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十余万大军不战而降、曹军仓惶后撤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正在行军的麴义手中。(/)

“戏先生,你看…”

麴义与戏志才俱都骑着马,并列而行。

戏志才在漠北之战中崭露头角,被李天龙看重,任命为上谷军团徐晃一部的军师,配合徐晃,将河云打造的铁桶一般。而后被召回渔阳,李天龙日日宴请,时时带在身侧,纵论天下,这些麴义都十分了解。

就如对待田丰一样,麴义对戏志才也不敢有丝毫怠慢一一虽然戏志才看起来颀长瘦弱。

戏志才微微一笑,道:“我幽州精锐的合击之技非同寻常。那夏侯兄弟早早也亲身领教过,此番再受打击,自知那莱芜县城根本阻挡不住,后撤也是理所当然。我料定,那菖军必然退往大野泽一带。”

“大野泽方圆百十里河流纵横,水泊无数,就地利而言,对我幽州铁骑有极大的克制作用。”

“而且,”戏志才眼中慧光闪动:“我军之合击技无人能破,但天能破!以水火之力,我军1更是钢铁打造,也难免不敌,所以…”

麴义闻之,惑然开朗,道:“先生的意思是说,敌军有意引导我军进入大野泽,以便借助地利,施展水淹之计?”

戏志才点点头:“要对付我幽州军,管他韩信在世,排兵布阵如何了得,也无补于事,唯有借助大自然的力量,方能有一线生机

。”

“先生有何妙计?”

麴义问策。

“呵呵,我让他聪明反被聪明误!”戏志才笑道:“我大军只管前进,但并不进入大野泽范围。将军可遣徐州降卒屯兵于东平国寿张,扼守大野泽之东。遣太史将军绕道南行,攻下任城国亢父,扼守敌军南逃去路。遣潘凤将军绕道北行,绕过大野泽,打下济阴郡定陶,如此,三面合围,将夏侯兄弟大军围困在大野泽一带。”

“而将军携带本部人马,进攻濮阳!”

“进攻濮阳?”麴义道。

“对。”戏志才笃定道:“莱芜距离濮阳有两天的路程,我想当将军率大军赶到濮阳之时,赵云将军恐怕也赶到了顿丘,如此,配合黄河水师,两面夹攻,呵呵,曹*必败!曹*被俘之后,大野泽夏侯兄弟必降!”

啪!

麴义猛一拍手掌,大笑道:“军师所言甚是,所言甚是!”

“同时,将军你还需修书一封,将此间情形告知田丰大人,让颜良将军即将到来的人马立刻南下徐州!徐州大军尽降,陶谦若识时务,也不会反抗,如此,徐州到手矣!”

“好!”

夏侯兄弟接到曹*之令,也不怠慢,当即转道,望大野泽旁山阳郡巨野城而走。

大野泽,又名巨夏侯兄弟率领七万余大军一路疾驰,不一日,便赶到了巨野,并驻扎下来。同时,一面修建防御设施,加厚、加高巨野城墙,一面搜寻有利于施展水淹之计的地势,准备引诱幽州军入彀。

第二日,麴义大军浩浩荡荡到了寿张。寿张令望风而降,大开城门,迎接麴义大军人城

。而后大军立即兵分数路,曹豹仍1日为徐州降卒统帅,驻扎寿张,扼守大野泽东。

太史慈自领一万轻骑兵,一万轻步兵,绕道南行,直奔亢父。潘凤自领先锋军两万轻骑,悄然绕道北行,杀奔定陶。麴义自领余下六万大军,直奔濮阳!

濮阳北,白马津大营,曹*面色沉凝,静坐不动。”主公,对岸有消息了。”

苟攸此时走进大帐,将手中密报递给了曹*。

曹*接过一看,有些奇怪:“这赵云是何人?”

却原来赵云一直活动在极北,在中原是名声不显,而李天龙又并未特异吹捧自己麾下大将,所以竟连曹*,都不甚了解此人。

“主公,”荀攸道:“赵云此人声名不显。属下着重查了一下,发现此人最初现身于黄巾之乱,随同李天龙老臣黄昌镇压并州黄巾,并奇袭壶关,自领一军击败张燕,将其赶进太行山。而后便被李天龙任命为一军之长,一直活动在极北。””就这些?”曹*皱起了眉头:“此人年龄?性格?武艺?韬略?”

“年龄约摸在三十岁左右,性格不知,但武艺应该不错,至于韬略等便不甚明了了。”

荀攸见曹*面色难看,又补充道:“李天龙是出了名的唯才是用,既然这赵云能被任命为一军之长,说明其必有过人之处,想必不会差于徐晃黄昌等人。”

曹*这才缓缓点头:“这赵云领五十万人马屯驻顿丘,必然要渡河,攻打白马津。想必那幽州水师也会前来协助,对此,公达有何计略?”

