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独孤如愿见花脸大王手握刺刀向德勒磨刺去!喊声不要呀。只见他的匕首一横一拉,德勒磨后背的衣服,嗤啦一声,开了开!一只狼头出现在众人的眼中。

“大王,他是个鞑子!”后面两个字的声音很小。

花脸大王惊道:“你是德勒磨安达吗?”德勒磨被一问证实了自己刚才的猜测,他抬头笑道:“克达尔安达真的是你!”“你真是我的安达,安达——”两个人紧紧拥在一起,克达尔捶打着自己的兄弟的后背。

看的独孤如愿都傻了眼。难道这不是四海之内皆兄弟吗?“嘿嘿嘿,这正是汉人那句话: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说着就亲自来解绳松绑。可把刚才那个小喽啰给吓坏了,连忙跪下磕头如蒜捣。德勒磨笑道:“不剁你脚了,我饿啦,你用手给我弄点吃的!”小喽啰一蹦三尺高去了。

独孤如愿才糊涂中慢慢明白过来。原来花脸大王克达尔听懂了刚才那句骂人的话,也听出声音有些像。他们做梦也不会想到,在这土匪窝里还有朋友。德勒磨给二人相互介绍了。克达尔一听说面前这位俊拔的男子就是独孤郎,上下打量了一番道:“我看你也没有三头六臂怎么就把我们的可汗阿那瓌打得落花流水!真不简单呐!”独孤如愿忙说:严重了。

两个安达一别十二年,彼此都有说不尽的话要倾诉。喽啰兵们在大厅摆上桌凳,端来十多个小菜,抱来了二坛美酒。三人和几个小校坐在桌前,举酒相庆今日的重逢。克达尔将自己站错了阵营拥护婆罗门称汗的往事,在阿那瓌回到草原后自己又怎样离开被迫草原,不辞而别的事情,又是如何到了卧虎山和山上的寨主,一斗三日,终于将他杀死,尽收其众,做了山大王从头到尾讲了一遍。德勒磨也将自己的不幸经历讲述给众人听,克达尔听到安达被阿那瓌不信任要杀掉时,气得大骂阿那瓌无情无义。两人久别重逢,推杯换盏不觉已是十二年了。正是中原人说的人生四大喜事:他乡遇故知。

克达尔正说他们的眼睛回山来报,今天有两个官宦人家的子弟,要打此处过,谁知竟把你们劫上山来。酒正喝的征尽兴。山下小校跑到大厅道:“大王,山下来了一队差役,要我们交出——”小校看了一眼独孤如愿和德勒磨,克达尔怒道:“快说,别吞吞吐吐的!”“他们——他们要座上的两位爷!”

“放屁!这两位都是老子的客人,他们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克达尔很不高兴的站起身来。小校不敢接话。克达尔放下手中的酒碗对二人道:“两位兄弟只管在山上吃喝,不要说只是那些差役,就是皇帝老儿来了,他也要不去!我去瞧瞧就来!”说着就走了出来,一伙喽啰兵紧跟其后。

山下几十口差役和几十个家丁站成两排,克达尔认的马上坐着的是本县的都头蒋三。

“蒋都头别来无恙。”

“托你老兄的福,还死不了。今日我奉县老爷之令公干,特来此地拿人。不巧晚了一步,可是我的弟兄们看见是你们给绑上山了。还望你老兄给点薄面!”蒋三拿县衙来压他。一根水火棍在手,颇有威风。在这方圆百里也算得上是一条汉子。

克达尔看他气就不打一处来。“公干,老子告诉你,在你们县里我管不着,可是山里的事,还是老子说了算。你说说我这穷山头有何要事要劳你亲在前来,两个犯人!我这没有,你还是别处寻去吧!”

蒋三见他不买账,笑了笑道“克达尔,你想清楚了,你这样和朝廷作对有啥好处!只有死路一条!不要得意的太早!我手下人既然看见了难道还会看走眼!识相的赶快交出来!否则别怪老子踏平你的山头!”

