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旭脑海里虚虚浮浮的总是出现一个女子的身影,虽然看不清楚女子的面容,但他心里就是确定,这个女子一定就是他忘记的许弯弯。脑子很痛,疼痛欲裂,每次他都会疼得晕过去,已经不知道尝试过多少次了,可是他不甘心就这样放弃,他一定要看清楚脑海中那个女子的脸!所以哪怕每次疼得脑袋都要炸了,每次都会晕过去,他也依然不停止继续想下去。

一次不行,他就试十次,百次,前次,他就不信他会想不起来。

“阿旭!你怎么了?”孙千惠过来时,看到的就是王旭脸色苍白,满身冷汗的抱着头蜷缩在沙发脚下,他是疼得从沙发上滚下来的。

看到他这副样子,孙千惠就明白他又在干什么了,这些天,他没少做这样的傻事,明知道用力去想会头疼欲裂,最终疼得昏过去也想不起来,可他还是执拗的去想,宁愿一次次疼昏过去也要想。

孙千惠压抑在内心深处的嫉妒火山爆发一样喷了出来,许弯弯,许弯弯,又是许弯弯,她不明白,明明他都不记得了,为什么还是为了许弯弯这样无视她,伤害她!难道她对他还不够好吗?

真的好恨他,更恨自己,她为什么要爱上这样一个男人呢?他不爱她,欺骗她,羞辱她,折磨她,可以说,是她遇到的男人中,对她最坏的一个,可她偏偏就这么不可自拔的爱上了他,她自己都觉得她很犯贱,被他这么残酷的对待也是活该!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如果能够控制得了自己的心,她也不想爱他。

孙千惠擦了擦眼泪,走过去,吃力的将王旭弄到了沙发上,抚摸着他苍白的面容,刚刚擦去的泪水再次流淌下来,当初知道肚子里的孩子不是王旭的,甚至是王旭亲自设计她上了别的男人的床,被王旭囚禁,虐待,变得人不人,鬼不鬼,她是真的恨死了王旭,下定决心如果能够逃出去一定要狠狠报复他,吃他的肉喝他的血,让他永远匍匐在她的脚下,可是等到她真的出来了,那被恨意压下去的爱念又不受控制的破土发芽,转眼间成长为参天大树,那一刻她就明白,她这一生,注定逃不过王旭的掌心了,不是王旭要掌握她,是她自己心甘情愿赖在他手心,甩也甩不掉!她一直将男人当做征服的对象,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会这么爱一个男人,还是这般下贱的不要尊严,不顾脸面!

孙千惠心里无限悲凉:王旭,为什么你就是不肯爱我呢?我的耐心就要被你耗光了,你不要再逼我!

王旭做了很长很长一个梦,梦里的画面很乱,很玄幻,可是给他的感觉又是那么真实,真实得他分不清那到底是个梦,还是他真实的经历。耳边听到一个压抑着的抽咽声,听得他很是烦躁,忽地睁开了眼睛,“哗”的一下,脑中所有噪杂纷乱的画面全部消失,孙千惠憔悴瘦削的脸出现在他眼前,犹自带着未干的泪痕。

“阿旭,你醒了?”孙千惠赶紧把放在茶几上的水杯端起来,递到王旭嘴边,温柔道,“来,喝杯水。”

王旭皱了皱眉,望着孙千惠殷殷期待的眼神,终是就着她的手把水喝了。

“你怎么在这儿?”喝了水,王旭头脑清醒了很多,脑中还残留着梦中那些奇怪的画面,因着接二连三的用力去想,他的精神变得很虚弱,说话都没什么力气。

孙千惠将杯子放到茶几上,道:“我过来看看你,没想到正好看到你晕倒在地上。”顿了顿,孙千惠目露祈求,拉住王旭的手,道,“老公,医生都说了,这种选择性失忆不是一时半会能够想起来的,要看机缘,我们以后不要再想了好不好?看到你这样受罪我真的很心痛,老公,你答应我,不要再想了好不好?”

