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熊猫王大志见来者不善,也不怠慢,使出浑身解数和他斗在一起,破六韩拔陵拳头生风,脚下起云。丑熊猫王大志左躲右闪,不甘示弱,终不是破六韩拔陵的对手,处处陷于下风。破六韩拔陵不给他喘息的的机会!飞起侧踹一脚,一脚揣在了他的胸口,所有的愤怒几乎都集中在了这一脚上,王大志感到胸口一闷,重重的摔在地上,多亏他就地打了几个滚!终究是爬不起来。独孤如愿连忙拉住了破六韩拔陵,怕他上去结果了丑熊猫。街旁的众人今天可算是过足了瘾,一天没过就看了两次热闹。刚才的一场拳脚相斗,简直就是生平未见过的精彩。几个泼皮半点便宜没捡到,从地上爬起,抬起丑熊猫王大志灰溜溜的逃走了。

独孤如愿重新将银子放到地上。那女子上前磕头谢恩,独孤如愿等连忙将那女子扶起。几天来由于伤心过度女子身体有些虚脱,身体软绵绵的,就要倒地。独孤如愿接在手中,哪能放手。赫连兄弟从小失去了父母,心中觉得女子很可怜。对着破六韩拔陵说道:“四哥,我们还是帮帮她吧!”“要帮你们帮,我还得赶路,别耽误了正事!”破六韩拔陵说道,的确,他能出手已难能可贵。破六韩拔陵不知道如何去帮助别人,历来都是别人围着自己转,他是这些人的中心,今天他出手,完全出于对丑熊猫等泼皮的愤恨!像他这样做个兵痞不畏惧的是官府!而那些地痞流氓不畏惧的是老百姓!平生最看不惯就是这些无赖泼皮无端的欺负百姓。话说回来,如果让他去帮助别人,恐怕很难。

独孤如愿看得出破六韩拔陵好像有急事,言道:“三位仁兄将这点小事交给小弟得了,你们既有急事,我看还是后会有期吧!”破六韩拔陵听有人为自己解难,心中乐意说道:“独孤郎既有此美意,我看——就这么办好了!我三人却有要事在身,脱身不得。既然如此,我等三人就此告此,我们后会有期。”说完带着赫连兄弟就走,赫连兄弟朝着独孤如愿一摆手,随破六韩拔陵而去。

独孤如愿到了茶铺,喊了店家,说明了情况,又送上两锭银子。店家看了银子满生欢喜,哪有不依之理!出去一会就回来了,身后几个身富力强的年轻人抬了一副棺材。独孤如愿和众人将死者收殓了,抬到一处山坡上埋了,聚完坟头,茶铺的店家和几个年轻人告别而去。剩下女子和独孤郎在坟前,那女子放声大哭,内心悲痛一回。独孤如愿劝住了,二人下得山来。一阵风刮过,天空中顿时彤云密布,几声雷过,下起雨来。二人浑身淋透,正无处躲藏之时,眼见远处有一处隐隐约约的道观。独孤如愿扶着女子进的道观,才发现这是一处被废弃的道观。总算可以暂且栖身避雨,独孤如愿细看面前的女子,但见虽不及沉鱼落雁之貌,倒有几分闭月之美,被雨水冲去了几天来的疲态后显得脸若银盘,眼似水杏,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走起路来如弱柳扶风,眼角的泪水更增添了几分楚楚动人之姿。独孤如愿生在大漠少年天性哪知中原讲究的男女授受不亲之类的迂腐道理,愣愣的看着面前的女子。女子早就注意到了,深埋自己的脸,羞得很不好意思。忙道:“奴家幸得公子相助,安顿了亡母。请问公子尊姓大名?”独孤如愿如实相告,那女子看了一眼果然面前的男子与自己岁数相仿,生的俊美异常,心中好生爱慕。也将自己的身世告知了独孤郎:自己唤作郭玉露,祖父郭学理原为幽州太守,父亲郭鸣义是为朝廷的中书舍人,但因徐纥等人与胡太后**后宫,知道朝廷必然有一场腥风血雨,辞了舍人之职,告老还乡,回到了长平的乡下,几年无事。柔然来犯,阿那瓌纵兵刨掠,四处杀人。郭鸣义为救妻儿被柔然兵捉去,可是绝不降遭到杀戮。独孤如愿得知郭玉露的身世系为名门之后,自己居然可以放下身价卖身葬母其义可嘉,心中的可怜之情转为敬佩。独孤如愿在观中拾得些干柴,找来火镰生火烤干了衣服。大雨整整下了一夜。

第二日二人下得山来,独孤如愿到茶铺牵了自己的马匹,要回武川。郭玉露现在并无亲人,见了独孤如愿仗义出手相助,已经默然心许,想定此人可托付终身,打定主意要跟了他去。独孤如愿哪里想到这一层,牵马就要走。这可急坏了郭玉露,伸手抢过缰绳,说啥也要跟了他去。独孤如愿无奈的问道:“今以葬你母,我也要回家去,你还死死的牵著我的缰绳所为何事?”郭玉露辩道:“我以身卖与你,今后就是你的人了,何故相弃?”说完满脸绯红,独孤如愿道“我出钱葬你母,非为你,是为你的义举感天地才出手相帮!”郭玉露哪里管他怎样说,既然卖身与他哪能不跟他去,宁愿给他做个侍婢也可。独孤郎无奈只得出钱又买了一匹马,让郭玉露相随!一路上二人骑马并肩而走,相聊之际,独孤如愿又进一步了解到郭玉露出口成章,腹中习得不少的文墨,二人一路相聊,不觉已走出了近百里,武川就在面前!

