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两月前的濮阳,而今却有焕然一新的感觉,仿似被雨水洗刷了一遍。

陈富点点头,道:“在主公的治理下,濮阳有欣欣向荣之意,不过,”陈宫语气一转,道:“主公近日作为,似在打压濮阳地主世家呀

!”

陈宫新投曹*,尚未了解曹*治理濮阳的具体方案,但两日下来,耳濡目染,还是看出了些许端倪。

曹*闻言,脚步一顿,回头看了眼陈宫,没有说话。

曹*确实在打压濮阳世家,否则哪能如此之快就将濮阳恢复一新?还不是从世家地主身上搜刮下来的油水。但曹*用的是温水煮青蛙,笑脸相迎,暗中威迫的法子。

不是他不想一举拔除了不听话的豪族,而是不能。

中原的世家力量太强大了,不像李天龙的幽州,说杀就杀。曹*现在除了手中握有万余大军之外,其他一切都被世家所把持。

就那些玩家们可不是那些世家的对手,如果手段过激,难保这些世家豪族不会联合起来反击。

所以曹*只能慢慢来,一步步将权利收回之后,再回过身来收拾不听话的豪族。

陈富这人很有智慧,很敏感,轻易的就察觉到了曹*的意图。但他也是东郡世家出身。

这个时代家族观念深入人心,作为世家子弟,陈宫首先考虑的是家族的生存,至于其他,都要放在后面。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让陈富心生反对之意。

他前几日投靠曹*,本以为能得到重用,哪里知道到这里好几天了,曹*竟没向他表露过几分心迹。有事就与荀攸商议,似乎根本没把他放在心上一样。

陈宫自忖才华,颇有野心,然则曹*却不给他自由发挥的舞台,只把他晾在一边,这如何能让他心中爽利?

然而他怎生知晓,就是因为他是本地世家出身,曹*却要对付本地世家,才有所避讳。

曹*、苟攸岂是一般人?心念一转,就从陈宫的神色语气之中大致猜出了他的想法。

于是荀攸笑道:“近十年来,中原连番天灾**,尤其这东郡,可谓破烂不堪。主公为东郡百姓计,不得不向备世家豪族借一些金银粮草,否则何年何月才能恢复昔日盛况?再者,主公也只是‘借’,等日后条件充裕了,要还的

!”

曹*微微点了点头。

“是啊,”许褚粗声粗气道:“好歹也是自己家乡,太贫瘠了,没面子。”

陈富闻言,脸色一僵,不再言语。

曹*在濮阳城里转了几圈,视察了几处城池重建项目,便带着众人回了太守府邸。

“老爷,有洛阳信使来访。

曹*刚进门,就有管家过来,躬身道。

““公达,袁本初遣来信使,你说他又有什么馊主意?”

曹*一边走,一边问。

“呵呵,”苟攸微微一笑,道:“问过便知。”

曹*一怔,哈哈大笑。

一行人跟着曹*亦步亦趋,很快就到了客厅门外,推开门,曹*抬头一看,竞有些眼熟。

“你是?”曹*皱了皱眉,继而恍然:“简..简先生!”曹*不记得这人的全名,只知道他以前是那个耳朵特别大的刘备的军师,所以冠之以先生之称。

“简雍拜见曹太守!”

简雍起身拜了一拜。

“坐。”曹*挥了挥手,信步走上主位,坐下,而后笑道:“不知本初有何要事,竞让简先生亲自前来?”

简雍闻言,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曹*这话,忒给面子。”简雍前来,是为联盟一事。”简雍也不拐弯抹角,便即直言道。

“结盟?”曹*乐了。他想起了之前讨董结盟那虎头蛇尾的结局。

“不错。”

“为何结盟?”曹*又问

“为性命而结盟!”

曹*闻言笑脸一收,脸色一沉,喝到:“这么说,若不结盟,某曹*就要丧命喽?”

“不错!”简雍断然道:“而今曹太守大祸临头,若不结交盟友,一朝身死,基业尽丧,悔之晚矣!”

