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发呆不解,杜野悠悠一笑,缓缓吐出几个字:“唯一的目击证人!”

项粲不笨,只是在杜野身边懒得动脑筋去想事。杜野一提及,他立刻就想到了:“不对吧,那目击证人是青城的!”

“他是我师父,他是我朋友!刚才一样为你作证了。”杜野笑得极是开心:“不要说只是玩笑,你们信不信是王家派弟子去行凶!”

三人集体摇头,杜野竖起一根手指晃了晃:“我也不信,假设王家弟子是被收买的,那为什么那个唯一的目击证人不是被收买的?证人是青城的,才是铁证啊!”

“唯一可以解释所有事的,就只有这一个答案,目击证人与行凶者是一伙的。”杜野捏紧拳头,冷笑不已:“不论是什么人策划的,我都要佩服,真的很妙。”

“阳光、树叶、过滤…”杜野说着三人不解的话,面上绽放出灿烂的笑:“看来,海外组织比我想像的还要深还要大!“

为什么是他,为什么?杜野不是不够聪明,委实是林禹行陷害他的原因太荒谬了,纯粹只是为了看他的反应和应对方法。

青城群龙无首,在论剑大赛未结束前就先行离开了。王家被逼留下来,接受调查。

“到底有什么目的,这样做意义何在?“杜野靠在椅子上喃喃自语,眯着眼睛抵挡光线侵入。

项粲和刘言周交换一个眼神,无奈得要命。杜野这家伙该不会是患上强迫思考症了吧。拍了拍他:“没什么大不了的目的。不要想太多了,好好休息才是正经。”

“论剑大赛结束了,所有人都走了?”杜野突然平视项粲。这家伙打探消息地

能力比较强悍一些。

“也不是,还有一些人都留下来了。”项粲悲哀地

想,如果自己活得像杜野那么辛苦,他宁愿自己是人头猪脑:“八家六派和其他门派的主要负责人都留下来了!”

数千人都走了,剩下的是八家六派及其他重要人物。他们留下来,一来是为了探讨一下王家地

事。主要还是为了研究来年的论剑大赛。

海外武林盼望加入论剑大赛很多年了,即使其他大洲其他国家也有类似的大会。可说一千道一万,中国才是武林最繁华昌盛的地

方,未必算得上其他人眼中的圣地

,但起码属于一个大家都认可的地

方。

这样地

要求论剑大赛拒绝了多次,在一个国家还好办,大家都要被同样的法律和政策管束。若是加上其他国家,那就不太妥当。尤其是日本等国也要求参赛,这就十成十的要酿成****。相信没有人会怀疑这一点,作为最讲究传统的群体,武林人连当年郑西楼的仇都牢记到了今天。况且是日本人。

在和平时期,若将武林大会提高到国力的高度。那是屁话。但这仍然是一个颇要紧的衡量,毫无疑问会是一个较量的关键之处。

中原武林本身不太反对海外武林参赛,甚至还隐隐期待。只是官方最初不太认可,大概也是觉得会造成大量地

****和冲突。但随着国家对外政策的改变,又由于北京奥运等原因,所以最近这几年口风渐渐的松了。

海外武林自然品了出来,今年更是蜂拥的加强了力度。再加上海外各国官方都表示“加强民间交流与沟通”,因此,今年很有可能会被通过。

而留下来地

武林人,就是在讨论这件关系到中原武林和社会稳定的大事。这倒不是胡说八道夸大其词,要是真起了冲突和****,临死前谁他妈还在乎捍卫社会繁荣稳定,谁他妈还在乎不能在普通人面前暴露武功地

规矩。

杜野前些日子被追得紧了,照样跑进商场里,赌的就是那些家伙不敢大剌剌的亮出武功来追他。

“林禹行没有离开,他这次好像是作为支持海外武林的人,属于赞助商之流吧。”项粲想了想,回答了杜野最后一个问题。

千万不要以为武林人不多,没什么可赞助的。其实武林人的需求还是颇为不小,最重要的是,大都属于高消费。比如兵器,比如藥品,比如服装,比如工作等等…雷家就是制造并销售兵器的,而宋家则参与了服装,设计一些最适合武林人穿着的服装等等。

“赞助商!”杜野深深吸了口气,挥去了飘下来的片片飞尘:“算了,五毒神医呢!”

“你不是想…”刘言周不愧是杜野的师父,立刻就猜到徒弟想干什么,连忙劝道:“还是算了吧,反正你又不缺那一件!”

“拿了我的东西,就要给我吐出来!”杜野笑了笑:“不论是五毒还是六毒。”

就像魔教很美化的被称为圣教一样,五福本不是五福,而是五毒。倒不是指他用毒了得,而是指其人吃喝嫖赌,酒色财气,样样都是他嗜好的。

如果不是伤到无藥可救,武林人通常是不会找上五毒神医虞庆之的。这个人,贪婪又好色好酒,要命的是品行极差。若不是由于虞庆之是当今中原武林医术最好的武林医生,怕是早就被人乱刀剁成肉泥了。虞庆之全身上下一辈子只有一个优点,就是只要他的要求做到了,他总会把人给治好。

其实虞庆之相貌不差,据说年轻时还是一个大帅哥。就算现在四十来岁了,也仍旧是风流倜傥。可这人却极钟爱嫖娼,似乎不嫖不足以确保身体好。

虞庆之的精力都放在了钻研医术上面,武功自然是马虎得要命。他倒不笨,知道讨厌自己的人不少,正是因此。他分外感到自家的性命威胁不小。

那天天梭将杜野送来之后便走了。虞庆之受聘于大会,也没推迟,就开始医治杜野。却在杜野地

身上见到了一副贴身地。极薄的软甲,他顿时来了兴趣,将软甲试了一下,他毫不客气的收。

软甲正是及时雨啊,虞庆之一边佩服着自己地

运气,一边佩服着自己的聪明。走出洗手间。冲**一个浓妆妖艳的**女子大喊:“美女,该走了!”