王旭只是沉默的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翻身坐了起来,理了理微皱的衣服,走到办公桌前坐下,淡淡的道:“我要开始工作了,你回去吧。”

孙千惠眼中抑制不住的窜起一股凶狠愤怒的阴毒之光,她快速的闭了闭眼睛,却怎么也无法平息内心的愤恨,扭头看了王旭一眼,后者对她视而不见,已经投入到工作中去了,孙千惠眸光变了几变,转身离开。

弯弯不知道王旭已经忘记了她,自慕容诀说送王旭回了孙家后,她就再也没有过问过王旭的消息,经历过王旭对她用强的事情,她再也没有办法真心当他是哥哥,也不想再见到他。

弯弯每天的生活很简单,也很幸福,每天早上和慕容诀一起晨跑,一起吃饭,一起上班,因为弯弯的花店就在慕容诀公司的附近,所以她很少开车,都是慕容诀送她过来,公公婆婆对她像亲生女儿一样,家里的事情一点儿也不用她操心,她的生活,真的称得上完美了,但是,世界上不可能有完美的生活,再幸福的生活也会有不尽如人意的地方。

弯弯现在的烦恼有两个,一是来自叶绵风和阎冥的,他们挖空了心思的对她好,全然不顾她是否接受,先是每天中午送饭,接着开始送各种各样的礼物到慕容家,先是珠宝首饰,接着是衣服鞋子,全部都是时下限量最新款,马云婵特意腾出来一个房间来置放她的这些礼物,但是弯弯从来没有穿戴过。

慕容诀决定带着弯弯住回他们刚结婚时在香悦四季的小家,要和弯弯过甜蜜的二人世界,他想念当初两人相处的日子。

马云婵反对:“住的好好的,搬什么呀?再说,那里又没有佣人,难道你让弯弯天天做家务啊?就算你请个保姆,这人心隔肚皮的,还不知道是不是个好人,而且,请了保姆,跟在这里也没区别了,你还过什么二人世界?你这孩子总是说风就是雨的,也不考虑全面,听老妈的,别瞎折腾了,我们一家人住在一块和和乐乐的多好啊。”

弯弯在马云婵说“做家务”的时候就想插口说她愿意整理自己的家,不用请保姆的,可是马云婵口若悬河,没给她开口的机会,听到最后一句,她又不想开口了,因为她也觉得,一家人住在一块挺好。

慕容诀等着马云婵不说了,才开口道:“妈你说完了?”

“啊,说完了。”马云婵不明就里的点点头,以为他有什么更好的理由反驳自己,于是坐好了竖起耳朵等着。

结果慕容诀只是不痛不痒的说了一句:“嗯,说完了就好,今晚上我和弯弯就不回来了,搬回香悦四季,老妈你想我们了就打个电话,儿子我会回来看你的。”

马云婵瞪眼:“臭小子,合着我说了半天白说了,你就这么嫌弃老娘,巴不得离老娘远远的是吧?”

慕容诀嬉皮笑脸的从马云婵身后搭揽住她肩膀,道:“老妈,别说的自己这么可怜,你不是还有老爸吗?小时候我每天巴巴的跑去找你一起睡,也不知道是谁屈于某人的**威把我这个儿子哄出房的,现在我也有自己的老婆了,老妈应该深有体会,明白我的心意哦!”他只是告诉马云婵他的决定,并不是征求她同意的,香悦四季那边他都请家政搭理好了。

马云婵陈年情事被揭,忍不住老脸一红。

慕容诀心里偷乐,拥抱了一下自己老娘,对弯弯招手道:“老婆,走吧,我们去上班。”

弯弯点了点头,安慰马云婵:“妈妈,那你不用难过,我会经常回来看你的。”然后就乖乖跟慕容诀走了,原本觉得一家人住一块挺好的想法,在听到慕容诀的话后,她就没有任何意见了。

马云婵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心里很不舒服,她知道新婚夫妻如胶似漆,都喜欢过二人世界,但她自认并未妨碍儿子跟弯弯亲热,怎么还是要搬出去呢?她这三个儿子,老大冷漠寡言,小时候就不像个小孩儿,大了更不必说了,从来都不需要她操心,虽说一直跟他们住在一起,可他沉默得就像个隐形人,工作之后更因工作关系,陪在老爷子身边的时候更多,偶尔才有段时间回家住;而老三从小就被送去了东石山,除了让她牵肠挂肚,连个人影都见不着,长大了也不知道回来陪陪她,追着媳妇跑了;只有老二,虽然性子霸道张狂了些,但好在孝顺啊,最会哄她开心了,就算中间被老爷子送去训练了几年,回来性子也没啥变化,还是经常跟她斗嘴哄她开心,所以,虽然三个儿子她都同样爱,但对慕容诀的总归是更不同一些,可现在,连这个也只要媳妇不要娘了。