“危言耸听,小人尔!”夏侯渊猛的站起来,狂烈的气势翻卷过去,差点让简雍误以为身为风暴之中。

“来人,把他拉下去,斩了!”

简雍竟不为所动,脸色都没变一下。

曹*一直在细细观察,只觉这人是个人才,便出手制止住冲进门的两个卫兵,道:“退下。”

简雍见此,心里松了口气。

“你倒是说说,某曹*如何大祸临头、身死道消!”

曹*微眯着眼,双手撑着案桌,居高临下的看着简雍。

“未知曹公对如今天下大势有何看法?”

简雍不答,却转言相问。

“天下大势?”曹*略微一怔,还是答道:“北方一家独大,南方群雄割据。“”正是如此。”简雍精神一振,激越道:“北方李天龙几乎据三州之地,囊括草原辽东数千里,可谓一家独大。而南方各地诸侯并起,群雄割据,与北方相较,差了不止十万八千里!若这时李天龙南下,曹公当如何处之?”

曹*一听,心头十分沉重。对于天下大势,他如何不知,如何不晓?对于北方存在的巨大威胁,他一直都压在心底不敢翻出来。

李天龙太强了,强的几乎让他失去信念。

见曹*不言,简雍心头更“只有联合,才是唯一的生存之途!”

简雍斩钉截铁道。

曹*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你说吧,这次结盟还有哪些诸侯?”

简雍脸上泛起了喜色,忙道:“除了曹公,还有兖州牧孔仙,河内太守王匡,西凉霸主马腾以及我家大将军袁本初

。”

曹*闻言,与苟攸对视一眼,道:“结盟之事事关重大,本太守须得思量思量。简先生先去休息,明日给你答复。”

简雍闻言,知道这里没自己的事了,当下拱了拱手,退出了客厅。

“公达,你说袁本初为何要急着与某结盟?”

月前,袁绍的斩首计划也邀请过曹*参与。但曹*推说与李天龙有挚友之谊,并未参与。现在想来,想必事败,袁绍怕了!但即便这样,也勿须如此急切吧?毕竟,连幽州屁都还没放一个呢。人说闻风而动,风还没闻到,就这样急切,其中必有缘故。

苟攸一直在思考,忽然间眉间一挑,道:“主公可曾记得月前许攸的一句话?”

“一句话?”曹*一凝眉,回溯片刻,恍然道:“你是说这事与西北有关?”

“必定如此!”许攸道:“依袁绍今日之举动,想必月前刺杀一事必然已经失败。但我曾闻主公说那李天龙是个有仇便报,从不拖沓,恩怨分明的人,那么为何将近一月,都未见幽州采取任何措施昵?”

“许子远月前来联络主公,曾说北匈奴与鲜卑也参与了此事,这样看来李天龙现在必然在着手对付匈奴和鲜卑,了却了大后方隐患之后,那便是他南下中原的时候!”

“嗯,在理,在理!”曹*沉吟半晌,赞同道:“公达有张良之谋,曹某之幸,曹某之幸,哈哈哈…”

“主公谬赞。”苟攸淡笑一声,混不在意。

“袁本初此刻前来结盟,想必是得到了幽州要向匈奴下手的消息。而匈奴不灭,幽州就腾不出南下之手,所以对于袁本初来说,匈奴就是牵制住幽州的最大筹码。”曹*似在自言自语。

“所以。”荀攸接道:“匈奴不能灭!袁本初联合黄河一线的诸侯,是要给幽州施压,*其首尾不能两顾,不能全力攻打匈奴,保持一个动态的平衡!”

“正是如此

!”

曹*荀攸主臣二人相视一笑。

陈宫在旁听了半天,终于明白了怎么回事。于是也开口道:“既如此,主公当顺应大势,与其结盟!”

