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书中说到,众人不解敌寇对夜鼓已经不起干扰作用了,为啥还要夜里来敲呢?独孤如愿却坚持要来敲,不过今夜不喊“活捉破六韩拔陵”而是喊“魏军来了!魏军来了!”宇文泰见他改了口号,又来了新鲜感,果然夜里战鼓敲起,城上众将士大喊:“魏军来了!魏军来了!”贼寇果然又从寝帐中钻出来,都叫道:“在哪里,在哪里?”卫可孤气得大骂:“夜夜就会扰老子的美梦!”冯广腾听了两夜的鼓声,对二当家的金参利窃窃私语道:“大当家的仇马上就能报了,明天我们让兄弟们好好休息,夜里我们大干一场。”金参利脑袋里很简单,他简直就不知道冯广腾为何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不过他还是很相信妙笔军师的话,将意思传达给山上的好汉们。

宇文泰在城头上见敌兵又中计,和贺拔岳大喜一通,独孤如愿看着城下的贼兵,他淡淡的狞笑了几下,他现在痛恨他们,让他有家不能回,失去了家园,害的自己的父母妻子远离他乡。德勒磨倚在城墙根上睡着了,独孤如愿解下披风盖在他的身上,没有叫醒他回寝帐中休息去了,不过他让士兵继续敲,继续喊!明天嗓子哑者,重重有赏。

第二天夜里,独孤如愿故技重施,不过贼兵根本就不理会了,他在城楼上看了一会儿,又到东城门了解那边的情况,所说的都一样。独孤如愿大喜,约了众人来到帅府,杨钧见众将到府不知所为何故,问起此事,众人都说是独孤郎使人来约,杨钧见独孤如愿面中隐藏不住的欢笑,想了一想问道:“独孤将军可是有妙计破敌!”“大帅,您真不得了,我约众将前来,正为一件事。”“何事?”“偷袭”。众将一听为了这样事情,七嘴八舌的皆有取笑之意。独孤如愿清了清嗓子道:“众将皆以为来将羊腿敲夜鼓不过是扰乱敌人而已。其实大家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宇文肱道:“愿闻其详”独孤如愿见大家伸长了脖子听他讲“其二”,就言道:“夜鼓敲起来扰乱寇贼是其一,这样可以使敌人夜不能寐,从而消其锐气。今夜的偷袭才是第二,敌人每天夜里都听我们敲鼓早就适应了,我们突然出奇兵,准可大胜贼兵,即使不能大获全胜,可是足以为我们军中增添一些了口粮再轻易不过!”杨钧听出他的意思,暗中暗叫:妙妙妙!拔出佩剑道:“本帅意已绝,可按独孤将军的计策行事。今夜如有不从令者,又临阵退缩者,有如此案!”说着举剑砍了案角。众将谁还敢疑惑,杨钧将佩剑交给了独孤如愿,让他来安排,独孤如愿接过佩剑,传下将令。众将分头约齐兵马,只待号令一响,即可冲入敌营。

独孤如愿上城头看了两边的情势,下令众将各领本部人马,开了东西二门,分作两路,冲杀而出,城头上依然战鼓咚咚直响,士兵们依旧大声呐喊:“魏军来了!魏军来了!”两边寨中的巡逻兵发现了情况,大喊:快起来,魏军来了。结果贼将警惕性高的都起来了!一看魏军攻入营寨,他们拽起了张三倒下了李四,这些天他们太困了,巡逻兵的喊声和城头上的喊声他们早就分不清了,他们太困了,仍然认为魏军再搅他们的美梦!这一次魏军在东门外大显身手,杀退了贼兵,并迅速包围了中军大帐。

贼王卫可孤身边只剩下卫克肱和金参利两员大将,众人团团围着他们,冯广腾见事情急迫说道:“卫将军,你们保大王快快突出重围,不要以我为念”说罢,拿过卫可肱的佩刀向脖子上一抹,倒在地上,卫可孤见冯广腾死的如此壮烈,大叫:“先生,不要呀!”可是冯广腾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卫可孤看到面前的卫兵一个一个的倒下,只得和二人一共向外突围。正所谓兔子急了咬人,他们为了活命,手中的兵器发着慑人的寒光。魏军士兵倒下了一片!

