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试试!”

蒋宗虎挑衅的语气很欠,在场很多人都在这一刹那很幼稚的想在他眼睛上画一个黑圈。

但是,蒋宗虎很聪明的捏着郑西楼的喉咙,只要稍稍用力。秘籍,就全部将被尘封在历史当中,这不是他们当中大多数人的期望。

蒋宗虎得意狂笑不已,望着这帮敢怒不敢言的中原武林人士:“你们中原武林太虚伪,明明是为了秘籍,却非要装做为武林除害,全都是伪君子。”

众人面不改色,能到这里的,像宋绾那么年轻的人并不多,都是三四十岁以上的人,又怎会像孩子一样轻易就被激怒。

“好,你们不敢过来,那我们就走了!九阳,弄花,我们走。”蒋宗虎哈哈嚣张大笑着,迈开大步,果然像是要走的样子。

“不对啊…”杜野觉得蒋宗虎虽然好像很强硬的样子,其实却不像是眼前会嚣张狂笑的人。他想,难道这里面有什么关节是自己没弄明白的。

在这样一群大高手面前嚣张,那跟买锉刀实施慢性自杀没什么分别。蒋宗虎当初能对宋绾忌惮,为何在这里却能嚣张至此?难道蒋宗虎老婆红杏了,他一时想不开?

望着蒋宗虎果然打算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雷千里首先按捺不住,纵身跃出,阻拦住蒋宗虎去路:“想走,问问我再说!”

“我就不信我走不得!”蒋宗虎很笃定这帮家伙个个都是贪婪之辈,个个都舍不得郑西楼的秘籍,手上一紧,郑西楼的面色铁青,雷千里果然犹豫了。

其实雷家不是怎么贪图郑西楼拿着的秘籍,只是雷家的武功一直以来都有一个很要命的弱点。正如大家所知,雷家武功刚猛无双,但是刚易折,而且又不适合女孩子修炼。譬如雷淮,就是强行修炼,却又怎都不敢继续练得更高,只好转练鹰爪门的鹰爪。

雷千里纯粹只是想找一些秘籍作为参考,以便对雷家的雷动九天做一定的改良,或者得到一种女子可以修炼的秘籍,使家里的女子也能继续修炼下去。

可眼下真要他出手,他偏偏又觉得郑西楼就在眼前了,若真的死掉,多半自己的任务要失败。

他这一犹豫,蒋宗虎已是打算错开他离去了。

蒋宗虎面前影子一闪,向破天出现在他眼前,满脸无奈的望着他:“我奉劝一句,你最好还是留下来,或者把郑西楼留下来。”

“就凭你?”蒋宗虎很不屑一顾,他多半是不知道眼前的人到底是什么人,不然也许就会觉得自己的脸一定是抽筋了才会表现不屑。

“就凭我!”向破天深深吸了一口气,提着手掌缓缓探出,目标竟是郑西楼。

激荡的内劲将这方圆两米内的灰尘卷起,竟仿佛变身龙卷风一般,沿着向破天的掌力向着郑西楼逼迫而去。

那点点的沙石飞溅四方,击打在面上,竟是隐隐生疼。蒋宗虎面色凝视,缓缓探出手:“该杀!”

啵一声轻爆!

向破天身形晃了几晃,退开一步,那充满肃杀的内劲一逼近他的身体,便消弭于形。但蒋宗虎却是身形晃了两晃,左手提着郑西楼身不由己的翻了个跟头,落在地面,还像被超级大货车撞了个正着似的,连退三步才稳住身形,小喷一口血。

再定神望着郑西楼,虽未直接击中他,但那浑厚的内劲竟将其震得七窍流出丝丝鲜血。蒋宗虎等人惊骇不已:“你是什么人?”

“连天王老子都不认得,海外武林人果然是夜郎自大。”雷千里心中大喜,极力讽刺,对向破天点点头以示谢意。

“原来你便是天王老子!”蒋宗虎此刻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判断,手再一次捏在郑西楼的喉咙上:“天王老子又如何,你过来一步,我立刻就杀他。”

向破天面色一沉,身形一晃,欺身上前,一掌拍去!掌风凌厉,竟是冲着郑西楼拍去,若是拍实了,便是终结者,多半也要散架。

“向兄且慢!”

数道身影窜出,掌剑齐出,劲风猎猎,将向破天逼退,才抱拳道:“事关重大,向兄不要把所有人都得罪了。”

向破天微微一惊,扫眼望去,竟是绝大多数人都在用一种恨恨的目光盯着自己,浑身上下有种被刀捅了一千八百遍的感觉。他只觉得如果现在喝一口水,多半会直接从身体每一个部位漏出来,无奈苦笑:“又是为了秘籍,何苦来着。”

“若是你想走,我们定然不会拦着向兄,尽管试试!”

蒋宗虎暗暗叫苦,这与他所想,竟是完全不同!

