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前文,高欢押着犯人走到了九嵕山,万万没想到这里还会有人剪路劫径,高欢也是万不得已走到了前面,想用官军的名义将事情摆平,结果他想错了,人家根本就不吃你这一套。

不但没有让拉开,就听那为首的将领说道:“你也别用官军不官军的吓唬人,老子不是被吓大的!这么吧,你要是没有钱就将人给爷爷留下,我当肉票的了!总不能让我空下山一场!”人家根本不吃高欢的那一套,高欢这一套应该是在官场上屡试不爽。但是今天玩没有想到试错了地方,当贼的就是和当官的对着干的人,他还怕你不成吗!没把高欢当根葱。

高欢一下处在了那里,本来是想抬出官兵正规军的名头来恫吓于这些贼兵贼将。万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人家根本不理会,没办法,高欢舞动手里的最新打造的一把乾坤日月刀,上去斗了三个回合,呵呵,人家可不是白给呀,厉害着呢!高欢心说算了,我不能在这里恋战了,我多么高贵的人呀。犯得上和这些丑贼一般计较吗?他也曾经干过剪路劫径的买卖,明白贼不走空的道理,既然下来了,那是一定要掠到东西才肯罢休的。想到这里高欢呼哨一声,众军兵跟着他就往前冲,囚车也不要了。

那将见高欢落荒而逃心里乐了,心说:朝廷真是没用,养了一群酒囊饭袋。他也不让士兵掩杀。大家伙向囚车靠拢过来,赶了囚车就跑,并不回山。原来剪路劫径的不是别人正是万俟道洛化妆而成,为了以防万一,他将手中的武器改成了长枪。

抢到了囚车,他就向西赶,一口气跑出十里路来,走出了九嵕山的地界,他才放宽心。令将士们停了下来,他亲自上来打开了囚车,将万俟丑奴从里面救了出来。因为万俟丑奴的头发已经散乱,等将头发收拢再看,万俟道洛心里从天上摔倒了地下。那有什么万俟丑奴,这个人也不知道是谁!

万俟道洛失望之余,将这个昏迷的囚犯给穿了个透心凉。一股鲜血呲喷了出来。人死了,万俟道洛的心也死了,他没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他一心一意的想救出万俟丑奴,以图东山再起。看来是天不遂人愿呀!

万俟道洛等来了另一支营救队没见押囚犯的消息,看来所有的希望只能寄托在汉王邢杲的身上了。大约等了一天,小五子的一个人回来了,不用说,大家全都明白了,计划落空了。这张大网虽然撒的不小,但是人家根本就没有往里头钻。

符虎又想出来说上俩句,但是一摸自己的嘴巴,心说:算了吧,我不要自讨没趣。万俟道洛也在心里琢磨到底魏军怎么暗渡陈仓将万俟丑奴给押运过去的呢!

原来这都是段荣的计谋,当初交割完毕以后,高欢没有答应将人杀掉,一者是想立下一个难得的功劳,再者就是赌一口气。独孤如愿为什么能够处处显摆,到处威风。所以一个人一旦太优秀了,他往往会得到两种待遇,一种即为追捧你的粉丝,另一种就是看你不顺眼的人了。为了赌一口气,高欢决定铤而走险将万俟丑奴活着押回去。

段荣也挺支持这种做法,一个好汉三个帮。高欢身边有这么一个能人,他除了能掐会算以外,还可以帮助自己出谋划策,应该说是一个相当了不起的人物。

他就建议高欢立刻派他现在就走,高欢担心的问道:“现在就走能不能保证走得出去呢?”高欢的顾虑是押着一个大活人,哪能说走就走呢,走到哪里人家看不见你呢,大家都能看到你的时候,也就是最危险的时候。所以不放心。

段荣也明白高欢的担忧,对他说:“明公,你就放心吧!”他是一个走街串巷的算命先生,经过的事情也多,见过的人也算得上形形**。“我呀,带上几个人,最好找上几个有老有少的人才好呢,我们扮成一家人,将万俟丑奴麻翻,多下点蒙汗药,让他一路上处于睡眠状态,我们用量破车子推着他,当做到处求医的患者。”

这样好的计策高欢高兴极了,当场拍板答应了。所以原来计划马上离开的他,倒是大胆的在魏军营中逗留了几天的时间。他的目标多大,二百多号人只要一出营寨,贼兵的探马只要不瞎,一准可以看到他们。五子就是这样获得了消息,但是他不知道在他没来之前,段荣就押上了人犯早就一走了之了。

等到高欢大摇大摆走出来的时候,段荣已经走过去好几天了。哪里还能找到万俟丑奴。后来万俟丑奴被押到了洛阳,高欢终于漏了一次大脸,尔朱荣非常的高兴。他见到了活生生的万俟丑奴,就好像见到了活宝贝一样,甚至比他见到别人上供的稀世珍宝还要高兴。

万俟丑奴的命运自然逃不过一死,只是这一次他也和葛荣死的地方是一出,并且绑在了同一根铜柱上,暴尸!英雄的落幕再一次上演。消息传到了万俟道洛等人的耳朵里,大家都是无比的哀伤。人死不能复生,高平城内乱作了一团,很多伪官,趁着别人不注意偷偷的溜出去投降了。

太傅萧宝寅无奈的整天闭门不出,他知道万俟丑奴一死的消息,实际上他们这个伪朝廷也就基本上宣告了死亡。就像他建立的短命的齐朝一样,原本是想能够将被人颠覆的南齐,死灰复燃。结果他由一个征战关陇的北魏骁将叛魏自立,再由一个伪皇帝变成了一个卑躬屈膝的太傅。谁说命运无常,命运宣告了一个人的失败,他就永远的失败了。

行台万俟道洛不甘心失败,他已经是第二次来登门了。说什么也要见见这个称病不出的太傅。“去你妈的,都什么时候,你还敢拉着大人不让他进去!”小五子横眉立眼的对太傅府的门丁,狂吠着,他甚至抽出了刀。大家知趣的离开了。

院子里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萧宝寅对自己的夫人说道:“公主,你且回避一下!”萧宝寅的夫人忙躲了起来。萧宝寅闭目养神,门吱嘎一声被大力推开了。

“太傅大人,你倒是好兴致呀!”万俟道洛连讽带刺的说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行台大人失敬失敬!未能远迎还望见谅呀,我近来身体老是不适,也不知是何原因。”

万俟道洛阴森的笑道:“大人是不是因为不知如何而为之的好呀!”“行台大人既然说话开门见山,那我就不再隐瞒。神兽天子已经归西了,鸟无头不飞,我们这些人眼看就要成为阶下之囚了!我现在倒是心态坦然的等着魏军将刀尖指着我的脖子。”

万俟道洛听了这几句,心里不知暗骂了多少句,心说怪不得人家都说你没用,你就是一点屁用没有。就知道等死。

话不投机半句多,万俟道洛知道和这样的匹夫说话没有意义,便摔门而出,符虎问道:“大人既然他无用之辈,我们何不杀之!”“符将军,我不杀他自然有理,他本是魏将,后来自立称帝,就是他消极了一些,也绝不会反水,当今用人之际,焉能随便的杀人呢?”万俟道洛说着自己的理由,踏出了萧宝寅的府门。

他不相信找不到一个能够和他一起站出来振臂一呼的人来,穿过了永安街,他转弯来到了长乐街上。第一个高门大户正是他要找的人。

不过大门紧闭着,符虎和五子两个人上去,嘣嘣的打起了门。过了半天一个苍老的声音问道:“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