马云婵很心酸,觉得她生这三个儿子都是来气她的,没一个贴心的,心中很后悔生了他们三个下来。这一天,她都没什么精神,也不出去了,坐在家里唉声叹气的,晚上慕容凉回来一问原因,忍不住好笑,抱住她劝道:“老婆,儿子也没说错啊,你有我就够了,还是说,我在你心里连这个臭小子都不如了?”

老夫老妻一番腻歪,马云婵哪里还顾得上失落。

叶绵风夫妇知道弯弯和慕容诀搬回了香悦四季,觉得香悦四季的房子不够好,一下子以弯弯的名义置办了三套别墅,他们知道慕容诀不是买不起房子,但这是他们的心意,慕容诀再有钱,那都是慕容家的,他们这么做,只是想告诉慕容家,弯弯不是孤儿,是他们最宝贝的女儿,不要试图欺负弯弯,虽然他们自己也知道,在还不知道弯弯是他们的亲生女儿时,慕容家就对弯弯很好,好得不能再好,可这会儿知道了弯弯是他们的女儿,心思有了变化,便是各种担心,那可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啊,别人对着再好也没有他们好啊,怎么想都是放在自己身边才能完全放心,可惜的是,别说放身边了,弯弯现在连见都不愿意见他们,房子钥匙怎么送过去的,就被怎么送了回来。

叶绵风看着被退回来的房子钥匙,叹了口气,对阎冥道:“卿卿还是不肯原谅我们。”

阎冥的眼睛已经好了,本来就是慕容诀动了一点儿小手脚而已,慕容诀只是让他瞎了一个星期作为惩罚,之后便恢复了他的视力。

阎冥伸手揽住妻子,道:“不过才一个月而已,跟二十八年比起来,一个月算什么?不要气馁,她是我们的亲生女儿,这一点是谁都不能改变的,总有一天她会愿意回到我们身边。”

弯弯到底是怎么想的呢?她自己也不清楚,说心里有怨恨吧,谈不上,毕竟,把她弄丢了,不是他们的本意,后来做了那么些伤害她的事,他们心里可能比她更难过,她能够理解他们的无心之失,但无法接受,可要报仇,也下不去手,最好的办法就是当他们是陌生人,本来,他们对她来说就是陌生人,是他们不肯罢休的找她麻烦要杀她,才发展到仇人的地步,明明已经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地步了,偏偏发生了这样戏剧性的转变,他们成了她的亲生父母,放在谁身上,估计都无法接受吧。

问题是,这中间还有一个没有伤害过她的阎子烈,她的亲哥哥,他一直对她挺好,从未做过伤害她的事情,她心里是愿意认下这个哥哥的。现在想想,她第一次见阎子烈的时候,是被他掳过去的,可她当时看到他并不觉得害怕,大抵就是这奇妙的血缘在作怪吧。

阎子烈这些天好像什么事都没有一样,天天耗在花店里,开口闭口对着弯弯叫“妹妹”,弄得到花店来的客人都以为这是他们兄妹俩开的花店,弯弯想,可能是他刚刚有了她这个妹妹,觉得新鲜,等新鲜劲过去了,他自然就不会天天来了,可她不知道的是,阎子烈之所以这么闲,是叶绵风和阎冥为了让他赶紧把妹妹领回家,暂时接管下了他手上的工作,特意让他天天来陪着她,把她每天的情况详细汇报给他们听,并顺便劝说她早日接受他们。

阎子烈对慕容诀的敌意,也在认清了现实后,能屈能伸的将之埋葬了起来,有什么办法,谁叫他出现的晚了呢?弯弯都已经嫁给慕容诀了,她生下来不过八个月就丢了,二十八年来他没能给她一分来自哥哥的关爱,如今想以哥哥的身份拿乔也没有底气,而且弯弯对慕容诀那言听计从的温顺,他也没有信心弯弯会向着他这个刚认下的亲哥哥,所以,就不要再做那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惹弯弯讨厌了。

