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没有逆天手段,夺天地造化之神通,一般人根本就不敢炼制灵符,因为此举无疑是在玩火**。据我所知的,能够成功炼制出灵符的,西方群域之内似乎就仅有我们的开山祖师一人而已。但他老人家据说为了这一枚灵符,也险些将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可那时候他已然证道称帝,由此可见想要炼制灵符有多么困难。”

“你小子要是有这个念想的话,我劝你还是趁早打消比较好,那玩意儿可不是你说炼制就能炼制的出来的。”雾江南奉劝一句。

但是萧风只是哦了一声,并未将他的交代放在心上,既然是要制符,那自然就要制造最好的。

不过他还有一个疑惑:“那这灵符,该不会也是一次性的吧?”

因为一般的符箓全都是一次性的,一旦用完,其中的道则就会消失。这要是这灵符也是一次性的,那还炼个球啊?冒着生命危险去制符,结果炼出一个一次性的,用完一次就不能用了,要真是这样的话,那萧风还不如不炼。

“废话,你以为天底下人人都跟你一样傻?要真是一次就用完了,纵然威力再大,也没有人会去冒这个风险的。”雾江南训斥一句,但也变相的表明了这灵符并非一次性的。

“那就是可以无限使用了?”萧风眼前一亮,这才对嘛,这才附和灵符的身份嘛。

“那是当然,其实灵符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不能算是一张符箓,而更像是一件器物,只要不要承受它无法承受的伤害,它便可以一直存在。”雾江南解释道。

“那你的意思也就是说,现在正有一枚灵符在我们道虚天宫?”萧风眼前闪烁着小星星,无比的激动,要真有那么一件东西的话,没准自己可以贿赂这老小子带自己去一睹那灵符的风采也说不定。

毕竟这老小子在这道虚天宫的身份看起来似乎还不低,想要看那灵符想来应该不难。

闻言,雾江南的神色便是有些异样,闷闷不乐的道:“原本那一枚灵符之前的确是在道虚天宫的,不过现在不在了。”

“现在不在了?几个意思?”萧风傻眼了,难不成这么一个好宝贝,你们还给弄丢了?不过下一瞬,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大惊失色:“该不会那东西是被叛徒素还真给抢走了吧?”

雾江南顿时面露苦笑,随之无奈的点了点头

“嘶。”

萧风大吸一口冷气,而后骂骂咧咧:“妈了个巴子的!”

“不然你以为就因为一个素还真,就能影响我们道虚天宫的千年传承?真正影响到道虚天宫的是遗失的灵符!我们道虚天宫虽然并非主修制符之术,但是所用的战技却都与符箓息息相关,而灵符无疑是我们道虚天宫的最强杀器,但如今这杀器遗失了,我们道虚天宫整体实力便下降了不少。”雾江南唉声叹息,话语中充满了无奈。

萧风点了点头,或许地符、玄符对于他们这些实力低微的武者来说已经算是很了不起的了。可是对于像是御神风这样的雄主而言,这两种符箓显然是不足以发挥出多大威力的。

“他奶奶的,那素还真真他娘的不是东西,居然把这样的好宝贝都给小爷抢走了,不知道那是小爷的东西吗?马勒戈壁的!”萧风满口喷火,骂骂咧咧,着实是气得不轻。

本来听到这老货说道虚天宫里面有灵符,他还高兴得不行,心想啥时候找个机会把这灵符给顺手牵羊了。可还没高兴多久,就听到他说这灵符已经被素还真给抢走了,这顿时把他给气的。立刻就有一种自家东西被偷走的异样感觉。

“啥?”雾江南瞪大了眼睛盯着萧风。

“没...没啥,我是说那个素还真真不是东西,居然将我们道虚天宫的至宝也给盗走了。”萧风讪讪一笑,急忙改口。

雾江南看了他一眼,旋即有些伤感的道:“唉,你是新弟子,有些事情你是不知道的,其实他当初那样做,也是情非得已的。”

“怎的?难不成其中还有什么隐情不成?”萧风炸了眨眼睛,好奇的问道。

但雾江南似乎不愿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纠缠,转而话锋一转,道:“我再给你说一说那个神符吧。”

“神符乃是符中之最,这是真的无法依靠人力而成的符箓,传言,神符是注入天、地、人、神信息的载体,是天神的文字,传达天神的旨意,可招神劾鬼

。降妖镇魔,治病除灾,借此号令鬼神,令天下万般疾苦得以解除,千重愿望得以达成。”