场面竟是僵持下来,眼睁睁的盯着对方,偏偏想走的走不了,想拿人的又拿不下…

“妈的,不会还要玩下去吧!”项粲呻吟着,杜野心中怀疑项粲是不是该去泰国了:“赶快解决了,好让我去喝口小酒吧。”

宋绾喜欢喝酒,像是装出来的。但项粲却是真的,这一天下来没有酒喝,肚子里的酒虫就像毒瘾一样发作起来,浑身都不自在。

杜野轻笑着,心想要是真的几天没喝酒,也不知项粲会不会开始尝试自家酿造。正在低声讨论着村中形势,他面色微微一变,以极低语气道:“有人来了,藏好!”

真的假的?项粲极度怀疑杜野的判断,杜野的内力他可是了解的,没理由杜野听到,他却察觉不到。

小南拨了些花花草草掩饰在二人身上,瞧起来,竟与灌木完全融为一体。项粲忍不住揣测起来,难道这小南上辈子是猎狗,不然怎么如此精通深山老林里的生存之道和藏匿之法。

风声微动,十余条身影在树林中窜来,好在这群人的方向要稍微偏了一些,在距离杜野三人五十米开外停了下来,一声微弱的低喝钻入杜野敏感度远远提高不少的耳中:“藏起来。”

“要等到什么时候?”或者是一个蒙面人在发问。

“时候到了,我自然会告诉你们!”那似乎是首领的蒙面人冷冷道。

依稀见着这群人个个蒙面装神秘,各自跃身潜伏起来。杜野心中一动,脑海里浮现曾经的一掌之威。

思索片刻,他不再胡乱揣测,扭头瞧了一眼,心中浮现另一个疑惑。这群蒙面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什么来得那么晚?

按道理而言,追踪蒋宗虎的,都已经到齐了。就连杜野三人远远吊在后面追踪,都已经到了,这帮蒙面人才来,那理应不是靠追踪蒋宗虎过来的。

除非…杜野大惊,扭头望着村中所有人,努力从每一人的面上扫过,观察着他们的神色,却又一无所获。他心想难道自己的推测是错的?

项粲腹诽着,都二十一世纪了,还流行蒙面这一套吗?难道这样看起来很帅还是很酷?他沾沾自喜的想着,自家虽三十多岁了,却还是没有与时代脱节嘛,连酷都知道呢。

过了一会,见那帮蒙面人似乎打算在这里安家立业了。三人才渐渐感到不妙,距离太近了,若是对方怀有敌意,只要三人稍不小心被察觉,以那群蒙面人的武功,多半自己只有像陀螺一样被人鞭挞。

三人交换一个眼神,无声苦笑,看来,不但村中僵持了,就连他们也被逼着僵持了。

小南握紧柴刀,眼神中充满了华丽的血腥气。杜野动作轻柔的按在他的手上,无声的对他摇摇头。

小南迟疑了一下,见杜野笑了笑,他顺从的松掉手指!

这一次,真的玩大了,引火上身?杜野觉得自己不是干**的,所以应该不会蠢到对自家点火。

可现在他的确有在自己身上点火的感觉,他之所以来,不仅仅是为了师父,还有别的目的。但且不提其他的目的,单只是刘言周,他就隐隐感到不对劲了。

起初他还道刘言周有很大机会逃得掉,毕竟那是流光术而不是溜冰术。纵然逃不掉,以刘言周的性格,也绝对不会硬干到底。

这就意味着,刘言周即便被抓,多半也暂时不会有事。这一点还没证实,杜野觉得自己暂时也没机会去证实,由于他竟然在村中没有见到师父。

按杜野的推测,不论是谁抓了刘言周,对方都是追踪蒋宗虎之人。很显然,刘言周不论是按斤两还是按个头,虽比郑西楼大块,但价值多半连郑西楼的一根毛都不如。所以,即便刘言周被抓,对方也不会放弃追踪蒋宗虎。

所以,杜野推测师父应当也会在村中出现。但是,他突然发现自己其实不姓诸葛,就算用核导弹点,多半也不会亮,起码,他算错了。

他在心中微微叹息着,心想自己的头脑到底还不够啊,以后要多看多听多想,想得越周全越好。暗暗的警告自己,以后最好不要再犯类似的错了。

有一种人很习惯对自己严格一点,尽管很多时候会促动自身的快速成长。但是,不可避免的,也会为自己带来巨大的压力。而杜野,如果不是非正常人类,那就属于这种人。

转念一想,杜野眼睛亮了,师父未必不在村里。有可能被敌人藏在了村外某处,他抬头瞧了瞧蒙面人,无奈之极。如果现在跳出去搜索师父的踪迹,多半将来会变成警察或者方君豪来这里搜索自家失踪或者死亡的蛛丝马迹。

可如果不在村外某处藏着呢?

感于之前想得不够周全,杜野不住的警惕自己不可再犯类似错误。于是,他立刻想到另一个可能。

若是不在村外,那多半就只剩下另三个可能…

敌人当初其实没有在追踪蒋宗虎,或者,师父已经遇害了。

但这两个可能性都很低,最大的可能是!杜野想了想,目光再一次在村中扫视一周。

最大的可能是,敌人不是孤身追踪,刘言周可能在半路就被带走了。

只有团伙才可以分人手把刘言周带走,而村中大都是独行客…

若真是如此,敌人就呼之欲出了。