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谦循被酒楼中人,说得一阵尴尬,赶着走了几步到了柜台边,寻着老掌柜的问起包间。那掌柜的便也神色古怪的看了他们三人一眼,竟有些犹豫。

楚青衣在一边看了这般情状,早已低头闷笑不已。

宁宛然见气氛尴尬,不由微微蹙眉,开口道:“我们不若换上一家罢!”

楚青衣听了这话,却是哈哈一笑,爽然道:“为何要换,今日本公子还就非在这一家了……便是赶,也是赶不走的……”因随手抄起柜上的算盘,轻轻在柜边一磕,那算盘便尽皆散了开来,宁宛然还不及制止,她已扬手掷出了满把的算盘子。

一时酒楼之中哎唷哎唷之声不觉,但凡是刚才调侃说笑的,无一不被击中,或额头肿起一块、或嘴角挨了一下,更有那几个说话刻薄阴毒的,硬生生的被算盘珠打掉了数粒牙齿,只在那里捧了脸,雪雪呼痛。北人原不比南人,民风淳朴而彪悍,又极看不起小白脸与吃软饭的,因此楼中众人才会这般取笑。

此刻见楚青衣忽然出手,却是又狠又快,却哪里像是吃软饭的模样,十足便是一个煞星。那算盘珠在她手中,倒似是长了眼睛一般,指哪打哪,适才污言秽语最多的几人,无一不是吃了排头,不曾说话的也无一中招,早有人低声讨论此乃邪术,更是不敢多说。

楚青衣冷哼了一声,扬手掷出一锭金子,却听得“啪”的一声,那金子已深深嵌入了柜台上,直没而入。“你家可有包间?”她悠悠的问了一句,意甚闲适,仿如踏春归来。

那掌柜的忽然见了这二手,早唬得脸都白了,想着自己的脑袋怕是远不如这花梨木的柜台来得坚实,若是这位太爷一时怒了。那可怎生得了。

忙一叠连声道:“有有有!”急急的便唤了伙计过来带了三人上去四楼。

酒楼本有几个不服之人,正掳袖揎掌,蠢蠢欲动,此刻见此情景却无不伸舌瞠目,再不敢出头。楚青衣拍拍手,似笑非笑的看了燕谦循一眼。燕谦循只得苦笑。他还不曾上任,便成了众人眼中的小白脸,又在酒楼大打出手,将来若是走马上任,当真不知该如何服众。

楚青衣便带了笑,漫不经心的扫了楼中众人一眼,指着深陷柜中地黄金道:“今儿公子心情好,也不与你们计较了,这锭金子便给了你们做药费罢!”言罢抬手一拍。那锭深陷柜中的黄金便又忽然弹了出来,端端正正的落在柜上,闪动着金色的光芒。

楼中众人一时寂然无声。都再不敢说话。那几个伤地重地。更是纷纷低了头。看也不敢多看一眼。楚青衣这才不紧不慢地举步跟着那早已面色白、浑身颤抖地伙计一路上了楼。

那酒楼显然也是怕了他们三人。便也刻意挑了个最是清幽干净地包厢。三人刚刚坐得定了。那伙计便颤颤地问了要用何菜肴。燕谦循正要说话。楚青衣已挥手道:“只管拣好地送了上来。菜还在其次。酒是一定要好。若是不好。当心我拆了你这酒楼再顺手打断你地狗腿!”

那伙计恰是适才凑趣地人当中地一员。一听这话。腿都吓得软了。见楚青衣挥手示意他可以下去了。忙连滚带爬地奔了出去。还不曾跑到门口。左脚却被右脚绊了一下。于是便噗通一声。结结实实地摔了个狗啃泥。

燕谦循苦笑:“镜……楚兄。你……”心中忽然之间便非常之敬佩上官凭。

楚青衣眼眸流转。薄唇微勾。闲闲地看了他一眼。

燕谦循见她风流模样。不禁摇了摇头。忽然想起一事。便道:“前儿倒是在曾在京中见到上官公子。不知……”

楚青衣有些无所谓道:“昨儿刚跟他一同喝酒了……今日却是抽空特地来陪我家夫人的!”

她微微地笑了起来,转头看了宁宛然一眼。狭长微挑的桃花眼儿轻轻一眯。便带了几分醉人的光,清俊潇洒之中便也现出几分柔媚来燕谦循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笑道:“今儿我才当真相信你果真是个女子……”

楚青衣哈哈大笑起来,二人正说着话,眼见着那菜肴已如流水般送了上来,楚青衣瞠目结舌的看着转眼已摆了满满一桌的菜肴,愕然无语。

宁宛然不由笑着白了她一眼,看那小二又送了菜来,便开口道:“小二,菜已够了,再莫上了!你家的酒呢?”