那女子呆呆的坐起来,虞庆之拉起她,再抱着她的衣服,把她拽着推出房间:“滚出去!”

这女子醒悟过来,在门外破口大骂不提。

虞庆之收拾了一下,精神大振,想着似乎好几天没去看过杜野了。他干脆来到了医院。进了杜野的病房,便见杜野奄奄一息地

躺在**,项等人在一旁不知是苦还是哭。

“等他死了再哭!”他大剌剌的走到杜野身前,探手下去把脉。

杜野突然笑了笑。翻手间扣住他的脉门,小南狠狠一棍敲下去!咚的一下。虞庆之指着杜野转了半个圈昏迷过去。杜野干笑不已:“我还以为他很难对付,害我费心设计他。”

项粲敬佩的向小南竖起大拇指:“快准狠,深得闷棍精髓。干得漂亮,将来要是实在混不到工作,完全可以上大街敲闷棍为生!”

把门关上,把虞庆之剥了精光,杜野愕然望着虞庆之光猪的白皙身子。他只道虞庆之会穿上软甲,谁料却不在身上。

把虞庆之弄醒过来,见他挣扎了几下,叫嚣不已:“你们赶快放了我,不然的话,我要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还是老子把你救醒的,你忘恩负义。”

酒色财气里地

气是有了,杜野笑了笑,这家伙做了多年神医,性子早就被谦卑的求医者供得愈发刁钻嚣张了。他也不说话,只等着这家伙破口大骂,又威胁又利诱,见始终没效果,渐渐的声音低了下去。

自己被剥得精光,然后被几个大男人目不转睛盯着,估计是男人都受不住!项粲试想了一下,换做是自己,他立刻打了个寒战,继续按杜野的意思,不声不响地

盯着他。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说句话啊…”虞庆之急得都快要哭出来了,这些混蛋个个都像色中恶鬼似的盯着自己,他可吃不消这种凝重地

沉默。

成功令他害怕了!杜野微笑低下头:“我只想把软甲拿回来!”

“***个XXX…你要回软甲,直接跟我开口就行了,用得着这样吗。快放了我,我带你去拿软甲。”虞庆之松了一口气,医生,通常是没有人愿意得罪的。所以,虞庆之还真的没遇到过这种没把他当一回事的人。

又是沉默,虞庆之心中发毛,声音带着点点颤意:“你不是要软甲吗,我带你去拿啊。”

杜野微笑着,声音带着丝丝的冷意,令得房间似乎一下子温度变低了:“我信你不过。”

“我一直都是最讲信用的人,说到做到,不如我现在发誓。”虞庆之委实被杜野设计出来的形势吓住了,完全不顾自己其实是一个完全不讲信用的人这个事实,信口开河。

“还是信你不过!”杜野缓慢的摇摇头。

这一次,虞庆之想骂娘了,他觉得自家已经做出了巨大的让步,为什么不信他,他委屈的想着:“我真***是在说实话,求求你们信我一次,好不好!”

“不好!”杜野坚决的摇头,像是虞庆之是中国足球的化身。

虞庆之快崩溃了,杜野甚至还未动手折磨他,他便有种半疯的感觉。这可是一种跟不正常人类沟通的感觉:“大爷们,求求你们,不管什么,我都答应,只要你们放了我!”

“我只要软甲!”

“我把软甲还给你!”

“我信你不过!”

在重复重复再重复中,虞庆之目光呆滞了,项粲盯人盯到眼睛酸得可以做酸菜了。他现在只剩下一个念头,瞪着依然神色不变,耐性好得完全可以捱到世界末日的小南,和提出这个建议的杜野。咬牙切齿的想,这两个人,绝对不是人类。

趁着虞庆之半呆滞的情形下,被兜得脑子糊涂之时,杜野口中突然迸出一句新词:“你打算怎么报复我们!”

虞庆之如同精神病院的患者,发出呢喃声:“我拿什么报复你们啊!”

杜野微微一怔,目光扫过虞庆之面容,嘴角微微上翘,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好,我信你!软甲在哪,带我去拿。”

解了虞庆之手脚穴道,杜野悠然凝视着他,似乎在他的面上生出了一朵美丽的花儿。

杜野拍拍项粲,眨眨眼:“麻烦你去帮我取来!”

他眼睛进沙子了?项粲也眨了眨眼,不怪他不能理解杜野的暗示。纯粹是之前杜野把他也给兜晕了脑子,他带着虞庆之走出了医院,才觉得杜野的眼睛应该没有进沙子,也不是有毛病。思索着,便带虞庆之离去了。

当项粲带着虞庆之走出去,杜野低头思索一会:“我们走!”

“去哪里?”刘言周觉得徒弟是越来越难懂了,像是一个面具越来越多越来越厚的孩子渐渐长大**了。他微微叹了口气,或许,处理完这件事之后,他该真正的退出江湖了,不然以后难免要拖累徒弟。

“去等虞庆之的报复!”杜野狡猾一笑,解释道:“以虞庆之的品性,若没有靠山,不可能活到现在。我能轻易抓到他,别人也可以。一个胆小怕死的人,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来捍卫自己。”

“虞庆之不是表面那么简单!”杜野沉思道:“或许,这里面有些有趣的东西,值得探索探索。”

刘言周对徒弟无语了,如果虞庆之没那么简单,杜野为什么还要去招惹,还要用那么直接的手段拿回软甲。

杜野仿佛明白刘言周在想什么,动作轻柔的劈划而下,带起一股轻风:“杀人,总是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