“神符存在于天地之间,是神灵传达于人间的讯息,其中的天地法则难以诉说。其来历于天地之间,人力无法制造,也无法掌控。这一类神物,你一辈子也不可能得到,我也就不和你多说了,你只要大概知道是什么东西就行了。”

萧风撇了撇嘴,不说话。

“接下来我给你说说材料问题,炼制符箓的材料和炼制器物的材料大有不同,并非是越珍贵越好,而是要越巧越好。打个比方来说,有时候同一张符箓,用材料天星尘炼制出来或许还比不上用牛头骨炼制出来的有用。所以你日后制符也要记住这一点,不要以为材料越好炼制出来的符箓就会越好,而是要选对材料、”

萧风点头:“弟子铭记在心。”

“常规炼制符箓的材料有几种,分别为黄表纸、朱砂、牛头骨、流星石粉。越高级的符箓所需要的材料也就越珍贵,以后你通过炼制符箓会慢慢发现的,另外藏书阁里头有许多制符书籍,你若是有心学习,可以去那儿看看。”

萧风点了点头,旋即又和雾江南探讨了一些关于制符的事情,可这个时候雾江南就说要去浇水了。

萧风不禁发问:“这些瓜果蔬菜分明都是死物,浇水不会活,不浇水也不会死,你何必如此?”

听此一言,雾江南放下了水瓢,脸上却浮现缅怀之色,摇了摇头:“你不懂的。”

“那你就说给我听。”萧风淡淡道。

闻言,雾江南就直接坐了下来,深呼吸一口气,眼角却有些湿润了。

看到他这样子,萧风反而是怔住了,旋即望着那些蔬菜瓜果的表情,就略微有了变化。这些东西,应该是他的心伤吧、

“这些瓜果蔬菜是我夫人所画的,她曾经跟我说过,她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与我相忘于江湖,归园田居,做一对平凡夫妻。每日日起而作,日落而息,再生个一男半女,白首到老

。”说起自己的夫人,雾江南的神色忽然出现淡淡的忧伤,却也有一丝丝的喜悦。

萧风怔住,无言以对。

“后来她就在这里画上了这些东西,每日用心浇灌,将其视为活物。那时候我也总是笑她,浇灌这么一些死物,有什么意义?她总是瞪着我说,不让她种真的,还不让她弄几棵假的过过瘾?后来我才知道,她浇的哪里是蔬菜,她浇的是一种希望、一种向往,向往和我一起过那样的生活。”雾江南不禁老泪纵横,黯然神伤。

萧风同样无语,心中突然感觉被触动了一下:“那为什么你们不一同离开道虚天宫,去过你们的生活?”

“哪有那么容易,她是前一任的宫主之女,出自名门望族,也是未来道虚天宫的宫主。宫主岂能容自己的女儿去过那穷困潦倒的生活,令他被外人耻笑?所以迟迟不肯答应,将其锁在这道虚天宫之内,后来宫主过世,身为宫主之女,她便要继承宫主的衣钵,成为上一任宫主,为了宗门的兴旺,终是无法与我喜结连理,相濡以沫。”

“当时的我,自以为理解她,所以与她一起支撑起了这偌大的宗门。直到她即将去世,躺在病床之前说她对不起我,耽误了我一辈子的大好青春,那个时候,我才幡然醒悟。”说到这里雾江南已然泣不成声:“我与她,一辈子都被束缚在那宗门之中,我本以为我只要守在她的身边,她便会开心。却从来不知道,她一心所想的全都是我!”

“哪怕是归园田居,哪怕是相濡以沫,她所希望的都是能够与我一起完成这一切。所以她对我存在愧疚,没能给我那一切,反而耽误了我的一生。其实她哪里知道,该说对不起的,其实是我呀。

假如我当时能够勇敢一点,不顾她父亲的反对将她带出道虚天宫,兴许现在就是另外一副观景了。那些年,她时不时的都会来这里给这些假花假草浇水施肥,她自己也知道这样做毫无意义,但她却不得不那么做,因为这是支撑着她活下去的唯一理由,她渴望有朝一日可以与我一起过上这样的生活。”

雾江南自嘲一笑:“只可惜,如今我们是可以过上那样的生活了,可是她却不在了。”

“一切都是我太自以为是了,我以为我只要陪着她,她就会开心。却不知道,她更希望的是我们两个都开心。正是这一种愚昧,让我们空白度过百年光影,如今想起,我甚是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