那小二只是颤颤道:“我家的酒……只怕……三位不……不满意……老……老掌柜的已……已命人去城西的泉饮……泉饮酒家……”

楚青衣有气无力地朝天翻个白眼,连连挥手示意他赶紧出去。那小二见她如此,早已欢欣如狂,竟是拔腿就跑,转眼无影无踪。

宁宛然摇摇头,指了她笑骂道:“你这个祸精……”

楚青衣忙摆出无辜的神情,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宛然,你今日可是委屈了我了,适才在那街市上,明明是你要我扮那小白脸的……”

想起刚才的情状,早又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宁宛然轻啐了她一口:“难道方才我有让你拆了人家的楼,打断人家的腿么?”自己想想,也不由笑了起来。

楚青衣振振有词道:“无因哪有果,所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便是那因,我只是那果……”

她二人一时说得兴起,竟将燕谦循完全丢在脑后,只是争辩不休。

燕谦循默默坐在一边,不觉微笑起来。他适才坐在二楼,见了街上**,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只是一眼,便觉得那个女子极是熟悉,只是见她蛮横无理又娇纵的模样,一时也不曾想了起来。待到东西散尽了。忽然见她望了那俊秀男子莞尔一笑,眸中便透出几分慧黠地光,那人便也一挑眉头,向她挤了挤眼,促狭之极。

电光火石之间,便记起了她来。转头再看那男子。凤目狭长,不笑含情,更带三分促狭顽皮,可不正是西皖冉镜殊流光溢彩的双眸。

看着她们在小巷中捧腹大笑,眉眼弯弯,欢畅之极,忽然便觉得有些嫉妒。这个女子,接触其实不深,却不知何时竟在自己心中留下了这般深的印记。午夜梦回之时。常常便见她如水轻灵的双眸,一颦一笑间,三分欢愉、三分轻愁还带四分清婉。

却只是在今日。才得见她肆无忌惮的大笑,欢快淋漓、全无保留,纯真一似孩童……

宁宇昀紧跑了两步,追上上官凭,叫道:“表哥,你慢些走!”

上官凭拧了眉头,停下脚步苦笑道:“你近日怎的这般清闲了,难道宫中便太平至此!”

宁宇昀懒洋洋的叹了口气,抱怨道:“你如今是轻松了。无官一身轻,却不知我多么的苦,前儿随皇上去了一次景华宫,去时明明是好好地,回来地时候,皇上地面上便能刮得下霜来,直吓得我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上官凭忍不住笑了笑,想着宁宛然与楚青衣,一个外柔内刚。智计百出,稍不留神便被她算计了去;一个潇洒不羁,随心所欲,偏又有一身好武艺。这两个女子,实是令人又爱又恨,却又束手无策。

宁宇昀犹自喋喋不休:“我那堂姐,皇上都要立她为后了,她心中却还有何不满的地方,总是弄出这些事情来。她自是不怕。苦地却是我们这些长伴皇上左右的人……”

上官凭见他满腹牢骚,滔滔不绝。不得不开口打断他地话:“宇昀,你如今也不小了,又在朝中为官,当知伴君如伴虎,上下尊卑有别,她很快便要是皇后了,你若再口无遮拦,莫说皇上,她也饶不了你的!”

宁宇昀激灵灵的打个寒战,顿时便苦了脸,闭了嘴。上官凭看他那副模样,想着自己很快便要离京,心中委实放心不下这个表弟,不由叹了口气,看看天色,道:“天色不早了,且寻个酒楼,吃个饭罢!”也好顺便耳提面命一番,以免这小子将来捅了漏子,难以收梢。

宁宇昀点点头,因随便看了一眼,刚巧便看到斜对面那家“一醉楼”,随手一指:“就是那家罢!曾在他家吃过几次,味道倒还不错,环境也清幽!”

上官凭笑着点头道:“好罢!就是那家!”

二人便举步进了酒楼,宁宇昀眼尖,一眼便见了那柜上的小洞,不由打趣道:“连掌柜,你家最近可是遭了耗子,怎的却连柜台也被啃出洞了!”

他二人皆是世家子弟,又都在宫廷当差,这胜京上上下下,但凡土生土长的,谁人不识得他们,那连掌柜忙见了礼后便苦笑道:“宁大人您看……”因从柜下取了楚青衣所丢出的那锭黄金,随手一投,恰恰便放入了那个洞中,却是严丝合缝,分毫不差。

上官凭伸手敲了敲那黄花梨木红漆柜台,那柜面便出铮铮之声,显是木质厚重,极是结实。他眉头不由微微的跳了跳,如今在这胜京之中,出手如此阔绰,又能这般轻巧便将一锭黄金掷入这柜中的,除了楚青衣,他委实想不到其他人。

宁宇昀却显然并不如他想地那般远,只是笑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那掌柜的便苦笑不已,因将适才生的事情一一说了,连同街市上男女对骂,一怒散物之事也尽皆说了。宁宇昀笑得直打跌,因指了楼中一应鼻青脸肿之人道:“都是被她打地?”他原是极聪明之人,只是一听,便已猜出了一二,又见上官凭的面色,更是确认无疑。

楼中有人已忍不住大叫道:“上官大人,宁大人,此人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我等不过是取笑了几句,他却如此嚣张,出手伤人,你们可要为民做主呵!”

却正是那几个被打落了牙齿的,一面说着话,一面尤且捧了肿起的腮帮,只巴巴的看着。

上官凭还不及说话,宁宇昀已抢道:“她肯出手打你们,已算是你们祖坟冒了青烟了,你们可知她是谁?”

众人愕然。宁宇昀已哈哈大笑道:“她便是南岳楚青衣了……”

酒楼之中一片哗然,众人纷纷交头接耳,低声窃窃不已,更有多少人便忍不住对了上官凭指指点点,议论不已。

当前虽是三国鼎立,却是多年不曾征战,因此国人心中虽有南北之见,其实却无仇恨之心。楚青衣素来行踪虚渺,所作所为却又多有大快人心之事,且又在年前与上官凭传出夫妻之说,众人本已好奇之极,今日这二人偏又一前一后出现在眼前,诸人自然更是兴奋不已。

上官凭怒瞪了宁宇昀一眼,匆匆问了包厢,便硬生生拉了他疾步上楼去了。奉命章推,有兴趣的可以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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