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天气不是很好,大雨连着雷声,就好像电视剧里播放的那样,很煽情的下着,许安然拢了拢自己的衣领,打着伞拦了一辆出租车。

雨很大,哗哗哗的落在车窗上,那水就像瀑布似的往下滑,许安然有些痴痴的望着窗外,眼泪忍不住的往下落。

那一天,他的语气是那样的无奈,那样的落寞,三年,不,她和他其实不止三年,那个时候在msn也聊了好几年了,一直以來,她对他是绝对相信的。虽然当初的相信只是因为他在遥远的异国,她只是把他当做一个绝对可靠的倾诉对象。

可是?后來呢?后來相遇后呢?后來他无怨无悔的守着她三年后呢?甚至于,他为了她不为难,那样默然离开。

许安然忽然间好恨自己,为什么那天不睁开眼留住他呢?为什么就让他走了,为什么自己的心里居然会有半点去向着南宫辰,。

那个男人给过她什么?幸福么,呵……那幸福还真是昙花一现,经不起半点考验,许安然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是感觉好像有什么锋利的爪子一下下挠着她的心脏,一阵阵的刺痛。

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到许安然泪流满面的样子,不经有些担忧的开口问到:“小姐,你沒事吧!对了,你刚只让我往前开,我到底开哪去啊!”

许安然努力的吸了吸鼻子,把家里的地址告诉他,她出门的时候从亚卓的皮夹里拿了张百元大钞,因为她实在不知道自己的包包在哪里,或许根本就沒带來医院吧

车子平稳的在一处高级公寓前停了下來,许安然付了钱从车上慢慢的走了下來,她的身体虽然恢复的差不多了,可是精神还不是很好,有点弱不禁风的感觉,她撑着伞走到了公寓里面,然后进了电梯摁下了那个熟悉的数字。

怎么才一两个月沒回來,她恍惚觉得自己似乎消失了很久很久似的,看着电梯屏幕上那不停变化的数字,她深呼吸了一下,直到电梯发出叮的一声,然后停了下來。

大门打开,她的脚步习惯性的走到那扇门前,然后摁下了那个键,门铃响了一阵,沒有人來开,她又重重的摁了摁,还是沒有人來开,她不死心,一直摁一直摁,摁倒邻居都受不了的來喊她到底想干什么?。

她并沒有想干什么?她只是想回家,只是想來找他,她只是这样想而已,前所未有的委屈感把她紧紧包围,许安然甚至觉得自己连呼吸都困难了,她沿着墙壁缓缓的蹲了下來,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就好像一只小小的刺猬。

看着这样的许安然,对方也不好说什么?叹了口气就把门关上了。

许安然就这样傻傻的在门外坐着,及肩的头发垂下來,刚好遮住了她的侧脸,因为外面风大雨大的缘故。虽然只是短短的一段距离,可是她的衣服鞋子包括头发都有些湿了,冰凉的贴在她的身上。

她向來就胆小,最怕的就是黑暗和孤独,这一刻,她恍惚觉得自己回到了五岁那年,爸爸妈妈都走了,不要她了,把她一个人丢在家里,门锁着,她出不去,那个时候,她还小,固执的以为只要用力点就可以把门敲开,只要喊得再大声点,外面的人就会听到。

可是?她喊得嗓子都快哑的,捶的手都要断了,换來的是什么呢?依旧是大门紧闭,最终一个响雷她才发现,原來响雷前的闪电滑过了她家的屋顶,房子就这样着了起來。

火,好大的活,漫无边际的把屋子里所有的东西都吞噬了,她吓得手足无措,却实在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了,是啊!她总是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该做什么?一直处于被动的状态,别人给什么就接受,不给自己就那样傻傻的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为什么许安然要活的这么被动,为什么许安然就不能主动一次,去寻找自己的幸福呢?

可是?她又拿什么去主动呢?或许许安然就一直是这样自卑的人,习惯性的躲进自己专属的乌龟壳里,别人想拉都拉不出來。

南宫昊回家的时候吓了一跳,看着下一团小小的,瑟瑟发抖的身影,他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看错了,他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才发现原來真的是她。

外面雨很大,她好像被飘到了,整个人看上去有些狼狈,又那么柔弱,他走过去,因为是运动鞋的缘故,她沒有听到他的脚步声。

南宫昊在她的面前站定,然后蹲下身一把将她拥入怀中,紧紧的,紧紧的拥住,像是要把他嵌入自己的身体一般。

许安然猝不及防,但是对于这熟悉的香水味,她本能的推拒立刻转为紧紧的抱住他,哽咽声也在这一刻破碎的从她嘴巴里溢了出來:“阿,阿昊,你,你也不要,不要我了吗?为,为什么?我,我一直,一直都被抛弃!”

她的语气很委屈很委屈,听的他心都要碎了,抱着她的手,又不由的紧了紧,他怎么舍得抛弃她呢?怎么舍得呢?只不过,看着她和南宫辰的样子,他真的觉得自己应该认命,应该放手退出了。

他要的,从來都只是许安然幸福啊!

许安然还是哭,在他怀里肆无忌惮的哭,身子一抖一抖的,委屈至极。

“我的傻安然,就算全天下的人都不要你,我也不会不要你啊!”他捧起她的脸,满目认真与坚定,然而就是这样一句话,触动了许安然的某一根记忆神经。

一刹那,她觉得那些记忆的片段就好像一连串的爆竹,噼里啪啦的炸开。

,,就算全天下的人都不要你,我也不会不要你啊!

这句话,好像很久很久之前曾经有一个人这样和她说过,那个人似乎喜欢穿白色的衬衫,似乎总是笑得如阳光般灿烂,似乎……

记忆有些模糊,却是那样的真实,她记起了齐展博那个人,那个为了她连命都沒了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