魏军众将士见卫可孤如此勇猛,哪个不避其锋芒,包围圈渐渐的扩大了。正在卫可孤感到得意之时,眼看就有希望突围,他突然感到后心一凉,一把长刀已破肚而出,卫可孤用了最后一点力气转过身来见杀死他的正是金参利,卫克肱见弟弟身遭不测,手法大乱,被贺拔岳的三锋戟刺到,众将发力将其杀死。卫可孤见兄长已死,自己又身受重伤,大叫:为什么是你?他满脸疑惑,眼神中充满了盛怒,一个声音从不远处的地上发出来,:“大王,我来告诉你,就因为武川城外你杀死了一个参军,他正是我们的大当家,卫可孤见冯广腾死而复生,气的吐了一口血,狠狠的说道:“你真狠,借去我哥哥的佩刀!原来如此的居心险恶!”

贺拔岳不在和他分说,手起刀落,砍下了卫可孤的首级,独孤如愿叹息一回。

西城门外的战果就没有如此的丰盛了,杨钧等冲出来结果只杀了几个守营兵。原来破六韩巴陵今夜没能睡着,方旭等人觉得城上的鼓声有诈,进言劝破六韩拔陵引军另立了营帐。所以躲过了这么一劫,不过方旭也领兵杀到,贼势锐不可当!

跟随杨钧的将士们劝主帅回城,杨钧不敢久战,鸣金收兵,魏军得令,退回城中。东门处高平王胡琛也领兵前来相救,魏军见贼兵气势汹汹。连忙携了卫可孤营中的粮草,撤回城中。

魏军将士回到城中,想想刚才杀得过瘾,这段时间来的憋屈一扫而光。众人皆在独孤如愿后面翘起了大拇指,佩服他的一连串的计谋!破六韩拔陵因病赶到时,魏军早就撤入城中。众人将署王战死的消息,禀告了,破六韩拔陵悲伤不已,如同失去了一只臂膀!命人厚殓了他的尸身,发誓定要夺回他的头颅,再和身子一同下葬。并下令城边各营退后十里下寨!继续围困怀朔,东门的义兵暂由赫连恩担任。

破六韩拔陵报复性的进攻了几次,闹了近半个月,孤独如意看如此下去也不是办法,一日在城中闲逛,德勒磨紧随其后,独孤如愿想半个月以来的战事,对德勒磨道:“我们就在此无意,你可愿随我出城去”德勒磨从小生于草原,生长在无边际的大漠,心中自然舒畅,这断时间以来整日如同坐牢,听孤独如意如此说来,哪有不乐意的道理,大喜道:“愿意呀,你是不是想出了好主意?”独孤如愿笑而不答,二人经过帅府,独孤如愿见了镇将杨钧道:“大帅,我等虽然近日得胜,可以末将观之贼众没有立退之意,倒有久困我等之心,眼见长久下去,我等必然坐吃山空,到时只怕束手待毙,不如小将下城去,偷着出去,你修书一封我不能去见临淮王,但是我可以为进京去找尚书令李大人,让他联系其他大臣给皇上上书,让陛下降诏临淮王进军,那是你率城中兵突出,还有其他的内应,如此敌寇可破!”杨钧道:“少帅所言极是,我这就修书一封,有劳少帅进京一趟。我想尚书李崇老大人等忠心爱国,岂能见死不救呢?少帅放心去吧,我的粮草足够一年用度,但愿临淮王早日发兵。”独孤如愿告退和德勒磨做好晚上下城的准备。

