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塔娜婉月挥手召唤女官:“宛然,你将本座的旨意传令下去!”

女官宛然躬身道:“属下遵命!”

随即一身银闪闪的身影迅速的消失在宫殿内。

塔娜婉月拖着曳地长裙缓缓的走向萧长弓,待行至其跟前便对着身侧的药王命令:“可以给长弓新陛下用药了!”

“是!”药王毕恭毕敬的捧着药丸上前将强力苏醒丸给萧长弓灌了下去。

果然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萧长弓便开始有了动静。

“陛下,长弓新陛下醒了。”见着萧长弓的手指微微抖动了一下,药王有些兴奋起来。

此时,比药王更兴奋的便是塔娜婉月了,然她虽然兴奋但是表面上却是佯装的很完美,依然是冰冷的面孔,只有急切靠近萧长弓的步伐可以看得出她此时此刻的心情。

“洛冰……”萧长弓轻启薄唇,呢喃出声。

“长弓新你醒啦!”塔娜婉月关切的上前将萧长弓缓缓扶起,然后用柔软的靠垫靠在他后背使其半坐在床榻之上。

萧长弓艰难的睁开眼眸,耳畔传来的是冰冷的却不失关怀的女声。

缓缓睁开眼眸却被眼前一片金闪闪的光芒刺的几度睁不开眼。

上下眼皮挣扎了许久,方才可以正常的看清眼前的世界。

眼前是一名身着金色蔷薇华群的艳丽女子,精致的妆容还有精雕玉镯的面孔,此人虽为女子,可浑身上下却透露出一种王者的霸气。

“你是谁?”萧长弓疑惑的看着塔娜婉月。

塔娜婉月拧着好看的秀眉:“你不认识我了吗?”

萧长弓狐疑更甚,眼前的女子很是陌生,在他的记忆中似乎重来都没有这么一号人。

记忆,萧长弓突然发现自己竟然连记忆都没有,脑袋一片空白,别说不认识眼前的女子,就连自己他也不知道名什么姓什么,从哪里而来,然后父母亲人又是谁。

萧长弓摇了摇头:“我不认识你。”但是抬眸却看见了塔娜婉月失望的神情,萧长弓见此便有些歉意的解释道:“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你是谁,而且我连我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你能告诉我我是谁吗?”萧长弓充满希冀的看着塔娜婉月。

塔娜婉月轻轻的抚摸萧长弓的俊脸,柔声安慰道:“亲爱的,想不起来就莫要想了,你不小心从悬崖上摔落,药王说你大脑受创所以才会失去记忆,但是你别担心,你失去的记忆,我一点一点的告诉你好吗?”

听见塔娜婉月这样说,萧长弓心中踏实了不少,于是开始慢慢的信任眼前的塔娜婉月。

塔娜婉月抓紧萧长弓的手,情真意切的道:“你知道吗,你是我塔娜婉月这辈子最爱的男人,而我塔娜婉月亦是你这辈子深爱着的女人,不管发生任何事情,都改变不了我们之间的情义!”言毕缓缓的闭上眼眸樱唇轻轻柔柔的就落在了萧长弓的额头上。

而萧长弓对于塔娜婉月的说辞但信不疑。

因为他从她的眼睛里看的见的全部都是担忧和浓浓的爱意,他相信一个有着这样眼神的女人一定是爱自己的。

虽然此时的自己对她谈不上丝毫的感觉,但是他相信时间能让他找回以前和她相爱的那种感觉。

如此,萧长弓便顺理成章的成为了塔娜婉月的男人。

而萧长弓所获得的殊荣是整个女儿国所有男子无法想象的。

他的恩宠,远远的赶超了塔娜婉月后宫里的那些曾经受宠的男妃们。

塔娜婉月为了萧长弓甚至将整个后宫冷落,独宠萧长弓一人。

并且,在三日后将为萧长弓举行一场声势浩大的封冠仪式。

封冠之后,萧长弓再女儿国的地位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塔娜婉月如此高调的宠一个男人,惹的女儿国上上下下抱怨一片。

其中怨念最深的便是她最信任的女官宛然,宛然是塔娜婉月最器重的女官,也是女儿国唯一两个不靠巫蛊控制的人之一。

令外一个不受巫蛊控制的男人便是萧长弓。

就在封冠仪式举行的前一天,女官宛然便私自求见女皇塔娜婉月。

皓月当空,夜风凉如水。

朦胧月色之下,一银色,一金色身影相对而立。

女官宛然突然神色肃然的跪在塔娜婉月面前:“陛下,请三思!”

