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尔朱天光他也具体的搞不清楚到底是不是应该乘虚而入,思前想后他也弄不清楚事情到底该如何的解决,偏偏高欢在一旁给他拿主意,要他马上派军队拿下水洛城和高平城。

有了别人的看法,又加上自己的想法。尔朱天光决定马上分兵两路去收复两座原本就是大魏朝廷的城池。他对左右的军兵说道:“你们马上去召集各位军官前來开会!”

“大帅,独孤将军是不是也通知一声?”帅帐内的军兵头脑有点搞不清楚的询问了一声。尔朱天光把眼一竖问道:“我的话难不成要重复第二遍不成吗?”

吗字还沒有说出來的时候,他就发现高欢好像有话说。他吩咐一声:“你等一等!”扭过头來又问道:“高将军,你好像有话说!”高欢是他这一次出征以來唯一一个和上一次出征多出來的押粮官,当然他发现高欢也多了不少的事情,不过兼听则明偏信则暗,他决定还是听听高欢有什么想法。

“大帅,我们能不能借一步说话呢?”高欢的脸上带着让人捉摸不透的表情。尔朱天光挥了挥手,那军士倒也识趣,退出了大帐以外。“元帅,独孤郎向來是不和太原王一条心的人,这一点您应该比我还清楚!王爷不过是因为可惜他的才分才拜他为先锋官,可是他毕竟是和庄皇帝一条心的人。我看让他当个前秦州的刺史就已经极度的使他找不到北了,如若要是再把他找來,一者王爷的脸上不好看,二者只恐怕,他不会同意我们的意见!”高欢深怕将独孤如愿请來了,他和独孤如愿似乎这一辈子也不会再对路了,他站出來就是想把独孤郎排斥出去。

“他不会同意我们的意见?”尔朱天关似乎更加关切独孤如愿的想法。

高欢也很聪明,他从尔朱天光的语气里嗅到了向两城进军,尔朱天关不够坚定的思维定式。他赶紧的说道:“不一条心难道他会赞成我们吗?他们要的可是想尽一切的办法显示自己在这场战争中的作用!”

这最后一句话刺痛了尔朱天光的神经,他看看面前高欢脸上的坚定表情,把牙一咬,是了,这小子一向是功高盖主。看來我这一次是不用和他商议了。想到这里他喊了一声,外面的军兵虽然听不清楚里面的谈话内容,对于刚才的一声喊,听得很清楚。进來以后,尔朱天光告诉他只要告诉独孤如愿原地待命,我要和众将军去取下两座城池。当兵的答应一声,出去报信去了。

沒过多长时间,众将都得到了开会的消息,大家谁也不敢怠慢,很快就集合到了帅帐内。尔朱天光问了一句:“都來了沒有?”军政司的官员答道:“前部先锋官尚未到达!”

“他另有公干!”尔朱天光嘴里很不经意的冒出了一句话。看到大家伙都來了,尔朱天光向后背靠了靠,将自己的打算告诉了众将,马上分兵两路,一路自己亲自带领去取水洛城,一路由高欢带领去取高平城,由高翼父子分别分开作为两路的先行军,要求大家马上回去做准备,大军随后就出发。还沒有说完大家哗的一声,就开始议论起來。多数的声音当然还是赞同大帅的做法;少数的几个人觉得很不靠谱认为这里面隐藏着巨大的危险。

高翼父子一听当时有点不高兴,高昂心想:这狗日的沒有把我们父子放在眼里,这次倒是要我们去给他当探马,倘若一旦有埋伏,就我们这些人马,还要分成两路,岂不是将羊送入虎口。高翼也是相同的看法,刚要站出來说话,表示抗议。看是他多了个心眼,看了看自己的干侄子高欢,高欢也冲他摇了摇头。高翼才沒有走出去,只是气鼓鼓的在那里生闷气。

其他人议论归议论,谁也沒有敢言语。只有高欢出來说道:“大元帅高见,末将一定马到成功!”有些人看不起高欢,嘴一歪歪,心中暗骂:“孬种,要真是有人在守城你还能马到成功!”