荀攸道:“我们的目标,不是击败幽州军,而是要将其挡在黄河以北。所以主公,只能多多建造防御工事,将白马津打造成铁桶,打消耗战…”

顿丘,赵云将一干屯驻事宜处理妥当,便有兵卒来报,说黄河水师都督周泰到了。

赵云大喜,忙亲自出营,将周泰迎进了大帐。

“周都督,你来的正是时候。”赵云道:“我正思量着明日攻打白马津呢。”

周泰笑道:“赵将军下令便是,我黄河水师随时听候调遣

。”

“呵呵,好。”赵云温和一笑,道:“水战我不懂,周将军尽情发挥便是。”

周泰接过密报,细细一看,有些惊奇:“没想到麴义将军进度着实不慢…赵将军,对于戏军师的计策,你待如何配合?”

“呵,”赵云笑道:“曹军再强,陆面作战也非我幽州军之敌。而且明日之战,有水军相助,想必渡河不是难事。现在要考虑的,是如何堵住曹*的退路,将其一干人等尽数拿住,才是上策!”

“这有何难?”周泰笑了:“只要料定了曹军的退路,率先遣人做好埋伏,便万事大吉。”

“深有同感。”赵云道:“明日我二人大军从北进攻白马津,麴义将军从东南进攻濮阳,所以曹军战败后撤退的方向要么向西,要么向南。而白马津以西,有两处必经之地…”赵云说着,将桌面的地图展开,指着道:“平阳亭和瓦亭。”

“曹*要逃,必经此二处。”赵云侃侃道。

“恩…”周泰沉吟片刻,道:“这么说,须得率先遣人悄悄在这两处做下埋伏,等待曹*落网?””不错。”赵云道:“不过我再来之前,向主公身边的荀或先生打听了一下曹*军师,苟攸的性格。此人计谋出众,面面俱到,而且生性谨慎。我军之强,他深有了解,一定会留下后手。所以,我料定,苟攸必定在平阳亭和瓦亭二处布置了兵力。”

周泰道:“那么,赵将军的打算…”

“呵呵,我欲遣一将,今夜渡河,趁夜绕过白马津,拿下这二处,并且不许漏丝毫风声。”赵云道:“所以,今夜还要劳烦周将军相助。”

“呵呵,”周泰笑道:“赵将军只管下令便是。”

“来人,传韩问。”赵云微微一笑,朝帐外道。

不片刻,帐门掀开,一个英气勃勃的少年大步走了进来。

“师兄…呃,”韩问见周泰在此,不由一滞,摸了摸脑袋,道:“见过赵将军,周将军。”

“恩,”赵云点了点头,道:“我有重要任务交予你去办,何如?”

韩问一听,顿时大喜,道:“赵将军请下令罢,末将无所不从

!”

“好。”赵云便将如何夜渡黄河,如何奇袭平阳亭、瓦亭的计策说了一遍,嘱咐道:“一定要记住,不能走漏半点风声。这两处的敌人,不能放跑一个,否则逃了曹*,不好向主公交代!”

“赵将军放心,末将定不辱命!”

次日清晨,在鼓声阵阵之中,太阳冒出了头。

曹*一脸肃穆,身披铠甲战袍,手按剑柄,静静的立在水寨最高的箭塔上,一双眼睛精光四射,一眨不眨的看着江面上水雾荀攸、菖仁紧随其身侧,神色俱都颇为紧张。

“咚咚咚…”

愈发响亮的战鼓声从河面上传来,晨光下闪烁着熠熠光辉的铁甲战船,完全出现在了曹*的眼帘里。

那河面上,怕不有五百条巨大的铁甲战船,排威紧凑的矩形阵型,快速朝水寨驶了过来!

“传令,弓弩手、投石机各就各位,准备!”

曹*从容不迫。

命令下达,一排排箭塔和石台上,弓弩手和木质的投石车已经完全做好了应战的准备。

忽然间,鼓声瞬间消失。

铁甲船队速度急速减慢,最后停在了水寨八十丈之外!

“变阵!”

随着那穿上一声暴喝,令旗招展,铁船瞬间散开,掉过头来,横在了水面。随着嘎吱嘎吱的响声,船舷上的钢板推开,露出一个个黑黝黝的洞口。接着,一架架钢铁巨弩,从中冒了出来,一支支手臂粗细的巨大箭支,闪烁着寒光,直对着曹军水寨。

同时,一队队士兵从船舱中推出一辆辆投石车,并排摆在了船舷上、甲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