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青衣懒洋洋的伸手拎过早已见底的水晶瓶,往夜光杯里倾了倾。

一滴、二滴、三四滴……

她有些不满,拍了拍瓶底,于是水晶瓶很是可怜的又落下了一滴……

上官凭甚是无奈的看着她,这个女人,江湖号称千杯不醉,这才喝了大半瓶果酒,已是脸色通红,眼中水色莹润,面上媚态可掬,拿瓶子的手都有些微颤。

楚青衣不满的随手将水晶瓶一丢,口中嘀咕了一句什么。桃花眼儿迷离的转了一圈,很快落到上官凭手中的夜光杯上,那里面倒还有半杯。

她跳下秋千椅,足下一个不稳,踉跄了两步,上官凭吃了一惊,还未及扶住她,她又已立的稳了。刚刚稳住,却又晃了两下,一下子便向他跌了过来。上官凭忙伸手去扶,怎奈秋千本就四面不受力,被楚青衣撞了一下,便高高的往后翘了上去,杯中的半杯葡萄酒便尽数泼在他身上、脸上。

他也顾不得这些,匆匆丢开手中的夜光杯,稳住秋千,跳了下来,无可奈何的抱住这个早已成了醉猫的女人。楚青衣睁开迷离的眼,有些迷糊的笑着,柔软的身子便整个儿嵌进他的怀里,将他撞到在草地上。

上官凭只觉得自己怀中竟似抱了一团火,心中亦已烧了一团火,呼吸早已不稳。

楚青衣犹不肯放过他,只在他怀中扭动,上官凭僵了身子,几乎不敢动她,只恐自己一时冲动,便又克制不住。

这里并不是“燕双飞”,也没有欢喜香,可是只要有了楚青衣,有了这个时而倔强刚强,时而妩媚如水的假男人,他素来引以为自傲的自制力便薄弱的如同一张白纸,一戳即破。

耳边传来楚青衣轻轻的笑声,她的声音原就是低沉中带了几分沙哑与慵懒,此刻靠的近了,这声音便如同在心里响起一般,轻柔如羽的在心底滑动,挠搔着心底那根早已绷紧的弦。楚青衣双臂软软的攀住他的肩,凑过头去,伸出粉粉的丁香小舌……

上官凭僵硬地被她压在身下,几乎是瞠目结舌的看着她。丁香小舌轻轻落在他的下颌上,轻轻一舐,那里……有一滴残存的酒液。上官凭如被电殛,不由自主的轻轻颤了一下,再控制不住心中狂涌的欲念,翻身便压住了她,深深的吻上了那薄而柔软香甜的唇。

楚青衣犹自不满的嘟哝着,上官凭只是深深的吻她,修长有力的手早已不受控制的伸入她轻薄的衣衫内,柔滑如丝的肌肤,冰凉冰凉的,似能吸住人的手指一般……

楚青衣忽然便挣扎起来,口中也呜呜不已。

他强忍住欲念,移开了唇,手指却眷恋着指尖如丝的触觉,迟迟不肯离去,只是不由自主的轻轻在她身上游走着。

“青衣……青衣……”

你若不愿,我无论如何不会强了你的……

楚青衣蜷在他怀里低低的喘息了一会,忽然便嚷了一句:“我要在上面……”

他怔了半天,一时失笑,紧紧的将她扣进怀里,在她耳边低声道:“都依你……依你……”

被她一打岔,他此刻已是欲火全消,忽然便觉得,就这般抱着她,呼吸相闻,肌肤相触,其实更有种淡淡的幸福感。

楚青衣满意的点头,感觉他暖暖的呼吸吹在耳垂上,有些麻麻痒痒的,便缩了缩脖子,在他肩上蹭了蹭,然后才伸了手指一指右面:“那里有座木屋子……”

上官凭哭笑不得,伸手拆下她早已凌乱的髻,无奈道:“你倒是早有预谋!”

楚青衣舒适的蜷在他怀里,只觉夜风习习,舒坦已极。原本的几分醉意被欲火一烧,凉风一吹,早已消失殆尽。于是白了他一眼:“你可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他轻笑起来,紧紧的、重重的抱住她,真是……想要将她揉进骨里,溶进血里,一生一世,永不分开。

用力揉一揉她半长不长的,上官凭亲昵的吻一吻她的耳珠:“以后这可不许乱剪了!”