单说临淮王并不是不想发兵。只因他手下只带了二万人马到朔州,朔州城内多是五原和白道逃回的败兵,他们死里逃生,哪有斗志。临淮王和刺史郑君寿也几次前来相救,欲解怀朔之困,怎奈昆都仑沟这个险要的通道被高平王胡琛占领,所谓一夫当兵万夫莫开,他们几场战役下来,一个兵卒也过不得沟去,安金权因此还受了重伤,临淮王在城中无计可施,这些被困的怀朔哪里得知,这是外话。

独孤如愿下的城来,和德勒磨夜里过了贼兵营帐,二人一路步行。过了朔州和雁门关,到了代县镇上买了两匹马,加上两人吃饭住店,不知节俭身上的盘缠渐渐的不够使,你想他二人一个公子哥,一个草原上长大的将军,怎么会知道柴米油盐之类的小事,正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二人见身上的钱越花越少,又不知何时能到达洛阳,不敢再投客栈,随便找个农家借宿,就这样打了晋昌,独孤信一日奔走的很累,德勒磨初到中原,对中原的水土人情到处都觉得新鲜。近日跟孤独如意学会了中原语言,在这处大镇,有卖面具的,有卖字画的,还有卖面人的诸如此类,满目应接不暇,到了住所满心想的都是街上热闹的景物。心里痒痒的很,便想叫上独孤如愿出去,独孤如愿想到怀朔城还处在水深火热中,哪有那份闲心。德勒磨见独孤如愿不愿出去,管不住自己的双腿,也没牵马径往闹市上走去,可是到了闹市以后,买家们都在收摊,德勒磨拉住一个卖桃的问道:“刚才你们都还在此,怎么我一来他们就跑了呢?”“一看你就是外乡来的过客,我们又不惧怕你,怎么会因你而跑呢?”买桃子的汉子说道“你瞧前面的拐弯处没有,人家在那里设擂台比武招婿呢?我们城里最有钱的人家,听说祖上还是大官呢。谁还有心思卖这仨瓜俩枣,我们也就收拾看热闹去了。”说着挣开向拐弯处跑去。

德勒磨念叨着:“比武招婿”他一个草原人哪知道招婿之意,比武二字还挺明白的,反正自己是来看热闹的,管他呢,去看看。也随众人来到拐弯处,过了拐弯处果然见到一处擂台高筑,台下人头攒动,擂台前挤了好几百人,德勒磨挤到台前,翘头看着擂台上,见擂台上红带高挂,一个老者正在抱拳道:“今日承蒙各位乡亲赏脸,鄙人不胜荣幸,所谓英雄不问出身,只要不是作奸犯科入过大狱,又尚未婚娶的有为志士,皆可上来一展身手,如若不弃,赢了敝人即将可为姑爷,另有白银五十两相赠,以作嫁资!”

语音未落,早见一个冒失青年跳上擂台,德勒磨对刚才文邹邹的话听的一知半解,不过有句话他可是听明白了,有五十两白银相赠。还在想什么“姑爷”就听众人哄笑,刚才的冒失青年早已被抛下台来,羞愧的钻入人群。正在这时人群哄笑声更大了,德勒磨再看台上时,原来一个半百的老头站在了擂台上,只听众人道:不羞不羞,年近半百还来打擂。德勒磨心想这年头可真不得了,竟敢打擂台定是有一身了得的功夫。心中想着这些,只见刚才的擂主鄙视的一笑:“你没资格站在这里,还请不要再次搅局!”“崔爷,你这算哪里的话,刚才不是您说只要未曾作奸犯科,又未曾婚娶的即可上台,我两者兼具,为何不能打擂?”下面有一群无赖听得他说的 大声道:“崔爷不会食言,快打吧!”台上的崔爷瞪了一眼众无赖,众无赖笑道:“是你自己定下的规矩,看我们作甚?”众观众也跟着起哄:“打呀,别站着呀!”那无赖老者一纵身,伸拳便打来!

欲知后事,下章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