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北堂奭天然呆地眨了眨眼睛,看了看两边的三个朋友,然后微微低下头,认真地思考起来。过不了一会儿,她抬起头来,露出微笑,“那个——”

“干嘛?”来自冷眼斜视的柏叶镜。

“干嘛?”来自面无表情的月森莲。

“怎么了?”来自略感担心的桐敷奏。

“……啊啦,气氛别这么僵硬嘛。我来介绍一下——阿镜不准走(不然的话)抢你眼镜哦!”

正欲转身的柏叶镜霎时扭曲了面孔:“连我爸都没这么叫过我你在叫谁‘阿镜’啊!”……碍于有他人在场,意志力强大的柏叶君把这句吐槽强咽下去了。顺便一提柏叶爸爸叫的是“镜”哟。

桐敷勉强地笑了笑:“这位先生姓镜啊。你好,我是桐敷奏。”

见桐敷都为了帮北堂奭缓解氛围而这么客气地打了招呼,月森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初次见面,我是月森莲。”

“……”柏叶镜不太想告诉他们其实“镜”是他的名字,因为这样被直呼其名太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了……啊啊啊搞得自己这么纠结归根结底还是旁边这位法式蘑菇冻君的错!柏叶镜迅速地瞪了一脸悠哉的北堂奭一眼,然后叹了口气,对陌生的两人恢复冷静的态度:“我是柏……镜。久仰二位大名。”

“呃?你认识我们吗?”

“他是学生会书记哟~”北堂奭语气欢快地解释道。

“……原来是同学啊。”

“姓‘镜’的学生会书记……吗?”月森疑惑地蹙起了眉,“我好像没什么印象。”

柏叶镜与北堂奭“……”,然后面面相觑……不,准确地说应该是北堂奭囧囧地看着柏叶镜,而柏叶镜充满怨念地瞪着北堂奭。

“抱歉,我没别的意思。”月森还以为柏叶介意了,连忙补充道。

“……没关系,我并没有——”

“哟日野酱还有柏叶君~!原来你们在这里啊!”

“……”柏叶镜和北堂奭再次全身僵硬,然后这回是真正意义上的面面相觑。

“恰到好处”地来了一句的,正是北堂奭曾经见过的、自称爱莉老师的“爱人”的松叶葵先生。他一脸阳光笑容,大步走到两人身后,像是非常熟络似的拍了拍两人已经僵住的肩膀:“刚才的舞是不是为难你们二位了?哎,逸树的婚礼就是会给人添麻烦呢~你们不要在意哈~”

“……不不不,这种事情怎么能算是麻烦呢。”

“日野酱你就让我抒发一下怨念嘛~我好不容易才从爱莉选择了逸树的阴影中解放出来了。”

“……”

“啊——这两位是你们的朋友吗?”这才发现面前微微愣住的月森和桐敷,松叶葵顿时满怀歉意地说,“对不起!打扰你们谈话了吧?”

“呃,没事的。”“……不会。”

“啊啊……果然是很对不起啦,我突然就搀和进来了……”看起来相当天然呆的松叶葵像小孩子犯了错一样满脸歉疚,“日野酱,柏叶君,有空再聊啦。我还是回去争取看看能不能让爱莉回心转意好了……”

众人沉默地看着松叶葵就这么飘走了。

“——啊,刚才那位是爱莉老师的爱人——呃不对,反正是和爱莉老师关系很好的人!嗯!”北堂奭面带飒爽笑容。

“……嗯,没错。逸树先生说过,就是因为这样才不能让松叶先生当伴郎呢。”一向话少的柏叶镜十分配合地说。因为没什么经验(……),所以那僵硬的表情和语气实在是很可疑。

“原来这就是你当伴郎的原因啊~”

“嗯是啊,逸树先生说过,如果是松叶先生的话很可能会在婚礼开始前把新郎礼服用小刀划破呢。”

“啊啦松叶先生好像小学生一样呢~”

“嗯是啊……”

“等一下你们两位。”一直因为疑惑而眯细眼睛的月森,在经过缜密的思考之后,终于幽幽开口了。

“……”如此反常地一唱一和只为了掩饰某个事实、拼命把关注点转到别的地方去的柏叶镜和北堂奭两人,又一次地,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