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现在去哪?”离开道虚天宫百里之外后,金蝉子对萧风问道。

“等等我看看...”萧风老气横秋的道,缓缓从怀里取出一堆已经捏成团的纸张,然后一张一张的翻找起来,最后目光停在其中一张告示上:“有了,就这个好了。”

“拔禅...这个悬赏倒是有些特别。”萧风面露微笑,从这张告示上看到了令他感兴趣的事情。

通过两天的长途跋涉,萧风和金蝉子终于到了委托目的地,那是一座名为茶乡镇的小镇,里头山清水秀,绿野盎然,且又民风质朴,人人和善。

但却不知为何,路过之人,面上却都带着一股沉重之色,再也没有笑容。

感觉整座小镇都被一层阴霾笼罩着,萧风倍觉惊奇

“怎么没有茶香?”金蝉子抖了抖鼻子,奇怪的说道。

“怎么?你来过这地方?”萧风询问道,看金蝉子这模样,似乎对这个地方有所了解呀。

“当然,贫僧云游天下,这西方群域,就没有贫僧不知道的地方。”金蝉子牛逼哄哄的样子,旋即道:“这茶乡镇是著名的茶叶之乡,在很久以前就有种茶、采茶、饮茶的习俗,从这里盛产的茶叶,几乎可以说是西方群域最好的上品了。”

“因此有很多人为了品第一手新鲜的茶叶,特意来这里的茶庄喝茶,上一次我途经此地,就在这里品了一杯茶,堪称极品。但一般这个时候应该所有茶庄都开门做生意,致使茶香四溢才对,可不知为何到现在却没有一丝茶香,看来这地方的确是出了问题了。”金蝉子也是如此说道。

这都已经日晒三竿了,若是按照以往来说,这茶乡镇应该是茶香四溢,街道上也应该是人声鼎沸,哪会像是如今这般,死气沉沉的。

所以他也推测,这茶乡镇肯定是出事了。

“老乡,请问茶乡镇这是怎么了,怎么各大茶庄都不开门做生意啊?”萧风逮住一个路人便问,岂料那路人先是看了一眼萧风,而后又瞄了一眼身旁的金蝉子,便是有些愤怒的哼了一声,一声不吭的走了。

“嘿,奇了怪了,我招他惹了?”金蝉子顿时不爽了,刚才那人眼神很不友善,摆明了是看他不顺眼。

萧风也是苦笑:“看来现在也唯有找到发布悬赏的茶乡镇村长,才能够弄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发布悬赏的正是这茶乡镇的村长,他也是没有办法了,这近一个月以来茶乡镇都无法开门做生意,再这样下去,百姓们的生活也都会受到影响。

此时,他也是在自家屋内焦急的来回踱步,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每隔几分钟就问:“那东西拔出来没有?”

“还没有老爷,那东西嵌在地里纹丝不动,也不知有什么神通,全村的壮丁一起使劲都不能将其拔出。”那个家丁也是一脸无奈的道。

闻言,老村长又是叹了口气,许久后又问:“那道虚天宫可来人了?”

“爹,我都说了,要是来人的话我们会告诉你的,你就别再问了

。”说话的是一个少妇,面容姣好,身材丰腴,风情万种。

这人正是老村长的女人秦氏,是个三十岁的少妇,因知道老村长这些天来心急如焚,所以心疼父亲从婆家赶回来照看。

“我能不急吗?全村人的**都在那儿了,我若是不尽早将它解决,那可怎么好哟。”老村长老泪纵横,垂头丧气,一个劲的叹息。

真是飞来横祸,茶乡镇无故遭此大劫,这都快要断了生路了,老村长这一个月以来是吃吃不好,睡睡不好。找了很多奇人异士来,可结果都不能替他们解决困难,他自然是心急如焚。

“不行,我要去看看。”老村长越想越担心,随即便拄着拐杖往外走,任由秦氏怎么喊都不听。

结果他前脚一走,萧风和金蝉子就登门了。

“应该就是这里了吧。”望着眼前的大宅院,萧风喃喃自语的道,手中拿着那张告示仔细的查看着。

旋即二人就走了进去,正入门便看到秦氏心不在焉的站在院内,萧风哭笑不得,这一路走来,每一个人都是这样心不在焉的。

“请问老村长在家吗?”笑问很有礼貌的询问道。

而看到突然一个谦谦君子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秦氏也是愣了一下,旋即忙道:“我父亲他出去了,你有什么事吗?”

“哦,是这样的,我们是道虚天宫的人,受到村长的委托,所以就前来完成委托。”萧风含笑回应。

“你们终于来了,我们等你们很久了。”那少妇顿时面露惊喜,却突然注意到下萧风身后的金蝉子,顿时表情一变:“和尚!”

