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李观音知道陈甲骨的念头。

如果在知道陈甲骨的这个念头前,李观音和他是朋友,那么李观音肯定会毫不留情的骂陈甲骨一句,傻逼吗这不是!

老掉牙了都,那时候还有爱情吗?

如果陈甲骨知道李观音在知道自己的念头后会骂自己,那么,他肯定会回一句,没有爱情,但是有亲情,由爱情发展成亲情的情,比爱情还要让人迷醉,因为那就是爱情变的。

李观音年纪小,不懂。

……

……

这时,阿鼻还在左右权衡之中,到底要不要修仙呢?

或者说,他还在犹豫,到底要跟谁修仙。

因为,他已经知道了陈甲骨也是修仙者,而且还是那种很厉害的修仙者。

时间不长,他还是决定——要先得到自己想要的那个答案。

于是,他看向了李观音,用眼神重复了一遍自己的意思,“我不知道什么是修仙,但我只问,我修仙,能不能成为一个肢体健全的人!”

李观音知道这意思,不过他没有回答,而是伸出手掌,将手里那颗鲜红色的丹珠呈现在阿鼻的眼前,认真的说道:“先吃掉这颗丹药,吃掉这颗丹药我就回答你,修仙,能不能使你成为一个肢体健全的人。”

阿鼻看着李观音手里的丹珠,它像是一颗红色玛瑙做成的珠子,很是圆润。

不过,这圆润的小东西并没有映出阿鼻的模样。

虽然它看上去很是光亮。

阿鼻知道,这颗丹珠是一件非常不同寻常的东西,至少看上去是这样。

所以,他甚至固执的没有问为什么要吃掉这颗东西,就直接将这颗东西捏起,然后放在了嘴里,舌尖向喉管一送,瞬间咽入了腹中。

这时,陈甲骨很疑惑,他在想,被阿鼻想也不想就吃掉的那颗丹药到底是什么丹药,看上去虽然是鲜红色的,但也不像是炎焱丹呀,与炎焱丹相比,它更像是用血炼成的……

陈甲骨嗅到了一丝新鲜的血腥味。

他一度认为,这是一阵好像错觉般的血腥味。

很虚幻。

除此之外,他并不担心那鲜红色的东西是一颗毒药,因为那如果是一颗毒药,他会瞬间要了李观音的性命。

他认为自己有那么强大的本事。

这来源于元婴阶强者内心深处油然而发出的东西。

那是一种理所当然的自信。

……

……

阿鼻服丹后,依然看着李观音,等待着他想要的答案。

而李观音,却在死死盯着阿鼻的那条空裤管,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可是,过了很长时间,阿鼻的那条空裤管,依然没有发生变化,这让李观音感到少许沮丧,不应该是这样啊!

然而,李观音并没有放弃,他在原地沉默了片刻,然后来到阿鼻的身后,抬起手便搭在了阿鼻的肩膀上,随之闭上眼睛,感受着阿鼻的身体。

阿鼻在等待答案,不知道为何,他突然很紧张,隐隐,心中竟生出一种等待命运之神宣判的感觉。

自从李观音将手搭在他的肩上,他就感到身上一阵温热。

实际上,他的身上本来就很温热,但是李观音的手触及他的肩膀后,这种温热就变得不同寻常起来,从肩头开始,全身犹如被温水袋略过一样,从每根汗毛孔,直达心脏最中央。

那种感觉,不言而喻。

让人兴奋。

让人颤栗。

彼时,李观音已经感受到阿鼻身体的全部,包括那颗被他刚刚咽下腹中的鲜红色丹药。

那颗鲜红色的丹药,正在阿鼻的胃中紧随他胃脏蠕动的节奏,很慢很慢的软化。

徒然间,李观音手心一热,将一缕心

?看书网列表温着的。

“哐哐哐——”

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徐儿和陈甲骨都知道,这是赶早来买五香狗肉的白马城百姓。

夫妇两人都没有将这声音放在心上,还是直直的看着阿鼻那条已经长成脚腕的腿,脸上依然是……不敢相信!

阿鼻的脚一点一点的重生了。

画面并不难看,就是如同一幅较为逼真的残画,由残画,快速被画师画上缺失的部分。

直到,残画变成一幅完整的画。

一只新鲜粉嫩胖乎儿的脚丫,**裸的出现在陈甲骨、徐儿、李观音的眼下。

阿鼻看着自己的这只新脚丫,被吓哭了,他不敢动,他无助的看向自己的母亲,正在寻求帮助,可是这无助的眼神里,又有着强烈的欣然。

哭笑不得,大概就是这样的一种心情。

李观音的手已经从阿鼻的肩膀上离开,这让陈甲骨一家产生了一种错觉。

似乎,导致阿鼻重生骨肉的关键不在于阿鼻此前服用的那颗丹药,而是在于李观音把他的手放在了阿鼻的肩膀上,然后运用了某种神奇的功法,将一种神奇的气息传输到了阿鼻的身体里,所以,阿鼻才重生了自己的新腿。

李观音看着陈甲骨笑了笑,这笑容并没有任何请功的意思,而是他自己在想,方才用的这颗没有名字的丹药,从今天起终于有新的名字了,衍生丹。

……

……

李观音看着哭鼻子的阿鼻,笑说道:“走两步儿?”

