿捉起来了,可以说是帮了他们一个大忙,不止如此,听说您还要杀他,这不正是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嘛!于谨实在是不愿意看到这样的情况在我们之间发生,斗胆直言,还望大都督见谅,”话说的很恭维。

尔朱荣尖叫道:“难道我们魏军就只有一个独孤郎乎!你不必复言,他不想出来,就一辈子呆在里面好了。我这里不缺的就是将领,来人呀给我唤侯景!”

于谨心说良药苦口呀,一个真正有度量的人岂是如此的嚣张,也罢忠言逆行,算了,退到了一边。侯景迈着大步走了进来。“大都督,听说外面讨阵骂的厉害,末将不才愿意斩来将与马下,您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