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在跨入光门的刹那,惊天惨叫在通天塔内响彻,让人顿时胆寒。

“不会死了吧?”死胖子有些担心道。

“哪那么容易死,顶多受个重伤,或许是轻伤也不一定,毕竟是在通天塔里。”江辰笑道,在使用禁器的那一刻,他明显感到通天塔里有隐晦的能量波动闪现。

“你杀了封阳,他是沧埌侯府的独苗,沧埌侯不会放过你的。”死胖子忧心忡忡。

“镇武侯府已经是完全敌对状态,赤烈侯府叶律良又跟你几乎是不死不休,现在连潘代钧也彻底惹上了,你惹祸的能力,当真比我还强啊。”他一一把江辰的仇家数落出来。

说到最后,死胖子就调侃了起来,这要是平常人,惹上其中任何一个势力,都见不到第二天太阳,但是江辰同时惹上这么多势力,却活的好好地,让人惊奇。

“不比你强,你怎么跟我混?”江辰笑了,有些无奈,重生也不过才一个多月吧,就把各方势力都得罪了遍,这真不是他的本意。

从光门中走出,依旧是在原先的大殿之中。

此时,大殿里已经站满了各方的人,神色焦急,忧心忡忡,正对着光门望眼欲穿,大多数是学员的父母,还有学院的老师在维持秩序。

看到江辰和死胖子最先出来,所有人顿时就愣住了。

往年的时候,都是由老师带队走出来的,怎么现在却是学员先出来了?

这顺序不对啊!

江辰第一眼就看到了江上景那批人,想到在古地中被自己击杀的江舟等人,心里那是说不出的舒畅,颇为挑衅的朝他笑了笑,再然后就看到沧埌侯。

想到死胖子刚才的话,顿时就笑不出来了,他可是把人家的独苗宰了,这是不死不休的节奏啊,根本没有缓和的余地。

“我们走吧。”江辰对死胖子说道,他不想在这里多待。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人群突然发出一阵阵惊呼。

这时候,潘代钧等人也都从传送源阵中走出,不过他的形象却是不怎么好。

衣服是换了一套新的,但是头发被烧了半截,很多被烫卷了,身上满是灼伤,不过在两记禁器的威力下,竟然只是受了点皮外伤,这是已经值得烧香拜佛了。

江辰转头一看,顿时就笑喷了:“潘老师,您这形象够经典,在哪里改的?要是在街上摆个小碗,绝对会有人给你几枚铜钱的。”

说完,也不理会他的反应,直接带着死胖子,大笑着走出了大殿。

潘代钧顿时就是一口气血逆涌,要不是修为深厚,当场就要喷出一口鲜血来,这江辰实在是太气人了,说完也不给他反口的机会,让他一口气憋在肚子里,不得出。

“此子可狠!不杀他,难泄心头之恨啊!”潘代钧怨恨的盯着江辰离去的背影。

走出大殿,清冷阳光的照射下来,不过在古地中待了七天,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

镇武侯府。

江上景阴沉着脸,身上气势不时向四周溢出,显然他现在是气极了。

在镇武侯府的重重楼宇深处,是一处废败之地,只有一栋破旧的茅草屋。

这是武侯府的禁地,四周被设下了极强的禁制,纵使是窥虚境大能,都不能跨越。

“大伯,我来看您了。”江上景出声道。

“你怎么有空来看我这个糟老头子,看你这表情,我那孙子又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吧。”茅草屋中走出一个瘦骨如柴的老人,头发稀疏,就连走路都是颤颤巍巍的。

但是没有人敢小视他,他当年可是跟卫子岳齐名的强者。

“呵呵,大伯,你们这一脉真是不让人省心,不仅废了云帆,现在更是杀了江舟,够狠心的啊,一点都不念同族之情,这是在逼我们动手啊。”江上景一字一句道。

“要说狠心,这还真比不过你们两兄弟,我还是那一句话,小辈的事,小辈处理,长辈的若是出手,休怪我把镇武府毁咯!上景,不要怀疑我的话,到时候你必死无疑!”

江上景突然感到天塌了一般,一股极为恐怖的威压直接轰到他的神魂上,让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仿佛生死都在别人的一念之间,不能自主。

再回过神来,那老人已经起身往回走了。

“这个老不死怎么还有这么强的修为,磨血蚀骨散难道一点用都没有么?”江上景惊疑不定,这次来主要是探下他的虚实。

若是他修为衰落,那镇武侯府就没有了限制,可以直接将江辰击杀。

但是现在,他却不得不仔细考虑了,他们不能够出手!