塔娜婉月长袖一甩,无比坚决:“宛然,本座已经决定的事情,无需再提了。”

女官宛然惆怅的垂下脑袋,在女儿国,男子皆是卑贱的,女皇虽然好色,后宫男宠也数不胜数。

可是她如此这般的盛宠一男,实属罕见,在很久以前女儿国并不是由女人统治了,她随着女皇费尽千辛万苦才打下了这大好的江山,如今她却要给一个男子封冠,这不就等于给了那些蠢蠢欲动的卑贱男子有了念想吗。

一路走来,有多少男人不甘被一个女人统治,前前后后数次欲逼宫夺位。

可如今,女皇竟然要给一个男人封冠,这也就意味着她要徒手将自己的半壁江山弓手送人。

这样的事情她宛然断然不会让他发生的。

于是乎,女官宛然将头重重的磕在大理石铺成的地板上,嘴里不住的说道:“请陛下手回成命!”

那语气是在拿自己的性命要挟塔娜婉月一般。

月光下塔娜婉月冰冷的脸上却仍然没有一丝表情:“宛然你是在威胁本座?”

“不,宛然不敢威胁陛下,宛然自知命贱,死不足惜,只求以一条贱命换陛下收回成命,宛然此举旨在护陛下与江山周全,今夜陛下若是收回成命,宛然便一血鉴忠心。”

言毕,女官宛然将自己的头磕的更响更重。

霎时月光下,女官宛然的额头上竟然有一丝丝暗黑的**汩汩流出,瞬间一股血腥味慢慢的由淡变浓。

塔娜婉月木讷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不舍的表情,女官宛然与自己是一起长大一起打江山的,她与自己比亲姐妹还亲,她塔娜婉月对外人再冷酷无情,但是面对宛然她终究是狠不下心的。

她本不喜欢解释,但是既然宛然这么执拗,她只能费些唇舌解释一番了。

她如是真的懂自己就不会再这般坚持了。

于是塔娜婉月提步朝女官宛然靠近,尔后蹲下身去伸出双手接住了女官宛然正欲磕在地板上满是血迹的额头。

“陛下……”宛然苦心婆婆的呼唤。

“宛然,你知道本座不会让你死的。“说着从怀里掏出手绢为其擦干额前的血迹。

女官宛然闻言心中一喜:“陛下,这么说来,你是愿意收回成命了?”

塔娜婉月微微摇头:“我决定的事情从来就没有收回一说,宛然你随了本座这么多年,本座什么样的性子,你难道不知道吗?”

女官宛然只听见心中咕咚一声,顿时就凉了半截:“那么陛下是什么意思?”

塔娜婉月轻拧娥眉道:“宛然,你知道吗。有些人的自己活着或许不觉得有什么意义,但是他的出现能成为另一个人生命的全部意义。”

宛然皱眉直言道:“陛下你说的太深奥了,属下不明白。”

“既然你不明白,那么本座就直白的说吧,长弓新的出现便是我人生中的意义,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寻短见,但是自从看见他的第一眼,我突然间就像找到了我人生中的全部意义。”

“陛下,你人生的意义难道就是为了一个男人吗?你的江山,还有你的子民,难道这些都不足以成为你人生的意义吗?”

女官宛然显然很是激动。

塔娜婉月就知道,宛然不会这般轻易的便理解自己,继而又说道:“宛然你难道不知道吗?本座的江山是如何巩固下来的,本座的子民又是如何诚服本座的,若是没有了巫蛊,没有控制他们的法器,整个偌大的女儿国,除了你宛然还有谁会对本座马首是瞻,这样假惺惺的日子本座真真是厌倦了。”

说着说着,塔娜婉月眼眸中竟然沾染了些许的雾气。

见塔娜婉月这副模样,女官宛然心中一紧,心疼的不行,赶忙伸手替塔娜婉月抹去眼中的湿气。

塔娜婉月垂下眼眸继续说道:“天下,江山都不是我塔娜婉月的梦想,我塔娜望月也渴望真正的爱情,渴望家庭,渴望有自己的孩子。可是本座后宫的那些男宠们不是觊觎本座的地位,便是冲着本座的容貌与富贵而来,两者都不觊觎之人便又又几个佼佼者,几乎是寥寥无几。但是他却不一样。”塔娜婉月说道萧长弓眼眸中便布上了神彩:“他的眼神是那样的清明,又是那样的无欲无求,更为重要的是每当本座看见他那般忧郁的模样,本座便抽风一般想要拼命的让他开心让他笑,这样的感觉,是本座上千名男宠中没有一人能给予的,所以本座日后宁可不要整座后宫也要守护长弓新一人。”

塔娜婉月说的信誓旦旦,虽然想要凭这一番说辞劝服女官宛然希望是非常的渺茫,但是女官既然懂她,自然就知道塔娜婉月究竟是有多爱萧长弓。

这一次,女皇是真的动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