阎子烈脑子里转过了这个弯,看慕容诀就顺眼多了,他开始对慕容诀好,结果果然发现弯弯因此对他的态度更亲热了,更加肯定了对慕容诀好是没错的。

这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他自己丝毫没觉得别扭,倒让慕容诀很是郁闷,不管怎么说,弯弯认下了阎子烈这个哥哥,他也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不客气的赶人,也不能使过分手段对付阎子烈了,可是阎子烈以前对弯弯怀揣着不轨心思,他那张脸在他的字典里早已经被打上了“叉”号,所以,看着阎子烈那张脸,哪怕是讨好他的样子,他也没办法喜欢。

接受他的身份可以,也可以原谅他以前的无心之过,但是他对弯弯那特殊的“兄妹之情”,却是他不能释怀的疙瘩,介意死了!更讨厌他每天围着弯弯转,这哪里像是一个哥哥对妹妹的样子?分明是就是一头色狼!

“阎子烈,你天天无所事事,不怕你的鬼盟被人灭了?”慕容诀中午来接弯弯吃饭时看到阎子烈又在,忍不住刺了两句,这已经是他很委婉的说辞了,他心里其实想说的是:你能不能滚远点儿,不要天天来眼前晃荡?这都过去一个月了,再新鲜的兄妹情也该过了那个热乎劲了吧?

阎子烈态度良好,笑眯眯的道:“多谢妹夫你的关心,现在鬼盟有咱老爸看着,好的很,你就放心吧。”

慕容诀嘴角抽了抽,对阎子烈这自然而然的称呼无语,“咱老爸”!心里翻了无数个白眼,弯弯可没认,谁跟你咱老爸啊?

慕容诀心里也不大乐意弯弯认叶绵风和阎冥,先不说无缘无故多出来一个老丈人和丈母娘他心里别扭,就叶绵风做过的那些事情,弯弯愿意原谅,他也没那么大度!他慕容诀向来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本来他变得强大,可以肆意报复了叶绵风了,这身份一变化,他没了报复的对象,窝了一肚子火,真真要气死了!马云婵说叶绵风也很可怜,但他只觉得她活该!

阎子烈的话让慕容诀恍然明白了为何阎子烈能天天耗在花店里了,心中气恼的同时,又不得不对阎冥的决心佩服,为了让弯弯认他这个父亲,真是煞费苦心,且耐性十足,面对这样一个思女心切的父亲,即便慕容诀对阎冥没有任何好感,心中也不由得生了一丝同情,叶绵风和阎冥纵然可恶,但归根结底,只因不知弯弯身份才会那般不择手段,单就事论事而言,慕容诀对他们的狠毒手段并无任何意见,混黑的人,不狠怎么能生存?但对象是他最在乎的弯弯,那便不可饶恕了!可是命运弄人,他们身份的忽然转变让他有再多的报复计划都不得不胎死腹中。对一个人最大的惩罚是什么呢?弯弯的不认,对叶绵风和阎冥来说,不用他报复就已经够痛悔了吧?慕容诀想明白这一点后,倒也没有那么窝火气愤了。

只是不管如何,自己亲亲老婆身边多出这么一个献殷勤的“旧情敌”,都让他心里很不爽!他连自己亲妈的醋都吃,更别说阎子烈这个半路跑出来的所谓“亲哥哥”了。

看着阎子烈脸上那欠揍的笑容,慕容诀心想,该给这厮找点儿事儿做了。

翌日,慕容诀送弯弯进了花店,没有看到阎子烈的人影,乐乐呵呵的走了。

反倒是弯弯,这一个月来习惯了阎子烈在身边打转,一下子不见他的人总觉得少了点儿什么,想给他打电话问问,又觉得阎子烈是有那么多生意要管的人,不可能一直陪着她,没什么好问的。但她心里到底是在意了,做事也总走神,几次发怔,一直到中午慕容诀都来接她吃饭了,也没见阎子烈过来,弯弯忍不住对慕容诀道:“慕容诀,我哥哥今天没有过来。”语气有些失落,她也不是在问慕容诀原因,只是单纯的跟他述说这件事情而已。

慕容诀立刻醋了,看着弯弯微皱的眉头,浑身冒酸气:“才半天不见而已你就这么想他?”

弯弯扭过头,茫然的望着他眨了下眼睛,明显的察觉到他的不高兴,纳闷道:“你怎么了?”