“哼,就算到了试炼星域,有浩宁在,他蹦跶不了多久,等他死了,大伯,您也该安息了吧。”江上景冷哼一声,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

茅草屋内,室徒四壁,只有老旧的木桌椅,木桌上有一盏油灯,泛着点点火光。

老人躺在**,呼吸很微弱,时断时续,就像是快要死去。

“辰儿,我坚持不了多久了,你可要快点成长起来。”老人闭上双眼,油灯只剩下点点火星,他的生机在这一刻似乎断绝,脑中浮现出十年前那个血夜。

在茅草屋的后面,一排排的墓碑耸立,泥土都是暗红色的。

白帆破旧,随着清风飘荡。

在一块石碑上,用血写着几个字:

“镇武侯府,当诛!”

......

沧埌侯府,这一天,挂满了白练,哀嚎声响彻。

沧埌侯独自坐在书房中,但是恐怖的势场直接笼罩整座沧埌侯府。

所有仆人都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不敢有丝毫纰漏,做起事来如履薄冰。

“死了!阳儿死了!杀了江辰,给阳儿报仇!”

这个念头在他的脑海中不断地浮现,狂风暴雨般的杀意倾泻下来。

一柄宝剑悬浮在他的身前,发出惊涛拍岸的轰鸣声响,整个书房仿佛被拉到大海中。

“侯爷,不可轻举妄动,院试期间,生死有命,您现在要是杀了江辰,会被其他人群起攻之,对沧埌侯府是大祸,请侯爷以大局为重。”一个中年谋士劝诫道。

“阳儿死了,沧埌侯府也没有存在的必要,江辰小儿不死,我恨难消!”

轰隆!轰隆——直接就是一栋院落被他斩毁,剑痕在地面上犁出上千米,哀嚎声遍地。

“江辰必死,但侯爷不能够出手,沧埌侯府更不能有所异动,我已经请了术士,请侯爷耐心等几天。”中年谋士,对崩塌的院落熟视无睹,冷声道。

“术士?哪一个宗门的?”沧埌侯按捺心中的怒火,问道。

跟化外宗派勾结,这是一等一的大罪,更别说是武侯了,要是被人知道,最轻的都是被革去武侯的位置,严重的甚至会被抄家问斩。

但是现在,沧埌侯已经不去管这些了,他现在连死都不怕了,又怎么会在意这个。

“尸魁宗,他们早就对镇武侯府的血脉垂涎欲滴了,想要造就一个王体,因此他们这次也很乐意跟我们合作,派出了一个长老,有他们出手,江辰必死无疑,而且,要是发生什么意外,我们也好抽身,不会留下把柄。”中年谋士回道。

“邪魔外道,不过有他们出手,也是可以,但是我要江辰小儿的神魂,我要让他永世不得超生!至于其他的,就全部交给他们。”沧埌侯咬牙切齿道。

......

在皇宫的门口,江辰和死胖子就分开了。

还有一周的时间,院试最后一轮就会展开,也就是所谓的排位赛。

他现在的修为还未尽复,需要时间进行调养。

江辰没有立马回自己的住所,而是来到了炼药师工会,百里天河的房间。

从他那里顺走一些补血回气的丹药,毕竟光靠自身恢复,远没有利用丹药来的快。

盘坐在院落中,江辰叼着一根野草,开始回想。

这次古地试炼太不平凡了,发生的事都超出他的想象,使他的计划不得不变更。

在篡命重生之前,他就梳理过一次自身武学,以战神图录为主,千幻寂灭道诀为辅,但是现在战神图录是万万不能继续修炼下去了。

在感悟到战神图录第四式的刹那,所感知到的大祸,跟大荒至尊的意念相结合,让江辰产生一个可怕的念头,或许继续修炼下去,会成为别人的躯壳。

“点星境,是打开身躯的枷锁,开始修炼之旅,每打开一道,就相当于突破一次身体的极限,直到七重精气神相合,形成气魄,最终化成属于自己独有的。”

“凝脉境,气魄跟体魄相融,形成一个整体,开始凝练神兵,至尊道器,无一不是从至尊气魄凝练而成的,而气魄神兵跟点星境形成的气魄息息相关。”

“原先我是想以战神气魄凝练气魄神兵,现在看来是无望了。”

“该死,这样一来,就绝对不能踏入凝脉境!”

“算了,等到了试炼星域再说,现在对敌的手段实在是太少,野蛮王拳太过于单一,要遇到同层次的对手,将会很被动。”

一门门武学在脑海中显现,在万年前他就已经梳理好要修炼的武学。

只是重生以来,事情一件接着一件,让他没有时间修炼,只能靠一门野蛮王拳。

而且现在经过古地一行,对于武学的选择,他不得不重新思考,生怕会出现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