曹*莫名一笑,道:“自然要结盟。不过,,.”说着,他面露嘲讽:“便是我等结盟又能“怎会如此?”陈宫疑惑道:“冀州一线,有主公、孔仙、和袁本初渤海老巢,三部人马,总计怕不有百余万:并州一线,河内王匡和洛阳大军,总计不下二百万人;河西一线,有西凉霸主马腾以及与其亲厚的羌人,也能凑出百余万人马。而冀州并州的幽州军合计也不过二百万。而李天龙要拿下匈奴,并州军一定要动,所以堪堪算来,这黄河一线,幽州守军不过才百余万人。五百万对一百万,恁大的差距,李天龙不会看不出来,自然要妥协。”

“非也非也!”荀攸摇头道:“先抛却黄河天险不说,我们把战线划分三段来看。冀州一线,我方总计不过十余万,而冀州田丰也有百万人马,人数相持不下;并州一线,虽然人马最多,但袁本初绝对不可能派出洛阳全部兵马,要知道,雍州还有二十余万李催郭汜领导的西凉残军需要他防备!再者说了,上党郡有天险壶关,只要粮草充足,有五万人死守,便是五十万人耗时半年也难以拿下;再看河西。马腾在西凉虽然一家独大,但别忘了西凉因为民族众多,情况更是复杂,再说了,马腾与李天龙无冤无仇,又要防备无时无刻不想夺回西凉的李催和郭汜,所以马腾会不会答应联盟,还在两可之间呢!”

“呃…”

陈宫哑然。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因素!”荀攸继续道:“我们毕竟只是联盟,所谓各怀鬼胎,不能一心,破绽太大,又如何会被李天龙放在眼中?”

曹*抚摸着颌下三寸短须,眼睛眯威了一条缝,良久他长叹一声,道:“公达还算漏了一个最为重要的条件!”曹*眼睛一睁,发出两道慑人的光芒:“幽州军向来以少胜多,战力之强横,冠绝天下!”

这下,客厅里陷入了一片寂静。

便是那夏侯兄弟、曹氏兄弟、李典于禁等人,也都无言反驳。

幽州军他们见过,纪律严明,杀气冲天

虽然没亲眼见过幽州军出手,但是想起李天龙的威势,再想想吕布也威了李天龙的手下,这几位武将心中不由一阵发麻。吕布还好说,毕竟还算是人,但是李天龙…要在战场上遇上了他,啥都别说,转身跑吧!

只有许褚,一脸的莫名其妙。不都自诩万人敌、用兵如神的人物嘛,怎生听着幽州军就哑火了呢?“虽然如此,但结盟却是必须!”苟攸皱眉道:“务必要保证几年之内李天龙不能南下,否则一切成空!”

曹*长舒一口气,揉了揉眉心,神情有些疲累,道:“既如此,此事就由公达告知简雍吧,某累了。元让,即日起招收两万精壮,其余人等也各回军营,加说完,曹*起身,便转入了内堂。

简雍得到了曹*的答复,也不停留,当即前往兖州泰山郡奉高面见州牧孔伯,也以同样的说辞,说服了孔伯加入联盟。

同时,在河内、河东,有郭图前往游说,同样获得成功。

至于西凉马腾,袁绍则派出了许攸这个他最为倚重的谋土。

武威,姑藏。

自董卓身死事败,武威郡就威了马家的根据地。

郡城姑藏,今日迎来了一个特殊的人物。

贾诩独自一人慢悠悠的走在姑藏城的街道上,满脸都是感慨。

这许多年来,姑藏还是没变,还是老样子。不论是建筑还是民风,都还是那种浓烈的彪悍中带着野蛮的气息。

“大人,马家坐落在南街中央,离这里不远。”

未见人,却一个声音响起在贾诩的耳畔,贾诩微微点点头,毫不诧异。

这是一直跟随在他身边的暗部高手。

转过几条街,贾诩抬头就看见了那高门大院。

“马府…”贾诩呵呵一笑,脸上那仿佛万年不化的阴沉忽然之间如冰消雪融一般,不见了

。而今的贾诩,笑眯眯的样子,看起来就像个和和气气的中年书生。

贾诩缓步走上前,来到马府门口。

“站住!这里是凉州牧府邸,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两个士兵走过来,将他拦住。

“呵呵呵,”贾诩和气一笑,道:“敢问小哥,这里可是马腾马寿成府上?”