他这嬉皮笑脸的,陈甲骨一家的心里可惊涛骇浪着呢,尤其徐儿,直接给李观音跪了,捂着嘴说不出话来。

李观音没想到徐儿会给自己下跪,赶紧扶她起来:“唉,你这是作甚?”

徐儿哭着说道:“我儿两岁没了那条腿,这些年过的苦啊。”

这话一落,阿鼻的眼泪更汹。

他知道其实最疼的是娘,他两岁的时候被自己亲爹砍去了一条腿,可是他娘,他亲娘可是亲眼看着的啊,疼在他身,疼在谁心呢?

李观音最受不了女人哭,对徐儿这妇女没辙,无奈的看向眼睛通红的陈甲骨,求助道:“陈甲骨,你看……”

陈甲骨对李观音揖手,斩钉截铁道:“大恩不言谢!”

李观音挠了挠头:“你们这一家人,举手之劳嘛!”说着,他听到外面哐哐哐的敲门声,对徐儿说道:“有人叫店门了,快去快去,没事的,这不长出来了吗?”

徐儿哭着喜极,擦了一把眼泪道:“今日,今日不开张了,就在家招待先生。”

她心知李观音对自己在这哭泣有些不适应,看了看桌上的狗肉赶紧道:“这些菜,这些菜凉了,我再去准备一桌,先生先跟甲骨喝着。”

说罢,她去了厨房。

看着徐儿的背影,李观音笑容里透着些僵硬,想母亲了。

转瞬间,李观音收拾情绪,扭头看向红着眼的陈甲骨,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指着座位道:“坐,倒显得我反客为主了。”

陈甲骨尴尬一笑,眼睛进了沙子一般,擦了擦眼角,然后坐下,端起酒杯,看着李观音说道:“也不会说话,先干为敬!”说着,一仰脖儿,杯酒入腹,然后倒满自己的酒杯,将酒杯递给擦眼泪的阿鼻,认真道:“阿鼻,敬先生一杯。”

阿鼻感激的看了一眼李观音,也不会说话,接过陈甲骨手中的酒杯,一仰脖儿,喝水似的全喝了,紧接着,不出意外的一阵猛咳……

见阿鼻掐着脖子蹲在地上猛咳,李观音欣然一笑,在砂锅了捞出一块带骨头的狗肉给他:“你们西北的酒是呛,压压!”

阿鼻满脸涨红,憋的。

将酒呛劲儿压下后,阿鼻用棉袄袖子抹了一把脸,看了看陈甲骨,又看向李观音,突然跪下了,迅速给李观音磕了个头……

眼见此状,李观音赶紧站起身来,要将阿鼻扶起。

恰在这时,阿鼻说道:“先生,阿鼻没别的意思,阿鼻就想,就想……”

李观音瞧准了阿鼻的意思,笑道:“修仙?”

阿鼻重重点头。

旁边的陈甲骨没再阻止,一时间,他好像想明白了什么,只要在一起,哪里都是天堂,何故拘泥于普通人或者修仙者?不如想办法让徐儿跟阿鼻也成为修仙者,一起长生不老,岂不妙哉?

李观音看着阿鼻的眼睛,从里面看到了很多星辰,那些星辰每颗都是那么的坚固,坚毅。

时间不长,李观音展开双臂,眼冒精光的笑道:“遇到了我李观音,修仙又有何难?”

阿鼻兴奋道:“这么说,先生是答应教阿鼻修仙了?”

李观音说道:“你起来,你起来我就教你修仙,男儿膝下有仙根,不跪天不跪地,脱离了凡胎,连父母都不用跪,别说这话太无情,修仙,修的是自由自在,无关道德。”

阿鼻还小,听的懵懵懂懂。

不过,他还是起来了,然后迫不及待的活动了几下自己的新腿,还是满眼兴奋。

李观音看着他,笑说道:“行啦,别在这憋着了,是不是想出了家门围着白马城转上几圈?快去便是!”

阿鼻一愣,心思被猜中,揖手道:“阿鼻失礼了!”

话落,他赶紧如兔子般蹿出了家门,跑到外面,连另一只脚上的棉鞋都踢掉了,赤着两只脚疯狂的跑在大地上,嘴里大声的叫喊着,我能跑了!我能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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