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所有人散至两旁,谷洛冰竟然看见了自己想念已久的熟悉面孔。

“娘!”谷洛冰首先见着的是郑冬冬那张苍老略显黯哑的面孔。

“洛冰……”郑冬冬与谷章文两人双双朝谷洛冰行了过来,他们身后还跟着谷洛霜。

“爹,姐姐,你们怎么都来了?”见着自己的亲人,谷洛冰激动的不知所云,再看向萧长弓之时,面上多了些许感激之意。

见谷洛冰开心,萧长弓便就开怀了。

“洛冰……”此时,在谷洛霜的身后还跟着一名男子,谷洛冰只顾着与爹娘叙旧却生生的将谷洛霜身后的男子忽略,闻声谷洛冰这方注意起姐姐身后的男子来。

“水根,你怎么也来了?”

“洛冰,水根说自从你那日大胜平辉之后,他便对你心生仰仗,一心想着拜你为师呢?”郑冬冬拉着谷洛冰的手娓娓道来。

“拜我为师?”谷洛冰愕然,竟然有人要拜她为师,可是她从来没有想过要收徒弟。

思忖半响,谷洛冰忽然间记起姐姐的手伤便心急火燎的拉着姐姐的手细细一看,顿时眉开眼笑:“姐姐,你的手好了?”

谷洛霜抿嘴颔首,随即看向一旁的谷水根:“洛冰,你不再家的1这些日子,一直都是水根在帮衬着咱家,他每日帮我上山采药,还帮着爹娘把家里头的重活累活都干完了。”

闻言谷洛冰朝谷水根望去。

见谷洛冰看向自己,谷水根憨憨的挠了挠后脑勺,局促不安的咧嘴傻笑。

“水根,你为何想要拜我为师。”看着他百般照顾自己家人的份上,若是他的理由正当,谷洛冰倒是可以考虑收他为徒,只是不知道谷水根想要跟着自己学些什么。

“洛冰,我想学你的双节棍,你是不知道你舞双节棍的时候有多威武!”

“水根,你的请求我会考虑的,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爹娘还有姐姐的照顾。”谷洛冰婉言回答,这些日子她思绪有些凌乱着实是没有心思想别的事情,更别提是教谷水根玩双节棍了。

“冬婶……”谷水根面色犯难的对着郑冬冬呢喃。

郑冬冬随即发话了:“洛冰,人水根一心想拜你为师,你还有什么好考虑的,你今日要是不收下水根这个徒弟,娘立马就带着他们回去。”

郑冬冬在谷洛冰心中的分量是最重的,连她都发话了,谷洛冰只有遵从的份,只得讪讪的拉着郑冬冬的手腕:“娘,你才来便要回去,女儿答应你不久成了吗?”

谷水根一听激动的噗通一声跪倒在谷洛冰身前:“徒儿拜见师傅!”

谷洛冰讷讷的看着谷水根:“水根。,起来吧,你以后便跟着我吧,我有时间便传授你如何耍双节棍。”

“谢谢师傅!”谷水根闻言喜笑颜开的欣然起身。

屋内一家人团聚自然是喜乐融融。

但屋外,长公主咬牙切齿的看着屋内的一切。

萧长弓竟然为了谷洛冰将她的家人都接过来了。

既然皇兄已经答应了要将谷洛冰许配给王爷,如此接下来萧长弓定然是要同谷洛冰商量求婚的事宜。

一定要在此之前让谷洛冰自己乖乖的离开萧长弓。

“闫翠,你说要如何才能让谷洛冰乖乖的离开王爷。”长公主心绪重重的询问近侍。

“回公主,闫翠觉得,让洛冰离开公主,还不如让王爷主动放弃洛冰来的快意一些。”

长公主闻言不可思议的望向近侍:“你继续说!”

“公主,你想想,若是谷洛冰主动逃离王爷,王爷本身就喜欢洛冰姑娘,这得不到的啊永远都是最好的,越是如此王爷便越是不会轻易放手,与其这样倒不如加些猛料,让王爷打心眼里开始厌恶谷洛冰从而主动放弃她,这样王爷才会将注意力放在公主您身上。”

闻者欣然点头:“闫翠,你说的倒是快意,可若是真有法子让王爷主动放弃洛冰,我现在还会这般的愁苦。”

“公主,闫翠近日里都在想这个事,今晨总算是让我想着法子了。”

一个让萧长弓主动放弃谷洛冰的法子,这让长公主颇为心动,不由喜上眉梢吩咐闫翠:“莫要卖关子了,快快说来。”

闫翠神神秘秘的凑近长公主耳边悄悄呢喃。

长公主歪着嘴角,笑意越来越深。

“好!闫翠,本公主没有白疼你,如此那些个琐琐碎碎的事情便交由你来打理,其它的本本公主搞定。”

闫翠的法子果然是妙,长公主光是想想都觉得大快人心,恨不能立刻马上便让萧长弓厌恶谷洛冰。

长公主一脸邪笑的看着屋内喜乐融融的一家人,心中暗念:“洛冰,本公主暂且让你再招摇那么一会会!”

