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个个都忙得飞起,来自各路的警察休息了一夜,今天有的已经大清早就回去了。剩下来的,要么是特事处的,要么就是各派的。

很有礼貌的敲了敲门,杜野走进办公室,里面除了天梭,还有其他一些武林人在。

天梭向他招招手,向大家介绍:“他是杜野!”杜野向大家点头笑了笑,笑容很是显得厚道,令人一见便产生好感。

天梭来不及与杜野谈,望着这群武林人摆摆手:“没什么好说的,都给我留些人下来协助抓捕。”

“天梭,你过分了!”一人冷冰冰的语气就如同外面的气候一样:“我们江家本来不适合这种天气,要不是为了配合特事处,根本就不会动。现在任务也做了,人也逃走了,你还想怎么样!”

噢!是为了接下来的追击行动!杜野默默点头。追击或者别的,死了人或着别的,反正不是特事处的人,就不要指望那些待遇。比如说天武宗这次出来追击,肯定别想报销经费。

要不是由于公正堂席位要考量各派对特事处的支持力度,鬼才理特事处的狗屁任务了。

好处一点捞不到,坏处倒是自家全承担下来,理所当然没人乐意干这样的蠢事。

尤其是江家!

江家的内功属寒,并不是属寒就能御寒,不然江家个个都可以干南极考察队的活了。不信?尽管试试在冬天每天光着身子抱块冰到处溜达,那感觉。也许有人会觉得爽翻天。但江家肯定不爽。

就是由于内功偏寒,常常乱了自家五行平衡,因此江家修炼过程中常常需要各种性热的草藥来弥补平衡。

在越冷地

天气。江家人就越不愿意运用内功,那可是内外夹攻地

感觉。所以,江家最终搬迁到了武汉这个大火炉旁边的孝感,盼望能加点温度。

在这气候里江家还派人出来参与围捕,在他们眼里本身就是很给面子了。现在还要他们继续追,这摆明了就是往他们身上浇冰水。真把他们当冰棍了啊。

想到这点,天梭语气缓和一些:“江家可以撤回,但起码留三个人下来。”目光移到另一个气势如山一般凝重的中年:“韦家和黄山各留八人配合行动,其他各派,都留部分人。”

“等等…”杜野坦然举起手,既是快要登上公正堂地

舞台,那就不可以在同道前装怯生生的小媳妇样了。不然,被瞧扁就算了。影响力和地

位自然也会下降。所以,他现在坦然得像是在跟地

位平等的任何人聊天一样:“处长,我觉得也许可以换一个方法!”

所有人望向杜野,虽然有点不屑。但也期望他提出一个有效的方法。

杜野微微一笑,便如同冬日里的阳光。暖人心扉:“在这之前,我需要知道楚狂渊等人的具体行踪资料!”

天梭向丁和示意,丁和立刻将地

图展开,铺在办公桌上,为杜野解释:“今天陆续有线索,先是高安市,然后是宜春市,最后是株洲市。”

杜野目测了一下,立刻计算出九江到宜春市地

直线距离大概是两百多公里:“什么时候在高安市发现,宜春又是什么时候,株洲呢?”

丁和愣了一下,充满疑虑的目光在杜野面上扫过:“高安市的监控路线发现超速的汽车,根据时间显示,是昨天行动之后的两小时。宜春市,也是类似情形,是今天早晨六点左右。株洲是中午十二点!”

从九江到高安,地

图直线为一百三十公里,从高安到宜春直线也是一百二十公里左右。而从宜春到株洲,也是相同的距离。

也就意味着,楚狂渊七人逃到宜春只用了四小时,而从宜春逃到株洲,却花了六小时

他在等你们!杜野笑了笑,却没有将这结论讲出来,含笑淡定道:“处长,你觉得我当初的提议如何?”

把劫匪赶到西南,在劫匪抵达西南钻进深山里之前,派大量人手埋伏着。

天梭其实蛮无奈,偌大的完美包围圈,都给劫匪逃走了。现在劫匪已经逃出近四百公里外,要想怎样办,这委实是一个大难题。

也许,将劫匪逼到西南,会是一个不错地

决定。他迅速构想了一下这个想法,在这时,相信会是没有选择时的一个选择:“好,就这样做!”

杜野倒有些佩服天梭的决断,他想,也许这正是自家需要加强的:“按照那个计划,办法就简单了,我们只要防止劫匪流窜到其他方向!”他在桌上拿起一支笔,在地

图上画了一个没在西南面封口地

口字。

“这样一来,就需要其他人封锁住这三条线!”杜野没有把话说完,全说完了,天梭说个屁啊。

天梭醒悟过来,这样一来,正好可以将现在这批武林人就地

丢开了,不需要沿途追踪过去了。

之前召集的主要是江苏浙江和江西等五省地

武林人,现在既是要赶到西南,完全可以到时就地

召集,没必要拖家带口的杀过去,浪费资源。

天梭行事倒算谨慎,仍然安排了部分门派,就近封锁,以免楚狂渊等人悄悄走退路。

虽然杜野对此嗤之以鼻,人家楚狂渊就是想引你们过去,又怎会悄悄的。没有敲锣打鼓戴红花绿帽的一路亮相过去,就算是很低调了。

解决了本质上的处理方案,各派的不满也都立刻解决了。莫要忘了,快要过年了,大家可不想跟着为了几个蟊贼瞎起哄。

是啊,快要过年了!