两人正好走到了一品轩门口,慕容诀在这里是有一间长期包间的,他正吃醋呢,也不理会弯弯的问话,拉着弯弯上楼,手上不禁用了几分力道,但还不至于失控抓痛了弯弯,一进包间就“嘭”一声将门踢上,将弯弯抵在门上一通甜蜜惩罚。

门外服务员正要跟进来,鼻子差点儿没被撞扁了,知道里面这位是惹不起的大爷,不敢敲门,也不敢离开,乖乖站在门外等着,这一等,足足等了十分钟,她才听到门响了一声,被从里面打开,慕容诀带着丝得意与满足的声音响亮的传来。

“服务员,上菜。”

弯弯双唇红肿,发丝微微紊乱,两颊绯红,眼中波光潋滟,明显一副被严重“非礼”了的妩媚模样。

慕容诀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大掌握着弯弯的小手揉捏玩弄,看着弯弯绯红的脸颊,心中又是一番心乱意麻的悸动,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刚刚得到的一点儿满足立时又觉得更空了,如若不是场合不对,真恨不得立刻将人揉进怀里吃下肚去。

因为慕容诀是这里的贵宾,上菜很快,等服务员说了一句“您的菜已经全部上齐,请慢用”,退出去带上了门,他立刻将弯弯提起来摁坐到自己腿上。

弯弯小手一动,挡在两人唇间。

慕容诀浑不在意,一吻落在弯弯手心,邪笑着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弯弯身子抖了一下,小手条件反射的缩了回来,将慕容诀邪笑更浓,忙道:“我饿了。”

慕容诀笑得嘴巴都咧开,暧昧的挑挑眉,故意曲解道:“知道了,老公现在就来温饱你。”

“我真的饿了,肚子饿了。”弯弯委屈的嘟起嘴巴。

慕容诀忍了忍,低头在弯弯唇上轻啄了两下,笑道:“好吧,就先喂饱你的小肚子,等会儿再喂你的……”目光邪肆的向弯弯身下看去,弯弯羞恼的打了他一拳,慕容诀怕真惹恼了她,不敢再戏弄,放开弯弯坐到身旁凳子上,正经吃起饭来。

将弯弯爱吃的菜送到她嘴边,弯弯嗔了他一眼,张嘴吃了,脸上露出一朵笑花,慕容诀看她笑了,比自己吃了都高兴,眸光温柔似水,陆续夹菜送到弯弯嘴边,自己倒是没有吃上几口。

饭吃了一半,慕容诀的脸色蓦地一变,弯弯坐在他身边都能明显的感觉到从他身上散发出的煞气。

“怎么了?”弯弯停下筷子,担忧的问道。

慕容诀神色一松,给了弯弯一个安抚的笑,道:“没事,快吃吧。”说着又给弯弯夹了一筷子菜。

弯弯见他不愿说,也不多问,“哦”了一声,接着吃起来。

慕容诀面上若无其事,心里却冷冷的笑了,不知想到了什么,眸光闪过一丝杀气。

两人用过饭,慕容诀带弯弯去了自己的办公室,里面有一间休息室,每次午饭过后,他都会和弯弯在此休息,而休息前他少不得畅快淋漓的要上弯弯一次,有时性致难消,一次不够,他也不会忍耐,还美其言曰为了让弯弯快速睡着,非要满足了才够,当然,也有温馨相拥什么也不做的时候,不过,以二少爷这种肉食性极强的动物,什么也不做的时候,一个巴掌都数的过来。

慕容诀真是爱极了弯弯在**上任他为所欲为的乖顺,晚上要,白天还要,有时候他自己都担心要的太多了她会受不住,可是看着弯弯弱不禁风的样子,在**上竟能满足他强大的需求,慕容诀霸道的想,弯弯天生就是属于他的!不论前世还是今生,生生世世,她都注定是属于他的!