“知道是马大人府上,还不快快退去?”

卫士有些不耐烦了。

“某贾文和,乃马寿威故交,此番回乡前来探视一番,小哥且去禀报。”

贾诩仍1日是笑呵呵的。

两卫士闻言,踌躇了一阵,其中一人道:“你现在这里等着,我进去通报,马六,把他看牢喽!”

那卫士说话间,转身进了府邸。另一个卫士,就这样盲愣愣的盯着贾诩,傻模傻样的。

不片刻,马府大门中走出几人,当先一人四十来岁的样子,面貌却不似西凉人的粗犷,而是十分文雅,颌下半尺长须飘飘,自有一派风范。

这人正是西凉马腾。

马腾身后跟着两个年轻人,却是他二子、三子,马休、马铁二人。这二人身材魁梧壮硕,面目颇为相似,俱都英俊硬朗,可谓一表人才。

“文和兄}”

马腾出门,一眼就看见了云淡风轻站在那里的贾诩,连忙快走几步,抱拳笑道。

“正是贾某,寿成兄,多年未见呐!”

“哈哈哈,”马腾大笑,忙对马休马铁道:…决快见过尔等贾叔父!”

二人相视一眼,上前规规矩矩行了礼仪。

贾诩笑眯眯的将二人扶起来,笑道:“寿成兄,不请贾某进屋?”

“呃,你看我

!”马腾拍了拍额头,笑道:”见到文和,为兄心中欢喜,一时忘却,勿怪勿怪!”说着,马腾转脸对身侧的侍从喝到:“还不快快准备茶水酒菜!”

“文和兄,请!”

“请!”

马腾拉着贾诩入了府中,在客厅里分宾主坐下,闲聊起来。不一刻,酒菜齐备,二人连带马休马铁入座痛饮,畅快不已。

“文和兄,十二年前你一去不返,让为兄好生想念呐!”马腾感叹不已:“我曾遣人来武威,却得知贤弟家眷俱都杳无踪迹,很是担忧啊。”

贾诩微笑着摇摇头,道:“某这前些年有些际遇,于是就把家誊老小接走了,让寿成兄忧心,某之过也,自罚一杯,自罚一杯!”说着,贾诩满斟一杯,一饮而尽。

“哈哈,痛快!”马腾也不甘落后,豪爽大笑,与其对饮。

“马兄如今为凉州牧,可谓风光霁月,值得贺喜,为弟敬你一杯,请!”贾诩说着,就开始引入话题了。

马腾满饮一杯,对于贾诩的恭贺非但没有太大的喜悦,反而很是惆怅,道:“贤弟只看到为兄的风光,却不知为兄如今却是在钢丝上跳舞啊!”

“哦?”贾诩目光一闪,道:“何也?”

“我凉州组威复杂,各类问题多不胜多,这便不说了。单说那董贼残余!”马腾眼中闪过一丝戾气,道:“董贼原为西凉之主,却大逆不道,被渔阳王斩杀,但他麾下李催郭汜二人却无时无刻不想着夺回西凉。贤弟知我马家祖籍在扶风,却为何搬来武威?正是那李催郭汜二人太过猖獗,为兄担心家人出事,只好迁移过来。““这几月来,为兄的战士与李催郭汜交手次数不少,却奈何不得啊!”

马腾惆怅道:“还有月前,为兄竞发现羌人之中有些龌龊,细细一查,竟有人想要联合羌人想要谋反!幸而为兄在羌人之中还有些威望,才没让人得逞。”

“如此这般,倒也不算什么,为兄最忧心的,还是”马腾指了指东北方,苦笑道:“渔阳王啊!”

贾诩眼珠子一转,道:“这是何道理?”