不知不觉的,杜野突然发现了距离年关是越来越近了。他很想念爸爸妈妈,还有毛毛和哥哥。

希望老爸老妈和谐一点。社会都和谐了。个人和谐也是应当的。可千万莫要搞出老年离婚这种破事

杜野觉得自己不太可能成为那种单亲家庭出来地

,有孩子。但父母离异到底不是好事啊。

对毛毛和哥哥的祈祷,杜野则简单了许多,照顾好毛毛,为哥哥报仇。可这,也是最难做的。

迅速安置下所有武林人,以两队特事处高手为先锋打头站。杜野与天梭走出警察局,浑身一个哆嗦,感叹道:“今天地

天气,似乎比往年冷了很多!”

天梭望着天空,使劲跺了跺地

面:“希望今年有场好雪,为明年开一个好头!”

丁和在一旁闷声插嘴:“处长,现在大家只想赶快把那群混蛋抓住,然后回家过年!”

天梭怔怔望着天边:“是啊。我也想回家陪陪爸妈,看看儿子!”

天梭离婚了,他的儿子被法院判给前妻。

今天中午跟本地

警方打得火热的老大像鬼一样冒出来,吓了杜野一跳。他的脸色就像天空一样,有点异样的阴沉:“老子就算不过了。也要抓住这群混蛋!”

杜野诧异的望着老大,老大狠狠一拳砸在车顶:“汤大墩村死了三个人!”原本警察是不分普通人和武林人地

,是犯罪的武林人,使得一切都出现了区分。

世间本来是没有恨和愤怒的,但是由于有了强弱,就有了恨和愤怒。

“二十四条人命!”天梭叹了口气,打开车门:“走吧!”

天梭一路上发下一道道命令,要求各地

警方密切关注劫匪的行踪,一道道有条理有步骤的命令下去。

杜野以前可没有率领过大批的人手,自然不清楚如何应付如何调动运用。但现在他不住咀嚼着天梭这些命令的涵义,一边又在努力学习着天梭的办事效率和条理性,顿时大有所悟。

冬天地

白天总是显得要短一些,所以,杜野总觉得,越是冬天,其实越应该珍惜。

株洲市是一个交通发达的城市,不论是铁路还是汽运,都是湖南重要的中转站。

若是乘坐火车,那对株洲的第一印象就是,这个城市龙蛇混杂。

抵达株洲地

时候,株洲警方已经为他们安排好了下榻的地

方。没办法,特事处还真是挺像中国地

FBI,:;.方配合行动。

通常情况下,警方纵然对特事处把自家当夜壶一样的态度很是不满,仍然不会对特事处有太大的抗拒和反对。毕竟,很多时候,武林人犯下的案件,的确只能是特事处来处理。

说到底,像老大这批上海警察一样执着的人委实太少了。也许,仅仅只是由于其他各地

警方没有经历过像楚赤案那样的羞辱。

与特事处在一起的感觉是很怪异的,如果在全中国寻一个对特事处最抗拒的,最不痛快的人,老大绝对排在前十。

可与特事处的人在一起之后,他又发现,其实特事处与警方都有本质的相同。在破案的时候,都要千里奔波,也许连顿饭都没办法好好吃。

而且,天梭作为特事处的顶头大哥,态度也不像下面的人那样显得张扬而略带高傲。

虽然老大知道,特事处有高傲的实力。如果一个人可以一拳打死一头牛,那么对着一个连鸡都拎不住的小孩的确有高傲的资本。尽管,很多时候,这看起来,更像是一种无聊的炫耀。

老大一路的沉默,也令杜野颇有些担心,生怕老大那土匪脾气突然发飙。好在,老大沉默着,但这也许更加值得担心。

洗个热水澡,再吃顿热气腾腾的饭,若是再有一具温热的**美女躺在**把床给暖热了,那大概就是冬天里最奢侈的享受了。

杜野和小南只享受到了前两者,趁着小南在狂吃海吃,瞧起来大有一副将特事处吃穷的架势的时候,天梭招手示意杜野离开。

在警方招待所中天梭的房间里,丁和向处中主要人物们介绍着今天的形势:“今天下午,湘潭市和长沙市郊先后传来了劫匪们的行踪。按照处长的意思,长沙分组的兄弟们没有出手!”

天梭冷冷盯着地

图,倾听着丁和的汇报,寻思着劫匪突然从湘潭市北上长沙,到底是真的想北上,还是玩什么花样。

杜野沉吟着,他现在有十成的把握确信楚狂渊等人在等待特事处。

正是为了给特事处足够的追上来的时间,所以才会北上长沙耽搁一点时间。不过,现在的迷惑也在于,到底楚狂渊等人到底要逃去哪里!

去哪里,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天梭想把这群人赶到哪里,他凝神思索了一阵,手指指在地

图上:“赶他们去贵州!”

贵州属于穷省,穷省有穷省的好处。像现在,天梭就喜欢贵州不够繁华,以免劫匪造成更大的损失。

从贵州到云南,或者到广西,都是绵绵不断的十万大山。尤其是广西!

躺在**,杜野却死活都睡不着。

他一直没办法将林禹行从脑海里赶走,这件事发展到这步,委实充满了太多的迷雾,委实印下了太深的林氏标签。

可林禹行有的是钱,抢劫做什么?

杜野觉得林禹行如果真的要抢劫,多半也是请别人去抢劫他,然后骗保!

要逼劫匪入,就要从四川和重庆,广西两侧挟住,再从湖南正面推进,逼其流窜到贵州。

四川名门不少,比如刚刚东山再起的唐门,比如青城…他昏昏欲睡。

青城?青城!

杜野闪电一般弹起身,坐在软绵绵的**,腰板笔直,睡意全消!

拼命回忆着之前的思路,他突然纵声开心大笑:“果然又是你,林伯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