萧风和金蝉子顿时错愕,金蝉子更是不满的吆喝:“和尚怎么了?和尚就不是人吗?西方群域乃是佛门圣地,有和尚有什么好奇的?”

一路上被人以那样异样的目光盯着,金蝉子早就恼火了

那秦氏表情一僵,没敢说什么。

萧风也觉得有问题,问道:“女施主,我一路走来,都觉得茶乡镇的村民们对于和尚似乎有些顾忌,敢问发生了什么?”

“这...”秦氏有些迟疑的看了金蝉子一眼,似乎有些顾忌。

“你先出去等我。”萧风明白她的顾忌,对金蝉子说道。

“凭什么?我也要听,咋的啦?歧视和尚吗?”金蝉子一副忿忿不平的样子,梗着脖子使劲吆喝。

那秦氏看到他这般无赖,也更是惧怕,目光不断躲闪着。

“唉...”萧风无奈的叹了口气,而后伸出一脚,来了一个潇洒的回旋踢。

那金蝉子就在秦氏错愕的目光之中,犹如断了线的风筝似的,咻的一声从这宅院飞了出去。

“现在可以说了。”萧风满面儒雅微笑的道。

那秦氏娇躯微颤,一时半刻还没回过神来,主要是他没有想到像是萧风这样一个斯斯文文的儒雅小生出手居然那么干脆狠辣。他和尚被这么一脚踢飞,离地四五丈,也不知道死没死。

旋即,秦氏的眼中顿时抹过一道怨念:“想必小兄弟还不知道吧,我们茶乡镇在一个月以前来了一位得道高僧,他自称为一灯大师,是凌云寺的方丈,又是神渊境的僧王,途经此地,求一杯茶水。”

“你也知道,我们西方群域这边乃是佛门圣地,我们自然也是佛门信徒。见到僧王来此,自然是不敢怠慢,镇上各大有命的茶铺都连夜准备最好的茶水,就只为讨那个僧王开心。”

“结果不尽人意对吗?”萧风笑了笑,要是事情顺利的话,这茶乡镇也就不会像是现在这样死气沉沉了。

秦氏点了点头:“是的,那个僧王品完了所有茶之后,便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

“他说,这样的劣质茶水,简直如同马尿一般,难以入口

。”秦氏说到这里,神情似乎有些激动,攥紧了拳头,表情不忿:“我们茶乡镇的茶艺那是天下闻名的,为了替他准备茶水,我们茶乡镇加起来九个茶铺连夜采茶、煮茶,超过百人一夜未眠,可他却这般恶意讥讽,着实令人寒心。”

萧风沉默,心中却暗叹一声果然,这西方群域的佛门其实也存在许多弊端,不如传言中那般普世济人,而更多的是抱有一己私欲,为所欲为。

萧风不相信真正的佛徒会这样,只因为茶水不满意就口出诳语,这本身就已经是犯戒了。

这个凌云寺的方丈有很大的问题,而且更大的问题可能还在于神渊境,要是没有神渊境在背后撑腰,他也不敢如此肆意而为。

“那一灯大师心高气傲,没有半点慈悲心肠,因此事借题撒泼,说我等有意怠慢他,辱没神渊境。于是便将手中禅杖钉入土地之中,也就在那一天,全镇的水源都被断了,井中枯竭,河泊干涸。

他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方法,断了我们茶乡镇的水源,小兄弟你也知道我们镇上是用山上引来的山泉水,这种水自然而甘甜。用这种水泡出来的茶水味道最馥郁芬芳。可自从被断了水源之后,村民们便再也煮不了茶水了,就连日常的起居也受到影响,若想要取水,还不得不走几十里路到隔壁镇上去借。”

也正因为如此,所以那些村民们便前来请求村长找一些奇人异士来将这禅杖彻底拔除,随后便是一同集资发布了悬赏令。

但是接到悬赏来的人,纷纷尝试过一遍之后就选择了放弃,那根禅杖就像是原本就生长在土地上一样,任他们如何发力,都无法使得其动弹半分。

“我父亲在这里苦等你们几天,心急如焚,见你们还不来,便火急火燎的赶去镇上,想要去看看那根禅杖拔出来没有。”秦氏解释道。

如此一来,萧风就知道为什么悬赏令被称之为拔禅了,而且也知道为什么村民们会如此戒备于金蝉子了。他们多半是把金蝉子当成是那一灯大师一伙儿的吧。

听过小爱说过西方群域的佛教之后,他就对佛门不再抱有好感,但却没有想到居然已经恶劣到这样的地步,已经可以肆无忌惮的胡作非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