“贤弟不知,两月前,洛阳传来惊天的消息,说渔阳王竟然与天子决裂,还当场击杀了太傅袁隗

!”马腾道:“都说渔阳王是逆贼,但马某却不信!”

“哦?”贾诩来了兴致。因李天龙与天子决裂一事,经过袁绍的*作,中原有很多人都认为李天龙大逆不道。没想到这马腾竟然不信。

“如果渔阳王大逆不道,怎会南下诛除董卓?如果渔阳王大逆不“所以,马某以为其中定是佞臣陷害的缘故!”

“看起来寿成兄对渔阳王多有好感了?“贾诩心中在笑,面上不露声色。

“自然。”马腾道:“击破鲜卑、囊括辽东,如此功绩可谓前无古人!马某恨不能在渔阳王麾下做一小兵,供其驱策,在所不辞!”

说到李天龙,便是旁边一直不说话的马休马铁,也都面露崇拜。西凉民风如此,从来都敬服拳头大的人。

贾诩暗道今日之事威了大半,于是笑道:“寿成兄还没说为何渔阳王让你头疼了?”

“马某发自内心的敬佩渔阳王,但是渔阳王麾下的并州军团,已经把触手伸入了西凉,你叫我如之奈何?”马腾苦笑连连。

“原来如此!”贾诩状作恍然,道:“这样说起来,寿成兄是四面临敌,首尾不能相顾喽?”

“正是如此啊!某如今是势单力孤,肩挑大山呐!“马腾满脸疲敝。

“既如此,何不找个盟友或者找棵大树投靠?!所谓大树底下好乘凉,若有这么一个强大的势力为马兄分担压力,马兄可会投效?”

贾诩笑眯眯的道。

“自然…嗯?”马腾脸色一怔,接着一变,道:“文和兄是何意思?难道文和兄此来是做说客的?”

“寿成兄英明!”贾诩毫不在意,笑道:“小弟此来,正是为说服守城兄而来!”

“我说时隔多年,你怎生自己找上门来了,原来如此

!”马腾自嘲不已:“你走吧,就当今日我马腾没见过你。”

“何出此言?何出此言!”贾诩叫道:“某虽是说客,但某与寿成兄多年情分仍在呀!可否听某把话说完?”

马腾沉吟半晌,沉声道:“好,马某就听你说个天花乱坠!”

刚刚还说说笑笑,称兄道弟的两人,片刻间差点翻脸,让马休马铁两兄弟面面相觑。

“十二年前,某从武威出发,想要游历天下。历经江南、中原,一直到幽并。时值渔阳王大战鲜卑之时,某碰巧遇上,出了个小小的计策,就被渔阳王征辟,一直到如今。““这么说,你是渔阳王的说客?”马腾脸色平缓了不少。

“不错,某足展随渔阳王已经九年有余啦!”贾诩感叹道。

“马某尝闻幽州有郭嘉陈群田丰沮授,却怎没有你的消息?”马腾道。

“呵呵,”贾诩脸上闪过一丝异色,没想到这马腾也试探起他来了,不过却毫不忌讳道:”某为主公渔阳王掌控一切情报,地位不再郭嘉等人之下!”

“难怪!”掌控情报者,始终要藏“那你这次过来,到底有何事?”

马腾问道。

“渔阳王要动西域了!”贾诩眼睛一眯,沉声道。

“什么!?”马家父子猛的站了起来。

李天龙要动西域,西凉是必经之地!马腾脑海里一转,就知道了贾诩的意思。

“渔阳王说’马寿威,忠义之人,可大用7,于是某就自告奋勇,前来劝降。”贾诩说道。

马腾良久才回过神来,缓缓坐下,道:“此事关系重大,可否容某思虑些时日?”

贾诩闻言,点了点头,站起来,转身出门,并语重心长道:“寿成兄,我二人相交多年,你只管相信我不会害你就是。还有,我家渔阳王的强大,才不过露出冰山一角,你要思量清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