独孤如愿禁不住自己的欢喜,大声吆喝着奔进了城中到了帅府,心中抑制不住喜悦的感情。独孤库者和妻子见了儿子归来好生欢喜,费连诺娃每日惦记牵挂的表哥,自上次偷偷入城以来好长时间没有音信,这次见得心上人回来,况且自己的郡主小性,在武川被姑妈惯得更甚,哪还顾得别人在堂,死死抱住独孤如愿哪肯放手!郭玉露拜见了独孤如愿的父母,见一个女子死死的抱着独孤如愿,心中不免妒忌心起!独孤如愿推开了费连诺娃,对着自己的父母介绍了郭玉露,独孤库者一听是中书舍人郭鸣义的女儿,也以礼相让了座。

一家人好长时间没有在一起,这次久别重逢都高兴极了。坐在一起聊起了这段时间的经过。听得费连诺娃恨不得变成一个男子,也能驰骋疆场!独孤库者听闻自己的儿子得到了尚书令李崇的青睐,想起往事不免感慨一番。

母亲想的却是另一件事,偷偷看了费连诺娃一眼抿嘴笑了笑。到了晚上,费连诺娃和郭玉露睡在了一起。独孤库者和妻子商量了要给儿子成亲一事,本欲要给费连慑余一个音信。妻子觉得这样不妥,阿那瓌如果知道了独孤如愿的关系,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猜疑!况且有书信在此,随他们自便。二人商议定了,选了黄道吉日,张罗着给自己的儿子办喜事。第二日叫来独孤如愿说道:“我儿,俗语云男大当婚女大当聘,我看你和你表妹倒是天造地设的一双,你意下如何?”独孤如愿觉得父母说的很对,高高兴兴的答应了。

李虎、宇文泰二人这些日子除了随独孤库者外出救援怀朔以外,就是天天的骑马射箭。听得独孤如愿归来,马上登门而来,三人相见相聊了别后的众多事情,二人再一次羡慕起来。李虎、宇文泰见帅府里到处张灯结彩,问及此事,独孤如愿却不好意思起来。二人猜得了事情,也高兴起来,只等着来喝喜酒。

郭玉露在武川,整日和费连诺娃在一起。费连诺娃每日带她外出尽是教她骑马射箭,可惜郭玉露一个书香世家的女子,哪里懂得这些弓马之技。知道费连诺娃是独孤郎的未婚妻后,暗自神伤了一回,心想自己也喜欢独孤如愿,竟让她捷足先登。自己的父母又已过世,没人听她的心思,偷偷在夜里落了不少泪。后来想到,费连诺娃长得气质不凡,也不敢再有他念,这是将这份情感深深的埋在心里。

完婚当日,武川城内喜气洋洋,帅府内吹吹打打,好不热闹。武川城里的少女们听说独孤郎今日拜堂成亲,心中都很失望。不过也多了几分好奇都挤着来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新娘有如此的福气,嫁给了她们心目中的白马王子!这一下武川城来来了热闹,大街小巷到处都是看热闹的人,独孤如愿到了自己的部落,迎得新娘的轿子,一路上神气十足的到了帅府。在帅府里独孤如愿和费连诺娃拜过了天地、父母,进入了洞房。洞房内郭玉露陪着新娘子,心中除了羡慕,却也为恩人独孤郎高兴,娶得这样的佳人也算得上是美好的姻缘。大家伙高兴地吃起了喜酒,大家推杯助盏,欢喜异常。李虎、宇文泰二人也不敢让独孤如愿多喝,只略略劝了几杯,二人便开怀畅饮。喝到夜色朦胧时刻,将新郎推入洞房,二人笑呵呵的告退而去。郭玉露见得新郎进来,自己红了一下脸,道个万福,自己也掩门而去。房内剩下夫妻二人,这一刻一对鸳鸯盼望的很久了,独孤如愿听得新娘的咳嗽声,才想起新娘的盖头尚未揭下,连忙揭开了红盖头,再看自己的新娘子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心中的渴望变得浓烈起来,锦帐内二人宽衣解带,畅享彼此的恩爱不提。

一边欢喜一边愁。郭玉露躺在**此时的心情很低沉,尽管自己为今天的一对新人高兴,可是她多么希望今天的新娘子就是她,想到此自己的脸滚烫起来。忙止住了胡思乱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睡着。梦见自己成了独孤郎的新娘,还有独孤狼看自己的那双眼睛是那样的诱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