“就凭你,你要问问老子手中的大刀答不答应!我告诉你,他们都是老子的财神爷!你今日不退就是找死!”说着拍马来站蒋三。二人在马上来来回回的杀了几个回合!十五个照面以后,蒋三渐渐体力不支,而克达尔手中的大刀却被他舞的生风。蒋三不敢再接招,败下阵来。回到自己的阵营,蒋都头看看自己身后的差役人人脸上都有惧色,再看看对面的土匪们个个面目狰狞,玩命的感觉充溢在每个人的目光中。克达尔随时都有冲过来的可能。

蒋都头在心里揣摩:我看还是好汉不吃眼前亏,你们要怎么的就怎么的吧!不过只要我在山下埋伏好差役,难道他们会一辈子不下山来!想好了道:“好,既然你老兄是卧虎山的主人,那兄弟今天就卖你一个人情,他们是你的财神,兄弟不敢和老兄相争了,今天的事情到此为止!”他清楚得很,身后的差役们平时欺负老百姓,可以说个个以一当十;若真和他们动起手来,只怕十个也抵不过一个山上的亡命徒。他不愿意为了黄家冒这样的险。

黄家的教头秦虎一听他的话不乐意了。来到蒋都头面前商量道:“都头,依小弟看来我们又何必惧怕他们,不如打上山去!将那两个小子捉住,对上面也算是一个交代。更何况黄老先生还会给您三百两白银,您可算是名利双收呀!”

“秦教头说道蛮好听的,你看你的手下能敌过山上的喽啰兵吗?钱是好东西!可也有命来花呀!”蒋三显得很无奈,又说的推心置腹。秦虎看看山上的众喽罗们,个个精神十足,手中的兵器耀眼。问声:“难道我们就这样算了?”“我们还是暂且退下!从长计议。”二人商议好了,准备退回。秦虎刚才也见到了克达尔的手段,他不敢在这里托大,给自己找不利索。

克达尔见他们两人唧唧咕咕,料到他们已经胆怯。再给他们一声吼:“兄弟们我们手中的钢刀,想喝血了吗?”“想呀!”克达尔转过头来“蒋都头,兄弟数到三,你不退兵,就别怪我不念旧情面了!”他们哪有啥旧情面,不过是官匪的对头罢了。

众差役不等领命传来,一听钢刀喝血,早就浑身打颤。他们谁没有家小。谁也不愿意陪他们玩命。早跑的没了踪影。蒋都头一看自己手下跑没了,黄家的家丁们,原地没动。自己都觉得颜面扫地。勒马下山,秦虎也引了众家丁下山来。

黄员外听说自己重金聘来的教头和蒋都头夹着尾巴被人家赶了下来。气的鼻子都歪了,管家黄二更提议往洛阳方面写信。黄员外一想,对呀,这些天伤心过度,竟然把这事给忘了。写完信管家黄二更亲自到洛阳去投信去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克达尔回到大厅,将山下的情况向二位一说。大家哈哈一笑,都夸克达尔神勇。德勒磨想不通他们都逃出了好几个县来,他们的爪牙怎会知道他们到了山上。克达尔问起情由,二人以实相告。克达尔一听说黄德仁已经被独孤如愿杀死,端起一碗酒一饮而尽,心中畅快无比。

原来黄家和卧虎山一直都有嫌隙,克达尔每天都想派人下山找他算算往日的旧账。也去了几次,黄德仁身边的家丁个个会些武艺。使出身段来,卧虎山的小喽啰们都是挂彩无功而回,为此还折了两个弟兄。卧虎山也不能倾巢出动,怕被官兵烧了老窝!就这样迟迟没有合适的机会。今天一听说独孤如愿解决掉了这个害人精。克达尔更感到高兴。三人一直喝到深夜才喝了点醒酒汤,睡下了。

独孤如愿想到此行的目的没达到,处处碍脚,说不出的焦急。到了很晚才睡去。也许是和克达尔久别重逢的缘故,德勒磨今天倒是很晚才睡去。山中果然凉爽,一夜舒爽的睡到了天亮。

清晨独孤如愿和德勒磨就来告辞,要到洛阳去。克达尔诚意想留,可是独孤如愿去意已定。德勒磨将事情的始末向克达 尔说明了情况。克达尔一听事情紧急。不便强留。克达尔和德勒磨彼此握着对方的手,不忍分离。二人挥泪而别。

下山来,眼见出了前面的林子就算出了山。德勒磨对独孤如愿说:“我听说你的骑术很精,我们比比赛马吧!”“好主意,谁先跑出这片林子就算谁赢,如何?”“那好。”不过还是独孤如愿的马快一些,跑在了前面。

眼见就要出林子,突然独孤如愿连人带马摔到地上。

到底出了何事?我们下回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