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苏渔矶为之哑然,她没有想到,一个名扬整个大陆的天才,性格竟会是这样的邪恶,说话竟会是这样的肆无忌惮。

但她没有继续放肆,因为她忽然觉得李观音虽然只是静静的站在自己身边,但李观音的身息却突然犹如高山一样,好像随时都可能向自己倾倒过来。

沉默了许久,苏渔矶忽然道:“做你的婢女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

李观音淡淡道:“那算了。”

说完,他扔下手里的捆仙绳,抬腿就走,一点余地也不给苏渔矶留,同时召唤出一匹通体黑色的马驹,跃上马背,作势御风而行。

一时间,苏渔矶怔愣住了,显然没想过李观音的脾气会这样如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眼见李观音就要一起绝尘,苏渔矶急了,追到李观音身后喋喋不休道:“李观音,你是不是觉得被别人乞求的感觉很爽?你个变态,你个怪胎,是不是被元极宗抛弃你抛弃的心理变得扭曲了!”

李观音扭头看向苏渔矶,想了想说:“要你做我的婢女,多好的复仇机会,你竟然不懂得珍惜,胸大无脑的家伙。”

这话一落,苏渔矶实在无法忍受这个可恶的男人骂自己胸大无脑,举起拳头就要往李观音身上招呼,然而她的拳头刚落到半空,就觉得自己的脖颈被李观音的胳膊卡住。

她的双脚离地,被李观音的胳膊肘夹的喘不上气来,憋的脸色紫红,再一次不能说话。

好不容易,她从嗓子里挤出一阵微弱的声音:“你快放开我!”

但是李观音并没有放开她,好像根本没听到她说话,继续夹着她的脖子,而且一边夹着她的脖子,还一边骑着马驹向前走,要多风轻云淡有多风轻云淡,好像在他左边的这位根本不是一个身材修长的女人,而是一件稀松平常的物体。

片刻后,李观音感觉到苏渔矶的呼吸愈发微弱,因为她那一双**的双脚已不再挣扎。

李观音松开胳膊肘,任由苏渔矶落下去。

“呕!”

“咳!咳咳咳!”

落在地上的苏渔矶一阵剧烈的咳嗽,脖颈被夹的紫黑,眼睛被憋的血红,如红宝石一般,她这辈子,除了小时候遇到的那几个凶恶男人之外,还没遇到过像李观音这样冷漠无情的家伙。

眼看骑着马驹已经奔向远方的李观音速度加快,苏渔矶崩溃的尖叫了一声,然后筋疲力倦的再次向李观音追去。

此前的三夜,大树下有经过不少野兽,若不是大树太高那些野兽上不去,恐怕苏渔矶早就成为那些野兽的美餐了,对了,还有天上的秃鹫,若不是苏渔矶拼命围着她头顶的树干荡秋千似的旋转了十几圈,恐怕她的脑袋早被啄成筛状了。

“你给我站住,我做你的婢女还不行吗!”

李观音的固执让苏渔矶彻底没了底线,相对于这两天在大树下的悲惨遭遇,其实她更倾向于做李观音的婢女,而且更苟同李观音的话,多好的复仇机会呀。

在他身边,除了好吃好喝好睡外,起码还能等待自己被解开封印的那一天,还有一点

! 看书‘;‘网武侠为何李观音执意要在城外滞留一晚,似乎昨夜的北斗七星也不是七个夜晚最亮的一次。

……

炎京,李观音梦魂牵绕之地,真是。

这里有座药房,名曰悬壶堂,这里有个女子,名叫陈鱼鱼,至于那位姓张名一指的老先生……

老男人而已,李观音对他有感情,但是没兴趣。

故地重游,悬壶堂门前的东西大街车水马龙,熙熙攘攘,卖参的与赌石的可以摊位相邻,推销大力丸的与变戏法的亦可同位相融。

但,悬壶堂的门楣,依旧朴实无华。

不过,岁月匆匆,有些东西还是改变了,比如梨木的门框已经脱了漆,比如窗沿的青砖已被孩童的小手或岁月的大手磨平了棱角,还有门前那位总是一张笑脸面对所有顾客的二师兄,他又胖了,但是他的眼角已经起了不少皱纹。

听说大师姐平时都很注意保养,难道她都没把经验与二师兄分享过吗?

想起某个温柔的女子,李观音嘴角撇出一抹笑意,这让他与身后的苏渔矶形成强烈的反差,显然,从苏渔矶那冰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来看,她不知因何缘故,是不愿意踏足悬壶堂的。

“大荣,内堂取十粒上品的通窍丸,给这王大婶儿包上。”

这时,悬壶堂传出一个老头的声音。

李观音听到这声音,笑意更浓,那是他的师父,赵一指。

在炎京,赵一指的医术虽不是最精湛的,但悬挂在炎京书院琅嬛楼一层的丹术榜前十,绝对有他的名字。

名叫石荣的二师兄由于体重在他不到二十岁的时候就超过了三百斤,所以他从小就被赵一指叫做大荣,是个孤儿。

正当李观音沉浸在无限温馨的回忆中,正当李观音陶醉在这眼前无比亲切却又恍恍惚惚的场景中,一阵意外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

“嘿!嘿!嘛呢!有事儿没事儿!没事儿让开点儿!在这道牙子上你杵着干啥!做春梦呐?!”

李观音扭头,但见一名背着一大包药材的高个儿正梗着脖子怒视着自己,显然是在责怪自己挡了他的路。

接着,李观音往旁边让了一步,没打算与这高个儿起争执。

然而就在这时,身旁的苏渔矶怒了,她直接探出一脚,轻松将高个儿绊倒,迫使对方身后的那一大包药材撒了一地。

然后,就在高个儿四脚朝天还来不及反应之际,苏渔矶一脚踩在了他的脖子上,杏眼圆睁道:“有路不走,你挤道牙子,谁的错?!”

“哎哟我~操!”

高个儿一大老爷们,轻松被一名‘弱女子’绊倒,高个儿陨石般的脸顿时变作热铁似的脸,流利的骂了一句后,双手往后一压,作势起身,与眼前这身穿红衣的娘们搏斗。

然而,不管高个儿如何用力,都无法挣脱被苏渔矶踩的命运,无奈之下,他张嘴大叫:“大荣哥!大荣哥快来啊!你老弟被欺负啦!”

大荣哥?

李观音一愣,看向地上的高个儿问道:“你指的是石荣?”

此时,周围已经聚满了人,对面悬壶堂里的赵一指似乎也已听到动静,不过碍于堂内病人过多,出来的是一名女子,那女子貌似二十七八岁,方脸端正,皮肤白皙,正好奇的向李观音这边望来。

“小师弟?”

女子望见李观音,发了个怔,旋即脸上立即浮出喜悦之情,并且呼喊道。

杂吵的环境中听到这阵呼喊,李观音猛的一回头,看到了那位让他在无数个夜晚独自思念的女子,陈鱼鱼。

她一袭浅紫色的衣衫,不是最美的,但在李观音眼中,却是最美的,她如一朵海棠花,每每想到她,他的内心都会产生一种特殊的平静,特殊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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