望着弯弯在他身下盛开的娇媚模样,要不够,怎么都要不够,恨不得时时刻刻都在**度过。

终于,弯弯疲累的睡过去了。

慕容诀爱怜的擦了擦她额上的细汗,看着怀中娇躯上布满了属于他的印记,心中更是柔情四溢,眸光温柔得似要滴出水来,可是想到那些觊觎她的人,温柔的眸光划过一丝阴戾,但,如今的他,早已什么都不再惧怕,他有足够的能力给怀中人一片安乐天地。低头吻了吻娇妻,慕容诀心满意足的拥住弯弯温软娇嫩的身子,拉过毛毯盖住两人,闭上眼,享受这属于两人的温馨甜蜜,迷迷糊糊的,他浅浅的睡了过去,睡梦中,似乎看到阎子烈咬牙切齿咒骂他的样子,他忍不住得意的笑起来。

几日后,忽然传出爆炸性的新闻,孙氏重新回到前总裁孙伯杨的手中,而这一次,全力支持他的人竟然是他恨之入骨的女婿王旭,而愤愤不平的人却是他的亲生女儿孙千惠,这可真是惊掉了人们的下巴。孙伯杨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将孙千惠做过的欺师灭祖的事情一一道出,他痛心疾首的对外宣布,没有这样灭绝人性的女儿,与孙千惠断绝父女关系,将她逐出孙家,孙氏也再没有她的立足之地,以后她是生是死,都跟他无关;而王旭也单方面提出了离婚协议,虽然孙千惠死活不在离婚协议上签字,但有她那些恶行在前,她签不签字对离婚都没什么影响了。

于是,孙千惠出大名了,当然,是臭名,她做过的那些丑事恶事,一桩桩一件件被人形容得绘声绘色,流转于各大周刊和人们口中,原本孙千惠身上就有过几次丑闻,不过当时被人刻意压下,并未见报,而这一次,再无人帮她,发生在她身上的所有丑事便都被八卦周刊无所顾忌的宣扬了出来。自此,孙千惠身上的最后一层遮羞布也消失了,曾经那个温柔善良,高贵美丽的孙氏千金,成了人人口中令人唾弃的狼心狗肺、无耻下贱的女人。

王旭将手中的日报丢到一边,面无表情的脸上浮上一丝厌恶,这一切都是他一手策划,他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看清楚孙千惠那副肮脏龌龊的身子和她卑鄙无耻的嘴脸,让她没脸在人前出现,让她一无所有人人唾弃,才能稍解心头之恨。

不错,王旭已经想起来了,虽然为此他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但记起了弯弯,再大的代价都是值得的,想到慕容诀,他就恨不得将之撕裂,那是比对孙千惠更深刻的憎恶!他不仅抢了他最爱的女人,竟然还给他下了魔咒,妄想他忘记有关弯弯的一切跟孙千惠那个烂女人在一起,简直可恶至极,杀了他也难消他心头之恨,但他又十分清楚,目前的他,想要对付慕容诀,无异于螳臂当车,不自量力,他满心的愤怒无处发泄,不能把慕容诀怎样,但孙千惠,还不是任他搓圆捏扁?于是,孙千惠首当其冲成了他报复泄愤的对象。

“找到了吗?”王旭看着面前没有签字的离婚协议书,脸色阴沉,就在孙伯杨召开了新闻发布会诉责了孙千惠的恶行并与她断绝关系的当天,孙千惠的人便离奇的不见了,以致于他都没来得让她将离婚协议签了,这让他很恼怒,本以为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如今却有一种完全失控的感觉。

站在王旭面前的中年男子抬头看了一眼,不禁心生惧意,惶恐道:“王总,请您再给我几天时间,我一定会把她找出来的。”

王旭冷冷一笑,道:“人在你眼皮子底下都能丢,你让我怎么相信你有那个能力找到人?”

男子额际滑落一滴冷汗,瑟瑟的不知该作何回答,实际上,他也确实没有把握,一个大活人锁在房间里,门口一直有人寸步不离的看着,除了门就只有一扇安装了防盗窗的窗子,那窗子却是在十楼的,就算有人撬窗救人,也不可能一丝声响都无,况且,发现人没了之后,他已经看过那窗子,并未有被撬过的痕迹。人是怎么被救走的?他实在是想不出。

对方能够这样无声无息的把一个人弄走,实力可想而知,他不过是一个小小帮派的头目,哪里有能力跟这样强大的人抢人?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是为了钱才替王旭做事不假,但也有自知之明,不会为了钱不要命。

想到这里,男子充满歉意的对王旭道:“王总,这次的事情我很抱歉,但我的能力实在有限,您的钱我会如数退还,找人的事情,就请您另请高明吧。”

王旭沉默着,镜片后的眼睛释放出阴森的冷光,男子只觉得背后冷汗淋淋,头皮发麻,心中惊疑对方不过一个普通的商人,怎会有如此可怕的眼神?