大家都得了将令,回去收拾一番,集合好了正准备出发。有人注意到不算远处的小树林里扬起了许多的尘土,有经验的军兵知道那是一匹战马奔跑起來后腿扬起的灰尘。当然这个情况尔朱天光也注意到了。

不一会,果然从树林里跑出了一匹白色的战马。高欢暗叫一声不好,认出了马上的白袍小将正是独孤如愿,他慌乱中赶紧一摆手说道:“出发!”高换手下的军兵听到了军令,马上就开始移动起來。

眼看着独孤如愿打马如飞,顷刻就來到了大军面前,独孤如愿挡住了高欢军兵的去路,唤住战马。白义马高抬前蹄,吓得前队的几个士兵都坐在了地上,其他的人不约而同的停下來脚步。高欢一看不乐意了,他扬鞭一指:“独孤郎,你什么意思?”

可恨独孤郎只是眼睛狠狠的瞪了高欢一眼,并沒有理睬他的意思。一拍坐骑的脖颈,那白义马多年跟随独孤郎深知主人每一个动作的意思,迈开前蹄一溜小跑,跑向了尔朱天光。背后的高欢气坏了,他对段荣骂道:“小兔崽子,老子现在是押粮官,他不过是一个先锋官,论级别我不比他差多少!他竟不和我搭话----”段荣沒办法也只能劝高欢不要生气。并劝道:“与其在这里生气,不如过去听听!”

高欢也觉得很有道理,于是,跟在独孤如愿的身后过來了。

尔朱天关看到独孤如愿到了近前,心中就是一阵慌乱。独孤如愿在马上行了把手一抱:“大帅,末将甲胄在身恕不能施以全礼!”尔朱天光此刻也觉得自己做得有些不对,赶快说道:“免礼免礼。将军缘何到我军前,阻止我大军前进呀?”

刚才的话在独孤如愿听來怎么都觉得沒有一点气力。独孤如愿沒有正面的回答元帅的问话,说道:“末将此來正是想知道大帅有什么军事行动?”

这句话将尔朱天光问在了当场,一句话也说不出來。好在高欢在后面跟了上來,“独孤郎,难道大帅沒有拍人告诉你吗?”这个时候,远方又來了三匹战马,马上端坐着三员战将:金参利、德勒磨、史宁。

三个人來到了军前冲着大帅一抱拳,都沒有言语,停在了独孤如愿的身旁。德勒磨低声嘴里说了一句:“还是独孤郎的马快,好在我们也沒有落的太远。”

因为刚才三匹战马跑了过來,高欢的声音就被盖了过去。独孤如愿根本就沒有听清对方说的是什么。尔朱天光隐隐约约的听清了,他把话重复了一遍。独孤如愿呵呵的一笑,随即正色说道:“大帅,万万不能出兵哇!”

为什么独孤如愿会如此快的策马來组织对方呢?当然是有一定的原因。他未接到尔朱天光派人送消息以前,他得到了另外一个消息。那还是在众人谈论攻下偏关如何过瘾的正热烈的之时,有个军兵跑进來报告:“各位将军,有人求见。”独孤如愿和冯广腾等人当时就有点犯迷糊,心说我们这里是军队,什么人会跑打这里呢?难道是前秦州有事情,又一想不对呀,有铁进社坐镇前秦州,不应该有别事情。

当这个人进來以后,大家开始还有点奇怪,就看來的人穿着非常的奇怪,里三层外三层的蒙着自己。大家耐心的等待着此人解下了外面的衣服,一下子认出來了----杨纂!

冯广腾看到他就知道这里面一定有文章。杨纂也言简意赅的将自己受杨忠所托作了说明。独孤如愿一听当时就站了起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不禁说道:“好狠的一条毒计呀!”原來杨忠在新收的新兵营里了解到陇西军要整体潜藏起來,所有的人马都必须隐藏,包括周围的老百姓。后來还真的实施了,大家都接到了相同的军令,他们不知道谁也不知道陇西军到底要干什么?就在大家撤出水洛城的时候,杨忠掩护着杨纂逃了出去,意在将消息告诉独孤如愿。

定了定神,独孤如愿安排杨纂下去休息。刚出了杨纂,又跑进一个军兵,來传达大元帅尔朱天光的决定。独孤如愿和众人也來不及何计,很多人也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冯广腾知道里面事态的严重性,当然他也來不及和大家解释。看到独孤如愿噌的疾步跑出了帐外,冯广腾赶紧的对史宁、金参利、德勒磨摆手示意,三人会意也追了出來。

独孤如愿在马上一边跑一边想到问題的严重性,看來陇西军一定是有一个大大的阴谋在里面,无论如何都要阻止尔朱天光的这次行动。

想到这些独孤如愿才飞一般的來到了大军前挡住去了去路,來到看见了高欢,他似乎明白了许多事情。

“大帅,不能去呀!你难道就不怕埋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