楚青衣心不在焉的哼哼了两声,更深的缩进他怀里,抱住他的腰。

真是眷恋呵,这个怀抱……

忍不住仰起头,啄了他一下,感觉到他轻颤了一下,不禁一笑,很有些得意。

上官凭怜惜的拧一下她的鼻尖:“别撩我……”他眼眸深沉似海,几乎便能将人心魂吸了进去,凑在她耳边,声音越的低沉沙哑:“我怕我控制不住……”

她就吃吃的笑,眼儿一闪一闪,漾着媚惑的光。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只是这般看着他已觉控制不住,更不用说怀里还抱着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他苦笑,实在不明白,第一次在“燕双飞”,自己怎会误以为她是个男子。

火热而柔软的身躯,玲珑有致,常年的习武,使得这具身子纤细柔韧而修长。偏又紧紧贴着自己,他呻吟了一声,感觉自己身体的某部分已因为饥渴而疼痛不已。

他伸手,扣紧了她的身体:“别动了,小祖宗……”

无力道:“你都是从哪儿学来的……”从哪儿学来的这些勾人的手段,明知道她不会有其他男人,心里总还是酸酸的,很不舒服。

楚青衣噗哧一声就笑起来,满不在乎道:“我十六岁就逛窑子,逛了这么些年……”

上官凭不禁苦笑,是了,几乎都忘记了,楚青衣,一贯就是风流天下知……

心里……其实还是酸酸的……

楚青衣见他有些失神,不觉恼怒,微微直了腰,便去咬他耳朵,上官凭闷哼了一声,只觉她气息暖暖的,带了些微淡淡的酒香,却又清淡馥郁,一时心神俱醉,终究忍不住侧头吻住她的唇。本是不想在决战前太过放纵,毕竟她也不是久经人事,只是如今,实在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了。

花木深处,有一座小木屋,尖尖的顶,流畅优雅的屋檐,四面挂着铜制的风铃,却是一串串的垂挂了下来,风过处,只是叮叮咚咚的响。屋子通体尽是木制,没有上漆,本色的木料,优雅的木纹,造型实在古朴雅致的紧,数株藤蔓盘绕着木屋,在屋顶盛开了满眼粉紫色的花朵,愈觉遗世独立,清幽如世外桃源。

上官凭一脚踢开门,即使在这欲火几乎便要烧坏脑子的时刻,仍不免怔了。这屋中竟无一张床榻,遍地皆是柔软的色彩绚丽的地毯。屋内四角有四座金龙吐珠灯,高昂的龙口中四颗夜明珠散出幽幽的蓝色荧光,朦胧而清幽。

楚青衣见他惊讶,便在他怀里哈哈大笑起来,极是得意。

上官凭便瞪了她一眼,随手将她丢在厚厚的毯子上,自己便欺身压了上去。

木屋中便响起一声惊呼,随即是轻而急促的喘息声。

间中响起一声:“唔……上……上面……”

却是娇媚的几乎能滴出水来,只是极迅的便被堵了回去。

高高悬挂的月儿,有些害羞的听着屋中传出的各种千奇百怪的声音,终究还是无奈的伸手扯过一片云彩遮住了自己俏脸,不过片刻,却又忍不住探了脸儿出来。

几番激烈的**过后,楚青衣早已沉沉睡去,上官凭只是默默的看她,眼神深远。

心中不是不奇怪的,前几日对着自己还是冷冷淡淡,忽然之间,便是天地翻覆,一时竟是柔情似水了,如此大的变化,令他实在又惊又喜,心中却又有种淡淡的不安。

只是对着她的时候,眼里心里便全是她,压根也想不到那么许多,此刻忽然安静下来,好好的拥着她,却突然便觉得有些害怕。

青衣……青衣……得妻如你,夫复何求……只是……你若再反复……

我实不知……我会做出什么事情……

他低了头,轻轻吻上她的额,更紧的拥住她。

月儿弯弯西沉,留下最后一抹妩媚的眼波。

………………

话说俺滴趣味那是越来越恶了

得意万分滴飘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