就在男子快要承受不住时,王旭开口了,他淡淡一笑,道:“吴老大这是什么话,我给出去的钱断没有收回的道理,这次的事情是对方太狡猾了,不怪你,这样,钱你收着,人也不用你找了,只有一点……”

孙伯杨深深吸了口气,抬手敲响了面前的门,听到里面熟悉的女声问道:“谁呀?”他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片刻后门打开,曲问梅略嫌苍老的面容出现。

“是你?有事吗?”曲问梅冷淡的问道,站在门口,没有请孙伯杨进去的意思。

孙伯杨压下喉头的苦涩,温和的笑道:“阿梅,我来接你和千宸回家。”

曲问梅淡淡的望着他,嘲讽一笑,道:“孙伯杨,你这又是唱的哪一出?你别跟我说你忘记我们已经离婚了。”

这样讽刺的眼神,让孙伯杨脸上的笑容无法维持,他哀伤的望着曲问梅,道:“阿梅,你一定要这样跟我说话吗?”

当初找到孙千宸,曲问梅对他本已有了原谅之意,若他留下陪着一起照顾孙千宸,妻子儿子都会原谅接受他,但他故作不知,一心想要夺回孙氏,能不能成功他自己一点儿也没有把握,若失败他将一无所有,曲问梅母子跟着他只有受苦的份,于是狠心让母子二人将手中的股权给他,若是能够夺回孙氏,他自会回来重新挽回妻儿,若失败,那也就没有以后可说了,曲问梅看似柔弱,心性却十分坚韧决绝,说想要股权,就在离婚协议上签字,从此后再无瓜葛,他放不下妻儿,可更放不下孙氏,几番犹豫挣扎,还是答应了离婚,拿了股权离开,但他并未对母子二人置之不理,照顾曲问梅母子生活起居的保姆,是他特意安排的,孙千宸装假肢,痛苦练习走路的情况,保姆都会一一汇报于他,他知道母子二人安好,才能放心,全力夺回孙氏。

只是他没有想到,王旭竟然会忽然将孙氏拱手奉还,条件只有一个,就是爆出孙千惠的所有丑事和恶行,并与她断绝父女关系,他原本对孙千惠就恨之入骨,早没有一丝父女之情,这个条件对他来说根本就不算是条件,起初他怀疑王旭是不是又在玩什么阴谋诡计,直到新闻发布会结束,孙氏真的回到他手中,他还犹自不能相信,王旭竟真的这么简单就放手了。

他安排好公司的事情,立刻便来找曲问梅了,知道曲问梅不会给他好脸色,他也做好了打长期战的准备,他不想成为一个孤家寡人,一个人太寂寞孤独,无论如何,他都要求得曲问梅的原谅。

曲问梅看了眼孙伯杨痛苦的模样,心里竟然没有一点儿波动,对这个男人,她是真的彻底死心了。

“你走吧,不想自取其辱,以后就不要再来找我们母子。”

“嘭”一声,门在孙伯杨的面前用力关上,孙伯杨禁不住后退了一步,望着紧闭的大门,脸上却露出微笑,对曲问梅,他比她自己都要了解,论心计手段,她是永远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的,既然他当初可以俘获她的芳心,那么现在,同样可以做到第二次。

和煦的阳光透过窗口照射到**,**睡着的人眼皮动了动,悠悠转醒,目光四下看了一圈,陌生的坏境让她露出警惕的眼神,这是哪里?她怎么会在这里?

“吧嗒”一声,房门被推开。

“你醒了?”

孙千惠猛然扭头望去,看到来人,一脸惊讶:“是你!”

------题外话------

唔,很惭愧,没写出来结局,无意中看到了秦大神的佳作,我一口气将她的三部作品都看了,实在很吸引人,看得我欲罢不能,竟然都无心码字了,看过秦大作品的亲会有深刻体会。

我的结局没写完,后面大概还有万字,以示歉意,届时我就直接添加在本章之后,订阅过的亲直接刷新看不会重复扣费,剩下的字数无论多少就全部赠送了。感谢一直支持的所有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