随即转身迅速离去。

萧长弓今日须得上早朝,所以他并不能陪伴谷洛冰他们太久。

长公主拿捏好了这个时辰。

此时外出的闫翠已经火急火燎的赶了回来。

“公主,东西已经找着了。”闫翠手里多了一个红木方盒。

长公主起身拿起闫翠手中的盒子揭开一看,面上竟有些许不悦:“闫翠,这蛊蚕怎么就只有一条。”

“公主,能找着一条已经是不错了,这蛊蚕本就是稀奇之物,急难寻得,若非闫翠早早便托人打听,这一条怕都不知道要寻到何日了。”

“那依你之见这一条蛊虫该给谁吃?”

“人说打蛇打七寸,要闫翠说就给谷洛冰的娘亲吃了,只有控制她最在意的人,她才能乖乖的任我们摆布。”

“哈哈哈……好一个打蛇打七寸,本公主倒是没瞧出你鬼点子这般多。”长公主心情大好的打趣着闫翠。

闫翠埋着脑袋:“公主说笑了,闫翠这不都是为了公主你吗?”

“你对本公主的好,本公主心知肚明。”说着便从首饰盒里取出一只粉白相间的嵌花垂珠发链看向闫翠:“喜欢吗?”

闫翠点头如捣蒜,如此贵重耀眼的发饰岂能不喜欢。

“既然喜欢,便是你的了。”说着便将发饰递给了闫翠。

“闫翠谢公主厚爱。”闫翠感激涕零的接过发饰,满面欢喜。

“闫翠,这蛊虫是找着了,要如何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让她的娘亲吃下这蛊虫呢?”长公主看着红木方盒中的白色蛊虫犯愁。

“公主,这个您不肖担心。”随即闫翠便招来一名女婢,女婢手上端了几碗燕窝羹。

女婢进屋之后便将燕窝羹缓缓放置圆桌之上。

闫翠仔细的将蛊虫取来,放入其中一碗燕窝羹当中,那蛊虫被放入燕窝羹里面之后霎时变成得透明无色。

“本公主还是小瞧了这蛊虫的厉害,既然可以做的这般的滴水不漏。”言毕细细的打量着瓷碗中的燕窝羹,想着谷洛冰像提线木偶一般任由自己摆布,长公主便觉得心情倍好。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公主接来了就交给闫翠了。”言毕端着碗盘便缓缓的朝正厅而去。

此时萧长弓早已去了上早朝,厅内俨然只剩谷洛冰与她的家人在谈笑风生。

“洛冰姑娘,公主特命闫翠送来上好的燕窝羹为伯父伯母接风洗尘。”闫翠恭谦的说道。

郑冬冬一脸感激准备上前接住,公主是什么来头,郑冬冬他们听闻自然是淡定不了。

然谷洛冰吃过长公主的苦头,觑了一颜闫翠手中的燕窝羹,随即摆摆手说道:“长公主的好意心领了,但是我爹娘体虚不受补,你还是将燕窝羹端回去吧。”

闫翠此时此刻给谷洛冰的感觉便像黄鼠狼给鸡拜年,来者非善!

有了上回在牢房的事情,闫翠料定谷洛冰必然是不相信自己,遂命人拿来汤勺,挨个的舀了些许燕窝羹放入另一个碗中,然后面不改色的将燕窝羹全部饮下腹中。

谷洛冰诧异的看向闫翠,难得长公主没有动坏心思,莫非是自己多虑了。

转念想想之前那是在天劳,长公主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所以才敢对自己下毒手,可这是王爷府,若是自己因着喝了她送来的燕窝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萧长弓定然是不会放过长公主的。

既然她一番好意送来,谷洛冰又怎能刻意博了她的心意。

“如此便代我谢过长公主了。”谷洛冰缓缓的上前欲将碗盘接过。

“使不得!”闫翠突然出言阻止了谷洛冰的动作。

谷洛冰愕然抬眸,不解的看着闫翠。

闫翠惶恐的迈着脑袋:“洛冰姑娘使不得,您是府上的贵宾,这些个重活女婢来做便是,若是被王爷得知,女婢怕是要受罚了。”

闻言,谷洛冰瘪了瘪嘴呢喃道:“有那么严重吗?”古代的人规矩就是多,端个盘子也叫重活,真是无话可说,只得挥了挥手:“随你吧。”

随后闫翠端着盼着逐个将燕窝羹端方至他们面前。

然后亲眼看着郑冬冬将燕窝羹全部喝下腹中之后方才福了福身缓缓离去。

方才出门,闫翠便急匆匆的去向长公主复命。

兰芳阁门外,长公主早早便侯在门外等候闫翠的消息。

“如何?喝下了吗?”长公主急不可耐的询问。

闫翠心有余悸的点了点头:“公主,你是不知道方才有多惊险,那谷洛冰有了上回的教训险些就不肯要公主您送去的燕窝羹。”

“哦,她一贯疑心重,那闫翠你是如何说服她的。”长公主好奇不已。

“闫翠能如何,自然是使用苦肉计了,我呀将所有的燕窝羹挨个的在谷洛冰眼前尝了个遍……”闫翠说的得意洋洋。

可长公主更关心的是验证效果,便急促的打断了闫翠的话:“闫翠,快快告诉本宫如何使唤这蛊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